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命的人!”醉须君说道间,手中腰绳一施力,顿时黑衣者脖颈上被勒出一道血痕。

  同样的,他的面色也是通红一片。

  黑衣者拉住绳子,手中出现刀刃,直接便将绳子给割断。

  他也才挣脱出来,只打算退到一侧去。

  对于眼前的人,他不知道这是谁,没有生人之气是个死人,且还是道门的人。

  只是他怎么不知道道门出了个如此厉害的人,而且人都死了,竟然还如此厉害,他甚至敌不过一招。

  意识到这,他快速看向岁云暮,见他笑得极其高兴。

  但下一刻,腰绳再次袭来。

  他化作浓雾就要离开,方才那一击他已经受了重伤,若再留下必死无疑。

  可浓雾还未散,腰绳便已经缠上他的脖子。

  猛地一瞬间,竟是将他从浓雾中给攥了出来,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怎么可能!

  “你!”他惊呼出声。

  只是醉须君已经上前,抬脚径自踩在他的脖颈上,迫使他抬起头来,面色更是涨红一片。

  正是如此,之后的话便是半句也说不了了。

  他如此的狼狈,可醉须君至始至终只用一只手,甚至连该用的法器都未用,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到底是谁。

  平时岁云暮也曾找过许多与那个人相像的人,但那些人连反抗都没有,更别说能伤他了。

  醉须君并未将他布满杀意的目光放在眼里,甚至连他都没放在眼里。

  他不知道岁云暮与这个人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岁云暮为何会从仙体变成鬼体,更不知道幻境中的自己为何没有陪着他。

  而现在岁云暮受了委屈,那欺负了他的人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他侧眸看向怀中的人,见他格外高兴,眼中神色更是泛着光。

  知道他高兴,笑道:“要他死?”

  “你要杀他?”岁云暮笑着抬起头,双手揽着他的颈项,看得出心情极好。

  双足微微轻抬又往他腰间勾,身子也是极其贴近。

  醉须君也在他的动作下将人又抱紧了些,就怕这人一会儿自己摔了。

  又见他似撒娇般笑颜涟涟地看着自己,轻哄着道:“微云想他死?”

  “恩。”岁云暮点了点头,他恨不得仙鬼两道都死绝了。

  凭什么他们都能活的好好的,自己却什么都没了。

  他贴在醉须君的耳畔边,亲昵的厮磨着他的面庞,随后道:“杀了他!”

  此话落下,醉须君便已经动手,眼中寒意极盛。

  黑衣者自然也听到了岁云暮的话,同样也知道醉须君真的会杀他,可岁云暮以为自己能跑得了。

  他看向岁云暮,强撑着快要窒息的痛苦,喊出声,“岁云暮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好过吗?你要想清楚了,我若是死了,你也会被折磨死,你......”

  后头的话还未落,喉咙被踩着迫使他传来一阵剧痛,话也都被压了回去。

  醉须君很不喜有人威胁岁云暮,并且还当着他的面威胁。

  于是他也不再故意折磨他,原本只是想哄岁云暮高兴,这会儿到是不想了,打算直接杀了他。

  只是他也才施了力道,耳边却是传来了岁云暮的声音,只闻他道:“我累了。”

  正是此话,醉须君知道这是不打算杀他了,同时也让他明白,眼前这个人手上有什么可以控制岁云暮,才让他明明恨之入骨可却还是选择放了他。

  他微微拧眉,但还是收了动作,下一刻径自将人踢出屋中,拂袖间殿门快速关上。

  屋中早已是一片狼藉,不过床榻上却是未受影响。

  察觉到岁云暮的情绪不高,抱着他回了床榻上,轻声道:“可要喝水?”

  岁云暮在他的询问中摇了摇头,目光又落在他的身上,看着他的面庞伸手抚了上去。

  就像是在触碰自己心中之物般,一点点,小心翼翼的。

  等到触碰上他的唇时,他笑了起来,道:“他不让我碰别人,你说我若是碰了你,他会不会气的来找我?”说着指腹轻抚着他的唇。

  “谁?”醉须君这不是第一次听到他提起‘他’,是谁?

  之前还觉得是自己,不过这会儿到是不这么觉得了,毕竟幻境中的自己至始至终都未出现过,真是奇怪。

  还是说,岁云暮喜欢上了别人,而那个人又对他没感情,所以他才找了许多与那个人相像的人。

  想到这儿,哪怕知道眼前这个只是幻境中的人,他还是有些吃醋,伸手掐住他的下颌,冷声道:“除了我,微云还有谁,恩?”

  “真酸。”岁云暮笑了起来,后头又道:“除了他就只有你了,模样生的像也就罢了,脾性也和他一样,都是醋坛子。”说着还轻撇了撇嘴,似乎是不高兴。

  但很快却又笑了起来,指尖直接探入他的口,笑着去抓他的舌,“好好伺候,我就让你留印记。”

  “不怕他不高兴?”醉须君这会儿都还不知道岁云暮说的那个‘他’究竟是谁,只觉心里头是酸的不行。

  只要一想到,岁云暮心里藏着别的人,他便恨不得将人找来杀了。

  他不悦地咬了他的手,在他传来疼呼时,直接又咬上他其余几根手指。

  但很快却又没有再咬了,只小心安抚他手上被咬疼的位置。

  正是如此,岁云暮只觉很是舒适,明明就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他,可被这般哄着安抚时,他还是有些沉迷。

  足尖挨在他的腰间,眼前也都开始迷茫起来,就像是又看到了他一般。

  多少年了,他分不清日夜。

  而现在,他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他,微微仰头轻唤出声,“君和要我好不好?你不是说想要我给你生个小微云嘛,我给你生,君和你要我好不好?”说着落下泪来。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要我好不好?

  他想这么唤,可随即便觉腹部涌上来一阵剧痛,痛得他快速侧过头,一口血吐在床面。

  而后这阵剧痛蔓延全身,头更是痛的他想要就此了断。

  看不清眼前人是谁,只知道不是君和,终于是在剧痛下他发了疯般一掌打了出去,厉喝一声,“滚,给我滚!”话落将床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头好疼。

  醉须君被他的一番话说得愣了神,生小微云?

  以至于他的一掌过来时,也只来得及躲闪。

  按说即使是幻境,也不可能做到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一模一样,可现在岁云暮却说了这么一番话,那是他前不久故意闹他时才说过的话。

  而现在眼前的人也说了,难道此类幻境能一言一行的复制。

  若当真如此,倒也说得过去。

  又见岁云暮发疯般摔东西,还一直用手敲打自己的头,喊着头疼。

  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可看着他如此自|残,忙上前去将人抱在怀中,同时还将他的双手用床边轻纱捆绑,这才没有让他继续自|残。

  但岁云暮发疯般的模样却是一点没散,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有探过岁云暮的脉,除了已经成为鬼体外,并未有其他的影响。

  他稍稍渡了仙息入他的身体,试图将他体内的鬼气压制。

  之前他压制的仙息并未有躁动,反而是鬼气在冲撞,只能先压制他的鬼气试试能不能缓解他的痛。

  许是真的有了效,岁云暮终于是安静下来,双手因为挣扎,手腕上留下一道极深的血痕。

  他缓缓侧过头看向抱着他的人,眼神还有些空洞,清泪不断落下,随后哭着唤他,“君和......”

  一声君和唤的委屈,还有些不知所措。

  醉须君此时也知道他一直提到的那个‘他’是谁,是自己,从来都是自己。

  但他不明白,岁云暮变成现在这样,幻境中的自己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出现,绝不可能因为岁云暮成了鬼体便不再要他。

  他最清楚自己,当初有多奢求岁云暮,便有多喜欢他,即使他是个凡人,他都愿意要他。

  若有一天岁云暮真的成了鬼体,他还是会陪着他,在不损伤道门的前提下,他会带着岁云暮离开人境寻一处无人之地。

  可现在不仅仅没有,反而还让人流落鬼道,任由他一个人沉沦,除非......除非幻境中的自己已经死了。

  意识到这,他快速抬头看向摆在高台上的那块无字牌位,岁云暮入了鬼道他不会摆无上的牌位,因为他根本不敢面对不尘山,可那儿还是留着一个牌位,那便说明那是他重要的人。

  到现在幻境中的自己都不曾出现,还让岁云暮寻了那么多与他相似的人,也就是说幻境中的自己真的已经死了,那尊牌位就是他的。

  怎么死的,为何会死,又怎么会留岁云暮一个人在鬼道。

  他不知道,只知道此时的岁云暮绝望到崩溃。

  指尖轻轻抚着他的面庞,将他落下的清泪一一拂去,然后才哄着道:“我在。”话落将人抱入怀中,小心安抚着他。

  正是如此,岁云暮的哭声才渐渐弱了下来,同时有些疲惫。

  醉须君察觉到了他的疲惫,又拍了拍他的后背,“乖,我在,一直都在,好好睡会儿,好吗?”

  “恩。”岁云暮轻轻应了一声,随后才闭上眼睡了过去。

  屋中狼藉一片,醉须君没有去理会而是一直哄着怀中人。

  直到确定了怀中人已经睡熟,他才将人放回床上,取了干净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脸上泪痕极深,面色也有些差,想必是方才头疼惹出来的。

  这让他很是心疼,又坐在边上陪了一会儿,他才起身离开。

  只是他才走,熟睡中的岁云暮却是睁开了眼,侧眸看向紧闭的殿门。

  待到片刻后,他起身一同出去。

  醉须君离开寝室去了外头,一路行去后院。

  此时姜棋两人就在后院一处小殿内,在他推门入内时,里头的人也看了过来。

  姜棋手上还拿着剑,不过在看到是醉须君时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忙迎着上前,“前辈,我们现在怎么办?”

  “暂留两日。”醉须君并没有多解释,然后绕过姜棋去看花思诗。

  正是如此,姜棋也知道他是不打算多说,虽对他们为何会出现在鬼道很是不解,但也明白多说无益。

  他跟着一块儿过去,见花思诗身上有鬼气笼罩。

  方才还没有,可现在却有了,他诧异地道:“前辈,思思她......”

  “她现在是无魂无主之体,任何气息都有可能沾上,无须担心。”醉须君此行过来除了交代姜棋一些事外,便是为了花思诗的身躯。

  她的身体无魂无主,不宜在鬼气太强的地方,有损修为。

  说道间,他伸手又在她的额间写下一道清净符,双指一提又见一缕金丝从她的额间抽出。

  随后他拉起姜棋的手,将那金丝缠在他的手上,道:“我将她的一缕真元存于你的身上,你的仙息可保她的身躯。”

  “弟子明白。”姜棋点了点头,后头又道:“前辈,那位......”

  他想到方才醉须君抱着的人,下意识询问出声。

  只是话还未落,就见醉须君已经看了过来,眼中寒意更甚,随后又道:“不该问的莫问。”话音刚落便注意到身后袭来一道血丝。

  注意到这,他快速伸手将其攥住,然后才回眸看去,见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红衣随意穿着,松松垮垮隐约还能瞧见里头的身形,面容冷峻正冷眼看着他们。

  “微云?”看着门外的人,他微微一愣,竟是岁云暮。

  但很快他就醒转,松了手中红丝,缓步走了过去,又道:“怎么醒了?”边说边要去抱他。

  岁云暮没有应他,而是冷眸看着姜棋的手,见上头缠着一缕金丝。

  似乎是极其不高兴,他看着姜棋的目光渐渐涌上杀意。

  不过很快他就收起了杀意,收了视线又去看醉须君,见他已经到了身前,道:“蹲下。”

  他的不高兴,醉须君自然是清楚,所以在听到他说蹲下时也没去驳他,而是微微低身。

  正是他的顺从惹得岁云暮心情大好,方才看到两人双手相握时的郁气这会儿也散了,美眸含笑。

  下一刻他轻轻抬脚,玉足未着鞋袜,直接便踩在醉须君的肩头,似乎是寻到了什么新鲜事物般,他还笑了起来。

  足尖轻触之下竟是还去拢他的衣裳,方才还整齐完好的衣裳,随着他的动作很快就散开,他也顺势探入其中。

  感受着足尖与胸膛相触时的暖意,他笑得格外高兴,随后又去看前头的姜棋,似乎是在告诉他,你们有什么关系都比不过自己,无论自己做什么他都不会反驳。

  足尖轻轻勾着又踏上他的颈项,轻笑出声,“要不是你这张脸和声音我早杀了你,竟然还胆大妄为的私会别的人,不过看你这会儿这么乖,就赏你抱我回去,若再让我发现你私会,我定杀了你,把你扒皮挂在行宫外,可知道?”

  “好。”醉须君听着他的话真是有些想笑,明明就是不舍得动自己,竟然还能说这么狠的话。

  他下意识笑了笑,然后才攥住他作乱的脚,起身将人抱入怀中,回寝室去。

  岁云暮也不在意他心中所想,被抱入怀中后又回头去看屋中的姜棋,眼眸轻挑似是在炫耀。

  等到回了寝室,他被抱坐在床榻上,又见醉须君起身,轻抬脚道:“帮我洗脚。”

  醉须君见状握住他白净的玉足,有些凉,想是一直不穿鞋袜到处走的原因。

  这让他很是无奈,但也没说什么,挥手间就见一盆清泉水出现。

  他抱着岁云暮的脚缓缓放入水中,然后小心帮他清洗。

  只是岁云暮哪里是静得下来,直接就抬腿又去扯他的衣裳,双手撑着席面,笑看着他被自己扯乱的衣裳。

  似乎还觉得不够,也不顾脚上清水就已经探入他的衣裳,踩在他的颈窝处。

  醉须君被他闹得不行,微抬眸无奈地道:“等洗完,好吗?”

  “不好。”岁云暮又怎么会听他的,足尖似有意无意的轻轻蹭着他的胸膛,瞧着他的衣裳湿了一大片才又笑了起来。

  但很快,他就没了玩闹的心思,反而是有些厌恶的一脚踢在他的肩头。

  眼含厌弃,不悦地道:“你真脏,他才不会和你一样穿成这幅模样,去换了。”说着连脚上水渍也未去擦干,直接收回坐在床榻上。

  “好。”醉须君听着他的话也是无奈,弄脏的是他,嫌弃的也是他。

  不过也没说什么,只由着他,起身去换衣裳。

  只是下一刻岁云暮却又喊住了他,回眸去看他,道:“怎么了?”

  “穿我的。”岁云暮就像是又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笑着出声,后头还伸手,道:“穿我身上这件。”话落便示意他给自己脱衣。

  醉须君也没说什么,伸手又去帮他脱。

  红衣上点缀了莲花,朵朵血莲,犹如鲜血般,触目惊心。

  他又去脱了自己的衣裳,将那一身红衣穿上,倒还算合身。

  伸手又去系衣带,但下一刻却听到一声厉喝,“谁让你系衣带的,滚过来!”

  醉须君听闻也不再去系,衣裳松开,能够瞧见里边儿的身形。

  岁云暮对此很是满意,伸手轻轻一勾示意他过来。

  终于在醉须君到身前时,他又抬腿倚上他的腰间,勾着他往床上来。

  察觉到他压在身上有些不适,眉头一皱,又道:“这么重,你长得真丑,一点也没他好看。”

  “恩?”醉须君听着这话轻轻一挑眉,若是没想错,岁云暮口中的他就是自己,怎么一会儿说丑一会儿又说自己好看。

  他在入阴阳地时并未改变容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岁云暮没有认出他,但这一下丑一下好看,还时不时折腾他,是真不知道这人想做什么了。

  又见他伸手来捏自己的脸,似乎是玩上瘾了般,后头又笑了起来。

  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他没有动作,由着他胡闹。

  又过片刻,岁云暮才玩腻了,他有些不高兴的踢了踢他,然后道:“人都死了还这么重,你是想压死我吗?”说着又去踢他。

  “那我起来?”醉须君笑着出声,同时还稍稍起了些。

  岁云暮也没理他,轻轻哼了一声,随后才道:“你要是不好好伺候我高兴了,一会儿我就把你杀了。”

  “想要?”醉须君见他时不时就说一句伺候,笑着应他。

  正是如此,岁云暮直接一脚踢上他的胸口,冷然道:“你也配,要不是你这张脸,我现在就杀了你!”

  “是是是,我不配。”醉须君也没舍得再闹他,迎合着出声。

  这也惹得岁云暮稍稍气顺了许多,踢开他翻身到床榻里头,然后又回头去看他,笑着道:“滚到床下去睡,若是让我看到你敢睡在床上,我把你的皮都扒了,肉都喂狗。”说着转过头睡下。

  醉须君见他这心口不一的模样愈发的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免得岁云暮一会儿恼羞成怒又要杀他。

  稍稍收了笑,他伸手将人抱在怀中,安抚般抚上他的腹部轻轻揉了揉,同时还渡了仙息给他。

  仙息冲散了岁云暮体内的郁气,使得他静了下来。

  原本还想把他踢下去,不过这会儿却是没有动作了,因为之前的每一日醉须君都会这样抱着他帮他按揉,还会哄他。

  他缓缓睁开眼,只是他没有回头而是看着前头的纱幔。

  终于是在片刻后,他转过身靠在醉须君的怀中,轻声道:“我知道你不是他,他不要我了,不会回来了。”

  就像当初死在南城一样,君和死了,醉须君也死了,他们都不要自己了。

  “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醉须君听着他的话只觉心尖刺痛不已,之前只是猜测幻境中的自己已经死了,可听到岁云暮这么说,才知真的死了。

  想来也是,若没有死,不会让他一个人留在鬼道,会带着他离开。

  只是等了许久,他都没有等来回应,低眸时见怀中人已经睡着了,还有浅浅的呼吸声传来。

  不舍得吵他,也就没有再去出声。

  抱着人安抚般轻拍着他的背,同时抬头,将他散落在耳畔的发丝捋到耳后。

  也是这时,他的目光又落在岁云暮缠在发丝间的玉簪,簪子极其普通,只是一支白玉簪子,圆润白净,连一丝装饰都没有。

  以前没见过岁云暮戴簪子,此时看到有些一愣。

  伸手取了过来,想要仔细瞧瞧,毕竟他没见过这簪子。

  说来也是奇怪,幻境中许多东西都与现实一模一样,但还是会出现不一样的,比如岁云暮的身体,还有幻境中的自己已经死了以及现在这支玉簪。

  真奇怪。

  正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姜棋的声音,“前辈!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