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有人要找茬,方文铮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嘲讽道:“哟,沈公子对世子殿下这么熟悉呢,原以为你只与王爷知根知底,怎么,现在又想来攀扯殿下了?”
这话里有话,关于沈知屿与顾玄烨那点风言风语本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且有不少人知道,只不过大家看在崔少煊的面上不敢说罢了。
沈知屿顿时拉下脸,他不笑时倒是没了那份放荡不羁,一双微俏的多情眼拉平,倒真有些唬人。
可能是沈知屿常常与他们嬉笑打闹,他们没见过沈知屿生气的模样,当下变了脸却也真吓住他们了。
“你说什么呢!方文铮你是不是有病!”崔少煊性子本就急,那谣言他也听过,当时下课的时候他经过两个学子时听见的,上去就把两人揍了一顿,两个学子的爹娘第二天参了崔赫一本子,下了朝又带着自家儿子上门理论,害得崔少煊回去又被他爹打了一顿。
沈知屿连忙拉住他,怕他上去又将人揍一顿,他身上的伤才好,可不能再打了。
方文铮当然怕崔少煊了,崔少煊可是将军府次子,虽还未开始习武,但从小便开始体格锻炼,上次差点把人揍的半死,他当然怕崔少煊盛怒下把他也揍个半死。
可他又觉得自己是三皇子身边的人了,一个崔少煊他又有什么怕的,于是往后退了一步梗着脖子又说:“难道不是吗?”
沈知屿与宁王交往甚密,他一个商贾次子,什么也没有,也就一副他娘给他是一身好皮囊惹得那些人总围着他转,不过是看上了他那一身皮肉,他可不信宁王真与他清白。
越想越畅快,方文铮恶意的笑了起来,他说:“他沈知屿是什么下贱东西,说我攀龙附凤,可你却跟那些女人一样,使那些手段攀交宁王,一天一副瞧不起人模样,不过一个下烂货而已!”
他才说完,忽感一阵风扫过,紧接着一拳砸了下来。
“!”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只有像你这样的肮脏的人才天天会在脑子里编排这种肮脏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谣言是你传的。”
沈知屿反剪住方文铮一只胳膊,在他耳边狠厉的说着,手上的力气慢慢加大,方文铮哀嚎一声,他甚至觉得,他的这只胳膊要被扭断了。
“你有什么证据?只不过空口无凭而已,沈知屿,没做过的事情你又怎会怕人传?”
沈知屿又给了他一拳,方文铮一伙的几个人犹豫要不要来帮,却听见方文铮怒吼一声:“你们还不来把这个疯子扯下去!”
那几个人终于才动了起来,却又被崔少煊拦住。
“怎么,想死?”
他知道沈知屿是担心他又挨家法,所以才拦住他,并且沈知屿更想亲自动手教训这个臭虫,于是也没动,懒洋洋的坐在一旁,旁人更不敢动了,只围成一圈看戏。
沈知屿长得好看,却极少动怒,此时生气的模样也别有风味,他们倒也乐意看。
“是吗?你与三殿下是不是是那种关系,让你得了殿下赏识?”
“你休要胡说!殿下岂是你能编排的!”
“我如何说了?这不也是我听来的,你怎能空口无凭的诬赖我?”
“而且……”他俯下身,冷笑道:“三殿下编排不得,宁王就能随意编排了?世子殿下也能让你随意编排了?方文铮,你好大的胆子!”
方文铮冒了一身冷汗,这罪名可不小,要真得罪了两位贵人,他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三殿下定然会抛弃自己这颗棋子,一瞬间连话方文铮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你!你!你休要胡说!分明是你……”
“是我什么?话可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方文铮。”
方文铮也是一时上头,话没经过脑子就说出来了,这时被沈知屿怼的哑口无言,却又咽不下这口气,压着怒火说了句:“我看你是心虚了吧,怎么被我说中了?你跟宁王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王爷只不过被你这等不知廉耻之人蒙骗,沈知屿你敢做不敢认?”
沈知屿真是要被这个蠢货蠢笑了,他手下用劲儿,甚至周围人都能听见那骨头碰撞的咔嚓声,不由得倒吸一口。
这是硬生生给人别脱臼了吧!
沈知屿冷笑,顾玄烨那样的人他可高攀不起,若是顾玄烨真在意他这个朋友,这样的谣言怎会传开?也不知道梦里的自己究竟傻到什么地步,竟然连这也看不清,就如此让人随意羞辱。
他现在听不的有人将自己与顾玄烨说在一处,连听到这三个字他都觉得恶心,更何论还与他传出那等谣言,于是眼带嘲讽,朝方文铮说道:“我倒是不知道我这么厉害,若真有这等魅力,裴世子与我在一处学习,楼台近水先得月,我自然是选择裴世子这样天下无双高雅圣洁之人,何故去攀扯两人?”
顾玄烨虽然已封王,但他不参与朝政,手上没有实权,说到底哪里比得过养在皇后膝下得皇帝宠爱的裴世子?沈知屿要真有心攀扯,那确实宁王是比不得裴世子这样身份的人的。
大家心里都清楚,但不敢说罢了。
可裴世子冷的就像天上月,雪巅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区区外表皮囊诱惑?
“再者,比起宁王,我可是更属意裴世子这样的冷美人。”
沈知屿这话半真半假,他当然没有龙阳之好,可与顾玄烨一起被人传谣他便觉得不顺畅,想想梦里两人最后都完成心愿只有他家破人亡成了个孤魂野鬼,那他不介意也将裴清宴拉下水,不是高雅圣洁如天上皎皎月么,那他非要给他泼上这盆污水。
“是吗?”突然在包围圈之外,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只是当议论之人出现时,沈知屿又一阵后悔。
这可是裴清宴啊!心思难测的裴清宴!手段狠辣的裴清宴,冷血无情的裴清宴,他应该躲的开开的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