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白初言的禹琛也不想回家,他开着车绕着城市一圈又一圈,打开车里的音响,依旧在放着那首歌曲,女声慵懒的声调在那唱着:
What if the light go out and maybe,
I just hate to be all alone......
回到家已经快凌晨四点,禹琛望着漆黑的客厅,他缓了一会没开了灯,以前安南会坐在沙发上撒娇着让自己过去抱他,可现在家里冷冷清清。
最近一些事情挤在一起特别是公司的事情让禹琛疲惫不堪,根本抽不出精力再去应对其他事情。
现在禹琛思绪一团乱麻,自从上次和安南分开,已经一周过去都没有接到过安南的电话,禹琛估摸着安南还在生气,如果现在跑去见面,估计又会吵起来,禹琛不想让这段感情在争吵里一点点磨灭,适当的冷静几天反而可以更好的看清问题所在,他还不想放弃这段感情。
黑暗里禹琛自我嘲弄一番,安南把他思绪扰成这样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毕竟随着年龄增长已经很少能有心思可以困住他了。
现在的安南算一个。
“啪”一声禹琛将灯打开,客厅顿时充满光亮。
禹琛习惯性的往沙发上看去,一抹红色撞击眼里,安南正挑眉看着他。
禹琛还在震惊,安南已经走过来缠到他身上。
安南在沉默中捧着禹琛的脸直接吻了上去。
唇齿相碰,舌尖纠缠,牙齿咬的唇角微微发疼,不是幻觉。
禹琛丢下手里公文包,文件洒落一地。
谁也没说话,谁都不想结束这个吻,禹琛只想吻他,换气是双唇短暂分离又再次同时急切的贴上,像是在确认对方心意。
最后似乎确认了,这吻,滚烫又深沉。
禹琛掌心掌着安南的后脑勺,修长的手指穿梭在他发间,抓起他的头发下坠,安南的脖颈被帕向后扬起一道弧度,禹琛吻上了他凸起的喉结。
从来没有一次座嗳是这么的沉默。
禹琛从身后抱住安南,停了几秒后才开始働作。
急切,凶掹。
像是进食的狮子。
安南和禹琛低死緾绵。
如果安南没有因为今晚的事情去兴师问罪,或者安南相信禹琛是真的爱上了他,又或者他先等着禹琛开口诉说最近的遭遇,或许这场巨大的争吵和无解的矛盾就不会发生。
安南走不出禹琛和白初言的回忆,他的想法已经到了极度扭曲的状态。
本来他这次来找禹琛就是想看禹琛会不会带白初言回家,他有禹琛家里的钥匙,还是禹琛主动给他的。
安南看到了禹琛脖子上浅浅的吻痕,这不是他刚才亲的,他从来不会在禹琛身上留下这样淡的痕迹,他只会在禹琛身上重重下口,留下自己的痕迹。
所以禹琛和白初言消失的那段时间做了什么?
安南不想想的,也正是因为害怕,所以才逃避,以为只要像以往那样在家等着,禹琛就会和以前一样,过来与自己拥抱,亲吻。
安南划过禹琛的脖子,心里扭曲的问道:“白初言是不是也在张床上躺过?你俩是不是在这做过?你爱他肯定比爱我要多吧?今天晚上你和白初言一起离开,你脖子上有吻痕,你们刚才做了什么?其实你是一直爱他的吧?只不过因为之前被他抛弃过所以耿耿于怀不肯和他重新开始,和我在一起也只是为了气他,其实你就是后悔和我在一起了!”
安南亲自把自己和禹琛逼进了一个死胡同,在这段感情上提前画上了句号。
这场x暧来的迅猛结束的也突然。
禹琛愣了瞬,心头因安南腾起的火苗突然被浇灭,他狼狈的从安南身上离开,也不管混乱的衣摆,自嘲的轻笑两声后甚至开始笑出声来,他甚至没问安南是什么时候看到他和白初言在一起的,因为他发觉这也已经是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安南。”禹琛叫了声他的名字,声线有点哑,是因为开会时说话太多导致的,“白初言喝醉了,我去送他,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那吻痕呢?这种事情总做不了假吧。”安南身上还残留着禹琛的气息,他轻闭上眼,像是在等待禹琛的宣判。
禹琛倦了,这个吻痕应该是刚才喝醉的白初言吻上去的,他不知该怎么解释,因为不管怎么解释安南都不会信自己和白初言什么都没发生。
安南一直纠结白初言的事情,加上禹厉入狱,还有公司的烂摊子,所有的事情挤在一起,禹琛已经被整的筋疲力尽,他收敛笑意,神色极近寒冷。
“为什非要一直揪着我的过去不放?我们明明可以一起往前走往未来的方向走。你非要我给个答案是吗,那你听好了安南,我禹琛从不后悔和白初言那一段,爱了就是爱了,当时的禹琛就是爱白初言爱的要死要活,大学那几年除了没法和白初言结婚,剩下的和过日子一样没什么分别。你一直纠结的海港那次,是我和白初言已经说清楚我和他早就结束了,我和你说过你不信,现在我也可以和你说的很清楚,我们就到此为止了!”
很奇怪,说“到此为止”安南心还疼的没那么厉害,但禹琛那句“大学那几年除了没法和白初言结婚,剩下的和过日子一样没什么分别”像是钝刀,拉扯他的心脏。
禹琛之前说的没错,他不信。
安南不信禹琛不爱白初言,不信禹琛爱自己。
禹琛冷眼瞧着安南将桌上的杯子摔碎,杯子碰到地板霎时四分五裂,桌上的一堆东西的掉落一地,其中包括一个精致红色的丝绒盒子,禹琛眼睁睁看着那盒子滚到床脚。
不过安南没有注意到。
禹琛视线从床脚回到安南身上,见到安南终于忍不住向他走来,狠狠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双曾经抚摸他脸颊的手,抱着他的手,握着他撒娇的手...此刻却青筋凸起将他手腕握的发白。
禹琛甚至错觉骨头都要被安南握的断裂。
安南眼尾泛起薄薄的红,掐着禹琛胳膊的手在轻轻颤抖,似乎在克制这一种积压已久的情绪,“白初言,你还是忘不了他是吗,究竟我哪里比不上他!”
禹琛明白已经彻底没有和安南解释的必要了,继续下去只是浪费时间,他用力掰开安南的手,放弃解释任何事情,“随你怎么想。”
留下这句话禹琛再也不想在这个房间多待一秒,他随便拿出件睡袍穿上去了书房。
很快门传来用力关门的声音,禹琛走到窗口,安南那抹红色消失在了夜色深处。
禹琛站在窗口看了很久,其实安南早就已经看不见了。
燃着的烟快要烫到了手,禹琛回过神来,他掐灭烟,重新回了卧室。
书房的光亮照进没开灯的卧室,复古的红色丝绒盒子依旧安静的躺在床脚。
禹琛凝视了半晌,终于蹲下来捡起了这个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条手链。
本来是要送给安南的生日礼物。
手链的名字只有一个字母——
A。
......
似乎是天意,每次禹琛发生重大事情,安南注定会错过。
上次的禹老太太去世,这次的禹厉被捕。
第一时间陪在禹琛身边的都不是自己。
如果不是和江酩联系,安南至今都不知道简随把自己父亲送到监狱里了。
安南算了下时间,禹厉出事好像就在禹琛和白初言吃饭那段时间。
得,脆弱的时候又是初恋陪在了身边,难怪禹琛一直对白初言念念不忘。
在安南和禹琛闹分手的这段时间,安家和黄家开始安排安南和黄安然见面的事情,本来年前就该安排见面的,后来因为快到春节俩家都回了老家,所以见面的事情一拖再拖,一直到拖到了现在。
两家父母安排的很快,很快就定下时间让俩孩子在这周五的晚上见面。
好在俩孩子有一个共同之处,俩人都喜欢同性,安南喜欢男生,黄安然喜欢女生。
安南和黄安然当时就达成了友好协议,再有父母催就拿对方当挡箭牌。
晚餐结束后,安南本来要送黄安然回去,可黄安然说她正好趁这个机会去找自己女朋友,说正在闹脾气,得去哄。
安南见状不再多说什么,只在心里感慨羡慕,每个人都有去处,都有爱的人在等着,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单着。
安南有些惆怅的去了自己酒吧,喝起来闷酒。
“安少一个人啊。”
安南听这声音熟悉,他猛然回头,竟然是好久不见的刘然柯。
......
作者有话说:
周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