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颗火星掉进干草堆里,燎原大火瞬间烧红了厉骁的眼。

  二十岁的顾青宴身上还有着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青涩味道,偏偏顾青宴某些时候的言行举止和这张瞧上去乖巧秀丽的脸并不相符,这张明艳的面孔下隐藏着的是历经世事纷扰却不忘本心的鲜活有趣的灵魂。

  现在这个有趣灵魂的主人正恶趣味的看着他,似乎吃准了他不敢拿他怎么样。

  或许是他太过珍视他不敢轻易玷污他,让顾青宴觉得他太过内敛害羞,可他等了这么多年,忍了那么多年才等来今天的相聚,顾青宴为什么会认为洗得又白又香的羊自动送上门来,他还会无动于衷呢??

  “你确定?”

  男人性感沙哑的嗓音裹挟着浓浓的欲色,像潜伏在暗处的野兽已经瞄准目标,准备一跃而上!

  “当然。”

  与平日西装革履优雅矜贵的模样不同,男人身上的睡袍微微敞开,露出他之前看过的精壮胸膛,还没干透的发略凌乱的散落在额前,衬得那双黑眸有一种说不出的慵懒野性美。

  充满了压迫性。

  顾青宴眨了眨眼,感觉眼前的男人在某个瞬间觉醒了什么,突然间换了气场。

  “好。”

  厉骁宽厚的大掌扣住那一截细腰,灵活的唇舌尝上觊觎已久的果香。

  没有找任何解口,而是直白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思念和渴望,温湿灵活的唇舌交缠在一起,亲密暖融的触碰,毫无距离的贴合,逐渐攀升的体温,怦然震动耳膜的心跳声……

  好想就这样一口吃掉。

  “唔……”

  顾青宴细白的指用力攥住他的睡袍,感觉快要呼吸不过来。

  更让他头皮发麻,理智放声尖叫的是自己的脆弱被厉骁尽数掌控,前所未有的刺激海啸爆发一样拍击大脑,他就快要迷失在厉骁制造的漩涡中。

  “哈!”

  顾青宴浑身一颤,双眼被刺激得冒出一层水汽,脸颊晕开动人的艳红,水润亮泽的唇瓣微微张开,小口小口喘着气。

  过了一会,他茫然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舔舔唇,满脸的惬意与意犹未尽。

  这种又纯又欲的表情让厉骁喉头发紧,理智的弦绷得死紧。他钳住乖顺地偎在自己怀里像吃饱了在意犹未尽舔爪子的猫一样的青年,稍稍用力往下按。

  脸颊晕红浮动的顾青宴一愣,抬头落入一双黑沉沉的满是压抑的眼眸中。

  他看见了一头潜藏在黑暗中的野兽。

  顾青宴后知后觉。

  这是大尾巴狼装小羊羔?

  哦,他的纯情男大不见了!

  舔舔唇,顾青宴用一种颐指气使的口吻说:“放好你的东西,我要去洗澡。”

  青年眸光清亮,看起来比刚才要清醒许多。

  “用完就扔?”厉骁咬上他可恶的小嘴巴。

  “不可以?”顾青宴轻笑,满眼戏谑。

  “可以,但是多来几次,就坏了。”男人提醒道。

  顾青宴不以为意:“那你叫你的东西听话一点。”

  大言不惭的丢下一句话,顾青宴按着他的肩膀往后挪了一步。

  看他真的要下床,厉骁反倒是跟了上去,一把把他抱起来。

  顾青宴撇撇唇:“不装了?”

  “没有装。”厉骁神情认真,“只是太兴奋了。”

  “很激动,怕自己忍不住。”

  兴奋?激动?兴奋激动得面红耳赤?

  顾青宴沉默了。

  “……所以在我亲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宴宴笑得真好看,哭的时候肯定更好看。”

  男人目光灼灼的看着顾青宴,一本正经的说着病娇偏执的话。

  这种反差令顾青宴觉得有些微妙。

  他对厉骁性格的了解出偏差了?

  把顾青宴放在椅子上,厉骁给他调好水温。

  “可以了,你先出去。”顾青宴再次用完就扔。

  厉骁抿了抿唇,有些委屈:“不可以看?宴宴之前都让我看的。”

  “一定要看?”顾青宴挑眉。

  “嗯。我想看看宴宴养好了没有。”厉骁眼中多了几丝晦暗。

  ……行吧。

  一转身,顾青宴把丝质衬衣脱了,露出一片细腻白皙的背。

  漂亮的蝴蝶骨像展翅欲飞的蝶,诱人的背沟蜿蜒而下,那截纤细柔韧的腰肢柳条一样舒展,让人很想搂住揉一揉……

  厉骁怔怔看着,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这一幕被回过头来的顾青宴看见,青年唇角微弯,“怎么样?”

  厉骁面红耳赤,很诚实的夸赞:“比之前更好看了。”

  顾青宴骨肉匀称,腰细腿长,是天生的衣架子,因为腿受伤仔细养了两个月,各种好吃好喝的补着,清瘦的身体变得丰盈,一身皮肤白皙细嫩,一掐就红,怎么看怎么可口。

  顾青宴看他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勾了勾手指:“过来帮我脱了。”

  厉骁心头一跳,目光瞬间落在他那被休闲长裤勒着的细腰上。

  喉结滚了滚,厉骁上前两步伸手过去帮他解裤子上的绳结。

  “又开始兴奋激动了?”顾青宴俯身在他脸侧轻声笑,“脸这么红。”

  冷香侵袭过来,厉骁心头的饥渴更甚,垂着眼轻轻拉开绳子,动作间碰触到细腻的皮肤,心头就像被人用羽毛刮刷,痒得很。

  笔直纤秀的小腿从掉落在地上的长裤中挣脱出来,浑圆可爱的脚趾踩在深色的水磨瓷砖上,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厉骁心里的小火苗又窜大几分。

  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块布料的顾青宴注意到他眼底的火光,视线往下在他某个地方停留了几秒钟后,恶劣地勾起唇角,“继续。”

  厉骁僵直着手指落在他腰上,修长的指勾住一边……

  “告诉我,现在你心里在想什么?”顾青宴吐气如兰,“是怎么把我按在洗手池上,还是抱着我欣赏,亦或是让我撑着磨砂玻璃门哭泣求你?”

  “都有。”厉骁眼睛都红了。

  “啧,哪家好人的男朋友脑子里就只想着干这个?”事情按照自己原本的设想发展了,可顾青宴现在却不太乐意了。

  在家里日夜相对,看得见又吃不着多少能把人憋疯,还是出去外头走走吹吹风,清醒下脑子,找找线索。

  “可是宴宴说过日久生情。”厉骁一本正经的说。

  顾青宴一愣,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