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慌了,忙道:“哪来的神经病在这胡说八道,还不快赶出去,谁带来的明天可以不用来上班了。”

  女助理一愣,“雪柔姐….我……”

  白雪柔沉默片刻,踩着高跟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冷然:“Aron,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权利了?一句话就想让我的助理滚蛋?”

  Aron道:“雪柔姐,你不会要听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胡说吧?你的服装一直都是我在管理,我们认识几年了,你不相信我吗?”

  白雪柔神情有些犹豫,沐年趁机插嘴:“礼服有没有问题看了不就知道了,万一有什么差错,还能早些预防。”

  Aron大喝:“你这人到底有何居心!雪柔姐,你千万别听他的!”

  “……”

  白雪柔目光淡淡,不知什么情绪,偏头道:“我也没说要信他啊,Aron你这么大反应,倒是让我觉得很可疑呢?”

  Aron脸色阴沉,闭上了嘴。

  白雪柔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会沐年,英姿峻拔,不像是偷奸耍滑之人。

  她思量了会,道:“把礼服拿出来。”

  “雪柔姐!”Aron叫了一声,刚准备说什么,见白雪柔眼里全是怀疑,又把话咽了回去,妥协似的看向沐年,道,“好,礼服可以看,但是如果没有任何问题,这位先生,你该当如何?”

  沐年连个眼神都不给他,对白雪柔道:“雪柔女士,说实话,您礼服有问题是我的猜测,有人要陷害你也是我无意间听到的,我只是出于善心不惜撒谎也要来告知,如果礼服没有问题,此事说白了是个乌龙,难不成还要处罚我吗?”

  “处罚你倒也不会,但我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白雪柔勾勾手,换衣间的帘子被拉开,里面放着一条华丽的银白色礼服,裙摆的钻一闪一闪,像银河碎屑。

  白雪柔和助理两个人将礼服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Aron见状,突然像打了鸡血,厉声道:“快把这个满嘴胡话的人赶出去,保安呢?!”

  “等等,”沐年不慌不忙,“如果破绽在表面上,那就太没水平了。”

  白雪柔确实没找到瑕疵,有些不太信了。

  沐年问:“我能近距离看看吗?”

  “当然不行!!”Aron喊着,“雪柔姐!快把他赶出去吧,我看他才像要动手脚的人。”

  “你能闭嘴吗?”白雪柔满脸烦躁,“你过来看,不要碰到。”

  沐年走近,围绕礼服看了几秒,很快分析出来:“肩膀上的带子有问题。”

  白雪柔蹙眉。

  “这件裙子下摆又长又重,但支撑点却只有肩膀上的一根吊带,雪柔女士,你试着扯扯那根带子。”

  “不行!”Aron护在礼服前,“姐,礼服重工脆弱,要是扯断了怎么办?我看这人居心叵测,怕是哪个嫉妒你的艺人派来的……”

  “脆弱不正是问题所在吗?”沐年目光阴沉,底气十足,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如果这个带子随便扯两下就能断掉,那穿着上台呢?稍微有点大动作可能就会崩裂,台下三百名观众,那么多双眼睛和手机,包括现场直播。”

  “断掉的后果便是雪柔女士走光,赤裸面向大家,明天的头条便是白雪柔-艳照。”

  “!”

  屋内所有人一惊。

  白雪柔听罢,一把扯开了礼服带子。

  几乎是瞬间,吊带上的珍珠噼里啪啦往下掉,裙子随着带子断裂,从等身衣架坠下,扬起了一阵风。

  休息室一片死寂。

  白雪柔异常冷静,问道:“Aron,这就是你管理的礼服?”

  Aron面如死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不用在业内混了。”

  白雪柔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人把Aron带走了。

  她看着一地狼藉叹了口气,刚要感谢下沐年,谁的手机响了。

  沐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是白时浸。

  他挂断,道:“雪柔女士,你如果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把衣服缝好。”

  白雪柔怀疑道:“你?”

  沐年点头,“很简单。”

  现场唯一一个懂服装的人已经被请出去了,白雪柔叹口气,咬牙允了。

  沐年接过缝纫工具,纤细的手指捏着针线,动作流畅迅速,两三下就把掉落的珍珠缝好,收的线看不到一点疙瘩。

  白雪柔想穿上测试一下,将帘子拉上了。

  等她换好出来,沐年已经不见了。

  路痴沐年又在音乐厅弯弯绕绕老半天,终于找到室外的甜品摊跟白时浸汇合。

  白时浸已经快急死了,“沐哥!怎么这么久?我差点要去找广播。”

  沐年嗓子干涩,拿起桌上的饮料猛吸了一大口,“呼……说来话长,孩子呢?”

  “找到他家长,还回去了。”白时浸回复完还不忘问,“怎么就说来话长了?”

  沐年勾勾手,示意他凑过去,轻声道:“我知道压轴大咖是谁了,真的很大咖,保证你也听说过。”

  白时浸盯着沐年鼻尖上的小痣,恍了神,心不在焉地问道:“是谁啊?”

  沐年怕别人听到影响惊喜感,特意看了一圈周围,声音更小了,“歌后,白雪柔。”

  “哦……”白时浸下意识应道,眼睛里全是沐年一张一合地唇瓣。

  沐年看他毫无反应,有些失望:“你怎么一点都不震惊啊?难道你连白雪柔都不认识?”

  “……”

  白时浸倏然一顿,“你说谁?”

  “白雪柔啊。”沐年第三次重复,“就是唱歌的那个,你肯定听过她的歌。”

  “你怎么知道是她的?”

  “我亲眼看见了,”沐年道,“长得特别漂亮,跟仙女似的,这么说你可能想象不出来,待会就能见到了。”

  白时浸全身一僵。

  “怎么了?”

  白时浸拿出手机,躲着沐年点开了几百年没用过的软件,‘微博’。

  他的微博号没有头像,名字是一串乱码,唯一关注便是白雪柔。

  看着白雪柔的ip地址,白时浸的手微微发抖。

  她怎么会在曲洲……

  要是让她知道他逃课,那就完蛋了。

  “时浸,时浸!白时浸!”

  “……!”

  白时浸回神,“怎么了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