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经元受宠若惊,“给我揉胸?”

  说罢,他几步跑到札湛淮身前,挺直了腰板,“揉吧。”

  “……”

  “段少爷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札湛淮手一伸,把笛盒递给他。

  段经元不懂什么意思,微微偏了偏脑袋。

  “笨死了。”札湛淮不耐烦地教,“提着,送我回家。”

  “?”

  段经元第一次觉得札湛淮这张嘴能说出好听的话,他忙去拎着,“你可真难攻略。”

  “是我今天没精力想拒绝你的理由了,”札湛淮道,“刚好,我想听听,你天天来堵我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段经元慵懒的眸子眯起来,“喜欢你呗。”

  “喜欢我?”札湛淮问道,“是喜欢我,还是喜欢睡我?”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判断自己喜不喜欢一个人,就看下半身有没有躁动。”段经元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发言像个流氓,“我第一次见你,就想睡你。”

  札湛淮噤声了,噤了一路。

  到了车前,段经元绅士地给札湛淮开了后车门。

  札湛淮默不作声,乖乖地弯腰往车上坐,等段经元绕到前门坐上驾驶位,札湛淮终于开口:“好,我答应了。”

  段经元:“?你答应什么了。”

  札湛淮的眼神透出几分兴味,“你不是想睡我吗?我答应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段经元狐疑,“就这么答应了?”

  札湛淮解释:“你说的没错,长兄如父,妹妹犯了错,我身为他的哥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再加上我也参与了,确实对不起你,我这两天想了想,我一个男的,跟你睡一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段经元心中久违的畅快,“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去开……”

  “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你说。”

  札湛淮道:“你频繁来找我,特别影响我学生的心神,他们本来年纪就小,容易被外界影响,吹管弦乐器,必须要静下心来。等我演出结束,自会去找你履行我说的话,但在这之前,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了。”

  “……”

  “还有,睡完后,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目前你来找我,我没直接冲你发火让你滚蛋是因为我心中有愧,可我若将这愧还完后你仍旧不要脸的来堵我、收买我的学生变着法的夸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

  段经元刚咧开的嘴瞬间僵住,他受不了札湛淮如公事公办说话的语气。

  段经元扭了车钥匙,一脚踩上油门,没好气地问道:“家在哪?”

  札湛淮问:“我刚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段经元寡淡地回应,“你以为你是香饽饽啊,我这人就觉得得不到的才是好的,你天天拒绝我,有挑战性我才会一直来的,等我睡完你,要不了三天,就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还堵你,你让我来我都不来。”

  “你说话算话就行。”札湛淮报了自家地址,“顺着这条路直走就成,多谢。”

  段经元气鼓鼓地开着车。

  别人一听他的名号都想尽办法往他床上爬,身后这人怎么回事,自己都这么努力了,就只能一夜情。

  操,等到了那天,看我不折磨死你。

  不把你搞得下不来床,我就不姓段。

  “喂,我得跟你解释清楚,我可没让你的学生变着法的夸我,只是他们一口一个师娘的叫着,我又不能让他们白叫,送了点礼物给孩子们罢了,他们夸我可是发自肺腑。”

  札湛淮:“嗯,其实不重要,我也没听。”

  段经元:“……”

  吗的!!!简直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他默默无言开了会车,安静的车厢让他浑身难受,本想忍一会装下高冷,奈何装不下去,嘴还是忍不住要说:“你什么时候演出?”

  “下周三。”

  “还有这么久啊?”

  “不久,托你的福,我学生的曲目现在还没练通顺。”

  段经元怒咳一声转移话题,“给我几张票。”

  “没有。”

  “没有?你别糊弄我啊,你身为首席教师,没有内部票吗?”

  “没有,票很难买,需要到官网自己抢。”札湛淮问道,“怎么了?你想来?”

  “我是想去,但你别自恋,不是去看你,是去看叫我师娘的孩子们,这几天的相处,我都跟他们处成哥们了,连门卫大爷的狗看见我都会汪汪叫了,”段经元的声音还挺委屈,“却暖不热一个人的心!”

  “……”

  札湛淮敲了敲车窗,示意段经元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停车,我到了。”

  段经元:“……”

  我操,这人的心难不成真是石头做的?

  段经元故意踩急刹,让札湛淮颠簸了一下,额头撞上了前座。

  “唔!”

  段经元虚假关心:“哎呀,没事吧札老师,抱歉抱歉,我车技不好。”

  札湛淮抬眸看了他一眼,非常大度,“没关系,多谢段少爷送我回家。”

  段经元无意往窗外一瞄,札湛淮住的这小区楼房虽然称不上旧,但设施老化、人口杂乱、周围环境喧闹、安保明显不行。

  “你就住这种破地方?札氏要倒闭了?”

  “破地方?”札湛淮声音低了些,“我离家多年,很早不花父母的钱了,这房子是我全款自己买的,我不觉得破,我觉得我很厉害。”

  段经元看着札湛淮的眼睛,总觉得那里面有个旋涡,怎么就紧紧地吸着他。

  “一个富二代,过成这样,为了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札湛淮打开车门,下车后死死关上,他特意转身,在外面的车窗与段经元对视,“为了梦想。”

  段经元愣着,心脏狂跳。

  他睫毛一垂,猛然注意到札湛淮双手空空。

  嗯??笛盒呢??

  哦,在副驾驶。

  段经元不跟札湛淮道别,生怕他突然反应过来长笛忘拿了,一踩油门,掉头就跑。

  你的宝贝长笛被我绑架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谁说演出之前不能再见的,我偏要见见见见见见见。

  下次见面,再还札老师的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