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上, 凤凰长鸣一声,气势如虹地向地面冲下来。登时,光芒大盛,整个天际都染上了赤红色, 比之晚霞更为灿烂。
所有人都捂住了双眼, 不敢直视这光芒。
大概过了几秒,他们似乎是适应了这光芒, 渐渐地睁开了眼睛。
在一道赤红色的流彩光点中, 钟楚化为人身, 立在半空中。胸口上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她的眉心中浮现出赤红色火焰印记。她的眸子变成了赤红色,双眸中的冷淡更甚。
此时, 她定定地看向柳文, 朱唇轻启:“竟敢宣称自己为上古真仙?”
柳文对上钟楚的那双眼眸, 觉得自己浑身的鲜血都被冻住了。在钟楚面前,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禁锢住了, 那种恐惧是从心底由内到外产生的。
他颤抖着唇瓣,磕磕巴巴地说出了一句:“我、本、本就是上古真仙。”
钟楚一步一步走向柳文, 所有人的眼神都被她所吸引,不能转移。看着她的脚下出现赤红色的灵晕, 每当她踩一步, 都会震荡出淡淡波纹。
柳文觉得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他的额头出现越来越多的冷汗。与之前的狂妄不同, 此时的的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他屏住呼吸, 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
但是随着钟楚越来越近, 他感受到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钟、楚,你以为你本体是凤凰, 就能改变你是个靠父母的废物吗?”柳文心中越是慌张,就越是想通过话语来证明自己,“虽然我现在实力不济,但你以为我就这点能耐吗?”
他越说越兴奋,甚至忽略了钟楚带给他的压力。他似是疯魔一般,狂妄地大笑着:“我的灵魂空间中可是还有好几个魔兽,你能解决一个,能解决两个,难不成还能解决数十个?”
他这话说完,其他人也都不再看向钟楚,而是眼神谨慎地盯着他,似乎在琢磨他说的是真是假。
一个魔兽可以解决,两个魔兽也就可以解决。可若真是数十个魔兽,他们就算实力再强,也不能抵挡住体型壮大的魔兽。数年前的修仙界遭受重创,就是因为魔兽潮!
修仙界不能再承受一次如此之大的重创了!
钟楚淡淡地看着柳文,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但柳文却像是感受到千军万马的威压,就像是从前那般。
他咬着牙说道:“以我真仙之魂,灵魂空间,开!”他似是有什么底牌一般,看着钟楚冷笑,“出来吧,小东西们!”
刹那间,天空中像是重新被黑云笼罩,布满了飞行的黑色魔兽。它们闪着碧绿色的眼眸,嘴角有两个尖牙,他们有的浑身满是毛,有的如同剃了毛的猫一般,有的上半身有毛,有的下半身没毛。地面上也有巨多大型魔兽,它们有的身高长三米,有的小如鼹鼠。
一时之间,空气中充斥着黑暗腐臭的味道,鬼哭狼嚎刺耳的声音穿过人们的大脑。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万州护住了全身都不能动的阿茶。阿茶身边的师弟师妹们也下意识地将阿茶围地密不透风,脸色慎重地看着周围的景象。
葡萄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钟楚,也下意识地挡在钟楚的身后。
峰主和掌门们手中拿出了武器,对眼前的景象严阵以待。
星辉抿着嘴唇,现在的场景是他没有算到的。钟楚没有陨落也就罢了,为何他连修仙界要陷入危险都没有算到呢?
柳文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钟楚,就算你是凤凰又如何?还不是逃脱不掉死亡的命运!”他似是胜券在握一般,“就连仙界都曾败于我的手下,你又如何?不过是只凤凰崽子罢了!”
他洋洋得意地说:“小家伙们,享用你们的晚餐吧!”
一开始他没想做到这个地步的,因为当初这具身体也只是他被迫选择的。没有重新找一具身体,只是因为他不想浪费时间。但现在他的身份已经暴露,这具身体也没有用处了,所以他想要重新寻找一具天赋极佳的身体。就没想着暴露自己灵魂空间之中的魔兽,毕竟他们还有大用处。
可是当他看见钟楚的时候,他心中涌上一股深深地恐惧。直觉告诉他要尽快解决钟楚,否则肯定后患无穷!
魔兽们瞬间狂飞乱舞,疯狂又扭曲。它们的声音撼天动地,它们露出锋利的爪子,向修仙者们而去。修仙者们此时就像是刀俎上的鱼肉一般,面对魔兽渺小极了。
他们举起手中的武器,身上散发着灵气,做出防御的状态。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慎重,他们紧紧地盯着魔兽,只要它们敢靠近,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斩断他们的生命。
阿茶的脸色苍白,轻轻地说:“师兄别管我了。”若是师兄一个人,肯定能抱住性命。但若是再护着她一人,他肯定会露出破绽,到时候死的就不只是她一个人了。
万州没说话,只是坚定地挡在她身前的身体,让阿茶知道他不会后退。
“师妹还真是偏心。”
阿茶朝着声音处看去,不知何时,万超竟然也来到她的身边。万超的脸上依旧带着不满与狂妄,只是他护着阿茶的动作也十分明显。阿茶的眼神微动,心中明显十分感动。
“师姐别担心,我们都会护着你的!”之前的那些师弟师妹们都这么说着。
“各位仙友们,现在是我们修仙界至关重要的时刻!各位要扛起自己的责任,守护我们的家园!朝仙宗弟子听令,誓死守护修仙界!”剑峰主高喊道!
万掌门也举着自己的剑:“剑峰主说的极是,万剑宗弟子听令,不得后退,守护家园!”
其他宗门掌权人也都如此,此时的他们竟然都忘了钟楚的存在。
钟楚轻叹一声,如同神佛在花落花开之际的梵音。
那一霎,所有的魔兽都停止了动作,就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他们不再发出嘶吼声,瞬间安静了下来。飞行的魔兽不再扇动翅膀,行走的魔兽那沉重的身躯,让地面颤抖。
整个世界都好像安静了下来。
仙门之人呆呆地看着这些静止不动的魔兽,他们以为这次肯定会有一场恶战,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是这些魔兽怎么突然就不动了?
钟楚向前走了两步,离柳文更近了。
柳文眼眶欲裂,眼球快要从眼眶中突出来了一般,像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般:“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只是一个刚刚涅槃的凤凰,怎么能拥有这种力量?”
他的眼眸深处还有着深深的恐惧。
他的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在钟楚的身上,他们的目光复杂。
虽然刚刚钟楚化身为凤凰的场景令他们震撼,但是钟楚花天酒地的形象实在深入人心。在他们的内心中,钟楚依旧是那个依靠着父母,依靠着血脉的废物上仙。所以,他们并没有把钟楚放在眼里。
但是现在,修真界的这场浩劫,竟然被钟楚解决了。
他们回想着刚刚的场景,他们似乎听到了钟楚的叹息声。也正是那声叹息,仅仅是那声叹息,将所有的魔兽都定住了。
这是一种何其强大的能力啊?
柳文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彻彻底底输给了钟楚这个废物,他的不甘战胜了恐惧:“钟楚你凭什么这么得意?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得意?就算你再厉害,你不还是一个无法飞升的上仙嘛?你有什么资格傲气!”
“柳文,你不仅拥有天赋,还拥有不一般的努力和坚韧,只是可惜你心性不好,太过愚蠢。”
钟楚没有理会柳文的挑衅,而是说出了这样一番话:“你身为一个普通仙人,却靠着自己的天赋和努力,生生地修炼出另一条路。”
她顿了一下,又说一句:“或者,我可以称你为创魔之人,魔族始祖。”
魔族始祖?!
所有人都看向柳文,他们的眼神更为忌惮。这样一个人,竟然是魔族始祖?
柳文被人叫破了身份,似乎有些得意:“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有人记得我?”
钟楚的神情淡淡的,柳文最是讨厌她这副模样,见此阴森森地说:“既然你识得我,就应该知道我的实力不止于此,我的底牌也不止于此。”他有些心虚,魔族始族,也就是名头好听。
当年他刚悟出魔道,就被人彻底封印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底牌。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浮现出更强烈的仇恨。若不是那人,他根本不会沦落至此!
“你们修仙的,都是伪君子!”若不是留仙上神那个小人忌惮他,他本会继续当他的上古真仙!
钟楚淡淡地摇头:“你能悟出魔道,本是你的大气运。若不是你自寻死路,可能现在你早就成为人人供奉的魔族始族了。”
仙魔两生,互相牵制,又互相配合。
上古时期仙道前生,魔道后运。这柳文本是天道寻找的魔族始族,本应成为一界之王,却因为贪欲过旺。悟出魔道后,忌惮与自己师出同门的师弟,妄想利用一界生灵陷害师弟,这才被师门制裁,身陨道消。
魔族也因他成为仙界人人唾弃的存在。
当初修真界遭受的魔兽潮,最开始的因果也是他。当初他麾下的一个小仙仆,在仙界遭受驱逐后,通过禁术来到了修仙界。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仆,那人来自仙界,自然看不起修仙界这群实力低下的修仙者,于是他妄图控制修仙界。
这就有了修仙界的那场浩劫。
而本应该成为可以与仙族匹敌的魔族,如今仍是一团散沙,群龙无首,遭人唾弃。
“不可能!”柳文的双眼发红,只觉得钟楚也是看不起他的其中一员,“我与留仙都是父神的徒弟,他是天地灵气汇聚出的第一颗露珠,有着高贵的身份,而我只是父神后院的一条小鱼,身份低贱。明明我比他更努力,更出色,但父神却最喜欢他!这都是因为他身份高贵!凭什么?这凭什么?”
钟楚没有说话,而是在柳文的眉心一点。
柳文瞬间就静止在原地,他的脑海中闪着曾经的画面。
父神手把手教着他舞剑,而留仙躲在大树后偷看,眼神落寞。父神在他渡劫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留仙在大殿上来回跑,还被父神呵斥。
还有——
他还是一只小鱼的时候,父神每天都来看他,还给他喂食。甚至,他能化成原型,也是因为父神在他的体内灌输了灵气。
“你自己可看清了?”
钟楚的声音把柳文拉回了现实当中,他的眼神迷茫,怔怔地看着天边:“这怎么可能?”
在他的记忆里,父神总说他是大师兄,要好好护着师弟。每次师弟调皮捣蛋的时候,父神会说他没有管好师弟。父神还总说他不聪明,记忆力也差。
现在回想着,父神批评他时,似乎是——笑着的,那笑容说不上来的宠溺。
柳文的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恐慌和不知所措,从前他只看到别人对他的不好,他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可怜,最可笑的人。
和那些身份高贵的人相比,他只是一条鱼,谁会偏向他呢?
“只是你自己看不起你而已罢了。”
钟楚的话让柳文的心像是破了洞一般,此时的他似乎是什么都听不到了。眼泪模糊了他的双眼,所以一切都是他的作茧自缚?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
风轻轻飘过,吹起钟楚乌黑的发丝。她的面色恢复了以往的颜色,此时她定定地看着柳文,心中只觉得悲哀。
柳文被父神亲手杀死,但父神还是给自己疼爱的徒弟一线生机。若是父神真的下了死手,他定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入轮回。
可是柳文并没有懂得父神的苦心,就算是重来一回,他还是为了自己利益伤害无辜的人。
钟楚眸中的神情微冷,双手一挥,轻而易举地在柳文失神的时候,夺走了他的生命。
刹那间,天上瞬间电闪雷鸣。
钟楚冷哼一声,身后出现一把长枪,带着紫色和红色的光晕,枪身上还围绕着电闪,直冲云霄。以长枪为中心,天空中散发出一道道灵力光圈,那些电闪雷鸣瞬间就消散了。
“你徒儿自己做下的孽,就让他自己去还吧!”
钟楚不是父神,她可不会对柳文心软。她将柳文打下地狱,偿还对那些因他而死之人的债。等还完债,柳文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样一个不知悔改的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错误!
等钟楚重新落到地面上,一转身,就对上了修仙界众人的眼神。
一时之间,气氛莫名。
她抿抿唇,微微一笑:“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会死的。”
剑、音、药、刀峰主:就刚刚那种情况,你说的话谁能相信啊?
钟楚转身看向葡萄,葡萄本一直盯着她,见她回头看向他,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他薄唇微抿,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对她。如今,他又该叫她什么?
师父?还是——娘亲?
一开始对钟楚的担忧,此刻也化成了恼怒。
他不禁在心中想,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只是不想和他相认,才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可若真是如此,她又为什么要收他为徒弟。若她真的不想认他,不是应该离他越远越好吗?
葡萄的思维逐渐发散,有些失神。
这时,万掌门说:“大家先别愣着了,赶紧把这些魔兽都杀掉,面得日后它们兴风作浪!”
他说着,就要举起手中的剑,想要刺穿离他最近的魔兽。
只是他的剑瞬间就被一把长枪抵住了,他面色不善地看向钟楚,因为刚刚钟楚的实力,他的语气颇为忌惮:“钟楚上仙,这可是魔兽,你不会也要护着吧。”
“仙魔有何不同?魔兽与仙兽又有何不同?只是因为驱使他们的人不同,他们才被赋予了正反的色彩。如今柳文已死,这些魔兽自然要回归魔界。”
钟楚心中暗叹,这天道真是为她找了个大麻烦啊!
这魔界发展不好,他就再去找个天之子,带领魔界走向巅峰呗。为什么拉着她一个路人,要她解决魔界的事情呢?
万掌门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他知道钟楚说的有道理。但是从骨子里对魔兽的厌恶,让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就这么放了魔兽。
他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见那把长枪飞回钟楚的手中。刹那间,一枪一人似乎合一。钟楚手持长枪,在空中回旋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将长枪插入大地之中。
以枪尖为中心,向四周泛起一道强盛到无力反抗的灵力。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他们震惊地看着钟楚,眸间露出的是深深的恐惧。
这就是上仙真正的力量吗?
刚刚定住魔兽,解决柳文,没让他们直观地感受到钟楚的实力。而现在,他们深刻地感受到了钟楚的实力。那种磅礴壮大的灵力,似乎能直接把他们碾死的感觉,让他们骨子里生出些惧怕。
那股灵力游走在大地上,游走在灵草间,经过之处,大地回春,所有的生物像是被仙露浇灌了一般,长得更加茂盛鲜艳。
最引人注意的还是那些魔兽,他们锋利的爪子都收了回去。眼睛中的绿色全都退散,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有黄色、红色、蓝色,各种颜色。他们的身体也都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看着没有之前那么可怖。
一些原本带着翅膀,但在净化后翅膀已经没了的魔兽从空中掉了下来。有一只直接跌进了阿茶的怀中,她眼神中带着些好奇,伸出手抱住了那魔兽。
那魔兽就像是普通的小狗一般,毛绒绒的,虽然依旧一身黑色的毛,但却一点也不恶心可怕。
“师妹,你的身体好了?”万州的声音微微颤抖。
阿茶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已经经脉断裂的身体,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她感受着体内充沛的灵力,眼中满是惊喜与不可置信:“师兄,我真的好了!而且,我感觉我的修为好像也要突破了!”不仅如此,她感觉她的灵根好像也发生了变化,灵识也属于飘然的状态,似乎像是顿悟了什么。
但是此时,她没有心思想这些深奥的东西。她眼神亮闪闪地看向钟楚,语气中满是仰慕:“肯定是钟楚上仙!是她帮我恢复的!”
此时,所有的魔兽都已经被精华了,恢复了真正的模样。
他们也不再是静止不动的样子,他们的眼中充斥着迷茫。有的咩咩叫,有的哞哞叫,有的叫声狂野,有的叫声小小的。
不像是之前那恐怖的样子,更像是一群人间的马牛羊。
看着这样的场景,仙门之人也不好意思说他们有什么威胁了。
剑峰主看了看其他人,然后咳嗽一声,对着钟楚说:“宗主,这些魔兽到底都是魔族,又都是一些没有畜生。您今日心善,放了他们。但是难保日后他们不及恩仇,恩将仇报啊!”
对上现在的宗主,他心里也是有些打怵。但谁让他是众峰主之首,钟楚又是朝仙宗的宗主呢。
“剑叔叔不必担忧,这件事我会解决。”钟楚的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剑峰主心中无奈,现在钟楚这么强,她要执意这么做,谁又能阻挡地了呢?不过,他心中是有些欣慰的。
钟楚还愿意叫他一声叔叔。
不知为何,他心中泛起几分得意。
他下意识地瞟了一眼万掌门,那眼神中带着些炫耀。
万掌门自然看明白了他的意思,阿茶灵根经脉恢复后,他心情十分欢喜。所以,现在面对剑峰主的炫耀,他也只是在心中小小的嫉妒几下。
不就是一向花天酒地,无所事事的宗主出息了吗?他也不是很羡慕。
钟楚看向抱着霜雪,站在原地的葡萄,眼神温和,嘴角微微上扬:“葡萄,将他们带回魔宗。”
“啊?”葡萄听到自己的名字,瞬间转过头看向钟楚。反应过来钟楚说了什么后,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他觉得钟楚可能是疯了。
依照修仙界对魔的仇恨,能够放过这些魔兽就已经不错了。现在让他这个修魔之人带着这些魔兽回魔宗,这不就是痴人说梦吗?
果不其然,有人喊道:“钟楚上仙不可被这妖魔蒙蔽啊!让妖魔将魔兽带走,就是养虎为患啊!”
所有人都愤恨地看着葡萄,不知道这人给钟楚上仙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钟楚上仙这么向着他。
若是说他们之前对葡萄更多的是厌恶,现在他们对葡萄更多的是羡慕嫉妒恨。
毕竟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钟楚上仙不是从前的钟楚上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