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E国的街道寂静安宁,视线范围外的酒吧日夜笙歌。那是两人最初相识的地方。
路灯照射下,瘦弱的少年赤足跌撞地从别墅区跑出。手脚因长期束缚而落了斑驳的伤痕,汹涌翻腾的痛意使他行动迟缓。
少年喘.息不定,跑出一截距离后仍心神不宁地频繁回头张望,生怕追来的人将他再次带回牢笼。
“抓到你了,宝贝。”
忽得他被人牵制了行动,随之踉跄着跌倒在地。一股直钻心窝的疼蔓延开来,少年在挣扎中渐渐失去意识。
再次睁眼时,男人早已把他再次带回家中,权斯庭恨意越浓,双眼烧的通红,一贯冰冷倨傲的他此刻却始终无法理智的冷静下来。
“年年,我说过的,逃跑可不是乖孩子该做的事情。”
“小家伙我们该回家了。”
凉薄的男声刺入耳膜,暴戾的气息扑面而来。
盛褚年脑袋嗡嗡作响,他挣扎着从床坐起面色苍白的如纸,手脚冰凉到发麻因惧而不断向后蜷缩。
直到退无可逃。
他实在走投无路,学着曾经讨好男人时的语气,音色颤抖的哽咽道,“对不起,我错了。”
话落。男人眼神不悦,万般阴冷下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指节恶劣蹭过少年嫣红的嘴唇,“宝贝,你现在说可太迟了,毕竟当初勾.引我的人可是你啊。”
“你以为想逃就有那么容易吗?”男人语带宠溺,忽得异常温柔,抚摸着他头发轻轻啄吻,“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要乖乖留在我身边。”
盛褚年死咬着嘴唇,眼里反射出细碎的泪光,少年肩膀发颤着哭红了眼睛,泪水一滴一滴润湿睫毛。
“我错了,是我不该带着目的接近你,对不起,权斯庭我真的错了。”他跪坐床边,姿态极低竟如同乞讨般攥住男人衣角求饶。
“我不爱你了,放过我吧,权斯庭。”
少年低低地挤出几个字,依旧止不住的抽噎。
放过?
那可太轻巧了。
权斯庭眼神狠毒捏紧他的喉咙,盛褚年眼梢绯红一片,睫毛低垂地流着泪,惨兮兮的模样让男人狠戾更盛,“靠近我,就只能爱我。”
“宝贝,该叫我什么,你不会忘了吧?!”
少年明显一怔,不到片刻后眼泪彻底如泄洪似的决堤,汹涌的泪瞬间夺眶而出,像是绷断了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他顿了半晌,苦涩在哽咽中蔓延开来,他张着嘴却说不出话,喉咙宛如被堵了什么东西似的难受,最后语无伦次道:“老公…我再也不会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