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白榆倒是没空想生气不生气的事。
灵胎入体可不是闹着玩的。
容不得一点闪失。
人坐在灵泉内,背后那小狐狸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身上一道道灵光不断的送入白榆体内。
白榆身子全然被灵泉水包裹。
双目微垂,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只是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感受着那灵体传来的奇异能量。
许久、觉得似乎有些不太对。
但这灵衍之术之前没有人修习过,她也不知道这情况是对还是不对。
眉梢轻轻的抖了抖。
只能继续将灵体内的能量引过来。
耽搁久了,怕是要重修灵体。
那可就麻烦了。
桑娘守在灵泉殿外,感觉到里面的能量波动。
身姿虽然笔挺,可面上一片担忧。
陛下已经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
九姑娘此刻一个人在S国,可别这时候出什么岔子。
想到若是祭祀开始,旬老是会混进去的,桑娘又放心了一点。
目光落在灵泉殿那紧闭的殿门上,心又跟着提起来。
S国的穆星辰,半分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
想到自家老婆的脾气。
觉得、
大概也不会把自己如何。
最多被她欺负一回呗。
这么想着,彻底的放心了。
打了下这院子的布置,不屑的撇了撇嘴。
不让自己出去,自己就不出去了?
不可能!
将空间那黑袍穿在身上,随手拿了面具扣在脸上。
手中的匕首一闪而过。
人跟着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这城市的主街上。
她这身打扮,在这主城倒也不算是突兀。
街上这么打扮的人还真不少。
很多人或自主或被迫背弃家族和门派。
自然不想用真面目示人。
这倒是给穆星辰提供了许多方便。
躲在暗处观察了一下。
伸手理了理自己这黑袍,大摇大摆的直接上街行走。
到底是惦记着白榆。
第一站就是桑娘那铺子。
然而、
店铺的门紧闭,上面挂着歇业的牌子。
让穆星辰一时有些傻。
不过想到自己把人折腾的狠了。
桑娘大约是要近身伺候。
穆星辰又坦然了。
脚下转了转,走向另一条街道。
她漫无目的的乱走。
直到感应到一点奇异的灵力波动。
这让她眸子瞬间一亮。
这气息,她从不曾遇见过。
难道就是阿榆说得,那什么修罗神的仆人?
站在原地细细的感应了一下。
直接锁定一个方向摸过去。
远远的便见一道灵阵泛着淡淡的华光,将一块区域完全护在里面。
虽然有灵阵护着,可里面的气息依旧散出来一点。
阴冷而又邪恶。
“什么鬼东西?”穆星辰面具下的眸子眯了眯。
手中的匕首瞬间出现。
只是还不待她出手,那阵法泛起一道华光。
接着是一声断喝“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这声音吓了她一跳。
不确定的四处打量了一下,她觉得自己隐藏的挺好。
不会被人发现的吧?
她在这四处打量,那声音再一次响起“说的就是你,尽快离开!”
呃、
仰头看了看那大阵。
感应不到说话的人在什么位置。
于是,利落的转身离开。
今天混不进去,总能想法子混进去。
她才离开那位置。
阵法内,季十七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九姑姑、果然好奇心太大了。
这才几天,就不能忍一忍?
身侧的女子,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位姑姑,还真是胆子够大的!”
“唉。”季十七又叹了口气“我还真怕她那性子起来,不管不顾的用那匕首闯进来。”
这么些年,自家九姑姑不能说是没有进步。
这不都会审时度势了嘛。
季十七低声笑了笑,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子。
“里面那东西,似乎要出来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面色微微带了几分凝重。
“不出一月。”女子语气也不太好。
原本秀美的面容,带着淡淡的忧伤。
作为S国血脉最纯正的公主,自小接受了最好的传承。
功法和资源几乎任她取用。
但是、
谁能料到,这一切的待遇,都是为了让她成为这东西的寄体呢。
若不是偶然听到父亲和国师的对话。
她怕是到现在也不知道。
还可能傻傻的听从摆布,成为什么修罗神的仆人。
“呵、”冷冷的笑了笑。
回身望着那泛着阴寒和邪恶的水潭。
虽然成败未定,但是她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
“十七,若是、你只管带你九姑姑走……”
“好。”季十七望着眼前的人,轻轻的点了点头。
穆星辰在,那纪家的人就不会不出手。
青丘的人也不会看着她有危险。
那就是他们的机会。
而且、他总觉得自家九姑姑也不是寻常人。
总能找到破局的法子。
若是、
真的没法子了,凭借穆星辰手中的匕首,自保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反正已经成为纪家的叛徒,当然是陪着她一起死的好。
只是,这个就没必要和她说了。
想到这里,抬手捏了捏眼前人的脸。
“好好修炼,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的状态,我们未必会输。”
他虽然不知道底下的是个什么东西。
但是、他反正也不是人。
“嗯。”那女子点了点头。
主动牵着季十七的手,转身一步步走向那水潭。
靠近了,那阴冷的气息愈发明显。
饶是季十七这非人类的身体,也觉得有些不舒服。
那女人倒是没受太大的影响。
自小国师就带着她在这主城修炼。
引导她吸收这水潭的气息,她已经习惯了。
当初她以为父亲和国师是为了培养她。
以为这水潭是S国的圣地。
每次过来都满是虔诚。
而今、
女子拉着季十七盘坐在水潭旁。
感应了下这水潭里的波动。
挥手打出一道灵力。
“嗡~”密密麻麻的符纹从水面升起,符纹上泛着暗色的红。
显然这就是四面八方吸收来的祭祀之力。
季十七眯眼打量那符纹上的暗色,面色有些沉。
这么大面积的水潭,这么多的符纹。
这得是死了多少人?
身侧女子望着那升腾而起的符纹,心口跟着一抽。
她原本不知道这是什么。
知道之后,只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