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星朗与望舒的冲突,裴君牧与褚浔之是一点都不知情。
裴君牧此时正在水里怀疑人生——
大概半个小时前,他被一直拉着跑,可自已小腿上的伤还没愈合,不怕疼是他不矫情。
可那并不代表不疼啊。
他又不是死的。
所以,跑了没一会他就赖在地上不走了。
然而,褚浔之却是一把薅住他后腰处,直接用轻功将他带到了这个湖边。
他还没站稳呢,就猝不及防被扔进了湖里。
裴君牧甩了甩有些发晕的脑袋,心口处一阵一阵的恶心直往上冲。
玛德!
他竟然有晕飞的一天。
想他以前满世界飞的时候,坐过山车,蹦极的时候......
什么时候有过这体验啊?
可是......
玛德!
谁好人带人飞是拎着你后腰,把你横吊着荡的?
他胆汁都快被甩出来了。
何况原主这身子本来就不咋地,他练了半个多月,也才到不至于跑几步就喘的成效,能经得起他这么折腾就见鬼了。
在水中静静的待了许久,等脑子彻底清醒之后,裴君牧才抬头看向那个站在岸上,居高临下的——人!!!
“奶奶的,褚浔之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劳资忍你很久了啊,要不是你那张脸,我......”
说着,裴君牧声音无端的弱了几分,话音戛然而止。
我个屁,我tm的也打不过。
真是服了!
然而,对于暴怒的裴君牧,褚浔之压根就没打算搭理他,只是静静望着他,不发一言。
湖边的水不是很深,只到腰间的位置,裴君牧就这么站在水里,就着湖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已冷静。
又待了一会才抬脚爬了上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将自已的外袍脱了下来。
褚浔之就这么盯着他,看着褪下外袍,然后就不动了。
“为何不脱了?”
裴君牧闻言缓缓抬头:“你说什么?”
“脱下来,生火将衣裳烤干。”褚浔之理所当然的说道。
“呵......”裴君牧被气笑了:“你拎着我飞这么远,就是为了让我脱衣服?”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家伙了,这不是纯纯有病吗?
“我之前让你脱了。”褚浔之依旧淡然,似乎对自已的行为,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是你不脱。”
“我......”裴君牧哑然:“你......”
这丫的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虽然他们都是男人,可你上来就是脱衣服,比他还玩得开,这算什么事?
他是喜欢男人,是喜欢这张脸,可也不是见一个上去就脱衣服的啊。
褚浔之见他依旧不动,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是在想什么一般,看得裴君牧一阵无语。
“你总让我脱衣服到底想干嘛?你要是看上小爷了,小爷现在就脱了躺下。”
见褚浔之依旧一副贼心不死的模样,裴君牧也直接摆烂,起身直视着他。
“只要你说,你看上小爷了,小爷现在就满足你。”
褚浔之冷眼瞧着他,眼里意味不明,“我要看你身上有没有胎记。”
“我说了没有,没有没有!”裴君牧暴躁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我有没有胎记关你屁事啊?”
“你说了不算。”褚浔之皱眉,执着道。
“艹!”裴君牧被气狠了,双手扯开自已身上的里衣,可扯到一半又突然顿住。
不是,他为什么要给他看啊?
想着,他又合上了,转身走到褚浔之身后:“你不说原因,小爷不脱,要么......”
“要么如何?”褚浔之追问。
“要么......”裴君牧缓缓来到褚浔之身后,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恶劣,褚浔之在等着他的下文,也没多想。
“去你的吧!”
随着话音落下,‘噗通’一声水花四溅而起,接踵而至的是裴君牧得逞的嚣张大笑。
“奶奶的,不是要脱衣服吗?来,咱一起脱。”说着,裴君牧也跟着又跳了下来,直接朝还没回神的褚浔之扑了过去。
褚浔之压根就没想过,裴君牧竟敢对自已动手,竟然将自已踹下来了。
或许是以往的裴君牧,在他心里留下了固有的印象,所以哪怕裴君牧走到了自已身后,他也不曾有半分防备。
却没想到......
随着自已的蹀躞被解开,褚浔之猛然回神,一把捏着自已的蹀躞,一手将裴君牧挥开。
“滚开!”
裴君牧知道自已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在被挥开之后,也没打算再做什么,浅浅的出口气就算了。
可是,不做归不做,因为实力不允许,没办法。
嘴上却是一点也不认怂:“不是你要脱衣服吗?怎么到你身上就不行了?”
褚浔之扭头,眸色阴冷,甚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杀气,只一眼,便让裴君牧心口猛地一沉。
褚浔之并没有说话,只是沉沉的看了他一眼,便直接转身上岸,就这么湿淋淋的走了,没有多说半个字。
裴君牧皱眉,站在水中一时没了动作。
刚刚的褚浔之,是真的动了杀意。
就......
有一种像是被触碰了逆鳞一般,若非是自已这个身份,估计这褚浔之真的会动手。
“呵......”裴君牧冷笑一声,冲着褚浔之的背影高声道:
“世子殿下,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接下来我们就各走各的吧,君牧也不劳殿下费心了。”
疾行的褚浔之脚步顿了顿,随即大步离开。
上了岸,裴君牧在岸边坐了很久,直到星朗找来,衣服也干的差不多了,才堪堪回神。
他还是没想明白,褚浔之为什么执着于自已有没有胎记,又为什么非要自已脱了衣服检查?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为何会掉水里?”星朗看到一旁丢在地上的衣裳,忙捡起走了过来。
裴君牧起身:“没什么,脚滑了。”
“哦。”星朗大致看了看,见没有受伤也就没有再问,而是捏了捏手上的衣裳:“公子,这衣裳还湿着......”
“没事,穿会就干了。”裴君牧直接拿过来就套在了身上:“走吧,我们打猎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