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某民居楼拐角。

一个戴着四筒面具的麻匪探出头,左右看了看,没人。

他挥了挥手,带头朝楼梯口走去。

六个麻匪窜进楼道里,四筒抬手让众人不要轻举妄动。

他摘下面具,正是胡百,“黄老爷吩咐我们把他们搞乱,看老子怎么把他们搞乱!”

胡百戴好面具,一脚踹开房门。

屋里,一对夫妻正忙着清点收到的银子。

看见众麻匪闯入,丈夫还想护着那些财物。

“收到银子了?”

丈夫哆哆嗦嗦说道,“收,收到了。”

众麻匪持枪把两人围住。

四筒搂着丈夫脖子,靠近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们?”

“怎,怎么感谢都,都行。”

“哈哈哈哈哈!”

众麻匪大笑。

“怎么感谢都行?你说的!好!”

四筒高兴的一拍桌子,“走,过去看看。”

五筒把男人推到桌子另一侧,用枪抵着。

四筒则下流的抚摸着女人,“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给你发银子吗?”

女人怯懦道,“因为麻匪爷对我们好。”

“对你好?”

四筒来回在女人胸前摸着,“还没好透!”

他一把扯掉女人的衣服和裤子,将她按在桌上。

男人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可他被一众麻匪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被人凌辱。

胡百兴奋大叫,掏出九筒面具套在女人头上。

众麻匪激动狂笑,“透!透!透!”

……

直播间

“黄四郎这一出戏是真恶心人啊。”

“上一个是孙守义,这回又是夫妻俩,人家明明没招你没惹你,老老实实过日子,都要被你赶上门欺负?”

“牛头人永不言败!!”

“胡百是真会整事啊。”

“兄弟,没事的,忍忍就过去了。”

评委席。

周凯伦皱眉道,“黄四郎这一招也很毒辣啊。

“他抓住了张牧之的痛点,麻匪无法公开身份,也不能揭下面具。

“那既然你可以戴面具发钱,我就能戴面具抢钱。

“至于面具之下到底是谁,百姓不知道,你也没法去证明。

“大家只会记得麻匪做了什么坏事,才不会去追究这坏事背后又有怎样的弯弯绕绕。”

张国利手指轻敲桌面,“这种情况和让六子证明自己没吃两碗粉是一样的。

“你只要去自证,就陷入了黄四郎的陷阱。

“这个道理很好理解,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两件事所消耗的精力和成本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掀桌子。

“如果是张牧之面对六子那种情况,他绝对不会想着如何说服胡万和一众乡绅相信自己。

“因为那全都是黄四郎的人。

“他有可能直接开枪崩了胡万,其他人在恐惧之下自然会说出实情,证明当事人的清白。

“而胡万因为构陷他人,死有余辜。

“这样,陷阱才能跳得出去。

“至于这回被诬陷的抢钱和强暴,也得用同样的思路去解决。”

……

第二天,县衙门前。

咚!咚!咚!咚!

冤鼓被人敲得震天响。

夫妻二人跪在门口,高声大喊,“青天大老爷做主啊!”

县衙大堂。

老汤一把将面具砸在桌上,愤怒咆哮,“砸了,你们!砸了!”

张牧之六人坐在桌边,听着老汤训话。

“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六个人,还当着人家丈夫,还让人看。

“呸!恶心!

“我都关着灯!”

张牧之没有说话。

老汤看着几人,“这种事你们可以花点儿钱嘛!

“花点儿!

“哪怕嫖呢!

“话不了多少钱!

“哪怕偷偷摸摸的,简直就是土匪,土匪都不如!

“还说让人家百姓念你们好?

“就是一句话,恶心!”

老汤说完就往外走,临门口还不忘回头再骂一句,“钱肯定是挣不着了!

“恶心!恶心!

“恶心呐!恶心!

“呸!太恶心!”

老汤的声音逐渐远去。

张牧之看了看几位兄弟,盯向老七。

老七一脸懵,左右回头瞅了瞅,发现大哥是在怀疑自己。

他赶忙解释,“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从来不做仗势欺人的事。

“我喜欢被动。”

张牧之看向老三。

老三开口道,“大哥你是了解我的,以我的习惯,万事不求人。”

张牧之看向下一位。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老四说道,“如果是我,不会有人活着来告状。”

老五接着说道,“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老五虽然岁数最大,我…我至今…”

他看了看其他兄弟,有些难以启齿,“俗称处男。”

众兄弟憋笑。

张牧之看向老二。

老二翘着腿,“别看着我呀?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我出手,那趴在桌上的,应该是她老公。”

兄弟们全都强忍笑意。

“我听出来了,你们都个个身怀绝技。”

张牧之敲了敲桌子,“但是,有人骗了我。”

“谁呀?”

“谁呀?”

张牧之指着门外,“老汤。

“这么明显的事儿,一个师爷看不出来?”

他举起桌上的面具,“这明明是黄四郎老狗日的找人冒充的。

“他今天很反常,心里一定有鬼。”

……

直播间。

“纯爱战神汤师爷!”

“正义の演讲。”

“欲为则宜与之金,与之!”

“《我都关着灯》”

“哪怕嫖呢…不行!法治社会!不能这么做哦。”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

“兄弟们果然身怀绝技啊哈哈哈哈。”

“《受》《冲》《狠》《处》《基》”

评委席。

张国利说道,“我刚刚才认出来,原来之前敲冤鼓的就是这个人啊。

“上一次敲冤鼓,他说的还是县长公子以身试法。

“这才没过几天,就轮到他给自己喊冤了。

“替黄四郎办事,好处有没有捞到不说,现在还把老婆给搭了进去。

“值吗?

“张牧之在县衙大门连开三枪,不准跪,不准跪。

“这冤鼓一敲,他又跪了下去。

“对于这种市井小民,也只能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周凯伦笑个不停,“老七解释的样子像极了上课被点名的学生。

“兄弟们一个个给出的理由也让人啼笑皆非,简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啊。

“具体分析,我们没法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只能说…真的是身怀绝技。

“每个人的性格,做事风格,癖好全都不一样。

“当然,我认为张牧之的这次问话只是走个过场。

“没看大家都是嬉皮笑脸的吗,越说这画风越不对劲。

“强暴夫妻的麻匪是六个人,在座算上张牧之也是六个人。

“他们就算真的作案也是团伙作案。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是黄四郎假扮的麻匪,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很容易就能猜到。

“到了老二那里,更是直接开起了玩笑,要我出手,那趴着的就是丈夫了。

“他要真喜欢男的,那还去招惹花姐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