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虽然萧吟确实不聪明，但赤霞珠老哥也实在是不高明。
尽管它谎话连篇，尽管它处处算计。
但无数量劫高高在上的地位，让它也忘记很多东西，或者说……习惯了很多东西。
因为它是天，所言即是天理，所以众生都会无条件信服。
因为它是天，所行即是天道，所以众生皆会无条件追随。
于是，它的言行哪怕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听众也会潜意识的忽略。
但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对方真的信服它，追随它，才会不由自主的忘记这些破绽。
可一旦开始不信天，不由天，就算萧吟再不聪明，也会发现它言行中许多漏洞。
比如，轮回树前脚出现一朵可以穿越到“罗喉须弥山布阵”时代的金花，天道之灵后脚就让他穿回去阻止魔祖，巧合还是天意？
再比如，萧吟刚刚借助金雷遁到达“三族混战”节点，并借轮回树凝出一朵金花，赤霞珠马上就到了身后？
巧合还是天意？
萧吟更相信是后者。
为此，他当时还特意拿出轮回树试探，发现它的目光一直都盯着那朵新生的金花，眼中不是惊讶，不是好奇，而是……不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
因为那不是它给萧吟安排的路！
“所以，我不仅知道轮回树是你安排的，我还知道它已经脱离的你的控制！”
盯着那赤霞珠，萧吟冷笑着说了一句。
刚才就是借着轮回树与天道之间的联系，他硬把其拉入了轮回空间。
见这家伙满脸的不以为然，复又补充道：“至少有一半已经脱离了你的控制！”
“那又如何？”
天道之灵依然很平静：“你想在这里杀死我？”
看得出，它是真的不惊慌，无论在哪里，只要洪荒世界还存在，斩杀天道都会引来无穷的因果之力。
唯一的办法就是借轮回树斩断因果！
“可惜……它从来都不属于你！”
故作一声叹息，已经恢复了天道圣灵身份的赤霞珠伸出了一只手。
它现在的样子，依然是个穿着五色锦袍的青年。
右臂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让萧吟险些叫出声来。
下一刻，陪伴了自己不知多少年的烙印悄然消失！
再抬头时，那轮回树已然落入了对面赤霞珠的手中！
“呵呵！”
虽然疼的呲牙咧嘴，萧吟还是笑了起来：“多谢！”
终于除掉了这个隐患，他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那边天道之灵一愣，复又笑道：“谢不谢都没用，咱们只能第八十一轮回再见了，其实……统御五方玄天圣皇这个圣号一直都存在，可惜……从没有生灵见过！你……”
“蓬！”
话还没完，萧吟闪着八种光芒的拳头已经打到了眼前。
不过却被它用轮回树轻松的架住。
树上赤红色的光芒如同一道屏障，将他的拳头轻易架开。
“还真是不甘心啊！”
天道之灵摇了摇头，一脸真诚的道：“可是……真的没用啊！你根本杀不了我，就算有盘古的血脉也不行！”
说罢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这回是真话！”
“噗！”
萧吟又喷了一口血，来自因果大道的反噬让他伤上加伤，多亏自己当初以炼体为主，又走的是先天之路，不然今天真要玩完了。
“总要试试的！”
看着对面一模一样的自己，萧吟也同样认真的说道。
“试？”
天道之灵刚想再说什么，却见手中那轮回树的枝条一阵晃动，数十条五德圣龙自内窜出。
它们疯狂的开始撕咬天道之灵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四肢、就连胯下都挂了两条……
“啊啊！”
一声声惨叫在轮回空间中传开。
“蓬蓬……”
所有的五德圣龙，也都纷纷炸裂开来，来自因果大道的反噬之力，让它们几乎瞬间灰飞烟灭……
“你可……真是造孽啊！”
残缺不全的天道之灵，再次从地上爬了起来。
两只耳朵已经没有了，鼻子只剩下两个黑窟窿，上下嘴唇也已不见踪影，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现在它脑袋上，只剩下一只眼睛是完好的，还没有眼皮……
举起自己光秃秃的手掌，五根指头已被几条圣龙分食干净，天道之灵吸了一口冷气，打算再次修补自己的身体。
不过，下一刻它又停了下来。
天道之灵感觉到了自己力量的流失，虽然不多，却让它心中生出了恐惧：“是那几条龙！”
很明显，五德圣龙刚刚吞噬他的身躯的同时，还带走了自己的一丝力量，虽然很少，但却是真的流失了。
“是轮回树！”
它终于醒悟了过来：“看来……你还真控制了它的一部分！”
这家伙的独目中，闪出了一丝慎重。
“可惜，你真以为……这是尔等能掌控的东西么？”
天道之灵笑了：“一群没记性的蠢货！不对，用后世的话说，你们这叫选择性失忆！”
“哈？”
听到这个词儿从它的嘴里冒出来，萧吟还真有些意外。
“你们只记住了四九为用，遁去的一，却永远记不住那句天道五十！就算鸿钧老儿违逆我的意思，多次提醒，也是无用！”
赤霞珠笑的更猖狂了：“无论是四九还是一，都是天道啊！”
“所以，无论其用四九，还是其一遁去，其实都是天道的一部分？”
萧吟似乎很惊讶。
“对啊！不留下一个虚假的希望，尔等又怎会绝望呢？”
赤霞珠再次放声大笑：“哈哈哈，盘古诳吾在这世界守了不知多少量劫，总要有个了结的时候！”
“做人……啊！是做天不要太无耻哦！”
感觉自己的伤势不轻，萧吟干脆坐在了地板上，瞪着它骂道：“盘古诳你？你真说的出口！他妈刚才是谁从我肩跳下去的？就差喊‘选我、选我’啦！”
“哼！”
赤霞珠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说道：“但那也不是把我扔进这个牢笼的理由！”
“牢笼？”
萧吟一奇。
“不能插手任何事，还要随时小心翼翼，提防着被你们换下来！”
那天道之灵神情又激动了起来：“盘古一开始就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