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无奈的笑笑，没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到餐桌旁。
沈寻文将保温桶里的鸡汤倒进烫碗里，香味瞬间飘散开来，这要是搁以前，自己肯定会喝几大碗。
只是现在闻到这略微油腻的味道，鹿笙胃部难免有些不适。
“来，快来，尝尝，味道怎么样？”沈寻文将鸡汤端到鹿笙面前，上面飘着一层油花还有几粒葱花，碗里的鸡腿肉看着鲜嫩可口。
鹿笙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味道竟意外的好，一点也不油腻。
“好喝，前辈，真好喝，我在国外好久没喝到这么好喝的鸡汤了。”
鹿笙一口接着一口，毫不吝啬的夸奖让沈寻文十分高兴。
喝完一碗沈寻文又端来一碗，鹿笙看着漫漫又一大碗鸡汤，面露难色，但还是一股脑喝了下去。
“阿笙，怎么不吃鸡腿呢？快吃。”
“嗯，好”
鹿笙拿起鸡腿大口大口啃起，一边吃一边夸赞好吃，还未来得及咽下最后一口，突然胃里一阵翻滚。
来不及说话，冲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呕吐起来，沈寻文在门外焦急的大喊。
“阿笙，怎么样，你没事吧？阿笙，开门！”
胃里一阵恶心难受，许是很久没有吃过油腻荤腥的食物，鹿笙像是要把胆汁吐出来一样，嘴里已经变得苦涩，趴在马桶边轻声自语。
“你真是一点都不放过我！”
“阿笙，开门，快开门！”
鹿笙打开门，脸色苍白，面带抱歉的解释道，“不好意思，前辈，糟蹋这么好的鸡汤了！”
沈寻文表情有些愤怒，眼神里都是心疼，怒吼道“怎么会这样？”
“对不起，前辈！我真的尽力了，可我真的吃不下！所以，以后不用特意给我带这些。”
“给我简单熬点粥就好了。”
沈寻文心疼不已，声音有些颤抖，“阿笙，你知不知道，你以前胃口有多么好，现在却……”
“求求你了，阿笙，你能不能放过自己，忘记以前的事情，一切从头来过好不好。”
鹿笙身形僵住，瘦弱的身躯显得更加单薄，眼上蒙上了厚厚的薄雾。
“对不起，前辈，我也想忘。”
说完下一秒鹿笙肩膀开始轻微有些颤抖，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呼吸越来越大开始喘息，表情变得有些愤怒。
沈寻文见状立马上前抱在怀里，轻轻安抚道，“对不起，阿笙，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是我的错。”
“你放心，你的胃我会给你养好的，乖哦！别生气，没事的，乖”
沈寻文不停抚摸着鹿笙的头发，像哄小孩一样温柔耐心，怀里的人渐渐变得安静。
“阿笙，乖，你在沙发上等我一会好不好，我给你熬米粥，吃完了我们喝药睡觉好不好？”
鹿笙愣了几秒，机械的点点头。
沈寻文跑去厨房重新熬好了米粥，出来的时候发现鹿笙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沙发上的塌陷将他包裹住，好似与沙发融为一体般自然，雪白的毛衣和雪白的皮肤融为一体。
轻轻一碰便像要碎开一样，洁白的让人心疼。
拿出毛毯轻轻盖在鹿笙身上，沈寻文俯身一吻，沙发上的小人却毫无感觉。
“阿笙，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看着鹿笙睡着，直到凌晨，沈寻文拿起外套，穿上鞋子，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房子。
二十分钟后，沙发上的人开始不安稳，眼睛紧闭着，双手死死揪着毛毯，身体开始止不住的打颤。
“不要，不要，不要，啊！救命！”
鹿笙惊醒，后背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看了一下表，已经一点了。
此时身体开始不自觉颤抖，手不停的哆嗦着，眼泪也不自觉大颗大颗滑落，鹿笙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拿到药瓶，吞下两颗。
可是心情越发的烦躁，让鹿笙无法控制，大手一扫，药瓶和物品跌落在地上，药片瞬间洒满了地板。
房里的空气让他压抑的无法呼吸，鹿笙艰难的爬起，拿起钥匙出了门。
A市不比H国，夜晚只有寥寥几人走在路上，街道上也显得有些冷清。
单薄的背影在黑夜中越发瘦弱，走路有些踉跄，像是随时要摔倒一样。
不知不觉走到小区附近的小吃街，有些店已经换掉了，有些店还是之前的老样子。
而之前一起去吃的那家面馆，现在也换了其他生意。
在外面漫无目的走了一个小时，药物的作用慢慢强烈，鹿笙感觉身体越来越沉，眼皮也有些沉重。
迷迷糊糊坚持着回到小区，刚到小区门口，突然一辆急刹声音响起，鹿笙被惊的瞬间清醒，瘫坐在地上。
“不要命了？没长眼啊？”车里的司机愤怒的朝鹿笙大喊。
顾不得手上的疼痛，鹿笙连忙爬起向着对方道歉，慌忙给车辆让路。
看着车辆走远后，司机对着车里的人说道“对不起，让您受惊了”
“没事”清冷的声音传来，车里的人眼神变得阴森。
鹿笙拖着沉重的身体好不容易进了家门，便立即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鹿笙看着手上的伤口愣住，随意贴了个创可贴。
沈寻文则安排了人送来早饭，一碗米粥，配上爽口的小咸菜和水煮蛋，鹿笙喝了小半碗。
“鹿先生，以后由我负责照顾您的起居，有什么想吃的您跟我说，我会按时来给您送餐。”
“谢谢你了，小陈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鹿先生不用这么客气，沈总已经付过钱了，我只是拿钱办事。”
“呃，好吧，那我便不客气了。”
正好省的自己每天做饭，鹿笙也乐得清闲，而且小咸菜确实不错，正好可以让自己多吃两口。
“鹿先生，今天要出去吗？”
“应该不，怎么了？”鹿笙问道。
“没事，要是您出去我好安排下时间，以免耽误您用餐，那这样，我就十二点左右到，您先休息吧，我先走了。”
“好”
吃完午饭后，鹿笙看了会电视，便开始昏昏欲睡。
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这种状态，他也曾试过戒药，可是情况只会更糟。
而且自己的身体也经不起折腾了，只是现在药物的作用越来越小了，抗药性产生了。
他不知道能依赖药物存活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