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系统要我选择一个人攻略，可你已经死了，原本是不可能作为攻略目标的，但系统检测到你的灵魂并没有消亡，而是被别的系统绑定了，穿越到别的世界去执行任务。”
“于是我和系统做了一个交易，把我的生命共享给你，锁定你为任务目标。如果任务失败，我会彻底消亡。”
顾青宴从来都没想过世界上会有那么一个男人爱他超逾性命，甚至在他死后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来进行一场豪赌。
感动和心疼堆积在胸腔，顾青宴眼睛发涩：“那为什么你会以灵魂碎片的方式出现在我身边？”
厉骁眼里出现顾青宴曾经熟悉的偏执。
“那算是我的分身，我受不了宴宴和别的男人亲近。”
“可在某些世界你和我存在时差，你并不是在我传送到下一个世界时和我一起过去的？”
“不是。因为我的系统不确定你的系统是否会检测到它的存在，未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在你身边，而是锁定你的位置后，将灵魂碎片进行投放。”
“因为各个世界本源意志的强度不同，在将灵魂碎片投放时会受到世界意志的干扰，越是强横的世界越是会排外，尤其是修真世界，对魂体检测过于敏感，所以不得不将灵魂碎片投放在更早的时间，还选择了投放在能屏蔽修真界天道意识的天玄秘境中。”
顾青宴了然，但还是有些地方不明白。“其他世界你都是以灵魂碎片的形式出现，只表现出一个身份，可在这个世界中，他们为什么可以陆续交替出现？”
“因为我在这里，我把他们召回来了。”提到这个，厉骁眼里盛满了骄傲和与有荣焉，“宴宴把系统甩掉了对不对？我的系统检测不到你的系统的存在，所以我才允许他们的放肆。”
“你怎么知道我把系统甩掉了而不是完成任务和系统解除绑定了呢？”
“这不是我们原本的世界。”厉骁用极为肯定的语气说，“如果宴宴完成任务了肯定会选择回到原本的世界而不是选择留在这里。”
“在这里，宴宴很放松，还选择重修之前的专业。”厉骁把自己观察到的说出来，“你有在认真规划自己的学业和事业，你打算在这个世界停驻。”
顾青宴点点头，又问：“你现在是融合了所有的灵魂碎片？你后背的那颗红痣就是你灵魂碎片的标志？现在的你是真实存在的你吗？”
“宴宴觉得呢？现在的我还是不够真实吗？”已经缓过来的男人又开始继续刚才做了一半的事，“宴宴这么聪明肯定早就想到答案了。”
顾青宴被撞得哼了一声，抱住他脖颈：“我受伤刺激到你了是吗？”
当时江千语开车撞过来的时候，他扯了厉枭一把，并挡在厉枭面前，幸好他有能量在身，所以伤得不算重，只是断了一条腿。
在他受伤送医醒来的第二天，厉骁守在他身边枯坐了一夜。他醒来后的对厉骁一系列的问话也证实了他猜测是正确的，眼前的男人是本尊，厉骁拥有陆妄他们所有人和他之间相处的记忆。
厉骁没有回答，只是闷闷的说：“我没办法看到你受伤。”
“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挺好的？”顾青宴亲亲他，“你已经很厉害了，居然这样都可以找到我。”
厉骁并没有被安慰道：“就算没有我，宴宴也可以过得很好。”
这是他最挫败也是最骄傲的一点。
他的宴宴摆脱了系统的钳制，靠自己在这个世界开始新的人生。
“可是我忘记了你。如果你不来找我，那我这辈子很可能会孤独终老。”
他固然可以在这里活下去，可身边没有让他悸动的灵魂，在体验过情爱的滋味后独活会是一场漫长而无趣的煎熬。
男人漆黑的眸底亮光闪耀，“系统和我解除了绑定，你失去的关于我的这一部分记忆会慢慢恢复的。”
顾青宴微讶，原来他想不起男人是因为系统的原因？
“我们之前认识，系统要保证攻略过程有效，所以在我选定你为我的攻略目标后就封存了你的记忆。”
“这么说来，你的系统比我的系统要高级很多呀。能谈判还能检测防御别的系统，甚至可以对别人的记忆做手脚。”在确认自己的系统是个残次品后，顾青宴还挺想见见这种高级系统。
“你的系统也是从高维度的文明世界来的吗？”顾青宴有些好奇，“遇到一个是意外，我们两个人都遇到那就是运气了。”
“那是因为我们都拥有比别人更强大的内心，这是系统选择宿主的时候必须参考的。”厉骁低声解释，“我从系统那了解到的是，人类的科技发展到我们无法想象的地步后，可情爱方面却越来越冷淡，爱情逐渐消亡，为了不让人类在时光的冲刷中成为冰冷的机器，科学家研发出能穿越时空收集人类情感的智能系统，让他们绑定适合的人类做任务，收集恋爱数据，然后分析人类情爱行为……”
这么一说，顾青宴就明白了。系统身后代表的高纬度文明有这技术的话，肯定不止发明过一种系统，他的系统可能是未被回收升级的初级系统，所以各项功能都不完善，只会执行单一的目标。而厉骁的系统涉及的项目是更复杂高级的爱情，所以也更加智能！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在我们原本的世界中，你是不是为了救我死了。”
这个问题对顾青宴很重要。
厉骁却岔开了话题：“宴宴还能思考这么多问题，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好了，他这样逃避问题已经从侧面回答了。
心里忽地涌起一股难过，顾青宴红了眼眶，“你就不怕我想起来后会生气？”他只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了，他原本就没有亲人，无所谓在哪个世界生活，但厉骁呢？他为了自己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厉骁笑得温柔而满足：“我惹宴宴生气了，那宴宴罚我吧，罚到你高兴为止。”
“但现在，宴宴先让我高兴一下好吗？”
真是个傻子。
可也只有这样的傻子，自己才会愿意献上百分之百的爱意值。
顾青宴本能地缠住了他的腰，热情的回应他。
“宴宴，我爱你。”
所有的思念、爱慕、求而不得，都化作夜色缠绵的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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