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倾可没想到韩风和鲨鱼的初见这么刺激。

  真是符合他们的性格。

  还欲再问,韩风却不肯告诉他了,吊着他的胃口,“过年的时候我再给你讲别的。”

  周倾可脚步微顿。

  他能和他们一起待到过年吗?

  韩风带着周倾可走了另一段路,这边很少有人走,风景却比那常走的大路更加怡人。

  或许只有韩风这种经常跳脱在常理之外的人,才会发现这么美的景色吧。

  韩风凑近周倾可,压低声音:“哥以前可是混黑社会的,怕不怕?”

  周倾可抱着自己,配合他,“怕哦。”

  他其实知道彦恒臣的身份,也早猜到韩风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韩风招惹的组织一定势力非常恐怖,以至于他选择躲在自己的国家。

  他们回去时鲨鱼正站在门外,还是那副吃了屎的表情。

  周倾可心道这得是有多烦彦恒臣。

  韩风走过去亲吻鲨鱼的脸颊,很温柔,“我回来了。”

  鲨鱼冷着脸不搭理他,被韩风亲了好几口之后才终于说了一句:“你怎么才回来。”

  周倾可则是扑到彦恒臣的怀里,献宝似的把小孩儿专用迷你酒桶怼在彦恒臣眼前。

  “哥哥!这个超级好喝!”

  彦恒臣原本面无表情的冰块脸在看到周倾可以后才融化。

  他拿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酒桶,不过这里面的酒是红色的。

  彦恒臣说:“这桶也给你,草莓的。”

  周倾可欢呼一声跑去厨房拿杯子。

  鲨鱼坐在了离彦恒臣最远的斜对角,锢着韩风的腰不让他起来。

  彦恒臣扯着周倾可的裤子,皱眉说:“裤腿湿了,去换,换完再回来喝。”

  “哦。”

  周倾可去了彦恒臣的房间,他带的衣服太多,自己房间放不下的就都塞到彦恒臣的房间里。

  他扫了一眼彦恒臣的床。

  发现他竟拿他之前穿过的衣服当枕头。

  好一会才想起来彦恒臣的枕头哪里去了。

  是自己拆石膏的时候太兴奋,把他唯一的枕头抢走了。

  周倾可跑去自己房间,他的床上倒是有四个。

  他一股脑给彦恒臣抱了三个过去,枕头太大,他一个没站稳,碰掉了彦恒臣桌子上的纸抽盒。

  纸抽散在地上,白花花的纸巾中混杂着一个黑色的类似纽扣的东西。

  周倾可捡起观察。

  半天都看不出这是什么。

  小小的一个,只有半个指甲盖那么大。

  周倾可猛的反应过来,这个看起来构造精密的小纽扣,不会是个监听装置吧?

  可彦恒臣不是来陪他玩的吗,为什么会带这种东西。

  他......不会又去杀......

  周倾可甩了甩头,将东西放回原来的位置。

  迅速换好裤子下楼,因为心里藏着事,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彦恒臣抓着他的手腕,“别喝这么快。”

  这时候周倾可已经喝的有些迷糊了。

  他趴在桌上,任由彦恒臣抓着他。

  周倾可直勾勾的盯着彦恒臣的脸,眼睛一眨不眨。

  “......哥哥,你,你之前不见的那天干什么去了......”

  彦恒臣把他的酒杯再次斟满。

  “续房,每十天去一次。”

  周倾可感觉自己的脑袋慢慢变成了一团浆糊。

  好像是十天交一次,彦恒臣得去刷卡交钱。

  而彦恒臣那天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了,根本没时间做什么吧。

  周倾可坐直,抱着杯子喝了一大口。

  他一定是想多了。

  怎么能错怪哥哥呢......

  周倾可带着一身的桃子味儿抱着彦恒臣的胳膊,“哥哥对不起......”

  彦恒臣看他,“对不起什么?”

  周倾可说话含含糊糊的:“对,对不起,我...以为......以为你......”

  吹来一阵海风,冰凉的海风将周倾可吹醒了,他差点就说出“我以为你又要杀人了”。

  睫毛垂下,周倾可又喝了一大口。

  彦恒臣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周倾可披上,他轻声问:“以为什么?”

  周倾可跪在地上,把自己埋进彦恒臣的怀里。

  “以为...哥哥的枕头...还在你自己那里......”

  他抬起头,鼻尖近乎于彦恒臣的嘴唇碰触。

  他问:“这几天你是不是睡着很难受......”

  彦恒臣摸了摸他的头,“不难受,枕着什么睡都一样。”

  周倾可鼻尖发酸,以彦恒臣的身份,一定什么环境都待过。

  说不定还枕着硬邦邦的树干睡过,说不定缩在什么阴暗的角落休息过。

  他放开彦恒臣,自己坐好。

  彦恒臣和韩风的酒量互相匹敌,此刻鲨鱼也喝的有些上头了。

  他一直观察着彦恒臣,他喝多少,他就一定要比他多喝一杯。

  可没等分出个胜负,鲨鱼强壮的身躯就歪倒在韩风的身上,睡着了。

  周倾可彻底醉了。

  他拽着彦恒臣问个不停。

  “哥哥喜欢大海吗?”

  “一般。”

  “哥哥喜欢吃五花肉吗?”

  “还行。”

  “哥哥喜欢红色的小花吗?”

  “不喜欢。”

  周倾可半睁着眼,叉腰生气的说:“哥哥像个木头!”

  彦恒臣看着他,“嗯。”

  韩风觉得很有意思,静静的看着。

  周倾可很能闹,抱着彦恒臣的脑袋不松手。

  他五指插进他发间,摸着彦恒臣的后脑勺,“我,我之前磕到了...这里......”

  “可疼了......”

  彦恒臣抱着他的腰,防止他栽下去。

  “现在还疼吗?”他问。

  “不疼啦。”周倾可抱紧他的脑袋,把自己的下巴搁在彦恒臣的头顶。

  闭眼睛傻笑。

  他摸上彦恒臣的脸,手指停在彦恒臣眼角的那颗痣上,“我喜欢这个......”

  彦恒臣看着他,嘴角带笑。

  “哥哥好看......”

  周倾可还想再喝,却被彦恒臣抢走了杯子,“喝的够多了。”

  他躺在彦恒臣的腿上耍无赖,吵闹着滚来滚去。

  偶然碰到了某处,彦恒臣闷哼一声,耳尖微红。

  迅速往后挪了一下。

  周倾可不依不饶的还想躺在他腿上,彦恒臣呼出一口粗气,伸直腿让他躺。

  周倾可滚累了,抓着彦恒臣的手,沉沉睡去。

  彦恒臣将他抱回房间。

  他给周倾可盖好被子,迟迟没有离去。

  许是酒精催着欲念滋生,彦恒臣撑着周倾可的床边上。

  他缓缓低下身。

  视线黏在少年嫩红的唇上。

  周倾可睡得香甜,全然不知。

  彦恒臣心跳加速,扑通扑通仿佛要跳出胸膛。

  酒精伴随着汹涌的爱意,急促的推着他再次低下头。

  像预演过无数次那样,他吻上了周倾可的唇。

  一个呼气平缓,一个喘息急促。

  彦恒臣难以自持的伸出舌尖,探入那弥漫着草莓与桃子味的温热内。

  本想浅尝辄止,却又愈发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