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鹿儿,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陆医生知道吗?你该不会是偷偷跑回来的吧?”
鹿笙气的青筋都要跳出来了,桌下脚狠狠地踩在姜屿的特制皮鞋上,疼的姜屿呲牙咧嘴。
“姜总,好不容易各位领导坐在一起,还是先谈论合作的问题吧,叙旧私下有的是时间。”鹿笙语气明显有点不耐烦了。
“哎呀,小鹿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头子有多么看我不顺眼,这不,把我派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有国外潇洒。”
姜屿丝毫不收敛自己的话语,饭桌上的众人一脸尴尬。
不过碍于姜家的势力,没人敢出声,只能满脸陪笑。
时睿景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和冰冷。
鹿笙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没有吧?”姜屿思考了一秒。
鹿笙眼皮跳了一下,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
这厮肯定又闯了不小的祸。
两年前,鹿笙刚从一个地方逃出来,以为终于自由的时候,却转头就被抓到了地下奴隶交易市场。
在交易市场里,人被分为三个等级,猪猡,血奴,家宠。
其中猪猡的等级最低,也最不值钱,一般都是年龄较大,长相丑陋,身体瘦弱的人,没有什么榨取价值。
市场的管理者会抽干他们的血液,直接挖掉他们身上的器官进行贩卖和交易。
血奴则要求身体素质比较好,年龄十几岁到三十岁之间,长相也要过关。
不知是哪里流传来的说法,换血会让自己身体保持年轻。
国外的富豪们为了保持年轻和长寿,会定期进行身体换血。以便让自己的身体机能保持最年轻的状态。
而家宠则是等级最高的,通常富豪们买回去会调教一番,作为自己的仆人或者性奴。
富豪们之间通常也会互相交换或者买卖自己的家宠。
鹿笙因为脸长得不错被分到了家宠等级,辗转到了姜屿手里,那时的鹿笙意识已经十分混乱。
被他一把丢到了精神病院,又吃了不少苦,本以为这就是结局,谁料半个月之后鹿笙在院里看到了被送来的姜屿。
听说是发疯撞死了人被送进来的。
进来的第一个月便捅了好几个医护和病人,其中一个还搞成了植物人。
鹿笙都替他担忧,可他的家里知道这件事好似并不震惊,反而习以为常的样子。
很快便出手摆平了这件事,这厮还跟没事人一样,照样吃香喝辣,疯疯癫癫的,甚至一点都没有愧疚感。
刚开始鹿笙还觉得是因为精神疾病发作,他才会动手伤人。
直到有一次,他亲眼看见姜屿偷偷往别人的饭菜里下了一包白色粉末。
然后一转身便对上了鹿笙的眼睛,姜屿却没有丝毫慌张。
手指比了个“嘘”的手势,还对着鹿笙眨了眨无辜的眼睛,嘴角一股邪笑让鹿笙不由得浑身发毛。
当晚那个人便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死在了病房里。
院方都认定那人是自杀,只有鹿笙知道并不是,从那之后,姜屿便盯上了鹿笙。
直到有一天,姜屿在食堂突然癫痫发作,倒地抽搐,眼睛上翻,口吐白沫。
众人纷纷围观不敢上前,鹿笙却从人群中冲出来给他做了急救措施,幸亏抢救及时,保了一条命。
自从这件事后,姜屿对鹿笙的态度便发生了180度转变,天天围在鹿笙身边。
后来鹿笙问起那个人是怎么惹到他的时候,姜屿只是轻飘飘的回了一句,“他踩脏了我的鞋子!”
鹿笙这辈子都忘不了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一脸单纯无害的表情。
他巧妙的利用自己的病情为说辞,可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没人知道。
但鹿笙觉得,他本身就是个疯子!一个精神变态患者。
没多久,姜屿便被家里接出了医院,而他走后没多久,鹿笙终于想办法联系到了沈寻文。
这也仅仅是一年之前的事情。
鹿笙看向旁边的姜屿,没再说什么,自己着实也不想多管闲事。
姜屿这种人,疯起来什么事都干的出来,鹿笙并不想招惹。
只想赶快结束这个应酬,他被姜屿烦的头要炸了。
酒过三巡,其他人喝得都有些醉了,时睿景却没怎么喝,脸上没有一丝泛红,眼睛里的锋芒依然清晰可见。
临走的时候姜屿拉住鹿笙,“小鹿儿,你住哪里啊?等我去找你。”
鹿笙连忙说道,“不用了。”
姜屿脸上顿时一丝不爽。
鹿笙连忙又说,“你把你地址给我吧,等我去找你。”
姜屿把自己地址写在纸上,递给鹿笙。
“小鹿儿,我等你。”
然后便潇洒的走了。
其他人也走后,时睿景也离开了会所,上了车便开始回复信息。
鹿笙发动车辆,慢慢悠悠的回到了别墅。
“时总,到了。”
时睿景下了车,自己上了电梯,表情有些冷峻。
突然想起来自己带回来的小东西,鹿笙连忙将车停下,跑进了别墅。
刚进屋,只见时睿景站在客厅里,浑身气压像寒冰一样,让鹿笙忍不住一哆嗦。
空气里有股臭臭的味道,角落里的纸箱已经歪倒,里面的牛奶洒了一地,旁边还有尿渍和一坨小小的粪便。
一列白色的小脚印从角落延伸到沙发,只见小东西正张着大嘴,小爪子奶乎乎的挠着沙发,不时用小奶牙啃两口,嘴里哼哼唧唧的。
鹿笙害怕的吞咽口水,连忙上前抓起那小东西,手轻轻拍在了那肥嘟嘟的屁股上。
小东西顿时挣扎起来,小爪子空中不停挥舞,奶凶奶凶的对着鹿笙叫着。
“时总,这是我今天从小区花坛里捡到的,应该是被遗弃了,怪可怜的,能不能能留下他?”
鹿笙可怜巴巴的看着时睿景。
一分钟后,门被重重的关上。
剧烈的关门声震得鹿笙连忙捂住耳朵。
怀里的小东西听见这声响反倒不闹了,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鹿笙。
鹿笙叹了一口气,擦了擦地上的灰尘,坐在了门口旁边,望向怀里的小东西。
“怎么办啊?被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