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倾可把自己将来的打算告诉了楚岚,楚岚罕见的皱着眉,他看了周倾可一眼,欲言又止。

  “我是认真的。”

  楚岚见他不似开玩笑,脸色更加复杂了。

  周倾可握着楚岚的手,“你不要告诉别人。”

  楚岚心中一暖,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而且那边的学校也很好,你可以去那边选修啊,我们可以住一起。”

  这对楚岚是巨大的诱惑,周倾可于他而言就是一块自带引力的强大磁场,让他无法拒绝,不可自拔。

  楚岚思考良久,才说:“好吧。”

  周倾可与他确认了更具体事宜,这一大难题总算解决了。

  等他身体养好了,就可以直接跑路了。

  周倾可纤长的手指搭在楚岚的手臂上,楚岚低眸注视着面前这个惊艳的少年。

  周倾可对着他笑,楚岚心跳加速,耳尖染上了粉红。

  “楚岚。”

  “嗯?”

  “你人真好。”

  楚岚吸了口气,“我......”

  他对面前的人的爱意已经难以掩饰,他被周倾可深深的吸引着。

  “怎么啦?”周倾可歪头看他。

  楚岚红着脸转过头,“没,没什么。”

  周倾可笑着戳了一下楚岚的脸颊,“你怎么又害羞了。”

  楚岚的脸更红了,红的能滴出血来,周倾可见楚岚这反应实在有趣,偏偏抱着他的胳膊拉他。

  二人在长椅上一阵玩闹,笑声朗朗,楚岚担心周倾可碰伤打着石膏的手臂,只能任由他拉着自己。

  周倾可的身体都要贴上楚岚了,身后忽然有人将他拉到了怀里。

  这人很高,周倾可抬头看清了来人。

  “哥哥。”

  彦恒臣冷着脸没有说话,他见到刚刚的那一幕心中便涌上一阵没来由的烦躁。

  周倾可能明显感受到彦恒臣现在的心情很不怎么样,心中难免奇怪,谁敢惹彦恒臣不高兴啊。

  楚岚看到彦恒臣以一种占有的姿态将周倾可抱在怀里时,眼神暗了暗。

  他不喜欢看到周倾可和别人有过多肢体接触,他会......不开心。

  周倾可对着他眨了眨眼,楚岚的心情随着这个隐秘的小动作变得和缓,想起了他们二人的秘密。

  “楚岚,我明天再找你。”

  和楚岚道别后,彦恒臣还是一副疏离的面孔,“哥哥,别搂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彦恒臣的力气很大,周倾可在他面前就会变成一个任人摆布的小弱鸡。

  “你怎么了?”周倾可问。

  彦恒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没正型。”说完便走。

  周倾可挠了挠头,他和彦恒臣不也这么闹吗,怎么就没正型了?

  太阳落山,昏黄泛红的日光在地平线上漫射出柔和的光线,为石子路边的风景增添五分的亲和。

  而另外五分,都被彦恒臣冻没了。

  他又不理人。

  周倾可不知道彦恒臣怎么了,只耍赖的拉着彦恒臣的衣角,“哥哥我饿了。”

  “我好累啊。”

  “我想吃冰激凌。”

  “哥哥——你理理我。”

  周倾可站在原地不动了,彦恒臣背后长眼睛一样,也跟着停了下来。

  那片衣角仍旧呆在周倾可指缝间。

  “哥哥,你......”周倾可顿了一下。

  “你是不是吃醋了?”

  彦恒臣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看到周倾可与旁人亲近就会有些烦躁。

  周倾可一脸坏笑的凑近彦恒臣,“哥哥也会吃——啊!”

  彦恒臣竟然直接将他扛了起来,周倾可揪着他的头发,“放我下来!”

  周倾可的肚子卡在彦恒臣的宽肩上。

  “我要吐了!”

  “那就吐。”

  周倾可被他一路扛了回去,他的哀嚎声被韩风听了个正着。

  他正躺沙发上准备看好戏,彦恒臣竟然舍得出手教训他的好弟弟了,稀奇。

  韩风嘴里还叼着根烟,正在吞云吐雾。

  屋内环绕的浅淡烟味儿呛的周倾可咳出了眼泪。

  彦恒臣今天看谁都不顺眼,他随手抄起一个物件飞出去。

  正中韩风手里的那根烟。

  “误伤观众了啊。”

  韩风站起身,“你别那么扛着他,小东西脸都白了。”

  彦恒臣将周倾可放了下来,周倾可脚刚沾地,只能都站不稳,差点与地毯来了个脸贴脸。

  韩风将落在地上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周倾可把韩风从沙发上赶了下来,“这沙发我总躺,你都给它染上烟味儿了!韩风你好讨厌!”

  韩风笑了笑,给他让开了地方。

  “让你哥再给你买一个。”

  烟灰缸被韩风收了起来,彦恒臣冷着脸走进了厨房。

  周倾可脱了鞋,白皙的脚趾踩在地毯上,他左手敲着石膏玩。

  后来觉得没意思,掏出手机开始看房价。

  好贵。

  但他都买得起,顿时感觉到了有钱人的快乐。

  海景房,落地窗,地理位置就是周倾可之前选中的小岛。

  周倾可点了进去。

  彦恒臣已经将韩风做的饭热好了,端出来后走到了周倾可身后。

  看清周倾可正在看的东西时,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你要买房子?”

  “昂。”周倾可下意识回应。

  突然之间,他的后背仿佛要结一层冰,周倾可连忙改口,“不买不买,我不买房子。”

  清醒的彦恒臣一点也不好糊弄,人的第一反应往往是最真实的,彦恒臣的脸色沉了下来。

  周倾可想离开这里,或者说,他想离开他。

  彦恒臣拉过旁边的凳子,正对着周倾可坐下,他将外套挂在椅背上。

  周倾可察觉到彦恒臣这种像是要审问犯人一样的姿态,心都凉了半截。

  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