牌上的内容:

  脱下一件衣服, 帮在场的一个人穿上。

  江北妄身上穿了件纯黑色的外套,宽大的衣服将她的身形遮盖起来。

  是原主平常和渣友聚在一起时会穿的。

  她为了贴合人设,所以在衣柜里找了件这种外套。

  穿这种衣服的好处是看起来比较方便,偶尔欺负人的时候会有种漫不经心的感觉, 不会显得很正式。

  作为渣A天花板, 说是行走的衣架子完全不算过分。

  简单到没有任何点缀的纯黑外套放在旁人身上可能会显得单调。

  但放在江北妄身上则是恰到好处。

  渣友们一致认为江家那些衣服, 也只有江北妄的脸能撑起来。

  所以她们或多或少往后缩了缩, 很难想象自己穿上江北妄身上那件衣服后的样子。

  而且她们跟着江北妄玩这么久,这人连欺负人的时候沾上东西都要拧着眉扔掉,更不用说把衣服给别人穿了。

  还是亲自给对方穿上。

  贺黎还记得之前有个勇气可嘉的Omega碰了下江北妄的袖子, 下一秒就被江北妄嫌恶的甩开了,一个眼神都没分到。

  那件衣服也毫无悬念的去了垃圾桶。

  从那以后, 贺黎就知道江家这位人是真的好看, 性格也是真的不忍直视。

  江北妄从左到右扫了一眼,几个渣友不是深情看天花板就是拉上旁边的人装作很忙的样子。

  左佩把剩下没被选上的牌收好, 勾着唇看她, “快选吧。”

  能选的。

  似乎不多。

  按原主的性格,这件衣服出去,她肯定不会拿回来了。

  江北妄刚才看了一遍,在场的人也就贺黎和左佩伊看起来自然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原主应该会选这两个人中的一个。

  但是。

  光是给衣服当然不算什么, 问题是。

  她要给对方穿上。

  江北妄把视线放在旁边离的最近的郁冬身上。

  郁冬不知道在想什么,现在正看着桌上没被收走的那张数字七,柔顺的发丝垂在空中。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 只能看到被发丝遮挡住的侧脸,看不清郁冬脸上的神情。

  不过她想。

  郁冬身上穿的少。

  过了几分钟的时间, 目光中心的人终于有了动作,江北妄宽大衣袖中透出白皙分明的手,伸手将外套的拉链拉开。

  带有来自江北妄身上独特香味的衣服盖在了郁冬的身上。

  郁冬看过去。

  “抬手。”江北妄淡淡命令道。

  把拉链拉到最顶端的时候,只露出小段脖颈,江北妄看了眼被宽大外套包裹的郁冬。

  对方很顺从的任由自己摆布。

  纯黑的颜色衬得郁冬肤色更白,被她一顿粗暴强行穿上后,原本安静散在郁冬身后的头发被外套的后领堆叠在一起,几缕短些的发丝露在外面。

  加上郁冬看着她眼眸干净清澈,她突然无故的升起一种自己很过分的想法,竟然这么粗鲁的对待女主。

  江北妄冷漠的看了几秒。

  然后。

  【好美。】

  【好喜欢。】

  【虽然不是自愿的,不过四舍五入算是穿我的衣服了,好感动。】

  谁能拒绝漂亮女主穿着自己的衣服还眼眸清澈的看着自己。

  至少江北妄不能。

  再看下去就要崩人设了。

  于是在众人的目光之中,江北妄伸手,捏起宽大外套身后的兜帽,无情的向上一掀。

  她要比郁冬高上一些,因此这个动作做的很顺畅。

  眨眼的功夫,她已经替郁冬戴上了衣服上的兜帽。

  江家的衣服都出自有名的设计师,因此布料用的都是最好的,每一处都无比精细,兜帽走线流畅,帽型绝佳,戴上完全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江北妄以为戴上帽子会把郁冬的脸藏在宽大的帽子下。

  没想到拖了设计师的福,非但没有藏起来,反而更瞩目了。

  很好。

  江北妄选择自己移开视线,看不见就不会有什么想法了。

  她冷冷的坐回自己原先的位置,明显透着一副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这种时候谁再不长眼的招惹一下,恐怕接下来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贺黎本来还想说两句,比如“没想到郁冬穿着还挺合适的”,看到这幅场景顿时咽回去了。

  果然江北妄还是那副刺死人的性格,她还以为这人会对郁冬多少有些不一样呢。

  事实上,江北妄不爽。

  全是装的。

  为的就是让渣友无话可说。

  “这轮惩罚结束,下一轮要开始了哦。”左佩伊满意道。

  牌发到江北妄这边的时候,她轻微蹙眉。

  “我知道了,郁冬玩吗。”左佩伊清楚上一局是怎么塞到江北妄手里的,要是她明着问谁要玩,这人肯定不愿意参与进来。

  能坑一局已经很好了,再坑一次未免有些明显。

  左佩伊笑了笑。

  牌越过江北妄后下一位就是郁冬。

  郁冬从黑色外套里抬起头来,她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刚要准备摇头,左佩伊已经把牌塞了过来。

  一张黑桃五。

  江北妄了然。

  她看着左佩伊面上的笑,意识到自己之所以能在几个人之中拿到最小的A,全是拜左佩伊所赐。

  要不然说比起贺黎,她更愁怎么跟这人相处。

  左佩伊知道按原主的性子不会参与这种游戏,于是第一轮她先塞牌再说规则。

  得到牌的人不会知道自己会拿到哪张牌。

  但发牌的人知道。

  没有运气。

  全是技巧。

  左佩伊知道她最多只会参与这一次,当然不会放过她,所以不论多少人参与,受惩罚的肯定是她。

  按参与的十个人来算,她原本只有百分之十的概率拿到最小的牌。

  由左佩伊分发下来后,她的概率毫无疑问的飞到了百分之百。

  好好好。

  这么玩是吧。

  江北妄伸手把左佩伊那些写有惩罚的牌拿过来,牌原本背在桌面上的,她拿到后在手上转了下,入目的第一张上面写着。

  和在场的一个人亲吻一分钟。

  ……

  江北妄突然想到,按原主的性格,因为懒得选,一半可能性会让左佩伊帮忙抽一张。

  放在中间位置可能记不太清,放在第一张的话,很容易就能拿到,也不会错拿。

  “鉴于你不玩了,可以随便看哦。”左佩伊笑着对江北妄说。

  然后她转向其他人,“这轮的发完了,亮牌。”

  这场只有江北妄一个人没参与,其他人挨个将手中的牌放在桌面上。

  这次最小的是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渣友。

  惩罚也很简单,只是在大家面前唱首歌。

  江北妄看了眼郁冬。

  衣服意外的适合这人,没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只不过穿起来和她像是相反的两种感觉。

  她穿起来就是漫不经意随时可能会张口为难人的感觉,对方穿起来……

  很乖。

  郁冬没有把她戴上去的兜帽摘下来,低垂着眼眸看桌面,脸颊前的头发从兜帽里滑出来,安静的待在身前。

  她其实不想玩的,但左佩伊完全没给她拒绝的时间。

  江北妄衣服上理所当然的浸满了木质香的信息素味道,郁冬被这味道引得一直有些出神。

  还有点热。

  酒吧里没有风吹进来,并不会让人觉得冷,她原本穿的挺合适现在的温度,现在加上一件外套,就有点热了。

  一连进行了几轮,郁冬拿到的都处于中间值。

  有一次拿到了一张二,她还以为自己是受惩罚的,没想到贺黎拿到的是A。

  她才得以又逃过一轮。

  又一轮结束。

  趁大家都在看受惩罚的人时,郁冬背靠着沙发,下意识的将手伸进了衣服上的兜里。

  她的指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小巧的东西,有些硌手。

  郁冬有些疑惑的将这个东西拿出来,她不记得自己有在兜里装过东西。

  而且自己似乎也没有类似小巧的东西。

  等她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手里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穿着的是江北妄的衣服。

  兜里的东西也是江北妄的东西。

  可她已经看到东西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