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颗小巧包装很好的糖果。
郁冬捏在指尖的时候, 能看到包装糖果的糖纸在酒吧不同颜色的灯光下,闪烁出不同颜色的光。
……?
为什么在江北妄的衣服里会出现一颗糖果?
这颗的包装还很新,像是刚刚拿到不久的样子,崭新的包装没有一点泛旧的痕迹。
郁冬看了会儿。
面无表情的放回了兜里。
对方只是受惩罚才把衣服暂时交由她保管而已。
兜里放的什么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不小心看到已经很不礼貌了。
为什么会出现一颗糖果呢。
在看到这个东西之前, 郁冬有想过会是什么胸针或者纽扣, 这两个的大小和糖果差不多。
她并没有往糖果那边想。
郁冬把手放在腿上, 外套的袖子很大, 能将半个手掌遮盖,只露出修长的指节。
可能是因为看到了江北妄兜里的东西,她有点心虚,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往江北妄那边看,刻意回避。
经过了几轮惩罚, 左佩伊撑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轮受惩罚的人还在认真的在脸上画乌龟, 用黑色记号笔画完后还转过身看向人群,“我画的怎么样。”
江北妄认为左佩伊是觉得有些无聊了。
她刚才看惩罚牌的时候, 随意的过了一遍。
“当众表白三分钟”, “选在场的一个人亲一下任意部位”,“和在场一个人抱一分钟”,“对视半分钟”。
……
其他就是一些搞怪的牌,几轮下来被渣友们抽的差不多了。
新的一轮开始,左佩伊没规矩的坐在桌角,“最后一轮了, 惩罚都被抽的差不多了。”
大概是运气好,郁冬一直在中间的范围游荡,连贺黎都抽了两次惩罚, 其他人陆续也都抽过了。
只有她暂时还没抽到。
从头到尾郁冬都很少说话,安安静静的看着。
不过她大概不知道, 几个渣友之前或多或少都觉得她在江家可能过的很惨,现在见她一次两次完好无损的出现,都没敢忽视她。
这轮郁冬拿到的是一张四。
她放下心来,四虽然不算大,但离最小的牌还有些距离,游走在边缘,应该能平安度过了。
旁边的牌一张张亮出来。
郁冬看过去,只看见几张都在七以上。
最后在一个角落的地方看到有一张不太起眼的。
那也是张四。
“哎呀,这轮最小的牌有两张呢。”左佩伊扬起笑容,“这怎么办呢。”
“那让江北妄选吧,她没玩。”贺黎提议道。
由江北妄来选的话,众人也没什么异议。
这种时候,要是原主来选的话。
选郁冬。
按原主的性格,恐怕很乐于看到郁冬受惩罚的场面,甚至会让众渣友不用收敛,怎么欺负人怎么来。
毕竟在原主眼里,郁家想借由郁冬攀上江家,原主厌烦郁家,顺便对郁冬也没什么好脸色。
她现在应该抱起手臂,面上挂着嘲讽的笑,让郁冬抽一张惩罚牌。
但是…
这种牌。
怎么抽啊。
江北妄脸上一黑,刚才她还看见左佩伊偷偷抽了几张牌出来,明显是把几张没什么意思的拿走了,只留下那些个不太好完成的。
“公平起见。”左佩伊很快说道,“让两人再抽一次好了。”
还能有一半的概率。
江北妄没说话。
这种明显看起来要更好一些,总比她直接指定郁冬来的好。
她只能寄希望于郁冬是抽到数字大的那方。
牌被左佩伊推开,在桌面上排成一排。
“请选吧。”
郁冬拿了离得比较近的一张,对方则选了一排的倒数第二张。
但结果往往不尽人意。
郁冬捏着的那张比对方足足少了一半。
左佩伊熟练的把惩罚牌在郁冬面前展开。“这下分出来了,郁冬还是今天第一次抽惩罚牌呢,可要好好选一下。”
是该好好选一下。
里面没几张好牌。
江北妄看见郁冬的手要伸向一排的第一张,而左佩伊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
其他牌江北妄可能记不清位置,但这张排在第一张的。
“和在场的一个人亲吻一分钟。”
她记得很清楚。
第一张一直没被人选走,所以还是这张没错。
这种惩罚抽到该怎么完成。
这不是在为难郁冬吗。
况且人女主是有好A的,她们这一群人怎么看怎么不正经,哪能跟女主有这么亲密的互动。
被江北妄觉得不正经的一群人现在没一个坐姿规范的,不是没骨头一样就是太有骨头了,一个比一个看起来混,加上五颜六色的灯光打下来……
渣友们,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
“换一张。”江北妄声音冷冷的从后方冒出来。
修长白皙的指尖硬生生停在牌上方一点的位置。
郁冬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为什么?”
“没什么。”江北妄移开视线,“选什么随你。”
这张应该是左佩伊最希望被选走的,所以放在第一的位置。
只不过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往中间选。
眼见着最后一次机会要被江北妄打断,左佩伊看向随意靠在沙发上的人,“或许你应该说说为什么不让郁冬选这张呢。”
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
郁冬选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重点在后半段。
江北妄眼眸动了动。
“不顺眼。”
左佩伊挑起半边眉,“什么?”
“我说这张,看起来很不顺眼。”江北妄说。
郁冬最后选了旁边隔了两张的第四张。
在左佩伊失望的目光下,这张牌翻开,上面的内容是。
选在场的一个人亲一下任意部位。
江北妄远远看了一眼上面的黑色字体。
虽然比第一张好点。
但怎么还是亲啊!
别说亲嘴了,亲脸也不行啊。
江北妄一看这群人就觉得头疼。
尤其是这张牌翻出来后,几个渣友眼瞎到恨不得贴在牌上看,一边看一边笑,“这张牌好啊。”
“就是就是,这比咱们唱歌表演好多了,这才有点意思。”
“早说有这种牌啊,前面快给我无聊死了。”
“最后一轮上硬牌了。”
怎么说也都是些家族的人,到底是从哪儿学的混劲。
哦。想起来了。
从她身上学的。
原主才是最不正经的人。
贺黎有点好奇江北妄不让选的那张牌写了什么,她趁这群人的注意力全在那边的时候,伸向了那张牌。
“这张牌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啊。”贺黎把牌拿给江北妄。
这张牌上的内容简单到令人看一眼就觉得没趣。
“说三次‘我是笨蛋’。”
江北妄:“……”
左佩伊笑,“你以为我还会把那张牌放在第一张吗。”
“你是不是。”
“把我想的太笨了啊。”
好好好。
这么玩是吧。
江北妄把后面摆的几张牌挨个翻开,第二张是对视半分钟,第三张是抱一分钟,第四张被郁冬选走。
第五张才是那个亲吻。
贺黎现在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所以你说要玩这个也都是你算好的啊。”
左佩伊坐在桌上伸长腿,摊了摊手,“一开始是想整一下江北妄,后来被她看见牌了,那我怎么还能把那张留在第一位,肯定要换位置。”
“那当时北妄要是选了会怎么样,你真让她找个人嗯嗯啊。”贺黎问。
“想什么呢。”左佩伊笑的不行,“我只是想看她喝点酒而已。”
“哪有人能亲到咱们北妄啊。”
这种时候,江北妄更加坚定了自己一开始的想法。
左佩伊果然很难相处。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说怎么和左佩伊相处的时间,她更重要的是怎么过一下这个牌的惩罚。
这张牌的惩罚其实不算特别困难,毕竟内容上说了可以任意部位,也没有设定时间。
亲一下脸或是亲一下手都可以。
但放眼望去,这里坐着的没有好A,只有原主的一众渣友。
这种时候,江北妄还没有意识到。
她才是可能被选的人。
她还沉浸在怎么才能躲开这个惩罚的思想中。
几个渣友虽然平时不太认真,但怎么说也是跟在原主身边的人,要是跟女主有这种互动,大概率会在她之前被收拾。
原剧情可是只有渣A独自受伤的大团圆剧情。
经过此事,可能又会有一个渣友死于非命了。
江北妄大脑转的飞快,她想着实在不行就让郁冬喝点酒水糊弄过去算了,就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扯了一下。
她下意识看过去。
“可以,亲一下你吗。”郁冬视线有些躲闪。
她从来没有说过类似的话,更别说对方还是身份地位都在最顶端的江北妄。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
江北妄有一点懵。
对方的声音很轻,尾调上扬,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一样,异样星星点点的攀上来。
【可以?不可以?可以?不可以?】
复杂缠绕的思想化为一句纠结的心声。
最后归为一句疑问。
【为什么。】
明明已经按剧情欺负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郁冬,根本不怕她。
【宿主,冷静。】
察觉到不对劲的情绪波动,系统忍不住提醒道。
【保持冷静,说明现阶段女主对渣A的厌烦还不够,只能尽力挽回了。】
没有感情的冰冷机械音让江北妄的头脑清醒了些。
渣A基础,以退为进。
江北妄在内心深呼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扯着兜帽的一边,轻微用力。
突然拉近的力度让郁冬的身形有些不稳,她的手不自觉的按在了江北妄的身旁,离这人的腿只有一点点的距离。
“好啊。”江北妄和郁冬的视线齐平,看着对方因为自己的牵扯而有些凌乱的发丝。
“给你这个胆子,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