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憧憬的欲望[双更合一]。◎

  063

  织田作之助换了工作之后感觉不仅工作轻松, 薪水还往上面翻了好几倍。

  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把搬过来的东西收拾好,然后在固定吃饭的时间准备好饮食,偶尔需要给庄司伦世充当司机、顺带还要照顾一下梦野久作这个问题儿童跑过来撒泼。这就是他这段时间需要做的所有工作。

  今天,织田作之助一如既往打算抵达自己的上班地点。

  但在还没有踏入房间内, 就听到了庄司伦世一声又一声的哀嚎, 对自身的灵魂发出了最深切的质疑。

  “我想要写作、我想要写作!只有写作才能够聊以我心!”

  “我要写出来了……灵感文思泉涌!此时此刻写出来的东西一定是倾世大作!”

  随之伴随而来的还有“咚咚”的声响。

  幽怨且拉长的惨叫声听起来惨无人寰, 但织田作之助已经习以为常上司偶然情况下的发癫。

  他面不改色推开了门,把手上的早餐放到了会客厅的桌面上,打开书房门拯救一下险些被敲出一个洞的书桌。

  “庄司先生, 到了早饭时间了。”

  躺在桌面上睡觉的黑色猫咪不堪受扰,它一只手按在了耳朵上企图阻止入耳的魔音。在看到了门口的织田作之助时,金色的双眼嫌弃地瞄了一眼正在位置上发癫的庄司伦世, 尾巴一摇一摆的, 好几次恶意打到庄司伦世的脑袋上。但正陷入自我厌恶情绪的庄司伦世已经无暇顾及这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的宠物了。

  黑色的猫咪一跃而下,围着织田作之助走了一个圈,最后坐到了他的面前,娇俏地“喵”了一声。

  织田作之助弯下腰摸了摸猫咪的脑袋:“早上好,咪咪。”

  【早安, 织田。快把那家伙带走别吵着我睡觉了。】普尼尔一个劲地催促。

  织田作之助听不懂普尼尔在说什么,他先把庄司伦世手下的稿件抽出来——果不其然今天的稿件也被画得乱七八糟, 看不到本身到底写了什么字,毫无疑问的废稿。

  他已经习惯地说:“今天的早餐是甜牛奶和肉松饭团, 先喝一点甜牛奶补充一下甜分吧。”

  庄司伦世手上的笔撒手放置到一边, 他脑袋是侧躺在桌面上的, 目光无神, 在听到了织田作之助的话时, 才像是一只幽灵一样虚浮地移步到了会客厅吃早餐。

  在喝下一口甜牛奶以后, 庄司伦世才恢复一些精神,他的余光瞄向了正在打扫卫生的织田作之助。

  “我觉得你更像是一名生活助理。”

  织田作之助迷惑地问:“是吗?”

  庄司伦世回以目光:你觉得呢?

  织田作之助来了以后别说卫生了,饮食情况大大提升,乱七八糟的房间竟然——!维持了半个月的干净地板,还是每天都相当干净那种!梦野久作就算来撒泼,织田作之助也是不卑不亢地先把梦野久作掀翻,然后在提着梦野久作说“不可以打扰庄司先生工作。”如果没有急事都是尽可能地先把梦野久作劝走。

  织田作之助回忆了一下近半个月的工作内容:“好像是,但除此之外庄司先生也没有什么额外的工作需要我去做了吧,如果待在一边什么都不做,反而不好。”

  庄司伦世长那么大,从上一个人生到目前人生,清楚地体会到了有一个助理到底是多方便的一件事情。

  在半个月的相处时间内,庄司伦世观察了对方那么长时间,大概明白了对方什么性格。而且每当庄司伦世写稿的时候,织田作之助对他的耐心都会大幅度地上升,这种行为可不像是什么黑手党该有的性格。

  每当织田作之助看向了他沾满墨水肮脏的双手时,他反而会带了一下憧憬。

  同时还会非常贴心地为他准备了专门去墨水用的洗手液,效果相当不错,只要洗一次就能非常干净了。

  他不排除织田作之助知晓了他笔名的可能性,但说是狂热读者——显然不是。

  那么剩下的可能也就只有……

  庄司伦世拆开了肉松饭团,闲暇时间拿出了手机询问:【织田是打算写小说吗?】

  织田作之助说:“为什么这样问?”

  织田作之助目光看向了庄司伦世困顿的神情,看起来如果给予否认的话,庄司伦世估计就不会再问下去了。织田作之助想了一下改口肯定地说:“有这样的想法,但我觉得现在还不适合。”

  “嗯?”

  织田作之助放置在大腿侧的手指微微动弹了一下,向来寡淡的脸孔上露出了一个浅薄的笑容:“有一位先生递给了我一本小说,我看得如痴如醉,每一句话每一个情节都让我震耳欲聋,登场人物里面有一名杀手,但在关键的转折点、在最后结局的地方被人撕掉了几页,我苦思冥想,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想到结局到底是怎么样的。”

  庄司伦世评价:【真坏啊。】

  织田作之助没有同意也没有否认,他接着说:“当时那位先生和我说的是,让我来续写吧。写小说就是写人,掠夺生命的人是不能写出人生的故事。”

  庄司伦世这个时候理解了,织田作之助的不杀人原则到底是从哪里而来,光是腾升起这样的理念,然后付出了行动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织田作之助用平淡的语气说:“当时的我是这样认为的,如果我继续杀人,可能没有办法写出我想象、想要的结局是怎么样的。”

  这样说着的织田作之助,他的目光并未有任何的动摇,似乎无论庄司伦世说什么话都不可能改变织田作之助的理念。

  庄司伦世与织田作之助完全不同,虽然他写小说,作品在广大读者中饱受欢迎,但同时庄司伦世在港口黑手党中从事见不得人的工作,他们是相反的存在。

  但是。

  【你是正确的。】

  庄司伦世把仅剩不多的肉松饭团吞咽而下,他认真地写下了自己的想法。

  【诚然我写过了不少的小说,但我认为我是绝对没有办法写出你记忆中的那本后续和结局,哪怕我真的写出来,恐怕也没有办法得到你们、读者以及原作者的认可。对于绝大多数的读者而言,我最终写下的结局大抵是不爱看的,说不定还会被人大骂、高声阔谈说写得到底是什么样的粪作。读者愿意阅读,都是书里面的内容符合自身的三观、剧情确确实实打动了读者的内心,戳中了某一个点、引起了共鸣,以及有意思才会接着阅读,因此,到了最后他们想看的是他们希望看到的过程以及结局。但如果中途换了一个作者,三观都无法一致,想要传达的想法与故事情节都完全不一样,怎么可能得到读者的认可。虽然有一些拗口,但事实就是如此。】

  织田作之助无论再怎么掩饰,都无法改变他曾经作为杀手的过去。

  他从未有过天真的想法,也没有认为庄司伦世虽然是作家、但从业港口黑手党见不得人的工作是作者失格。

  此时此刻,庄司伦世的回答却正中红心。

  织田作之助放松了一些。

  庄司伦世从桌柜内掏出了一个红豆包丢给了织田作之助,他接着打出后续的字:【但我觉得,光是思考还是不够的。】

  说实话他很少在现实状态中和人谈论关于小说的观念问题,一谈到了自己擅长的地方,他说的话就忍不住多了一些。

  【认为是这样认为,但同时也要为此做出了自己的行动才是正确的。不能去想,而是要去写、去行动。没有任何的稿子是一气而成的,总是会多了很多次反复地修改。从大纲到粗钢、粗钢到细纲、细纲再到章纲。要去反复修改的地方多得去了,而且每写完一版以后,再度回头查阅第一版时,就会发现多出了很多新的不一样的体验。而这样的体验说不定恰恰能够成为新的灵感,产生不一样的思想,再用回正文处。】

  庄司伦世停顿了一下,他本身憔悴的脸上展露出了些许笑容,几乎是调侃地进行询问:【还是说你认为你心目中的结局,只是光是想象,通过想象就能写出一部让你完美的作品吗?这倒是相当罕见的事情,放做是我,哪怕现在让我再去回头看已发布的作品,我都忍不住跑去印刷厂那边喊“停一下,不要再去印刷了,我有地方要改。”但这样的事情当然不可能发生,毕竟对已经购买作品的读者们来说不公平。但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还没有发表的状态,那就由不得读者多说了,作者喜欢怎么改就怎么改,所有的一切读者都不知道嘛。对于未知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办法做出评论。】

  “要先去做吗……”

  织田作之助其实他的大脑内早就畅想了许多关于那部小说的结局了,但是他并没有动手,大脑里面编制了新的故事,也仅仅是存在大脑里面的。

  庄司伦世他指向了储存空白稿纸的地方:【我这里什么都不多,就是恰好多了一支笔、以及很多的稿纸。墨水自取,没有限制。】

  织田作之助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会尝试一下的。”

  织田作之助手里拿出纸笔的时候,像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庄司先生最开始写作的原因是什么?”

  庄司伦世垮着脸问:【怎么忽然把问题带到了我的身上了?】

  织田作之助奇怪地问:“这是不可以问的吗?”

  庄司伦世托着腮帮想,正常人也不会忽然询问上司这种问题吧。

  不过……

  这种小事对于庄司伦世来说并不是什么需要掩盖的秘密。

  如果说写作是念——笔者之痛的诞生导致庄司伦世开始写小说的话,这未免也太本末倒置了,当然不是这样的。

  在念能力之前,是因为■■■本身的欲望和本身的性质才会引发出笔者之痛的诞生。

  【真可惜,并不是什么值得参考的故事,普通的不得了,估计没能满足你的好奇心。】庄司伦世光是回忆起来都情不自禁地感到了些许的感叹,【我很久以前住的地方……总而言之很糟糕、也很贫穷。学习和书籍这种东西对当时的我来说太奢侈了,比起那样完全不存在的东西,还不如抽点时间考虑一下今天要吃一些什么、怎么搞到吃的。】

  【在很偶然的一个情况下,我和某一个相遇了,他和我讲了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无聊、毫无逻辑,没有值得让人憧憬的世界观,也没有什么值得深思的理念,更不要说那家伙说故事的技巧真的糟糕透了,精彩绝伦谈不上、能够完整说出一个故事对他来说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我其实……已经不记得他讲了什么故事,也不记得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但是记忆里面,却十分地美丽、漂亮、美不可方物。在那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方块文字能够组成一个新的世界。当时的我,只是憧憬着这样新奇之物带来给我的冲击力。】

  .

  那一个人只不过是偶然之间闯入流星街的人物,仅仅只停留在流星街十日出头,和庄司伦世共处了一段时间。

  时间过于短暂,发生的事情也非常遥远,能够记清的细节早就消失在后面种种带来的新鲜覆盖住。

  除此之外,庄司伦世指记得那个人曾经夸过他是一个好孩子。

  【欸?你在干什么?在试着写故事……嗯,那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故事,毕竟■■■你看起来就很适合写。对了……你要拿去出版吗?】

  【出版是什么?】

  【就是……我想想,怎么让你更加容易立即接。可以将你写的故事分享给其他人,让读者都进你创造的世界观里面。最重要的是,你可以拿到钱!这不是很棒吗?……对了,流星街里面没有戒尼的概念,简单来说就是以后不用愁每天去哪里找食物了,你可以获得干净的水,穿上温暖的衣服,如果有更多的钱还能够买一栋房子。在还没有储存到足够的钱之前可以靠出租屋或者住在旅馆里面解决。这样正当途径交换的资源不需要担心被人追赶了。】

  【如果你写出来的故事很棒的话,还能够获得大众的喜欢,知名度就会越来越高,伴随的好处可是多得去了。被人追捧的感觉会很棒。】

  【!!!!欸??还有这种好事?我要写?快来教我字怎么写——!戒尼万岁!】

  【……不是应该认为自己的故事分享给其他人才赶到高兴的吗?!你这个想法也太肤浅了!】

  【听你的说法,这些不都是绑定在一块的吗?我很喜欢这种可以一举多得的事情。】

  【……呜哇,可不要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先学会写字吧,小朋友。】

  .

  短短十天里面发生的事情,改变了庄司伦世的一生,如果庄司伦世没有遇到那个男人,说不定他现在还在流星街里面当个自以为是一筹莫展、对人生没有任何展望的男人。至于离开流星街……那样的事情有可能发生吗?他甚至不会因为想要学习,因为腾升起这样的愿望,所以和库洛洛搭档了一段时间,更不要说后来顺着旅团这一条线一同离开流星街。

  【憧憬的欲望、开始动手创造的行动、想要得到回报的期待,更重要的是当时贫穷的我想要用稿费换取衣食住行,这些就是我的起初。】庄司伦世输入字体:【很普通很没有意思不是吗?】

  “不,我认为这是很棒的一件事。”

  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他说。

  被人引导,产生憧憬。

  这就是绝大多数人的原点。

  哪怕素未谋面,哪怕连交谈都不曾有过,哪怕故事的作者都没有想过会引诱人拿起笔的欲望。

  但现实确实如此。

  话虽说得如此漂亮,织田作之助在开始写作之时,切身体验到了庄司伦世为何总是会发出了死人般的惨叫。

  有时候写不出来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Lupin酒吧。

  当织田作之助开口说出了他最近的近况是因为写不出来感到难受时,两位朋友们情不自禁就鼓起嘴巴,一副忍着笑的样子。

  时隔一个半月三人聚集在一块简单地找了一些话题进行谈论。

  “看起来织田作换了新工作以后适应得还很快,现在还有闲情雅致写写小说。”坂口安吾用手指碰了一下玻璃杯,杯中的圆球冰块撞击到杯壁,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不。”织田作之助思考一下回复,“其实还是有一些地方没办法适应的,有时候听到上司发出哪怕是在死亡边缘的人都很难发出的悲鸣……我就会反省一下现在身处的所在地究竟是在哪里。”

  “这算什么——?”太宰治绷不住了,他恨不得捧腹大笑,“为什么织田作总是能够遇到那么有意思的工作?”

  坂口安吾赞同地说:“怎么会有人和白蚁共处那么长时间才发现,你的新任上司多少有一些迟钝了。”

  织田作之助为自己上司解释:“听他说是一夜之间白蚁倾巢出动占据了木书桌和书柜,在前一天还没有这种东西的。”

  坂口安吾推了一下眼镜,他有一些受不了织田作之助的迟钝,“很明显就是上司为了保全颜面的借口,是不可信的话语。”

  织田作之助说:“上司看起来并不是那样的人。”

  太宰治笑得趴在了桌面上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后他才抹了一把泪水说:“既然都能够在织田作的面前哭成那个样子了,怎么可能会在乎自己的形象。要我说肯定是个——”

  太宰治停顿片刻,接着说:“除了吃甜食以外别的都无所谓,生活邋遢的家伙吧。”

  此话刚说完,两位友人共同将目光投射到了太宰治的身上。

  坂口安吾扶了一下眼镜:“看来你认识织田作之助的新上司呢。”

  织田作之助若有所思地说:“原来那张折叠沙发和不符合上司饮食习惯的零食……果然是太宰的吧。”

  “哎——为什么忽然就抓住了话题的中央点在哪里?”太宰治惊奇地询问,“我应该没有说那么多吧。”

  坂口安吾分析:“既然织田作之助最近的工作地点在高层,太宰认识新上司的可能性也非常高。加上你那熟悉的口吻,最终肯定了我的猜想。”

  织田作之助得到的信息就更多了:“不久以前帮上司打扫卫生的时候,收拾出了一本《完全自杀手册》,上司说是其他人的,随便收拾一下就好,丢掉也没关系。”

  太宰治:“啊——原来我那本圣典在他房间里面。等一下!织田作你不会把我的东西都丢了吧!庄司那家伙!”

  “那倒没有,直接放到仓库里面了。”

  太宰治:“……”

  太宰治小声嘟囔着:“等会我要去拿回来。”

  “但是……我倒没想到你居然会到庄司的手下工作。”

  织田作之助侧过头看了一眼太宰治,隐约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并不对。

  织田作之助碰了一下酒杯,他解释道:“我也是那一天早上一如既往的打卡上班时,上司叫我去更换工作。”

  坂口安吾笑了一下,“也许是你先前的上司和你关系很好,有好的工作也首先推荐给你?”

  织田作之助想起了自己前任上司,啤酒肚、脾气还特别差,一身黑色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有一些不伦不类的感觉在。记忆里面全都是前上司总是凶神恶煞的神情,织田作之助一时之间都抓不准对方是不是传说中的刀子嘴豆腐心了。

  “……应该不是吧。”

  织田作之助回复。

  “但是新工作很轻松,薪水也很高。庄司先生脾气很好,也很好相处,单从这方面来说我并不没有什么不满的。”

  坂口安吾忍不住抽了抽脸颊,他回忆起了不久以前和庄司伦世偶然的一次见面:“脾气好吗……?”

  太宰治疑惑地看过去:“安吾你和庄司有过接触吗?”

  坂口安吾喝了一口酒,压下了回忆起来的冰冷,“之前被同僚拉过去地下赌场的时候曾经和庄司先生有过一面之缘,他一个人在桌上玩骰子,但是骰子不小心被人撞得掉落在地面上了,我后来帮他捡了起来,当时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太宰治追问。

  “【骰子的数字是多少?】”坂口安吾苦笑一声,“我最开始只是单纯地帮他捡起骰子,拿起来直接放到手心上了,哪里记得那么多。结果他好像很生气,吓得大家都不敢动了,一直到他走了我们都没有出声了。”

  坂口安吾犹豫了一下。

  事实上,在他注意到了庄司伦世如此大的动静时,他将骰子还回去之前,凭借卧底过硬的心理素质,提前用了堕落论查看。

  坂口安吾接着说道:“其实当时状态很紧急,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加上被吓唬了一下,记忆更加混乱了。等后来冷静下来我就想起来了,骰子上面的数字是两点。”

  太宰治:“——”

  织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下,竟然不觉得意外:“庄司先生有时候的脾气真的挺小孩子的,生气的时候就生气,完全不掩盖自己的情绪。”

  坂口安吾打了一个哈哈笑了一下,想把话题带过去了。

  太宰治眨了一下眼睛,他好像想通了一些别的事情,忽然有一些兴高采烈地说:“对了,老板。有空帮我们三个人拍一张照片吗?拜托了!”

  “那么突然——?”

  太宰治把手中的书推出来,“因为这是我最喜欢的小说家今天上报刊的重要日子嘛。”

  坂口安吾往太宰治手底下瞄了一眼:“最近已经在转行看轻小说了吗?你的口味变化得未免也太勤快一些。”

  太宰治不置可否,他满脸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在织田作之助的眼里面,普尼尔是猫咪。

  接下来的剧情:点击就看女子高中宿舍宫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