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裴君牧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原主有什么值得那人图谋的呢?
身份?
他想利用太傅府?
他左思右想,除了身份之外,实在没有别的值得图谋的了。
可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又想干嘛呢?
原主爷爷是太傅,娘亲是长公主,外祖父是贤亲王,舅舅是侯爷......
这不捋不知道,一捋才发现,原主这身份,有点东西啊。
这身份......难不成那丫的是想造反吗?
可转念一想,好像又不太合理。
深吸口气,视线划过身侧裴易的衣服,“你们的衣服上,有属于太傅府的标识吗?”
云麓绣袍?
他也没看出什么不同啊。
裴易闻言点了点头:“公子,太傅府护卫的衣裳上,都绣着一幅山水云雾的绣图。”
说着,他将自已的衣摆掀起,“公子,这图案就在衣摆之上,只有在白日里能清晰看出。”
裴君牧皱眉,视线牢牢的定在他的衣摆上,还真有啊?
不过,这......
好像也看不清啊。
“那这个标识不会是天下皆知吧?还有,星朗身上穿的,是不是跟你们一样?”
裴易点点头:“星朗是护卫,自然穿的一样,至于是不是天下皆知......”
说着,他顿了顿才继续道,“皇城中人,应是都知晓的。”
裴君牧拧眉,如果这样说的话,那就代表那人盯着自已许久了,至少是在白天就盯上自已了,或许更早。
“那其他几家呢?”
裴易:“侯府是雪鹤锦袍,他们衣袍上绣的是雪鹤,在胸口处。”
“将军府是金翎紫衫,衣袍上绣的是一对金色翎羽,在袖口处。”
“国公府是玉清云锦衫,上面绣着的是祥云,在臂膀处。”
“丞相府是玉莲嵌带,也就是蹀躞,上面镶嵌着一朵玉制白莲。”
裴易耐心的解释着,因为知道裴君牧不记事的毛病,所以对此也没有半点怀疑。
裴君牧没再说话,脑中一直盘旋着刚刚裴易的话,山水画,翎羽,祥云,雪鹤,玉莲......
为什么要搞这些?
“裴易,你知道这都是什么意思吗?为什么要这样搞?这一出门就知道是谁,岂不是很不方便。”
话落,身旁的裴易却是没有及时回答,裴君牧不免有些好奇:“怎么了,不能说吗?”
裴易抬头看向他,轻笑了一声:“这是皇上御赐的,属下就知道这些。”
裴君牧看出他似乎是不能说,也就没再继续追问。
转身继续前行,脑中盘旋着得到的信息,最后只得出一个结果。
根据原主的记忆,与这段时间自已所了解到的,皇城这五个家族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牵连五家的,便是皇室,不管是哪一家,都多少与皇室有着切不断的联系。
皇帝又特意替几家的护卫家丁等赐予衣服,这中间必定有什么原因才对。
或许......
皇室与五家的关系,也并不像表面这般和气?
可是......
看原主娘亲的态度,还有苏星奕他们的态度,除了那个一直冷着脸,像是谁都欠他五百万的似的褚浔之之外......
其他人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会是自已疑神疑鬼,想多了吗?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最终甩了甩头,算了,就凭自已这脑子也想不明白,懒得费这个脑细胞了。
只是往后,估计还是得多收敛一下才行。
————七日后,西郊大山。
“浔之,君牧呢?”一行人在外围重聚,苏星奕第一时间便是找裴君牧,可看了半天也没能找到,才出声问道。
褚浔之黑着脸,浑身气息冷冽:“不知。”
“啊?”
众人愕然,不知?!
沈知衍向来嘴快,憋不住话,见状便直接走了出来,也顾不得自已早就蓬头垢面的模样:
“君牧不是跟着你的吗?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一旁的杨怀瑾见状吓得心尖一颤,忙上前将人拉了回去,“你没事吧?没事去那边。”
沈知衍瞪他,却在接触到杨怀瑾的目光时,声音顿时就小了几分,并且越说越小:
“你别拉我,我又没说错,浔之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不知道君牧去哪了?”
杨怀瑾:......
你还能更怂点吗?
众人没管被拉到一旁的沈知衍,苏星奕与苏以清来到褚浔之身边,“浔之,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君牧人呢?你不可能会将人弄丢的。”苏以清也跟着接话,语气肯定道。
褚浔之淡淡看了俩人一眼:“你们就没发现,他的随从也都不见了吗?”
都只盯着裴君牧,脑子都不会转了吗?
众人这才发现这一点,各家的护卫随从都出来了,就是没有裴家的。
几人彼此相视一眼,都是满脸的疑惑,苏星奕轻叹一声,再次问道:“浔之,你与君牧,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褚浔之敛眸,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眼苏星奕,随即抬脚离开。
苏星奕唇瓣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一般。
就在众人愣在原地之时,远处幽幽的传来几个字:“我找了,没找到,回太傅府。”
众人:......
无奈,苏星奕只得挥了挥手:“走吧,先回去。”
众人纷纷开始收拾东西,苏以清则是走近了些,低声问道:“皇兄,君牧会不会是跟浔之吵架了?”
苏星奕缓缓摇头:“君牧那性子,再加上浔之这性子,他们能吵架?”
此话一出,苏以清神情一僵,是啊,两个闷葫芦,能吵起来就怪了。
可是......
“皇兄,君牧好像不同了。”
苏星奕闻言顿了顿,还是觉得不太可能,“应该不会,浔之应当会让着些的。”
听见这话,苏以清看了看前面那道似乎气呼呼的身影,忍不住的嘀咕:“浔之会让着君牧?”
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一行人急匆匆的往城里赶,褚浔之一马当先,原本的马车,也早就被众人甩在了身后。
杨怀瑾与沈知衍一路上都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时不时的还呛上几句。
就是都死死的压着声音,不敢大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