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煦知道橙橙已经和剧组的朋友约好要去看极光, 于是决定独自回国,让她跟着剧组的人玩完再回来。

  橙橙感动之余又犹豫,“可我是你的助理……”

  “我现在也没什么需要你照顾的。”解煦简单收拾着行李, 慎重地把一个泡沫箱放在行李箱, “你好好玩就行。”

  飞了三十多个小时, 中途转了两次机,解煦终于落地首都, 她戴上墨镜和口罩,瞧着眼前的麻烦, 感到无奈。

  出机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乌泱乌泱的人喊着一个名字, 声音大到快要震破解煦的耳膜。

  解煦看了眼她们制作的手幅,打开手机搜了下这个名字,这才得知那人是新的选秀节目冠军, 最近红得不得了。

  解煦仰头望天, 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那人被围得寸步难行, 保安出面维护秩序, 还有其他要出去的路人夹杂在中间,场面乱得很。好半天后, 那人终于离开机场, 粉丝也终于跟着离开。

  解煦拖着行李箱出去,觉得当小透明挺好的, 她这想法刚一出来, 身旁擦肩而过的人大喊了一声, “解煦?”

  “诶, 你是解煦吧?”

  话音刚落, 好几双眼睛齐刷刷望过来。

  解煦被叫也没有什么反应, 只是淡然地回头看了一眼,表情是被叫错后会有的莫名其妙,然后扭头就走了。

  喊她的人被解煦的“演技”弄得不自信起来,又跟同行的几人小声讨论起来。

  “到底是不是啊?”

  同行的人啧了一声,“……感觉不太像啊。”

  “不是吧,身边也没个人。”

  解煦走远后,那些声音就变得小了,她上了提前叫好的车,报了个地址。

  这个地址是和小曲通话后要到的,解煦嘱咐小曲先不要告诉杜韵白自己来要找她。

  解煦在车上打了很多个哈欠,一路上休息得不是很好,身体已经在向她发出警告。

  飞了三十多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冲淡解煦的兴奋,她想了很久杜韵白看到她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每想一次都会有新的想象出现。

  于是,等杜韵白拍摄完一部分片子,回到了休息室就看到了风尘仆仆的解煦。

  杜韵白一愣,就那样顿住脚步。

  解煦的头发变长了,为了角色挑染了蓝灰挂耳染,手撑在桌子上,下巴抵在了自己的握拳的右手上,眼睛闭上,似乎就这样睡着了。

  解煦感受到动静,缓缓睁开眼,和杜韵白对视。

  杜韵白被解煦眼里的红血丝和眼下的乌青吓了一跳,默默想这人是多长时间没休息了?

  解煦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杜韵白,像是在看一团美好幻象,现实和她的梦境重叠,她舍不得说任何话打断。

  先开口的是杜韵白,她问,“……你为什么在这?”

  虽然杜韵白已经接受了自己的余情未了,但解煦骤然出现在眼前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此刻有几分变扭。

  解煦在心里答,因为我有了好好爱人的能力,开口说的却是,“因为你想我了。”

  杜韵白呼吸一滞,随后移开目光,不搭她的话。

  解煦见状笑了,又重复了一遍,“你想我了,对吧?”

  工作人员喊杜韵白去看看成片,杜韵白又看了解煦一眼,先过去了。

  等再次得空,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杜韵白匆匆返回,见解煦还是坐在那,心下松了一口气。

  听到脚步声,解煦回头,看到杜韵白后拍了两下一旁的泡沫箱,“我先回趟家,这是见面礼。”

  杜韵白这才注意到解煦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泡沫箱。

  杜韵白觉得解煦好像比之前更迷人了一点,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再带有下位者的仰视和渴求,现在的她看上去沉着、自如、漫不经心。

  杜韵白应了声好,随后又说,“你是得先回家好好睡一觉了。”

  杜韵白说完话才觉得不太对劲,什么叫先回家,好像默认了她之后还会回来。

  解煦点点头,离开了。

  解煦走后,杜韵白打开了那个泡沫箱,那里放着一个缩小版的圆肚陶瓷花瓶,再取出一层泡沫,底下是一套玫瑰手作陶瓷茶具。

  杜韵白摸了下茶具上的浮雕玫瑰,感受到了温润的凉意,心下一动。

  *

  解煦回到家,强撑着疲惫洗了个澡,头发吹到一半,她实在太困,索性不管不顾,就这样躺到了床上。

  见完了杜韵白,解煦得到满足,所有的能量都耗尽。如倦鸟归巢一般,她很快睡着,睡了很长很好的一觉。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周围黑布隆冬的,什么声音也没有,空荡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人,解煦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还在冰岛。

  她在枕头底下找出手机,打开来看时间,却被一条来自杜韵白的浮窗消息弄得移不开眼。

  杜韵白:我这边已经收工了,如果你之后要来找我,来这个地址。

  解煦笑了,她点进杜韵白发的那个地址,发现离她家也不远。

  解煦不打算再睡,她拉开窗帘,外头有着微弱的灯光,她就坐在床头,看天色一点点亮起来。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解煦心里忽然非常澎拜,觉得这会是非常好的一天。

  早上九点,解煦赶到杜韵白给的那个地址时,杜韵白正在化妆室吃早餐。

  解煦在一旁坐下,比昨日多了几分自来熟,“你今天没有问我为什么来。”

  杜韵白看着她笑,配合地问,“那你为什么来?”

  解煦见她这么配合,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却还是说,“因为你想我了,我也想你。”

  杜韵白笑意更深了,嘴上仍说,“你现在真闲啊。”她忽然想起另一桩关心的事,“你不跟星娱续约,打算签哪里?”

  解煦摇摇头,“都不签了,先休息几年吧。”

  杜韵白没想到解煦是这样打算的,沉默了一会,刚要开口时,解煦忽地掩面轻轻打了个喷嚏。

  杜韵白视线落到她身上那件薄薄的针织毛衣,不赞同地说,“怎么穿这么少,你以为这是泰国么?”

  解煦解释道:“家里开了暖气,出门才觉得冷,但又懒得再回去换衣服。”

  解煦心里一阵暖意,“你在心疼我啊?”

  杜韵白觉得如果自己再不给予肯定的回应,解煦可能又要跑了。

  “是的。”杜韵白说,“我在心疼你。”

  解煦听后眼眶一热,虽然在飞机上时,她已经把杜韵白那条“比翼双飞”的微博看了无数遍,她用这个来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杜韵白是在意她的。但真正听到杜韵白这样说,她还是有了想哭的冲动。

  杜韵白起身,拿起周边椅子上放的一件羽绒服,“伸手。”

  解煦意识到杜韵白是想给自己穿衣服,有些呆地伸出左手。左手套上了羽绒服,杜韵白转到右边,把衣服给解煦穿好后又把拉链拉到了最上,“你这样不爱惜自己会感冒的。”

  而解煦已经被这一套动作弄得面红耳赤了。

  有什么东西在空气里酝酿,解煦压不住心里涌动的情感,问杜韵白,“你还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杜韵白知道解煦在说什么。杜韵白看向面前这个眼圈发红,和她纠缠了许多年的女人,温声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

  眼泪就那样落了下来,解煦擦掉那滴泪,笑道,“相信我吧,我们之间不会再坏了,接下来都会是好日子。”

  在一个万物萌动的春天,解煦和杜韵白决定把所有的过往都丢弃,既然思念从未停歇,既然情意尚有余温,她们愿意再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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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韵白:怎么感觉这人漫不经心的

  解煦:假的,我在装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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