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又过半月足余,权斯庭好像刻意避开盛褚年一般,从夏天的末尾一别就再没见过面。
反之盛褚年有些等急了。
“老公你在忙吗?”
他没主动邀约权斯庭,只是打了电话说想他。
电话那头的男声冷笑,足足顿了三分钟,紧接着他问:“又缺钱了,小宝贝。”
听声音判断,他的心情甚佳。似乎是因为盛褚年主动找了他的缘故。
许是权斯庭语气稍好了些的缘由,盛褚年咬咬牙倒多出几分大胆,“你每天都很忙吗?这多久都没来找过我。”意思好像他等着多么辛苦似的。
打着灯笼都难找如他般完美的情.人。
“难得宝宝今天主动说想我,奖励你个小愿望,看上什么东西了就告诉老公。”
“老公给你买。”
盛褚年感觉自己活脱脱一个粘人精的形象,都快要演得如戏了,“谁稀罕。”
“口口声声说爱我,才不出三个月你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还需要亲自打电话说想你才行。”
权斯庭声音干涩,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没忘。”半晌他又说,“晚点聊,有事。”
有事个屁。
说了那么多话,就换来他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谁知道是不是骗人的。
秋风扫落叶,两人自打分别之后许久都未曾再见。直到现在,树叶都黄了,干枯到破败。
风一吹,哗啦啦作响。
权斯庭不接茬,自然也没提见面的事,很苦恼但没什么奏效的方法。
莫非上钩的鱼被别的钩子钓走了!!
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不变心太难了。
尤其像权斯庭这样又有钱又有势,无法自拔爱上他的人说不定排着队都能绕E国三圈。
盛褚年挂断电话后等了好久,他心急了,全然没了矜持的样子。
淡定不下来,万一哪怕万一真有人抢权斯庭,那么努力就全白费。
窗外的阳光都划过天际线直直往落下帷幕,房间里的光亮也随直接推移逐渐暗淡几分。
直到房间已经到了不开灯一抹黑的地步。
停顿很长段时间,太阳都快要落山了,迟迟等不到权斯庭回拨的电话。怕不是今天就要没戏了。
盛褚年坐不住站不住,紧紧盯了一阵手机屏幕,他决定先主动出击。
电话铃声响了又响,权斯庭始终不接,他不死心继续又打,结果电话那头彻底变成了挂断后的忙音。
这波操作有点蠢,盛褚年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害怕而慌到乱了阵脚。否则按平常思维,他绝对不会去频繁搭理。
又过了约二十分钟左右,手机开始嗡嗡的震动,联系人权斯庭。
电话那头的男声语气带了些许宠溺,他很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
盛褚年松下一口气,暗暗庆幸,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蔓延过心头,涌入全身血液。
等待电话的时间里,盛褚年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孩子,渴望得到街边叫卖的那一只氢气球。得到后,就不能在撒开手,要捏紧攥着,不然丢掉就再也回不来了。
若不是因为和权斯庭的那些芥蒂,他才不会轻易跟随一个混账的步伐,将他也陷进欲.望的沼泽。
盛褚年有些发怔,电话来了,他的大脑在很久之后才下达了接电话的通知。
权斯庭,陌生的都快要忘掉。
男人说:“宝贝,这么急着想见我,不是说过的吗我这边还有些事情,等回头闲下再联系你。”权斯庭叹气,而后突然赶鸭子上架道,“来给我爸打声招呼吧。”
“…什么?”盛褚年不确信的又问:“你再和家人谈事情?”
得到一个确切答案后盛褚年挂电话挂的飞快。怪不得他总感觉权斯庭语气怪怪的,合着聊了半天他在家。
盛褚年烦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捏了捏手心恨不得抄起手机狠狠摔出去。
白瞎对他称呼那么亲.热,没想到被当枪使。
指不定权斯庭顺水推舟在拿他当出气筒气家里人。这些都说不准。
若不是太着急他肯定不会去打这通电话,早知道权斯庭在家他打死都不会和他那么暧昧。
权家唯一的继承人不务正业,整日和他厮混,不仅听起来荒谬,这简直就是胡闹。
指不定某天盛褚年还不察觉就突然被权家人除掉。
他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真要到那时候,权斯庭肯定不会保他。
简直作得一手好死。
想到这些,盛褚年手心都冒起细汗,他给权斯庭发去消息:你父母在为什么不告诉我?
半晌,他手机收到短信。
权斯庭:应付差事。
提示音之后盛褚年又收到一条信息:只有我父亲,没有其他人。
盛褚年没往深处想,只是带了悔意的质问:你怎么能当着叔叔的面提我,他肯定会生气的。
权斯庭:不会生气,只是想把你这个小家伙介绍给他,难道你就这么上不得台面?
盛褚年哑然,什么歪理,哪个正常中年人会认可他的存在,抛开接受能力来说,论是谁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和不三不四的人扯上关系。
权斯庭开口就再与他谈钱,活脱脱包.养与被包.养关系。
哪里正常恋爱关系啊,根本就是金.主在养小.情.人。
盛褚年才不信权斯庭就是单纯想把他接受给长辈。
老狐狸似的那么精明,谁知道他利用这通凑巧来的电话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盛褚年赌气的回复:怕叔叔怪我勾.引他的儿子上.床。
好理由。
权斯庭看着屏幕嗤笑,他找了个空房间关上门,给生气的小家伙打去电话,哑着音问:“做都做.过了,你还怕什么?”
他笑问:“敢做不敢认啊?”
“宝贝你知道吗,你的腰细得我都生怕……”权斯庭越说越来劲,像是故意在撩.逗盛褚年。
荤话张口就来。
盛褚年羞得脸颊涨红但更多的情绪是生气,耳朵里时不时传来男人不堪入耳的荤话,他霎时间就不想说话了。
权斯庭觉得他应该是恼了,于是顺着他心意说:“晚上有空吗,想见你。”
意思不言而喻。
盛褚年站在窗边打电话,一阵微风刮过,树叶被吹得掉了满地。
杂乱的声音险些盖过男人的声音。
盛褚年像是思考,很久后才故作矜持的说了声,好。
——
浓重的呼吸声萦绕在耳畔,盛褚年脑袋里乱哄哄的,一不留神就开始胡思乱想。
商务车后排,空间不算狭窄,可两人亲在一起就略显拥挤。
车里的内饰被改装过,昏暗暧昧的环境下,微黄的氛围灯隐约散着光芒。
盛褚年紧紧盯着灯光来源,竟然在于权斯庭重逢时双目涣散出了神。
他在思考,自己下一步的处境会是什么?
权斯庭发狠的在他腰间轻掐,力度不大更多像在调情,继而权斯庭又耍无赖般问他:“就在这里可以吗?”
盛褚年忽得惊觉回神,眸子含水的望着他直摇头,“不要,司机会听到的。”
他何尝不知道,作为老板的人是权斯庭,属下员工即使知道又能怎样,装瞎装聋不正是保住饭碗的基本条件。
没等同意,权斯庭用手指堵住他的唇,“没关系,把嘴巴捂好就不会发出声音了。”
往往击溃人的心理防线很容易。就好比像他现在这样,专挑不给盛褚年留后路的事情做。
盛褚年的背软软抵在座椅,他的反抗近乎为零,太剧烈的挣扎完全会被前排听到。
即使风吹草动声音很清晰的传入耳中,他是人,他也会尴尬,会难为情。
他能做到的只能是依顺,祈祷权斯庭不会在现在对他兴趣过剩。
但往往事与愿违,他越不喜欢的权斯庭偏喜欢。
权斯庭用修长的指节去摸他的脸,从脸颊一直滑到锁骨他才停。
衣服遮挡了他的兴趣,有些碍事却也无妨。
布料的摩擦声在空气中暴露,刺耳的噪音在安静下异常明显。
扣子被一颗颗解开,权斯庭耐着性子,并未切入主题。
盛褚年显得有些扭捏。
红灯了,车缓慢的停稳。
盛褚年得已松了口气,短暂的两秒后,权斯庭再次抬起他的脸索.吻。
盛褚年坐不稳,只能双手撑着座位尽量让自己稳些,不至于左右右摆像是凌冽的寒风中即将凋零的娇花。
绿灯亮了,盛褚年一个踉跄彻底跌在权斯庭的怀抱,被男人拥进怀里,撞得他肩膀发麻。
少年连呼痛的机会都没有,他被迫扬起下巴迎.合权斯庭,双唇紧.贴吻得缠.绵。
临了,权斯庭手指掠过少年被啃到红肿的唇瓣,轻啄了他的耳垂,细说道:“宝贝你的耳朵好烫。”
根本无需权斯庭提醒,他何止耳垂烧到发烫,遇到如此不怀好意的恶徒,他哪能和块木头似的。
纵使在清冷无谓的人也会有些许的生理.反.应,盛褚年自愧。
明明他根本对权斯庭没有真心,可是身体却叫嚣着和他唱反调。莫名奇妙有种想法在他脑子里走了一遭。
盛褚年沉默了了好一会儿,如同布偶般任其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