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干杯!”顾嘉禾把半杯米酒,一口闷完,马上续杯。

  旁边的小朋友嘴上、脸上,手上全是油。他叼着一块小羊排,油腻腻的小手蠢蠢欲动的伸向了酒杯。

  哥哥和姐姐们在喝,肯定很好喝。

  这是农场那边自酿的米酒,酒水色白如玉,闻着有股发酵的米香气,尝着甜中带一点点的酸,凉凉的米酒入口,解腻又清爽。

  小朋友才喝了一小口,就觉得很惊喜,然后,他抱着杯子咕咚咕咚的,几口就喝完了。

  喝米酒的杯子是青白色的小瓷杯,杯体比较厚重,里面的酒水大概是成人两口的量。

  小朋友喝完砸吧砸吧嘴,觉得不太过瘾,就举起杯子,想让哥哥再给自已倒一杯。

  但他手上油多,杯子刚举起来就从手里滑了下去,直接落到了顾小金的背上,又顺着金毛的背咕噜噜的滚到了地上。

  全程的动静都很小,凉台上人多,声音又杂乱,除了无辜被砸的顾小金,谁也没有发现。

  顾嘉粟看滚落到凉台边上的瓷杯,不开心的啾起了嘴巴,宝宝没有杯杯了,不能喝甜甜酸酸的米酒了。

  他化悲愤为食欲,抓起哥哥刚给自已夹的菜,就欢快的吃了起来。

  顾嘉禾没找到自已的酒杯,还以为又是温书瑜给拿去了,也没在意,自已倒了杯橙汁喝了起来。

  长桌上,白玉蕊,余笑笑和钱盼盼三人在说她们去国外参加时装展的趣事。

  白玉蕊:“那些暴露的时装,模特们也都习以为常了。”

  “感觉哪怕设计师给她们穿件空气,告诉她们这是自已最新的设计,特殊的材料,让她们就那样登台,她们都不带怕的。”

  “可你们知道么,有些设计师的灵感,都是来自“上街溜溜”,看见拖把,欸,灵感说来就来了。”

  “我和盼盼姐坐在台下,就看见一会过去个和拖把,一会过去个煤气罐,一会又过去个大鸡腿…”

  众人都被她这个比喻给逗乐了。

  余笑笑:“我们童装那边还好,成人时装,现在的审美真是越来越难看懂了。”

  白玉蕊:“盼盼姐不是被忽悠买了,一个铁皮做的包么,明天给大家展示展示。”

  “我第一眼看见那包时的反应是:真是震惊我全家,保险箱也有随身的了。”

  钱盼盼纠正:“不是保险箱,设计师说:他的灵感是来自于电动车的车厢。”

  余笑笑:“这设计师一定是觉得,能买他包的人,都没坐过电动车。”

  白玉蕊:“眼界太窄了,希望那帮灵感已经枯竭的人,千万别来华国。”

  “一想到,下次出国时,看见满大街的人,都穿着印着臭豆腐,鸭脖子,泡脚凤爪,螺蛳粉的衣服,在每人一辆高铁在手,我就觉得恐慌。”

  余笑笑:“除了特别标新立异的一群人,大部分还是挺正常的,尤其我们华国的服装也在占领市场。”

  白玉蕊端起酒杯:“来来来,大家砰一个,为祖国繁荣昌盛。”

  这大旗拉的…

  众人站起来配合白大小姐的这杆大旗:“为了祖国万岁。砰!”

  高璟琰:“明天你们有什么安排么!要不要去爬山看日出?”

  温书瑜首先拒绝:“我们就不去了。看日出起的太早,小朋友还没起床呢。”

  最后是萧良平钱盼盼,和高璟琰几人约着明天去爬山。

  姜维生本来就懒,能不动就不想动,不可能去爬山。

  他不去,尚城自然也不会去。

  温书瑜清了清嗓子:“下个月二十八号,我和嘉禾结婚,你们记得把时间空出来,请帖回去就快递给你们。”

  顾嘉禾:男朋友很显眼包啊……

  众人:……这是炫耀?!

  钱家豪无语:“是我孤陋寡闻了?请帖不应该是你亲自登门送的么。”

  温书瑜一脸无奈:“我也想,但我们请的人比较多,时间又紧,送请帖肯定是要先去长辈们那里。”

  “大家都这么熟了,太客气了不是显得生份么。”

  “对了,红包记得包大一点,包太少了,不是显得咱们感情太淡了么?”

  众人:……好无耻啊。

  萧良平挑了挑眉:“等我和盼盼孩子满月时,你们也记得包的红包大一点,养家不易。”

  “平时也要多存点钱,以后我家孩子的百天宴,周岁宴,过年压岁这些,你们做为叔叔阿姨的,不会小气吧。”

  众人:…你们萧家是要破产了么。

  本来就铁公鸡的萧老板,好不容易找到商机,雁过拔毛的秉性就展露无遗了。

  白玉蕊点着现场的人头开始算,结婚的,生孩子的,这一圈红包下去,富三代都得跪。

  而且,她还不像其他人,能左手倒右手,她是只出不入,亏大了。

  这算什么假期!!时刻吃狗粮不说,钱包也不安全…

  白大小姐又开始默默用排除法,看圈子里的单身狗,有谁合适她了。

  姜维生感慨,还好顾嘉禾找的是男人,不会生孩子,结一次婚就顶天了。

  而引起话头的温书瑜,已经在盘算着,过年带小朋友去各家拜年的事了。

  “哥哥~宝宝想嘘嘘。”小朋友朝着顾嘉禾伸手。

  “我来吧。”温书瑜站起来,帮小朋友把围兜取下来,掐着他的下腋把人抱了起来。

  小朋友全程都很安静,洗手,洗脸也没有在像以前那样,泼水玩。

  温书瑜捏了捏他的脸:“嘉粟今天怎么怎的乖呀~”

  顾嘉粟小朋友严肃点头:“因为宝宝是乖宝宝。”

  “温哥哥,你是乖宝宝么?”

  温书瑜牵起小朋友的手:“温哥哥当然是乖宝宝。”

  小朋友摇头:“小鹿老师说,不可以抢小朋友的东西吃,温哥哥总是抢哥哥嘴巴里的包包吃,温哥哥不是乖宝宝。”

  他说着就甩开了温书瑜的手,双手背在自已的身后:“哼!宝宝不要和不乖的宝宝玩,温哥哥不可以拉宝宝的手手。”

  还真是说变脸,就变脸啊。

  温书瑜“……行,那你自已走吧。”

  顾嘉粟小朋友背着手,严肃又认真的一步一步上了凉台,哪怕东摇西晃的,他手都没说要扶一下梯子。

  有种,有能耐你就摔死我的气场。

  温书瑜好气又好笑的跟在小朋友的身后,亦步亦趋的护着他,以防小朋友后仰摔倒。

  顾嘉粟来到了亲哥哥的身边,站在那里没动。

  “你们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是好好的么?”顾嘉禾打算把小朋友抱到宝宝椅上。

  小朋友却后退两步,仰着小脑袋说:“哥哥不可以抱宝宝,哥哥肚子里有小黑妹妹,有小绿妹妹,抱了宝宝,妹妹就没有了。”

  顾嘉禾:“什么妹妹?小黑,小绿?这么难听的名字,我不答应!”

  温书瑜扶额:宝贝~重点不是这个吧。

  ……还有小朋友,你这记性,为什么一首诗学了快一个星期了,还是背的磕磕巴巴的?

  白玉蕊郁猝,原来小顾总已经怀了双胞胎么,怎么的呢~她这是情场不得意,钱包也顾不住么?

  姜维生:…算了,他还是在做一段时间的网红吧。

  顾嘉粟脑袋点了点:“哥哥,宝宝想睡觉。”

  顾嘉禾:“…今天睡这么早么。”

  他想抱小朋友,却还是被他拒绝了。

  温书瑜过来把人抱起来:“怎么突然困的这么厉害?”

  “咕噜噜”顾小金推着一个瓷杯过来。

  它扒拉着那个瓷杯,滚来滚去。

  就是这个小东西砸了狗,狗不能放过它。

  顾嘉禾顿了顿,看了看瓷杯,又看了看小朋友。

  他捏着小朋友的脸,语气不善的问:“你是不是偷喝哥哥的酒了?”

  小朋友迷迷糊糊点头,并表达了最深的欲望:“哥哥~宝宝还想喝。”

  顾嘉禾气极反笑:“明天再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