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给你咬还不行吗【完结】>第62章 又乱咬人?

  尤童面试出来后,褚瑞还在门口等他。

  “怎么样?”褚瑞问。

  尤童实话实说,“老师们很严肃,如果没通过,可以来第二次吗?”

  褚瑞笑起来,见人事经理和总编辑没有跟在后面出来,悄悄说,“放心吧,马老师会进去,就代表你一定会被录取,走个程序而已,我们确实很缺人。”

  尤童点点头,但保持怀疑。

  得知尤童接下来没有安排,褚瑞还是热情邀请他去了印厂和库房。在之前的出版社实习时,尤童没跑过印厂,跟着褚瑞的一下午,看到不少新奇的东西,对来出版社工作的期待又提高很多。

  两人一直跑到下班时间,褚瑞不需再回出版社打卡,尤童正准备就此道别,褚瑞又发出了下一步邀请。

  “哎,准同事,周末啦,正好我们编辑部要小聚,要不要小酌几杯?只有编辑部的人,就当提前和大家熟悉一下。”

  持续了几个月的工作完成,尤童觉得是可以好好放松一下,又欣然应邀。

  编辑部小聚的酒馆在出版社附近,是他们的特定聚点,排除有事儿和不喝酒的,编辑部来了八九个人,意外的,还包括看不太上年轻人的马老师。

  尤童话多,很快就融进一圈儿人里,说说笑笑,气氛欢快轻松。

  编辑部的聚会,话题多围绕着文字工作,除此之外,也会悄悄批评一下其它部门。

  大家聊天时,马老师就坐在一边,不说话也不发表意见,面前放一盘花生米和鱿鱼丝,闷着头,一杯接一杯喝酒。

  尤童觉得,马老师会来,可能只是想找个地方喝酒,又不想自己一个人。

  整场聚会,桌上的酒就没断过,饭吃得差不多,大家酒杯也满得更勤,推杯换盏你来我往,俨然是不醉不归的架势。

  尤童边听边喝,慢慢也觉出有些醉了。

  褚瑞算是桌上最清醒的,见尤童眼神开始发直,小声问他,“一会儿有人接吗,有的话先联系一下,估计一会儿场面控制不住,没有的话就少喝点儿,结束跟我坐地铁。”

  尤童脑袋有些晕,想了两秒,点头,摸手机,“有的,有人接我。”

  间隙,桌上又叫了几件啤酒,酒精作用下,大家的言语也激烈起来。

  出身出版世家的那个男生也来了,又是几瓶酒下肚,一改安静本性,脸颊通红地含糊叫嚷,“哎,你们知道吗,我前几天谈的那个版权,吊着我谈了一周,结果怎么着,又跟我说不看好传统出版业?说什么现在实体书不好卖,回款慢,搞起来也是石沉大海,我就他大爷了,不看好还他妈跟我聊!”

  闻言,桌上一个女生接道,“害,你这算什么,郑哥跟了几个月那期刊,就差临门一脚了,还不是黄了。还有上次的圣诞策划,营销部熬了多少个通宵选书,海报做得够劲儿吧,书店位置也是最抢眼的,库房走了几本书,不用我提醒各位吧,耐心点儿吧队友们。”

  紧接着,又一个男生不忿接话,“还真不是耐不耐心的事儿,你要说你不看好出版业,可以,自由社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嘛,但你他妈有看法归有看法,你别落井下石啊,什么夕阳产业,什么垂死挣扎,说什么难听的都有,谁他妈爱听你说话!”

  ——“有什么不对吗。”

  安静了大半场的人,忽然出声,让桌上一瞬间静下来。马老师又闷头干了一杯酒,恢复了沉默。

  片刻后,不知是谁极小声的嘟囔着,“夕阳产业又怎么了,碍着他们什么事儿了,我打小儿就喜欢夕阳产业……”

  仅以当下来讲,传统出版业依旧有不可取代的作用,但以尤童的眼界,他无法推测,在很多很多年以后,传统出版业是否会被彻底取代,也许就在下一个十年,文字被彻底数字化,阅读因科技更高效,纸质书将成为逝去时代的烙印。

  可即便如此,即使传统出版业像是被时代浪潮溶解的沙堡,就算它真的落为夕阳,依旧有人愿意陪它走完最后一程。

  似乎就不那么让人落寞。

  因马老师介入,接下来的话题很默契远离了这些纷扰。

  尤童作为准新队友,接二连三被敬酒,一人开了头,他不得不喝到最后,等所有人都跟他单独干杯过后,尤童人已经发懵。

  裴心哲刚洗完澡,就收到了尤童的消息,说他正在参加一个小酒局,非常礼貌地询问自己能否去接他,并附上了一个定位。

  他没回消息,吹干头发,换上衣服出了门。

  他在定位的酒馆门外等了半个小时,看见一群年轻人笑闹摇晃着走出来,其中便有尤童,和一个女生走在后面。

  出了酒馆门,尤童便在寻找,不太对焦的眼睛几次从裴心哲身上扫过,都没能认出他。

  看着他嘴角逐渐下拉,裴心哲无奈上前,把距离调整为三米之内。

  这样一来,尤童就看到了他,嘴角一扬,立刻朝他迈步,但他欣喜的表情只维持一瞬,走到裴心哲面前时,他已将表情收住,只看似很沉稳地冲裴心哲点了点头。

  褚瑞见尤童和接他的人碰上头,温声叮嘱,“他喝了挺多,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裴心哲和褚瑞道谢并道别,短短几秒,一个没看住,尤童已经自己朝马路走去,裴心哲快步跟过去。

  似乎为力证自己没喝多,尤童走得笔直,像一个方队排头,十分尽力,但在裴心哲看来,只有一种严肃的滑稽。

  他们的车还有几分钟才到,走到马路边等着时,尤童依旧站得一板一眼,话也变得几乎没有。

  车到后,裴心哲先把人塞进车里,才从另一边上车。车上,尤童双腿并着,手搁在膝上,像是聚精会神的在坐车。

  车子启动,瞧尤童这模样,裴心哲忍不住勾勾嘴角,扯他的胳膊,让他靠向自己。

  挨上裴心哲的肩膀,尤童慢慢卸了力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清醒,挺不好意思地开口,“抱歉,这么晚了还麻烦你来接我,我好像真的喝多了。”

  裴心哲稍稍低头,下巴碰到他的头发,轻声问,“难受吗。”

  尤童反应了一会儿,摇摇头。

  裴心哲又说,“那睡一会儿吧,很快到家。”

  尤童本就头重脚轻,能不出洋相地坐上车,已经花了二十多年的控制力,当下靠着裴心哲,很快就睡了过去。

  见人呼吸渐渐平稳,裴心哲又低声提醒司机,将车内温度提高一些。

  车子一直行驶到尤童家楼下,裴心哲没叫醒他,轻轻扶正他,先下了车。

  让他没想到的,感觉到身边空了,尤童即刻惊醒,醒后又随即做出反应,他以为裴心哲是扔下自己走了,开了门就迈腿去追。

  他想得挺简单,酒醉下身体却不受控,刚伸出一条腿,身子便也跟着歪出去。

  于是,等裴心哲绕过车尾来到车子右侧,看见的,便是双手双膝着地,发着懵的尤童。

  见状裴心哲连忙上前将人扶起来,也不知是摔了一下摔掉了防御值,还是坐车彻底把酒精晃匀了,尤童揪着裴心哲,借他两条腿,加起来四条腿都站不住,晃晃悠悠只想往地上滑,一改方才严肃努力模样,十分放心地醉了。

  司机师傅非常热心,询问过是否需要搭把手,得到否定答案,才离开。

  裴心哲搂着人打量一阵,确定尤童路肯定是走不了了。

  他想把人背走,又怕尤童路上仰过去,索性托着屁股直接将人抱起来。走进大门前,他脚步顿了顿,抱着人转身,又走一段儿,进了自己家的楼。

  被裴心哲抱着,尤童更晕乎,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做什么,只觉得有云在脑子里跑接力赛,又觉得有穿靴子的马在他脑子里跳踢踏舞。

  他半瞌着眼睛,下巴压在裴心哲肩膀,被抱着进了电梯,刺眼的光亮突至,他猛地埋进裴心哲颈间,嘟囔,“谁这么缺德,宿舍人都睡觉呢,关灯关灯……”

  电梯快速上行,裴心哲看着小屏幕上变动的数字,哄着,“好,马上就关。”

  尤童觉得自己有一阵儿没听到裴心哲的声音了,忽然听见,觉得很开心,于是搭着他的肩膀,直起身来,迷迷瞪瞪地看着他确认,“裴心哲?”

  两人面对面,脸靠得很近,裴心哲稍稍歪头看他,不说话。

  尤童又叫他,“裴心哲?”

  裴心哲还是不说话。

  尤童冒出疑惑的表情,屈起手指,在他额头上敲了敲,“裴心哲!”

  裴心哲存心逗他,就是不说话。是时,电梯到达,他便抱着人出了电梯。

  但尤童还没放弃确认他是不是裴心哲这件事情,他捧上裴心哲的脸,缓慢转着来回,看得考究又认真,但本次观察,未提供足够依据判定,于是他又上手,捏裴心哲的鼻子,看是否能拆卸下来。

  裴心哲被他弄得想笑,但也不躲,走到家门口,他刚摸上门把手,尤童就张嘴咬了下来。

  尤童咬在他的脸上,稍微施力便离开,然后观察有没有留下牙印,如果是个雕塑,他的牙可咬不动。

  脸上的齿痕微微发烫,裴心哲佯装训人,“又乱咬人?”

  他出声了,尤童眼睛一亮,立刻确定,“是裴心哲!”说着他环住他的脖子,飞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是我最喜欢的裴心哲!”

  分开不到一秒,尤童又贴上来亲了一口。他来回亲了四五下,吻住裴心哲的时间,也随着次数逐渐拉长,最后一次,他没再分开,唇紧紧贴着裴心哲,他本能想更亲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将裴心哲搂得更紧。

  他的吻迷迷糊糊毫无章法,裴心哲却被亲得呼吸一滞,心腔发烫。他一手抱紧尤童的腰,快速开了门,抱着人闪身进入家中 。

  被抵在门板上一撞,尤童只觉得脑袋更晕了,他轻声表达不适,腿却圈住裴心哲的腰,引得那人主动将吻加深。

  没人开灯,鼻息交互,热潮在黑暗中更加肆无忌惮。

  尤童的唇缝被顶开,双唇更亲密的相贴后,他脑内忽然闪过灵光,原来这样就可以更近。于是,他学着裴心哲的样子,探出舌尖,吮吻轻舔,将毫无章法变成了胡搅蛮缠。

  身上人的体温有些高,裴心哲抱着尤童,觉出他无意识在自己腰腹磨蹭,忍不住暗火丛生。

  他理智上不准备对一个醉鬼做什么,却没能胜过本能。

  暗中,裴心哲继续吻着尤童,同时双手探进他的衣摆下,先用了些力掐住他的腰,接着便缓慢上移,按压抚摸,想让那皮肤,因自己变得更烫。

  尤童的腰从没被人这样碰过,他觉得痒,也觉得酥麻,当感觉到那双手游移着摸到胸口,手指若有似无地蹭过敏感的两点时,他下意识瑟缩,屈臂顶在了裴心哲身前,发出自己都陌生的轻哼。

  下一瞬,持续了很久的吻也中断了。

  因他的“抗拒”,裴心哲在暗中回过神来。

  随后,尤童模糊感觉到,那双手,有些僵硬的,从自己衣服中离开。他有些茫然,隐约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但迟钝的思绪却跟不上思考。

  客厅中静下来,一时只剩呼吸声。裴心哲一言不发,沉默一阵,待压下渐重的呼吸,才抱着尤童去了房间。

  进房间时,裴心哲也没开灯,将尤童放到床上,便想起身。

  感觉到腰间的手在抽离,尤童立刻抱上裴心哲的脖子,他认为自己思考得差不多了,于是急忙替自己辩解,“我没有不喜欢,可以摸,哪里都能摸。”

  裴心哲在暗中看他片刻,轻轻叹气,拿下他的手。

  尤童觉得委屈,声音扭着麻花,“裴心哲!”

  裴心哲直接跳过话题,“还有力气洗澡吗,算了……脱衣服睡吧。”

  尤童没这么好糊弄,可怜巴巴地看裴心哲,“你抱抱我……”

  裴心哲依言压低身体,却是拎着尤童侧身,脱掉了他的外套。家里温度很高,脱了外套,他手又落到尤童裤腰上,说,“抬腰。”

  尤童不乐意但配合。

  脱了他的裤子,裴心哲的目光在暗中一顿,接着拎起尤童一只手挡住他的眼睛, 伸手去开台灯。

  有了光亮,他果然看到,尤童膝盖上两处严重磕伤。方才扶他起来的时候,裴心哲检查了他的手,没看见擦伤,便以为有裤子保护,膝盖也能幸免于难。

  裴心哲看着伤痕不禁皱眉,抬眼看尤童,“腿磕成这样怎么不说?”

  反应了一会儿,尤童才拿开脸上的手,屈起腿去看自己的膝盖,看完了,又放下,“我不知道。”

  从床头柜找出医药箱,裴心哲先擦掉干透的血迹,又消毒上药。中途,还是忍不住叹气问,“都这样了,也感觉不到疼?”

  尤童想了想,慢慢吞吞回,“不疼。”

  裴心哲上药上得仔细,等上完再看尤童,人已经睡着了,头发乱着,嘴唇也红。

  为防止尤童睡觉时刮蹭到伤口,裴心哲又下楼买了透气纱布,仔细将伤口包好。一切处理结束,他理了理尤童的乱发,吻轻轻落在眼睫,像曾经一样,轻声和他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