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微凉,彦恒臣抚摸着周倾可微肿的眼皮,“哭红了。”
周倾可擦着眼睛。
泪痕还未干透,双眸中弥漫的水汽朦胧,周倾可打开房门。
“......我想拿冰块敷一下。”
彦恒臣握着他的手,淡淡的说:“别出去。”
周倾可疑惑的看向他。
彦恒臣清冷的面容还残留着刚刚的温存,没等周倾可出口询问。
别墅另一头的房间内便传出一阵细小微弱的响声,能听到鲨鱼和韩风模糊的话语。
这声音是不间断的。
周倾可反应了一会,忽然红了脸。
他隐约猜到韩风和鲨鱼在干什么了,彦恒臣帮他关上了门,将不停歇的声响隔绝在门外。
屋内再次恢复了原来的寂静。
周倾可从脸红到耳朵,抿着唇尴尬的说不出话。
彦恒臣勾起嘴角,牵着周倾可走到床边,轻吻在他的额头。
彦恒臣酒醒后不记事,周倾可却记得清清楚楚。
他甚至能回想起刚才彦恒臣压在他身上时的喘息,还有他们二人如擂鼓般的心跳。
“我......”
周倾可迅速爬上床,“我......”
他给彦恒臣留下了大半位置,自己缩在床边,肚子上搭着一角被子。
“我......”
他我了个半天,才说出一句:“我,我困了。”
一声轻笑自头顶上方传来,温和沙哑,动听至极,周倾可忍不住抬起头。
彦恒臣单手揽住他的腰,一把将他拖到了床中间,“床很大,用不着缩在那边。”
他将被子全部盖在周倾可身上,“睡吧。”
彦恒臣面向他侧躺着,眼神如丝,描摹着少年漂亮的眉眼,“......晚安。”
周倾可迅速把被子分给彦恒臣一半,而后转过身背对他,“哥哥晚安!”
按理来说这个情况下周倾可应该会失眠,但自从彦恒臣关灯以后他的眼皮就变得越来越沉重。
彦恒臣那双清冷的眼眸中满是面前这少年的身影。
他伸手轻抚周倾可后脑的发丝。
周倾可的呼吸逐渐平稳,睡得很沉。
黑夜里,彦恒臣不知自己看了周倾可多久。
他最终还是将周倾可揽在了怀里。
周倾可被爱意环绕,陷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他今夜睡的格外香甜。
第二天清晨将至,窗外的海鸥开始鸣叫,闹人的海鸥声今日也变得悦耳起来。
彦恒臣早已睁开了眼睛,却一直躺在床上没有动。
周倾可昨夜睡相不佳,半夜悄无声息的滚进彦恒臣的怀里,枕着他的胳膊。
彦恒臣的胳膊被枕了整整一夜,早就没知觉了。
马尔代夫的暖阳自海平面上升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自窗户缝中溜了进来,洒在周倾可一脸睡痕的面庞上。
鲨鱼正围着小别墅晨跑,面上带着浓浓的餍足。
周倾可被阳光照的睁开眼睛,感受到了自己腰上的那只手。
意识慢慢回笼。
周倾可盯着天花板发呆,彦恒臣则温柔的注视着自己怀中刚刚睡醒的少年。
二人之间的窗户纸早已捅破。
周倾可转了个身,直接对上了彦恒臣的视线。
“哥哥......”
彦恒臣吻了下他的鼻尖。
周倾可重新躺在枕头上,把彦恒臣的胳膊抽了出去,他还是不太习惯,靠得太近了。
周倾可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彦恒臣没什么太大的表情,他没把周倾可拽回来,而是自己主动靠近了他。
“周倾可,别躲着我。”
周倾可说:“我,我没躲着你。”
彦恒臣的手指挤进周倾可五指之间,要与他十指相扣。
仅这么一个小动作,周倾可就像是一只受惊的猫,从床这边窜到了床的那边。
彦恒臣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他的腿刚好挡在周倾可的移动路线上。
周倾可被绊倒,重新跌进他的怀里。
彦恒臣的嘴唇无意碰到周倾可的耳垂,他在周倾可耳边说:“真的没有躲吗?”
周倾可的脸刷的红了,他把头埋在被子里。
这样处处洋溢着暧昧的氛围里,抱着他的是他最亲近的那个人。
他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哥哥靠的太近了......”
彦恒臣将周倾可禁锢在怀里。
他的手臂力量非常恐怖,只要微微一用力,就可以让周倾可动弹不得。
“我给你时间,你会习惯吗?”彦恒臣的声音如同亚特兰蒂斯中最擅蛊惑的海妖。
明明那么冷漠的人,却仅凭一句话就能撩的人脸红心跳。
周倾可不知所措,下意识说:“习惯什么?”
他的眼皮微微浮肿,眼角还残留着一抹诱人的浅红。
红润的唇瓣比平时更加饱满。
彦恒臣的语调之中都是暧昧。
“习惯我这样抱你。”
周倾可撑着他的手,试图挤进他的指缝,让他松开一点。
可彦恒臣抱的很紧。
周倾可不觉得这是一个拥抱。
他在欺负人,彦恒臣的力气很大,抱的周倾可有些喘不过气来。
彦恒臣喉结滚动,完全抵抗不了周倾可一举一动间流露出的单纯与无措。
这让他觉得自己在犯罪,企图在世上最纯洁的白纸表面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挣扎拉扯之间,周倾可的衣摆微微散开。
彦恒臣眸色深沉,视野之内全是周倾可,再无其他。
周倾可身体前倾,试图转移注意力。
“哥哥喜欢我吗......那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们——”
彦恒臣打断他,似乎是有些不满,那张清冷的面孔此刻正盯着周倾可羞的通红的耳垂。
“喜欢?”
他不住的靠近,咬在了周倾可的耳垂上,打断他的话。
气息就在耳边,“不,我爱你......”
周倾可的心跳漏了一拍,彦恒臣竟对他怀着这样的心思。
一但情字出口,爱意便倾泻而出。
彦恒臣以往觉得他的爱是世间最隐秘的禁忌,可如今周倾可就被他禁锢在怀里。
一向冷静自持的他竟难以克制倾巢而出的情感。
只能任由它肆意张狂的宣泄。
那么。
既然克制不住,既然错已经铸成。
既然已经无可挽回。
那就永不悔改,任由爱肆意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