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浔之是在中午的时候回来的,不过已经是午后了,裴君牧本来是想等他回来一起吃饭的。
可等了很久,也问了北辰,北辰说具体的时间他也不知道。
所以他便先吃了,又回到房间睡觉去了。
等褚浔之回来后,踏进客栈的第一时间,便看见北辰与星朗一块守在了裴君牧的门口,不由得皱了皱眉。
“北辰。”
听见褚浔之的声音,北辰迅速从楼上下来:“主子,您回来了。”
说着,他回身看了看楼上:“裴公子又睡了,属下一直跟着,没有什么异常。”
褚浔之冷冷的望着他,微寒的视线让他有些发懵的同时,又有些脊背发寒。
“主、主子......属下、属下又犯错了?”他支支吾吾的问道。
“我让你保护他,不是监视他。”褚浔之冷声道。
北辰愕然:“啊?可是主子.......”
您之前不是一直在调查裴公子吗?
他悄咪咪的看向褚浔之身后的望舒,后者却是默默移开视线,一副没眼看的模样。
这个傻子,永远分不清状况。
也不知道他蠢成这样,当初到底是怎么来到主子身边的。
“他睡了多久了?”褚浔之不想多言,因为现在需要赶路,没时间与他计较。
北辰心中惶恐,嘴里喃喃着,“大概......半个时辰左右。”
褚浔之闻言眉心沉了几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摸着晚上那个可能会有雨,若是赶路的话,可能会赶不到下一个城池。
最终,褚浔之没让人去喊裴君牧,而是一个人回了房间,一个整个下午都没出来。
裴君牧从房间出来时,已经是傍晚了,看着站在门口的星朗,他有些迷茫。
“褚浔之还没回来?”
星朗指了指隔壁的屋子:“公子,世子回来了,在屋里。”
裴君牧:“嗯?回来了怎么没喊我?”
“不赶路了?”
他不是看上去挺急的吗?
星朗摇摇头:“是世子说别吵您,属下便没喊。”
裴君牧皱眉,这家伙会这么好心?
边想边朝隔壁走去,望舒与北辰抬手拦下:“裴公子,主子在休息。”
裴君牧挑眉:“休息?怕不是在疗伤吧?”
望舒眉心微蹙:“裴公子如何得知?”
裴君牧失笑:“我跟踪你们了,看见了。”
望舒:......
北辰则是接话,煞有其事的说道:“裴公子一直都在屋中,何时跟踪主子了?”
“我灵魂去跟踪了。”裴君牧没好气的说了句,看向北辰的眼神带着怀疑:“你怎么比星朗还蠢?”
望舒:......
北辰:......
只有星朗傻乎乎的为自已辩解道:“公子,星朗不蠢。”
裴君牧哑然了一瞬:“抱歉抱歉,嘴瓢了,星朗不蠢,星朗这么聪明,不蠢不蠢。”
星朗重重的点头:“嗯。”
裴君牧抬手摸了摸鼻子,默默的叹了口气,随即将望舒与北辰扒拉开:“让让,我去瞧一眼,不会占你家主子便宜的,放心。”
望舒:......
您确定您能在主子手下占到便宜?
北辰:......
占什么便宜?
裴君牧大步跨进房中,褚浔之刚在睁开眼睛,“你来作甚?”
裴君牧视线在房中环视了一圈,定格在褚浔之换下的那身衣服上,纯白的布料上沾着点点血迹。
“又伤哪了?不是说你挺厉害的吗?怎么老是受伤?”裴君牧贱兮兮的开口,边说边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褚浔之从床上起身,看着他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就来气:“你若无事,就出去。”
裴君牧叹息一声,故作伤心的捂住胸口,“你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不知道这样很让人伤心的吗?”
“你要再这样,真的会失去我的。”
褚浔之闭了闭眼,暗暗的吸了口气:“你到底想干嘛?”
裴君牧起身,走到他身前站定:“我说了,我来看看你,伤哪了?给我看看。”
“无碍。”褚浔之挥开裴君牧伸出的手,直接起身走到房中间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水。
“你都没急着赶路了,还无碍。”裴君牧跟上来:“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呢?驴变的吗你?”
褚浔之缓缓抬眸,眸光微沉的盯着他:“不是你睡着了吗?”
“我......”裴君牧声音一顿,随即眉梢轻挑:“所以你是看我睡着了,所以不急着赶路了?”
褚浔之冷哼一声,并不想搭理他。
裴君牧却不依不饶的凑了上来:“是吗?”
褚浔之依旧没搭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喝茶,裴君牧见状又凑近了一些,半趴在桌子上,“褚浔之,你回答我。”
“到底是因为受伤,还是因为我在睡觉,所以不赶路了。”
“你很闲吗?”褚浔之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眉心狠狠的拧起。
“嗯。”裴君牧点点头:“闲的发慌,所以......你陪我唠唠嗑呗。”
“我忙。”褚浔之起身准备走,被裴君牧一把摁住。
“你忙什么?我陪你。”
“放开!”褚浔之沉声道。
“不放。”裴君牧用力:“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赶路?”
褚浔之拳头紧了紧,竭力压制着怒火:“裴君牧,莫要得寸进尺。”
“我怎么就得寸进尺了?”裴君牧轻笑:“我就想知道原因,怎么就不行了?”
“要不你就把伤口给我瞧瞧,我给你上药。”
“上过了,不劳烦你。”
“褚浔之!”裴君牧突然提高了音量:“我说伤口给我看看。”
他声音强硬,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看向褚浔之的眼神中,也没有之前的不正经。
褚浔之皱了皱眉,想不明白他又发什么疯,刚想张嘴说什么,就被裴君牧直接摁回了椅子上。
裴君牧怒瞪着他:“不知道自已什么体质吗?逞什么强?”
此话一出,褚浔之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裴君牧:“你知道什么?”
裴君牧没理他,走到门口打开门,将星朗身上的小布袋扯了下来,随后‘砰’一声门被关上,留下三脸懵逼站在门口。
褚浔之视线随着他移动,心底思绪万千,见裴君牧认真的捣鼓着伤药,瞳仁止不住的颤了颤。
“你到底知道什么?”褚浔之伸手按住裴君牧,幽深的眸子中似是在聚集风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