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余飞度是真的受不了了,直接杀了他,或者别人打他或许可坚持很久,可这种身体不受控的感觉,让他没有安全感。
“我说!”他是不会出卖组织的,这话是为了暂时脱离不可控的局面。
祈珩眯起眼,让他停止扇自己巴掌,后靠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等待他接下来的发言。
他试着动了动胳膊,身体仍旧不受控制,脸颊与手心的疼痛与肿胀感刺激着他的神经。
这就是“神明”的力量吗?未来科技也可以做到控制他人肢体,前提是在身体内植入芯片,对比之下神秘之力更加方便。
“陛下,我真的与丞相素不相识。我只想偷点值钱的东西。”他嘴硬道。
祈珩被气笑了,指尖对着窗边点了点,“你告诉朕,你躲开府外一排守卫,并潜入凶案现场,只是为了偷东西?”
“……是。”他自己感觉很离谱,但没有办法,他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那你头上的透明圆球又是什么?”帝王点点头,接着发问,他倒想听听还能有什么离谱的离谱。
余飞度瞪大双眼,咽了口唾沫,他是怎么也想不到链接他灵魂的系统竟然会被看见,「博士」不是说用了最顶尖的技术吗?
嗡嗡嗡……
祈珩伸手从余飞度身上摸索,发现一个震动的砖头,造型很奇特,他试探性摁了摁上面的摁钮,余飞度焦急地咬嘴唇,在心里疯狂呐喊。
可惜,余飞度的希望落空了,经过祈珩胡乱操作一番,还真的接通了。
几声忙音后,砖头传来一道女声,“小朋友,还记得我吗?几天前我们通过信哦~”
“怎么不说话?要对暗号吗?未来人……”对面的声音直接点破余飞度的身份。
祈珩听后惊讶一下,然后玩味儿地瞥向他,他一副想死的表情,想开口提醒,又无法发出声音,暗骂一通。
“你是谁?”祈珩越发好奇丞相隐藏着什么秘密。
“代号神明A,你呢?要来徐州吗?这里是我们的大本营,有关于仙山的线索哦~”
“我为什么要信你?”
“哈?你在说胡话吗,朋友?我们来此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你后悔了?”
“……你在徐州什么地方?”
“徐州春鸣,光明客栈,我化名白絮,别认错人。小朋友,你的名字呢?”
“余飞度,代号……”祈珩快速扫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某人,随意说了个名号,“拔毛鸡。”
“你这……这代号真奇特……”
嘟嘟嘟……
通信被挂断,他将砖头放在自己口袋里,弯下腰捏起余飞度的下巴,语气冰冷,“现在可以聊聊了吗?我们的目的一致,或许可以合作?”
啊?
余飞度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目的一致,是指什么?七曜新帝也是未来人?
“朕也想去仙山,你们有法子找到仙山的方位?”他为表诚意,解开对对方身体的控制。
余飞度活动一下身体,捂着脸,满脸痛苦,发出一声声哀嚎,他一边观察对方的神色,一边盘算自己的筹码。
“未来人,聊聊?只要没有利益冲突,朕很乐意与你合作。”帝王收敛自己的威压,手中把玩儿那块砖头。
余飞度皱起眉头,他在思考要不要信对方的话,“聊什么?”
“仙山。”祈珩直接说出直接的目的,也爽快地开出自己的条件,“你们似乎并不安全,答应朕,朕可以保你不死。”
“……我该怎么信你?”还真是这个道理,他细细想来未来人并未触及到七曜的利用,应该可以合作吧?
“国师的能力都不相信吗?”
“好吧,信。”他无奈地点点头,国师风隐尘的功绩传遍大街小巷,即使他刚来没几天,也知道国师的所作所为。
他简单的将自己为何回到过去的目的说了一遍,怕古人听不懂,还特意将专业术语转为大白话。
“……这样啊。”通过后人诉说自己时代的感觉很奇怪,七曜统治时间有近一万年,算算时间也快到了,国师就要自由了。
祈珩将那十一封信,连同不久前发现的信放在他面前,让他翻译一下是什么意思。
他挠了挠头,尴尬一笑,脸颊扯动,疼得他嘶了一声,然后拿起桌上的毛笔,“等等,我默写一下,光会背了,还没试过翻译。”
他不会用毛笔,祈珩翻了个白眼,让一个侍卫进来研磨,看着他写完暗语对应的意思——
A=身份
B=「博士」
C=你的穿越者代号是什么
D=地点,时间
E=见面
F=放弃
G=过去
H=皇帝(皇室成员)
I=历史
J=继续推行
K=离开
L=失败
M=修炼秘籍
N=内鬼
O=据点
P=成功
Q=死亡
R=家人
S=国师
T=同伴
U=原主
V=本我(指未来人的灵魂,若为身穿则为V1)
W=未来
X=神明
Y=「恶魔」(指猎杀未来人的人)
Z=通讯器
十一封信大多数内容无关紧要,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未来人阵营中出现了背叛者,大本营几乎全军覆没。
而那隐藏的信件不知道暗号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没什么好翻译的。
“……你们没用的信息加密什么?”祈珩很无语,本以为有重大信息,谁晓得就这么点内容?
余飞度很委屈,小声嘀咕,“隐瞒我们是未来人,也很有用啊。”
“记住,别在国师面前提及仙山。”他叮嘱道,师父很反对,这件事只能秘密进行。
“为什么?”
“怕他杀了你。”
“……嘶,知道了。”
祈珩将信件放在烛火上燃烧,火苗在他脸上跳动,灰烬飘落在地上,他将所有信全部烧毁,“新年之后,我们就前往徐州。”
*
亥时一刻,祈珩回到祭台,半空中飘散着许多光球,照亮整座祭台,雪已经停了,祭台上摆着一张桌子,想见的人并不在。
他有些累了,明天要宴请百官,还要进行祭祀,今日一大半时间都在与礼部确认明日事宜,皇帝不好当。
“陛下,您怎么回来了?”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转过身,只见平日里只穿淡色系衣服的国师,忽然换了身深红色服饰。
衣服上挂着一串串珠宝挂饰,华丽异常,红色很适合风隐尘,就如同雪中红梅,艳丽又带着一点点清傲。
他咽了口唾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人,真的好美好美,“师父,这件祭祀服很适合你。”
“礼部送来的,颜色不好,时间不够另做一件。”风隐尘对这件衣服不满意,可眼底却是隐隐的期待,“陛下,回去休息吧,明日要早起。”
“师父,我有件事要与你说。”祈珩在心底斟酌用词,他不知师父究竟知道多少,毕竟遇到余飞度是师父指的路。
“嗯,陛下,请讲。”
“丞相的案子有进展了,果然与徐州连环杀人案有关,我想亲自去徐州调查。”他微微垂眸,不敢看师父,怕师父看穿他在撒谎,他去徐州真正的目的是仙山。
风隐尘点头,似乎没有发现什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陛下想查明真相,是好事,等明日之后陛下再与诸位大臣商议吧。”
“……”他总觉得师父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戳破,他抓住师父的手腕,眼中含着疑惑,“师父,不问问我在丞相府发现了什么吗?”
“陛下不说,臣便不问。”国师双眼平静无波,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这种人会在乎什么东西?
一支箭朝祈珩射去,风隐尘推开他,单手接住并折断箭支,目光朝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屋顶上有一个黑衣人,他手中拿着的正是冰疾弓。
风隐尘闪现在屋顶,耳坠散发出强烈的红光,他拽着耳坠,耳边刮出一串血珠,一股强大的灵力冲黑衣人袭去,黑衣人翻滚几圈,躲过攻击。
黑衣人迅速站起身,警惕地盯着风隐尘,凝聚灵力化为箭矢,形状与普通箭支有很大区别,并不是刺杀丞相用的箭。
可惜黑衣人的攻击无效,黑衣人看出自己的实力与他差距很大,一边躲避攻击,一边找机会溜走。
黑衣人中了国师一道攻击,呕出一口鲜血,帽子也被掀开,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他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咬破藏在牙缝的毒药,中毒身亡。
风隐尘收回武器,耳垂的伤还在滴血,他见戴不上耳坠,用手指一捻,耳坠瞬间化为飞灰。
他提起尸体与冰疾弓回到地面,将其扔在地上后,嫌弃地皱起眉头,“人自尽了,是陛下要找的凶手吗?”
祈珩手中把玩儿的是刚刚射向他的箭,与杀丞相的是一样的,但这种箭支太常见了,并不能确认是同一人。
“这人修炼过?”他想到另一件事,现在这个世界可以修炼的体质很少很少,几乎不会出现,可这人分明使用灵力化箭。
“幻术而已,与修士差距很远。”风隐尘耐心与祈珩解释,“一种江湖把戏,不是真的箭。”
“嗯,我派人去查查这人的底细。”祈珩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他捡起冰疾弓递给师父,“师父不是一直想要吗?”
风隐尘摇摇头,耳垂的血已经止住,祈珩这时才发现师父受伤了,关切地询问,二人又寒暄几句后分别去做各自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