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一个人要想稳住这里的情况是很困难的,日子渐渐安顿,大家的生命没再受到威胁,各样心思逐渐冒头。

  似乎草率立下的、看起来不甚公平的制度自然也会引起更多的不满。

  这话说着深明大义冠冕堂皇,明摆着是自己管不过来所以抓幸运观众当免费苦力,根本不在乎什么被不被夺权。

  喜常能把他褥下来接手烂摊子,他估计反而乐得清闲。

  再说了,这些权利斗争是林奕该伤脑筋的,和他这个普通民众有什么关系。

  虞长烁:……

  和卫迟莫的脾性联系起来,又觉得合理。

  也是,这人哪有过这么大的事业心和责任心,分明是一不小心揽下个不能放着不管的烂摊子,只能制定点制度少生事端。

  喜常的造势和小动作他未必全然不知。

  但只要没到过分的境地,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青年想得入神,全然没注意到男人看着他细白的脖颈,纯黑的眸子显得越发幽深。

  呼吸间全是蚀骨幽香,卫迟莫越发难忍。

  在外面控制着拉远距离倒感觉还好,尚且能忍受那种抓心挠肝的食欲,眼下香味全被拢在帐篷内,他很难将视线从眼前的漂亮青年身上移开。

  想咬下去,将那片细腻的肉撕碎——

  为何不将他吞吃入腹呢?

  这样牙尖嘴利的小骗子,从不知自己的话有多叫人伤心,放任他不知道又会跑到哪里去的小没良心。

  只要吃了他,就永远存于他的骨肉里,再吐露不出刺伤人的话语。

  青年面上漫不经心,被蛊惑般微微低下头,似乎就要触碰到那片白色的皮肤。

  虞长烁听完沉默半晌,硬邦邦说了声“哦”,似乎在和自己较劲,却唤回卫迟莫的理智。

  他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抵上虞长烁白得晃眼的颈,虚心求教:“既然我已经阐述明白,那虞小同学能否告诉我,为何你身上总有一股……香味?”

  不浓烈,但挠人心肝。

  乍一嗅还能克制,离得越近似乎就越难保持理智,想将人分吃的血腥念头就越克制不住。

  不知是只有他能闻到,还是接触过虞长烁的人都闻到了。

  不过,不论是哪种情况,似乎都是麻烦。

  虞长烁下意识要将人手拍开,手在半空停住,顿时想起不好的记忆。

  但卫迟莫不是随意调侃人的油腻性格,他思索片刻,顿时沉下脸色,陡然产生不妙的联想。

  总不会,是他那狗屁异能带来的吧……

  不是吧,老天这么看不惯他的吗?

  他默然片刻,闷闷开口:“……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心里罕见的有些惶然。

  他事先的打算是等卫迟莫情况稳定下来就离开这里,现在看来,只要但凡前脚离开卫迟莫,后脚就能因为所谓的“幽香”被那群异能者发现自己的真正效用害得小命不保。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即使卫迟莫失了忆,并不一定会顾着自己,还是下意识把人排除在危险范围之外。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很不好。

  虞长烁皱着脸,眉眼间带着躁意,看着不太平整的地面思索下一步打算,将还搁置在后颈的细长手指忘得一干二净。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帘子就被人掀开,他和林奕四目相对。

  林奕:……

  林奕张张嘴,默默将帘合上了。

  卫迟莫这才将手放下,掀开帘子,让林奕进来。

  林奕进来时倒是面色如常,仿佛没瞧见刚才如同调 戏民男的场面,一本正经的说事。

  “那批粮食我带人偷偷运回去了,喜家两兄弟的人去谷仓的时候脸色怪难看,还得是你啊!”

  卫迟莫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虞长烁默默不语,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这人果然是早就知道喜常的小动作的。

  不仅知道,还早有准备,即便卫迟莫不来,即便喜常想把黑锅栽赃给别人,带人去粮仓找证据时也约摸也只能落得个无功而返的下场。

  粮食都乖乖回粮仓了,一分没少,他们再想借此生什么事端也生不起来,只能把这口气往肚里咽。

  这人真是,从小到大就焉坏。

  衣服最终是林奕不知从哪取来的。

  因为不知道尺码,只是粗略估算,拿来的衣物都有些大,不过勉强能穿。

  后续也没听见喜常拿到了谁当替罪羊,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捏着鼻子认下自己弟弟监管不利,撤了弟弟的职,这事儿就算告一段落。

  青年站在门前鼓着脸,狐疑的看着眼前淡定自若的人。

  “所以,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大个房子要我和你睡一个房间吗?”

  【作者有话说】

  喔,可怜的长烁……

  虞长烁:把你兴高采烈扬起的唇角收回来!(拳头邦邦硬)

  卫卫在线告诉你,媳妇都是自己争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