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太没规矩了,夺了他的天师资格吧◎
“好你说。”魏知杳无奈, 只好将陆白接了回去,靠在他怀里的人这才满足的呼出了一口气。
“我说过的,我不会死的, 你不要怕,但我……可能要睡很久了, 在我醒来前,不管发生任何事不要离开小桑村,你要等我……”
魏知杳的眼瞬间热了, “睡什么睡, 你不是说你睡不了吗?我不准你睡,你必须陪着我!”
“我会陪着你,我哪里都不去, 但我撑不住了, 你要答应我, 我不在的时候,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去管, 如果……如果你觉得无聊, 就替我种几颗梨树,等我醒了就能看见满山的梨花了。”
他想装作听不懂, 他想无理取闹, 可他双眼清明, 他看得见陆白的疲惫, “我不喜欢梨花,寓意不好, 桃花可以吗?”
怀里的人艰难的点了点头, “好, 那就种桃花, 桃木辟邪,这样好。”
魏知杳吸了吸鼻子,“你说过不会再骗我的,你不会死的对不对。”
提着御灵剑的幽冥帝君鬼魅般凑了过来,“他当然不会死。”
魏知杳那拦在眼眶里的水雾生生被憋了回去,陆白掀开眼皮看了帝君一眼,张嘴想说什么,但终于还是无力的闭上了眼睛,魏知杳战战兢兢的等了半天,确定他的魂魄没有离体这才松了口气,他掉头问道:“王虞呢?”
帝君侧身让他们看向了对面,赤鬼被一条金色的绳子捆绑着跪在地上,一脸的凶恶样,他道:“赤鬼我带走了,这次你们立了功,我会在功德簿上替你们添上这一笔的,不知这位小友如何称呼。”
魏知杳抹了把眼睛,他记得刚刚王虞叫了这位帝君的名字,郑听?结合他先前说纯阳之血是帝君候选人的话,这位是郑家族长吗?
“老祖宗,我不要功德,求你,让我表哥快些醒来好吗?”
郑听蹲在他跟前重复了一遍,“老祖宗?你这称呼倒很有意思,怎么你也是郑家的人?”
原主是不是他还真不清楚,“我叫魏知杳。”
“哦,你姓魏。”他顿了顿后又眼神复杂的看了过来,“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张氏的乳名似乎是慧娘?还是文娘?魏知杳记不太清楚,为了不给这位老祖宗留下不孝的印象,他张口胡诌道:“张慧娘。”
郑听又失望的哦了一声,“小知杳,你这位表哥可不是一般人,他死不了的。”
“可我总该为他做些什么吧?”
郑听想了想,“或许你可以试试给他浇水施肥。”
魏知杳:“……”这老不正经的东西,白叫两声老祖宗了。
他木着一张脸将陆白交到了景长生手中,“我们走吧。”
张衡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陆白给他留句话,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索性自个儿先走了。
魏知杳看了看满地的人,又将镇魂玉从脖子上取出,施咒将阳灵放了出来。
站在一旁打量着他的郑听皱眉,“你会用镇魂玉?”
多稀奇啊他还是纯阳之血呢。
郑听又问他:“你是吴家人吗?”
“不知道,反正我是捡来的,阳灵我放出来了,麻烦帝君让这些人还魂吧,这毕竟也是你们幽冥界的事。”
黑白双侍杀气腾腾,“君上,这臭小子太没规矩了,夺了他的天师资格吧!”
郑听举手,“不用了,你们先让这些人还魂,然后再替我查查,这个魏知杳到底是哪家的人。”
景长生将人背到客栈时,掌柜见他们三人都受了伤,掂量了半天才放他们回了房,魏知杳将陆白放好就瘫在了床边,余光瞥见景长生一身的红,心里又止不住的反胃,他无力的抬手指了指柜上的包袱,“你把衣服换了,我现在看见红色就怕。”
景长生麻利的换了衣服,自己也后怕的将这一身喜服扎成了球,再回头时魏知杳已经捏着陆白的手靠在床边睡下了,他半跪在床边,伸手朝着陆白探了过去,手才伸到半路,瘫在床边的人忽然捏住了他的手腕,魏知杳靠在床沿掀开了眼皮,疲惫的问道:“你做什么?”
“我看看他……”
“别动他。”
“可是那爪子都穿透了,他不会死了吧?”
魏知杳撑起半个身子将他的手打开,“再乱说打死了你!”
陆白说了,他不会死的。
魏知杳皱眉看向了陆白胸口的那已然凝固的血迹,伤口就这么晾着也的确不好,他撑在床上试图起身,但失血过多带来的晕厥感仍有余威,他胳膊一软又重新摔了下去,下巴还重重的撞在了床沿,疼得他捂着下巴滚到了地上,景长生连忙将他扶了起来,“你流了好多血,我先替你包扎好吗?”
魏知杳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又颓废的点了头。
扶着他的人问道:“你有药吗?”
他抬眼看向了桌上的包袱,因为经常放血,止血药都成了居家旅行的必需品。
景长生去了药瓶来给他上了药,魏知杳皱眉咬着牙没有出声,替他将手腕包扎好后,那坐在身边的人又伸手摸上了他的衣带,魏知杳斜眼看去,“你干什么?”
“你背上还有道伤口。”
他这才想起王老头干的好事,于是抬起胳膊让景长生将衣服剥了下来,背上的伤口不深,就是伤口略长看着有些吓人,上完药后他费力的套上了里衣,转头又指挥上了景长生,“包得不错,把另外个伤员也一并治治吧。”
景长生闻言迫不及待的扒起了陆白的衣服,魏知杳看他这般猴急心里不舒服,“你也是断袖?”
对方连忙松手,“我不是啊!”
“敢打他的主意就捶死你。”
景长生:“……”
这个人换药的时候,魏知杳就靠在床头休息,想起陆白说不能睡高床软枕的话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下子他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
景长生皱着眉将陆白剥得只剩下低裤,魏知杳又没忍住骂上了,“我看你是没死过。”
这话说多了,对方也不怕了,“你省省力气吧,他长得是漂亮,可惜是个男人啊。”
魏知杳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嘴上不承认,手上却很诚实。”
景长生闻言却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利索的给陆白换了一身衣服。他从床上滑坐在地伸手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弄完了,我睡哪儿?”
“打地铺,柜里有被子。”
“我们三个人挤挤吧……”
魏知杳冷眼看来,“不想睡就滚。”
他真的很累,没有力气和这人贫,要不是他现在受了伤撵不动,这个人连打地铺的机会都不会有。
作者有话说:
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