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流川起来的时候, 小鲛人还在吊床上呼呼大睡,灯笼鱼也没有醒。
除了虎鲸以外,海洋生物的睡眠时间好像都很长。
他动作轻缓的推门出去, 喂鸡喂羊开始做早饭。
一直到接近中午的时候,小鲛人才醒过来,这比他日常的苏醒时间晚了许多。
人类打呼噜真的好可怕, 比海底大海啸都吵!
但是不管怎么说,小鲛人暂时在木筏上住了下来。
和虎鲸比起来, 小鲛人要安静许多, 在旬流川忙碌的时候,他多是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木筏上的一切东西,再以隐秘的目光观察着旬流川。
在小鲛人看来,这个人类做的许多事情都奇奇怪怪的,比如现在这样, 蹲在那群蠕动的虫子那里,唉声叹气的扒拉着头发。
旬流川很发愁, 他从岛屿上挖出来的虫子不多,鸡又吃了这么长时间, 剩下的虫子就更少了, 偏偏这些虫子并不能用肥料催促生长。
所以芦花鸡大部分时间还是吃的草,经常吃草的芦花鸡下蛋就少。
再加上羊每天吃草的数量也多,他手里那原本就紧张的肥料现在直接告罄, 牧草供应的有些勉强。
不过那些烦恼在看到眼前这东西的时候, 都已经不是问题了。
旬流川昨晚把最后一份肥料给了早就结穗的小麦,今天去看的时候, 小麦已经成熟了。
金黄的麦穗沉甸甸的, 里面麦子饱满, 每一株麦子都分了五穗。
旬流川摘下来一穗,将麦子掐开看里面的麦粒,挺满意的,这麦粒看起来和书上的一样饱满。
他丢进嘴里嚼了嚼,皱皱眉,这么硬的东西,要做成那么细的面粉应该要很费功夫了。
他把所有的麦子都收起来,用锤子敲击,没有任何反应。
旬流川叹口气,果然还是要自己加工才行。
原材料最简单的磨麦子的工具叫石磨,他看过图片,需要用到两块很大的石头,他手上没有石头,只能等再次上岛的时候才能制作了。
现在离下一个岛屿还不知道要多少时间,旬流川把手里全部的麦子都泡水放着,他横向扩建了四排木筏,把那块地圈起来,围成一个5m*8m大的苗圃,里面全部用来种麦子。
既然决定开始动手,旬流川索性把后面那片空地也圈起来,把现在种植的土豆和姜块、牧草都给移过去,种植区域彻底划开。
两盆芒果树占地面积不大,他给移到卧室门口当大型盆栽放着,储物房门口则放了之前移栽过来的莓果树,以及已经开始结花苞的凤梨树。
当天晚上,他把已经吸饱水的麦种下进土里,这一次的种子太多,就没再进行水培发芽。
旬流川自从开始为肥料发愁以后,就一直盯着圈养起来的鸡和羊,它们的粪便全部被收集起来,堆放在牧草田里,旬流川时不时再过去浇水。
结果因为味道太冲,他又忍不住把这两块牧草田给迁到了挨着鸡棚的木筏边缘。
就这么几块地,小鲛人看着这人类来回折腾了一天,实在看不下去,索性拿着棍子下海去了。
旬流川没在意,把牧草田移过去后,他想了想,顺便把杂物房那里种的两块蚯蚓地也挪出来,赶了一部分到牧草那里,而后在这两块蚯蚓地也撒上草籽。
这几块地折腾完,他去杂物房里面看了那几根长蘑菇的木头,之前的蘑菇都被他摘完了,现在木头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他看木头有点干,又在木头表面喷了些水,继续回到甲板上搞饭。
旬流川现在手里的食物不少,大量的芒果、几个椰子、土豆、两种蘑菇干、少量鲜蘑菇、烟熏野猪肉干、以及两个甜菜根。
这甜菜根是之前在木桶里开出来的,当时已经发芽了,他顺手给种进地里,结果这甜菜根的生长速度比土豆快,还一次长出来了两个。
每个甜菜根都有他一个拳头大,吃起来脆脆的、甜丝丝的,旬流川倒是不讨厌当成水果吃。
不过他想甜菜根这么好种植,长得又快,只是用来吃就浪费了,他准备大量种植甜菜根,用来做肥料。
收集甜菜根的时候他收到了几枚种子,第一次种没有经验,他还是把种子先用水泡上了,等发芽后再种进去。
小鲛人捕猎的速度很快,旬流川还在折腾种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回来了。
“喏,给你的。”
眼前被递过来一条还活蹦乱跳的半米长的鱼。
小鲛人上下看了旬流川一眼,不太确定道:“这个应该够你吃的吧。”
旬流川已经挺长时间没吃鱼肉了,当下喜笑颜开,“当然够了,这个就算是你的房费了。”
这是一条背部是淡粉色的鱼,腹部白色,身体竖长,拎起来约有六斤重。
他熟练的把鱼处理了,鱼肉剔下来,一半片成片撒上薄盐烤着吃,另一半准备用火烘干,储藏起来。
鱼骨放进锅里用姜炖煮,煮开后加上一些蘑菇干,半小时后又是一锅鲜美的鱼汤。
这种鱼的肉质很紧实,烤熟的鱼片吃起来鲜美不说,甚至还有一些弹牙。
旬流川一连吃了几片,才忍不住问道:“这种鱼是什么鱼,肉质弹脆,我以前在海里都没有发现过。”
小鲛人微微抬了下巴,“这种鱼生活在深海里,你看不到是正常的。这片海域的浅海部分有脏流出现,脏流最开始出现时遍布整片海域,每次都像飓风扫荡一样,这样过了几年后,浅海里还活着的鱼,都慢慢往深海里去了。”
旬流川咂舌,“难怪我也下去过几次海里,但是都没发现什么鱼在活动。”
深海里他只下去过一次,当时还是为了找螃蟹,就算带了灯笼鱼,也没有留意附近有没有鱼经过。
这条鱼的口感实在少见,烤到后面,小鲛人也忍不住又吃了点。
鱼片两人吃完了,另一半鱼用火烤干外表的水汽后,旬流川把它挂在晾晒架上风干起来。
他睡前对小鲛人道:“你如果半夜饿了的话,可以吃这个果腹,我没有加其他东西,吃起来应该还是原汁原味的。”
小鲛人迟疑一瞬,点点头。
木筏一直随洋流的方向慢慢飘着,一连在海上漂了几日,旬流川都对虎鲸不抱期望了,结果突然有一天中午,旬流川再次感觉贝壳发热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一个绿色的海螺在很远的地方缓缓移动。
旬流川眼睛微微睁大,又是一个带海螺的海洋生物,这个是虎鲸吗?
旬流川有些心里没底,他转头问在躺椅上趴着的小鲛人,“那个能显示位置的海螺很多吗?”
“不多,这种贝壳出产在其他海域,附近的海域里没有几个。”
旬流川精神一震,再次看了下海螺的位置,催驶木筏朝那个方向赶过去。
木筏调转方向十分明显,小鲛人询问:“怎么突然变方向了。”
旬流川晃晃手中的贝壳,笑道:“我去接个朋友。”
小鲛人看到那贝壳上发光的海螺,眼睛很快眯了起来。
他没有说话,同样催动海流,朝海螺所在的位置赶去。
在一人一鲛人的共同加速下,半个小时后,旬流川远远看到海面上出现了一阵正在吐息的小喷雾,喷雾下方是熟悉的黑色背鳍。
旬流川忍不住大笑,“小五,我在你前面!”
虎鲸吐喷雾的动作一顿,接着旬流川熟悉的那颗大脑袋抬起来,左右四处看,很快锁定了那艘木筏,而后快速游过去!
“川川,我回来啦!”
一人一鲸很快重逢,旬流川心情很好,“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你朋友已经没事了吗?”
虎鲸也很高兴,“我没找到我朋友,它可能是饿得太狠,所以跑出去找吃的去了。”
“哇,你不是说你的朋友很弱吗,你抛下它跑回来,它不会被饿死吗。”
“不会的不会的,我抓了好几条猎物咬的还剩一口气放在它屋子里,它回来就能吃到。”
旬流川毫不客气夸它,“你可真贴心!”
虎鲸很高兴,“我也这么感觉!”
“哈,是吗。”
一道冷冷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旬流川皱皱眉,刚要呛声回去,就看到虎鲸突然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显而易见的不知所措和慌乱起来。
旬流川:?
虎鲸一点点看旬流川身后,这才看到被挡起来的那个小鲛人。
虎鲸小心翼翼的,又带着点心虚的问:“那个,你怎么在这里啊。”
小鲛人破天荒的扯扯唇角,只是笑容没什么温度。
“我等了你小半个月,一直没有等到,怕你出事就去找你的族人问了问,结果它们说你去原始海域了,我又担心你在原始海域遇到危险,所以就来找你了,兜兜转转找了半个多月,这才发现了一点线索。”
虎鲸越听,身体越往海里沉,丝毫不敢和小鲛人对视。
旬流川感觉自己是清白的,和虎鲸之间是很正常的,但是面对小鲛人捉奸在场的那种眼神,心里还是莫名的发虚。
这怎么说呢,一对好朋友和和美美玩了很久,突然其中一个朋友一言不发出去了,另一个朋友很担心,就去找了很久,结果找到最后才发现自己的这个朋友又在外面找了个新朋友,并且完全把自己忘了。
这种感觉,真是想想就一言难尽啊。
新朋友旬流川悄悄冲虎鲸使眼色:还不快哄哄你朋友。
虎鲸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川川你饿了?我等会儿给你抓鱼啊。
旬流川继续挤眉弄眼:快点说话啊,平时不是话很多吗。
虎鲸很纠结:你要吃带鱼?这附近没有带鱼啊,挑食是不对的。
小鲛人冷哼一声,“我要不要给你们腾个地方,让你们再抱头痛哭一会儿?”
旬流川重重咳嗽一声,“鸡饿了,我去喂鸡,你们这么长时间不见了,肯定有话要说。”
他把空间留给这一对怨种朋友,自己躲起来了。
甲板那边的交谈声一直没停过,旬流川不小心的听了一耳朵,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该同情虎鲸还是该同情鲛人,后面索性哪个都不管了,回屋睡觉去。
等旬流川再醒的时候,已经到晚上了,木筏上一点动静都没有,旬流川出去一看,虎鲸和小鲛人一起在水里游着,两人看起来是又和好了,真是小孩心性。
虎鲸看到旬流川,特别热情,“川川,你快搬着躺椅过来,我正在说我来的路上遇到的事情呢!”
旬流川笑着过去,虎鲸道:“我在来的时候遇到了一直特别大的海兽前辈,它真得长得特别大!它的头已经在海底了,但是触手还在慢慢往回收,我就和它聊了几句,你们猜猜这个海兽为什么要那么折腾的跑出来?”
旬流川挺意外,虎鲸遇到的那个海兽应该就是他之前看到的,差点把木筏掀翻的那只,他也好奇对方为什么突然在海面上发怒。
小鲛人的神情十分微妙,但是天色太黑,一人一鲸没有看出来。
虎鲸和朋友一起聊着别人的八卦,特别兴奋,道:“那个海兽说,它在睡觉的时候突然被戳了一下,戳它的那人把它很重要的东西拿走了。”
旬流川附和道:“哇,居然有鱼偷东西,好过分!”
虎鲸大声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小鲛人幽幽开口,“那原本就是我的东西,只是上次在狩猎的时候弄丢了而已。”
旬流川:……
“而且拿东西之前,我也提前告知它了,这算偷吗?”
旬流川感觉自己今晚不应该在这里,晚上降温了,他去被窝里躺着看书不好吗。
小鲛人目光清幽的看着他,旬流川想把压力转移给同盟,结果转头一看,虎鲸又缩海里去了。
“……我觉得吧,拿回自己的东西,应该不能算偷。”
是叫抢才对。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着。
虎鲸小声附和:“我也感觉川川说的对。”
气氛总算缓和了一些,旁边围观多时的观众也松了口气,清清嗓子道:“那个……人类是在这里吗?”
三道目光齐刷刷看过去,起伏的海水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个海龟|头,它的龟壳随着海水起起伏伏,如果再把头缩回去,根本没人会留意到它。
旬流川探身看去,“我就是,你找我有什么事?”
海龟先是看了小鲛人和虎鲸一眼,接着小心哗啦爪子游到木筏边上,吐上去一颗珍珠,声音有些害羞道:“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这颗珍珠足有指腹大,而且非常圆润,是少见的淡粉色。
旬流川把珍珠在身上蹭蹭,近距离欣赏了下,揣进怀里笑眯眯道:“来就来嘛,怎么还这么客气,你想让我怎么帮啊?”
海龟扭捏几秒,说道:“我身上有些脏东西,想、想让你帮我去掉。”
旬流川眨眨眼,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海龟的请求,“没问题,你上来吧。”
海龟的爪子不长,划拉了半天都没能上去,旬流川看不过去,捞了一把,道:“得罪了。”
这个海龟的壳上长了许多东西,一串串密密麻麻的小贝壳牢牢长在壳上,壳底和海龟的皮肤缝隙里都还能清楚看到许多绿色的海草痕迹,已经残留的很深了,旬流川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海草臭味。
旬流川把灯笼鱼搬出来,仔细看了一圈,中间海龟害羞的想把手脚都缩进去,被旬流川制止了,“腿再伸开点,让我仔细看看。”
海龟僵硬了一瞬,而后慢吞吞伸展开,只是头恨不得埋进肚子里。
旬流川看完,寻思了下,“清理倒是好清理,但是你皮肤缝隙里的那些海草不好洗,我手里暂时没有清洗的工具,这种需要又细又长的、软软的小刷子才能刷掉,你不然先等一会儿?”
海龟听完,愣愣道:“海草也能洗吗?好、好,我等着。”
旬流川起身去了储藏室,抽出一捆植物纤维,做了两把梳子,一把毛短但是多,一把毛少却比较长的,刷子的柄是用竹子做的,比木头的握着舒服些。继续用金属块做了锤子、凿子等一系列工具,放在叶子里包着出去了。
旬流川把海龟和灯笼鱼搬到木筏边上,靠近海水的位置,说道:“我先把你的龟壳清理一下,你可以把头和脚都缩回去,等好了我再喊你。”
海龟缩进去后,旬流川先拿剪刀把成串的贝壳剪断,不贴着龟壳的那些放在一边,贴着龟壳生长的,甚至已经扎根在龟壳里的就有些麻烦。
旬流川说道:“我先把好清理的给处理掉,如果疼得话你就说一声。”
海龟闷声道:“没事,我的龟壳不会感觉疼的。”
旬流川挑挑眉,动作放开了一些。把贴着龟壳的那一层贝壳费力去掉后,龟壳这才能看个大概,这龟壳的颜色深浅不一,像是有的脱壳了,有的还没脱。
这些贝壳居然长得这么深,海龟脱壳了也摆脱不掉。
旬流川拿剪子小心把扎根在里面的贝壳翘起一点,而后夹住,缓缓用力,这一块顺利取出,下一块取的时候遇到了些阻力,旬流川稍一用力,发现贝壳寄生的龟壳周围都鼓起了一个小空包。
他问道:“现在这样疼吗?”
“不疼。”
旬流川手再一用力,那一片龟壳都被拔了下来,这一块龟壳取走后,下面的新龟壳颜色看起来新嫩许多,旬流川摸了下,有些软软的,上面还留有被贝壳长时间侵牙的痕迹。
其他的贝壳很快被取完,旬流川索性把附在上面长时间没有掉落的旧龟壳也一并揭下来。
还别说,旧龟壳只轻轻一揭,整块就下来了,整个过程莫名舒适。
背上的壳焕然一新,旬流川把海龟翻个面,它肚皮上也寄生了一些贝壳。
旬流川有经验后,清理起来就快了许多。
整个龟壳清理完,旬流川道:“可以了,把手脚伸出来吧。”
海龟有些羞涩的伸出手,旬流川把梳子打湿,沾了一点草木灰,在缝隙里仔细刷着。
海龟轻微缩了缩,感觉有点痒,但是很快又感觉很舒服,而且越来越舒服,渐渐的,它忘了附近还有两个人在看着,身体越来越放松,竟然渐渐睡了过去。
睡梦中,海龟感觉自己一直很沉重的身体此时变得十分轻盈,它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之前每次出行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因为背上藤壶太多,所以海浪大一点,自己都会被推到很远,而且很容易缠上海草、海带之类的东西。
那些海草和海带上的黏液不小心沾到就会留在皮肤缝隙里,黏糊糊的,让它十分不舒服,而且如果伤口碰到黏液,或者有了黏液的地方被划伤了,那不舒服的感觉就会成倍增长,伤口会很痛,而且很长时间不会恢复。
但是现在,那些让它不舒服的黏液都会梳子温柔的清理过了,甚至刺痛的伤口也被很轻柔的照顾到了。
海龟舒服的不想起来,这次的按摩太舒服了,等它回去,它一定要好好感谢那个扁尾巴鱼,这个海域里居然真的有人类。
有人类真的好舒服啊。
海龟感觉自己全身被温柔的水包裹了起来,这次的水和海水不一样,不会让它伤口感觉疼痛。
紧接着,它的伤口上被撒了些东西,清清凉凉的,很舒服,人类又给它的伤口缠了起来,动作很轻柔,也很舒服。
海龟懒洋洋睁开眼睛,就看到笑眯眯的人类很温柔的说着,“你的伤口短时间内不能碰水,而且要经常换药才能好得更快。还有你的新壳现在很软,这种需要补钙,我有方法让你的龟壳快速变硬,你要不要暂时留在这里接受治疗啊?”
海龟太过舒服,大脑就有些迟钝,思索了片刻,才理解旬流川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就住院治疗一下?需要多长时间啊。”
没想到对方连这个都知道,旬流川笑得更热情了,“不长不长,你这个病不是特别严重,我给你用的药是很好的伤药,我一定会尽快治好你的,你看这个住宿费和住院治疗的费用要怎么结算呢?”
海龟没有多想,头伸回去,很快从龟壳里叼出来五颗珍珠,有些忐忑道:“这些够住多久的?”
这五颗珍珠的大小和之前的那颗一样,四颗是淡粉色,有一颗是柔和的淡紫色。
旬流川把珍珠揣进怀里,笑得十分灿烂,“够你住到伤全部好为止,客人你稍等,我这就去给你做个豪华大水箱,希望你在这里住得开心,住得愉快。”
海龟有些不适应的缩缩手,小声道:“谢、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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