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大了。◎
048
庄司伦世回到去的时候大约是在早上的十一点左右, 他观测了一下门口的状况，并没有人有敲门找他的痕迹。恐怕是害怕他那不存在的起床气。
在那天两点多他才慢腾腾地从床上爬起来，看起来都不像是刚刚在外面打野食回来一样。
在Guild无差别的进攻结束以后，除了狼狈逃窜的乌鸦以外, 港口黑手党原定的计划也顺利进行。和弗迪南德家族交换了走私路线以及、珠宝。
如果说有什么值得一提的话。
*聊天室*
【小浣熊干脆面：吾辈输了……在侦探大赛上输给了一个日本人。】
【方形空间：输赢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下次加把劲不就好了。】
【红豆包神教：输掉不丢人嘛, 下次努力就好。】
【小浣熊干脆面：不、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侦探大赛举办的时间大概维持了一个月，赛程完全是封闭的。等我出来没多久以后，得到了一个消息, 我的BOSS眼睛都不眨一下，投资了两笔生意，花销共计一千三百亿。除了固定资产以外, 几乎掏空了五分之四的流动资产。简单来说, 我现在公司正面临极其恐怖的危机。】
庄司伦世看着眼熟的数字，诡异地陷入了沉默。
他自己捞走了菲茨杰拉德一千万，白兰看起来也挺缺钱的，多少也会要求投资。
【小浣熊干脆面：[]为了弥补这个缺陷，BOSS要求我们尽快赚回投资出去的钱。他投资之前就没有人拦着他吗？我刚回去的时候迎面撞上那个经济诈骗犯, 他还笑着给吾辈塞棉花糖。】
庄司伦世：……
他的羞愧心仅仅残存三秒钟，他的人影简直如石沉大海, 说什么也不冒头了。
小浣熊干脆面还在聊天室之中发泄自己的不满。
庄司伦世也没想到小浣熊干脆面居然是Guild的一员，要是知道他——好吧, 还是会眼睛都不眨一下之前索要一千亿的美元。
【方形空间：呜哇……】
【小浣熊干脆面：加上吾辈已经有两个月没有交稿, 编辑和BOSS双方催促, 吾辈现在正陷入修罗场。接下来的时间吾辈恐怕很少会在聊天室内冒头了, 抱歉, 红豆包。你来了北美吾辈都没办法招呼你。】
【红豆包神教：没事捏, 你努力工作，等下次有机会再说。】
庄司伦世顶着普尼尔拷问的视线，担当起【不要脸】一词，把聊天室关掉。
他们仍然在北美多停留了半个月，分部仍然需要整顿，琐碎的事情多如牛毛，一直整理得差不多了。庄司伦世和佐藤两个人回日本，西川有江率领其他人仍然停留在分部。
森鸥外简单地看完了报告，一一奖赏参与本次任务的人员，将奖惩分明这一点做得分明。
至此，分部的任务彻底完成。
“状态怎么样？”
森鸥外的声音从白色仪器的侧面发出，庄司伦世躺在了仪器上，仍由移动的床将他带进了扫描处。
庄司伦世慢吞吞地开口说：“我还以为森先生已经看到了体检表了。”
森鸥外笑了一下：“我问的是你心情、情绪如何。这些精神上的愉悦能够为身体减轻负担，压力往往是压垮一个人的精神稻草。”
除了庄司伦世，相比其他人升职的升职，奖金的奖金，庄司伦世回来的第一个礼包是体检，森鸥外在完成了一日的工作以后，和庄司伦世两个人到了医疗室内检查。
哪怕是两个半月没有见面，爱丽丝仍然年幼且可爱，小女孩娇气地拿着了一张纸，正是庄司伦世不久以前填写的心理检测表。
“——没有大问题，精神状况现在还是很稳定，奖励庄司一颗糖。”
仪器内逼仄的空间着实让人觉得压抑，庄司伦世是自己率先起身越出了空间，体验新鲜的空气。顺便再接过了小姑娘手中的糖，他没有拆开，只是放在了手心当中。
“相比现在还算稳定的精神状况，身体一如既往得差。血脂、肾脏功能、凝血功能、心肺功能……每一次看到都开始怀疑你身体的结构是不是在九年前就跟你告别了，再也不打算回来找你。”森鸥外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有没有办法把离家出走的孩子们哄回来？”
“你见过哪家的父子闹到离家出走的地步了还要回来替父亲还贷款。”庄司伦世评价，“如果有这种冤大头，我希望这傻蛋不是我亲生的。”
庄司伦世补充提出一个新的可能性：“除非这傻蛋是被拐卖的，没办法回家孝敬老父亲当我没说上面的话。”
爱丽丝噗噗地笑了出声：“欠债还钱的父亲在这个时候还那么体贴吗？”
庄司伦世回以一个和蔼的笑容：“我非常体贴。”
“先不说离家出走的孩子到底有多无情，也不谈论父亲是不是已经操起棍棒打算棍棒伺候。”森鸥外拉了桌子边上的椅子出来，“最近还需要我给你准备安眠药吗？”
“如果这句话你和太宰说的话他应该会很开心的。”庄司伦世拿出了美国产的手机，调出了备忘录接着说：【还是老样子，食欲也是老样子、□□这种东西我觉得我应该保持隐私，但还是老样子。】
“吃喝睡玩可是生命体的基本需求，这几点还是要进行保证的……如果不能保证，我认为这就是孩子们不愿意回到你这个满是欠款的家庭。至少好好睡觉。”森鸥外在药柜上尽力寻找安眠药，他用调侃的语气说：“我可不想哪天内务省的人上门来找我麻烦，又跑来问我好多年前就结案。”
【我记得你当时对你的善后还挺自信的。】
“除非有人有心调查，又或者事情二度爆发。”
森鸥外很清楚那个所谓的白色洪流，本质上并非是庄司伦世无差别释放且可以控制的东西。是庄司伦世本身的观感逸散出去，受害者又恰巧是战场上的士兵。很不巧的是，当时持续了多年的战争最直接、最直观的受害者们就是士兵，活着对他们来说已然成为了地狱的存在。
劣质作家们总是试图美化战场，他们自以为鲜血是蔷薇，痛苦的□□是胜利的号角。注①
事实上，士兵们的精神脆弱得可怜，他们遭受了战争正面的□□，在一瞬间被洪流淹没、随波逐流，本就没有力气的溺水者无法爬出来，拒绝面对现实的触手将他们拉进了巨大的沟壑。
安眠药和安神药交给了庄司伦世，森鸥外结束了定期检查，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用着和人聊家常的语气说道：“北美的事情辛苦你了，报酬我已经准备好了。以及前段时间和你说好的那位占卜师，最近也有了空挡，我替你预约到明天下午，需要我陪你吗？”
庄司伦世吃多了某位赖皮鬼的亏，他马上就拿出手机认真地打字：【谢谢，但不用了。又不是没有监护者陪同就会迷路，感谢你的担忧，但不用了。】
一共拒绝了两次，森鸥外也不觉得特别意外，“好吧。”
【太宰呢？我回来没有看到他。】
“你和太宰最近关系挺好的。”森鸥外的手里拿着一支笔，手指灵巧地转动它。
庄司伦世翻出了他那身黑色的皮衣外套，正准备穿上，然后听到了森鸥外那近乎污蔑一样的话语，他的表情好像有人当着他的面在红豆包上挤满了辣椒酱，难看得要死。
【要反胃了，能不能说点好话。】庄司伦世空出了一行，接着输入一段话，【假设人与人之间能够通过相处时间来判断关系好不好，那梦野久作恐怕在班里面就是人气王。】
森鸥外大概是庄司伦世的表情太好笑了，他弯了一下嘴角：“前段时间，横滨出现了一起□□印刷事件，我们的经济也因此饱受牵连，我就拜托太宰前去解决了。但这起事件……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宰的心情不好还是久违得想尝试一下极限运动，虽然完美解决了。但他本人的身体状况很糟糕，现在大概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面蹲着。我想想，你问一下太宰的下属应该知道他在哪里吧。”
森鸥外说到最后他的表情有一些意味深长，目光深远且晦涩。
庄司伦世应了一声，他慢慢把衬衫纽扣扣上，好像比起这些情报，他更加在意衣服穿得好不好看。
【对了，森先生。中也现在每天晚上还是去找梦野久作吗？】
“是啊。”
【我的手机还在他那里，那我晚上再去找他吧。】庄司伦世穿好了衣服以后，才抽出时间回答森鸥外之前的问题，【我和太宰最近在玩躲猫猫，他都能找森先生通气，我找你通通气也不过分吧。还是说森先生比起我，你更加偏心太宰？】
“这个嘛……”森鸥外为难地思考了一下，他舒展眉头，调侃似地说：“哎呀，我这个叔叔辈的人居然还能深陷修罗场里面……？”
庄司伦世：“……”
爱丽丝：“……”
“等、你们两个为什么都要走——不要把门锁上啊，这间医疗室的门从外面锁上以后里面就开不了了。”
“喂——庄司、爱丽丝——你们两个给我回来——！”
森鸥外的声音逐渐抛到脑后，无论是爱丽丝还是庄司伦世，两个人头都不回直接就离开了。
庄司伦世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记带走森鸥外给的新酬劳，传说中意大利的情报，全部收纳于这不足三毫米的厚度的文件夹里面。爱丽丝踮起了脚尖，也有一点好奇，庄司伦世干脆就蹲下身跟爱丽丝一块看了。
在他抽出第一页以后，庄司伦世就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当然，不是惊叹的。
【标题：意大利黑手党最近的新锐兵器与异能力】
【匣兵器：动物匣子、储存用的匣子……】
【火焰：人类体内流动的能量……火焰的属性……】
庄司伦世：“……………………”
这破情报不就是意大利烂大街的玩意，早就知道是什么了。
亏大了。
亏到肚子都在痛。
接近两个月的劳力就换了这些东西回来。
而且这破玩意估计也不是森鸥外专门给他找来的，大概率是森鸥外为了研究其他国家新潮的流行兵器，将已阅的情报转手给他罢了。
从来就做过那么亏本的生意。
庄司伦世精神萎靡，把文件重新收了起来，准备离开这块伤透他心的是非之地。
在庄司伦世走前，爱丽丝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对了，庄司。有件事情忘记跟你说了。那位占卜师的性格比较奇特，有时候行为怪异，不要太大惊小怪。”
作者有话说：
注①：南丁格尔
快开新副本了，接下来两个副本都算太宰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