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玉闷哼了一声，指尖蜷缩一瞬，又从Alpha肩头滑落。
除了最开始的刺痛，随即便是无尽的快感，让人目眩神迷。
水汽盈满了他的眼眶。
“叶闻息……”
他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方信息素丝丝缕缕钻进来，与他的骨血死死缠绕在一起。
看似是安抚，实则是侵略，霸道地不放过任何地方。
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omega的天性妄图引诱他，在Alpha强大的信息素沉沦依恋。
谢知玉颤巍巍地抬起手，下一秒就被男人抓住，手指缓缓插入他的指缝，十指相扣不留一丝缝隙。
后颈的热度向下蔓延至全身，他被汗水浸湿的上身被禁锢在怀里，滚烫的胸膛贴在一起，不断被汲取着信息素，又承受对方的信息素，直到他的身体将两种信息素融合进血液里。
他其实早就知道，叶闻息只是看上去温顺罢了。
会咬人的狗，沉默寡言，不喜叫唤，然后在某一时刻，精准出击，一击毙命。
谢知玉头一次感受到Alpha高大精壮的身形带来的压迫感，耳边是男人粗重的呼吸，与他的逐渐重叠，又各自成调相互呼应。
但他也只是想抑制发情期而已，他不会容许自己失控。
可他又听见叶闻息在换气的间隙，贴在他耳边，低声呢喃，“殿下，我将永远做你的狗，做你的抑制剂。”
“叶闻息，永远只属于殿下。”
谢知玉脑海中的弦瞬间断裂，心窍深处的掌控欲因这句话被取悦到失控颤栗。
“殿下，我可以亲吻你的腺体么？”依旧是沉闷的强调，眼底却是难以压制的妄念。
“如果我不同意呢？”谢知玉没有力气，只能被他温柔地捧起下巴。
“我不会做未经殿下允许的事。”叶闻息眸光微暗，手臂上除了最开始omega留下的抓痕，还有鼓起的青筋。
“我的确不允许。”谢知玉喘着气，透过水汽朦胧的眸光睨着他，“但此时此刻，你拥有以下犯上的特权，今天是七月六号，所以这个特权的名字叫做夏日限定，以后每年这一天，你都可以拥有这样的特权，就像那天在小巷里，我允许你偷看我一样。”
叶闻息蓦然呼吸停滞，将怀里的他抱起，放置在玻璃棚下的石桌上，声音沙哑不成样，“殿下，对一个Alpha给予特权，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谢知玉轻笑，鞋尖若有若无蹭过他大腿上固定作战服的腿环，“你是不诚实的小狗，不是Alpha。”
“明明尾巴都竖起来了，还要逞强么？”
“殿下的要求，我都会尽力去达成。”叶闻息眸色渐深。
下一瞬，男人低下头，将犬齿收了回去，粗粝的舌尖，不轻不重舔过那块已经平坦下来的腺体。
一声轻喘自谢知玉喉中失控吐出。
湿热的触感，就像被狗舔过一样。
……
“殿下，不论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会允许么？”
“你不乖了。”谢知玉倒打一耙，懒洋洋地给了他一耳光。
“我很乖。”叶闻息垂下眸，“如果殿下喜欢不乖的，我也可以学。”
“只要殿下愿意教，我什么都愿意学，包括做一条以下犯上的狗。”
……
不知过去多久，体内的燥热终于平息，谢知玉平复着呼吸，等男人低头替他扣上衬衣纽扣，便一把推开了身后黏黏糊糊舔舐他后颈的Alpha。
“你的特权已经结束了。”他淡淡道，丝毫没有纠缠时意乱情迷的样子，冷漠得像个吃干抹净便不认人的负心汉。
“殿下……”叶闻息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黑眸里蓬勃渴求未消，“我可不可以，求你标记我。”
“你不怕被人看见？”谢知玉浑身没什么力气，眼尾已经哭红了，懒洋洋垂着眼，“被omega咬，在Alpha圈子里可是抬不起头的。”
“殿下说我不是Alpha，是不诚实的狗。”叶闻息看了他一眼，又局促低下头，闷声道：“在狗圈子里，找不到主人才是抬不起头，能被殿下标记，只会被他们记恨。”
“我，我想被他们记恨，可以吗？”
他小心翼翼在omega面前表露自己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在其他Alpha面前彰显自己的独特地位，就好像贵宾犬会炫耀自己独一无二的狗链一样。
谢知玉看了他片刻，无力地对他招了招手。
叶闻息往前跪了一步，仰头注视他，“殿下？”
“闭上眼睛。”
叶闻息没有任何疑问，闻言闭上眼。
下一瞬，他脖颈上就被一抹冰凉圈住。
低头看去，只见一条银色的项圈严丝合缝贴紧他的脖颈，正对着锁骨中间位置上和普通的狗项圈一样挂了一个狗牌，上面写了四个字——知玉的狗。
极其侮辱人的字眼在经由谢知玉的名字点缀在前，便成了最让人惊喜的礼物。
“殿下，这是……”
“喜欢么？”谢知玉拨了拨银色的吊牌，“前几天路过一家宠物店，看到这个项圈的瞬间就想起了你。”
“本来打算等你生日再送出去，但你既然闻着味找过来了，就干脆戴上好了。”
“殿下送的，我都喜欢。”叶闻息低声道，又忍不住看他一眼，“殿下，知道我的生日？”
“信息素契合度报告里什么都有，包括你的性别年龄，出生年月，家世身份，信息素等级以及智脑估算出来的功能性与尺寸。”
此前谢知玉不太乐意看那些信息素报告，就是因为这些东西在他眼里和对omega的骚扰没有什么区别。
“你觉得，智脑估算的准么？”谢知玉轻佻地勾起指尖，挠了挠他的喉结。
叶闻息呼吸急促，抓住他挑逗的手，说不出话来。
谢知玉也没指望他说出什么来辩解，俯身凑近叶闻息的腺体，一口咬下。
Alpha身形微颤，高大的身影狼狈曲起，像是在竭力忍耐什么。
被一个omega标记，比前一刻他标记omega时更让他难以自持。
这是他的主人与生俱来的臣服感。
“殿下……”
“疼么？”
“不疼。”叶闻息眸光有一瞬涣散，周身顶级的信息素好似也一并被对方驯服，温顺地缠绕住二人。
岂止不疼，他更希望殿下能咬重一点，让这个印记留在他身上再久一点。
不知过去多久，像是一瞬，又像是很久，谢知玉坐直了身，随意擦去唇边的血渍，“你可以走了。”
“嗯。”叶闻息缓过神，余韵让他颤抖地执起omega的手，低头在手背吻过，“殿下要好好保护自己。”
“知道了。”谢知玉摆了摆手，不耐道，“快走。”
叶闻息默默收拾完后院，顺便给omega藏在角落盖着黑布的机甲上了一遍油，方才离开。
谢知玉在院子里做了片刻，终于想起店铺里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大叔，慢悠悠走进去，却撞见温时鸣赤红的双眼。
他挑了挑眉，“你还不走？”
“你的身上，有他的信息素。”温时鸣嗓音沙哑，神情暗淡，盯着他眼尾餍足的红意，什么都明白了，“你让他……标记了你？”
“首先，这不叫标记，只是让我的狗咬了一口。”谢知玉走过去，讥诮勾唇，“其次，我的腺体我的身体与你并没有干系，我也没有与一个因为嫉妒冲昏头脑的男人解释的必要。”
“就算我今天当着你的面和他成结，你也没有资格说半个字。”谢知玉冷下脸，“滚。”
“抱歉，我不是质问你，我只是——”温时鸣阖上眼，“你说得对，我只是嫉妒，嫉妒他可以而我不可以，只是以为你不会让任何Alpha碰你的腺体。”
“你以为？”谢知玉轻笑一声，带着叶闻息的信息素走近他，手轻轻搭在他肩上，亲昵道，“你自以为了解我，实则只是臣服于你的欲望，如果再出现第二个与众不同的omega在那天宴会上被你劫走，你照样会对他动心。”
“温时鸣，你爱的不是谁，是你自己具象化出来的与众不同而已。是你自己，不是我。”
谢知玉收回手，抓住地上昏迷不醒的中年大叔往里面走去，“慢走不送。”
温时鸣愣愣站在原地，想要大声解释，说不是这样，说他只会爱上一个人。
可又有什么用呢。
花言巧语平时随口就来，浪漫对于他来说更是信手捏来，到了关键时刻，反而让人不敢相信。
除非谢知玉愿给他时间。
可谢知玉不会给他时间了。
他们本来就差了一百岁，从今天开始，更加不可能补上缺口。
……
第二天醒来，谢知玉刚走到后院，就看见一个面容有些眼熟的omega站在中间笑着朝他挥手。
“三殿下！”
谢知玉走过去，来回打量他一圈，惊讶道：“明珏？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眼前的omega全然不像之前在飞船上那样憔悴不堪，面色红润，双颊上也长了肉，看起来就像一颗清甜可口的荔枝。
明珏走上前，不敢看他的眼睛，红着脸道：“多亏了殿下那笔钱，我的弟弟已经脱离危险了，也没有人再来打扰我，也的确有些遗憾没有和殿下一起来这里，后来阮先生找到我，说可以送我来找你……所以我就偷偷来了……”
半天没听到对方回应，明珏刚抬起头，谢知玉那双摄魂夺魄的眼睛就逼到面前，看得人心口小鹿乱撞，“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一个omega大老远跑过来找我……”谢知玉轻笑一声，恶劣开口，“宝宝，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O和O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你……你胡说什么！我是直O！我不喜欢omega！”明珏羞恼地竖起头上一缕呆毛，整张脸和熟透了虾一样。
“好吧，当我没说，吃早饭了吗？”谢知玉绕过他往露天的玻璃棚里走。
“还没有呢，刚下飞船就急匆匆来了。”
“那正好。”谢知玉拿起桌子上的吐司丢进他怀里，“我的早餐给你解决了。”
“那你怎么办？”明珏犹豫道。
“这里不比皇宫，就连食物也让人难以下咽。”谢知玉从机器人手里接过营养液，喝了一口，“我吃不下，宁愿喝营养液。”
“哦……好吧。”明珏咬了一口，小鹿似的眼睛顿时亮了，“还是抹茶味的！很好吃。”
“嗯，你的信息素也是抹茶味，也很好吃。”谢知玉慵懒地靠在桌边，长腿随意曲着，衬衫领口的扣子松散敞开，饶有兴致盯着他。
不出所料，一句话下去，omega已经小脸通红，根本不敢再和他对视，低着头，耳朵热得快要冒烟。
果然真正的omega，和阮安歌那个冒牌货就是不一样，做什么都让人觉得可怜可爱。
一分钟后，谢知玉瞥了眼只吃了一半就被omega收起来的吐司，半米起眼，“一块吐司，你还要分两次吃？是觉得我现在落魄了，养不起你了？”
omega一愣，解释道：“不是的，我就是控制一下|体重，omega不能吃太多……不然会变胖的。”
谢知玉上下打量着他纤细柔软的身段，嗤笑，“你是要瘦成排骨把自己按斤上称卖了？”
明珏：“……”
下一秒，谢知玉随手将空了的营养液玻璃瓶精准投进垃圾机器人的肚子里，上前几步，在omega没反应过来之前，将人拦腰抱起。
还抱在怀里上下颠了颠，转了一圈，唇角勾起，眉眼都是戏谑，“宝宝，你一点都不重，随便一个omega都能抱起你。”
明珏惊慌失措，下意识揽住谢知玉的脖子，却不小心瞥见他后颈腺体处的咬痕，整个人愣在原地。
那一看就是个Alpha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