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长叹了一口气,穆星宴现在这个样子,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帝国的统治者,反倒像是一个犯了错之后不知所措的孩子。
祁桑的动作轻柔而坚定。他轻轻推开了穆星宴的怀抱,将双手放在穆星宴的脸上,让穆星宴直视着自己。
祁桑凝视着穆星宴的眼睛,很认真很严肃地说道:
“穆星宴,今天的你太不正常了。”
“你跟我说实话,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穆星宴碧蓝色的眼睛对上了祁桑乌黑的眸子,他惨白的脸上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故作自然地说道:
“没有什么事儿。”
“只是这里想要勾引你的雌虫太多了,我太害怕你被别的雌虫夺走,所以情绪有点儿失控。”
“不过我现在已经调整好了,我不会再逼你跟我一起回雌虫帝国了。你想要留在这里,我就陪你一起留在这里。”
祁桑仔细观察着穆星宴神情的变化,半信半疑地说道:
“那你刚才去哪儿了?”
“为什么我去卫生间没有找到你?”
穆星宴的神色不变,毫无血色的薄唇轻启:
“刚才我离开了那么长时间,是因为我去教训了一只想要勾引你的雌虫。”
祁桑依然有些怀疑:
“真的?”
“真的。”
穆星宴点了点头,神色平静的看着祁桑。而在祁桑没有注意到地方,穆星宴的手指死死地攥在手心里,指尖因太过用力而泛着白。
……
祁桑觉得最近的穆星宴十分地不对劲,具体表现为穆星宴格外的黏他。
其实以前穆星宴也很黏他,但是最近穆星宴黏他黏得实在是有些过分了,让祁桑不得不对穆星宴产生了怀疑。
比如祁桑和穆星宴一起出去约会,祁桑中途去上个卫生间,这么短的时间,穆星宴都要在卫生间门外守着祁桑,好像生怕谁把祁桑给偷走了一样。
祁桑又不是三岁的小幼崽,他都已经是一只成年雄虫了,怎么可能上个卫生间就被别的虫给偷走了?
穆星宴太过紧张他了,这样的表现明显就很不正常。
再比如说晨练这个事,雄虫的身体本来就很娇弱,为了能让自己的身体更加地健康,祁桑每天早上都坚持跑步锻炼。
跑步的时候穆星宴一般是陪着祁桑一起的,但是有一天早晨祁桑醒得格外的早。
他看了一眼身旁还在熟睡的穆星宴,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不要叫醒穆星宴,让他多睡一会儿。
祁桑穿好衣服静悄悄地离开了家门,还没跑出去多久,穆星宴就扇动着他那巨大的黑色羽翼,气势汹汹地飞到了祁桑的眼前。
穆星宴的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明显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他来得匆忙,别说佩戴起来很复杂的假面具了,穆星宴连个口罩都没来得及戴。
祁桑见状吓了一跳,他连忙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把外套罩在了穆星宴的头上。
幸好他们的住处附近来往的虫不算多,而且天还没有完全亮,路上的虫就更少了。这才没有虫发现雌虫帝国的元帅竟然偷偷潜入了雄虫帝国。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穆星宴这段时间特别特别反感祁桑和艾布特接触,他不许祁桑去见艾布特,也不允许艾布特来见祁桑。
甚至穆星宴还把祁桑光脑上的艾布特的联系方式给删除了,彻底断了祁桑和艾布特之间的联系。
祁桑越想越觉得穆星宴有事瞒着自己,他好几次询问穆星宴,都被穆星宴随便找了几个理由给搪塞了过去。
实在搪塞不过去了,穆星宴就会吻住祁桑的嘴唇,将祁桑扑倒在床上。
然后,祁桑就没有时间想别的事了……
祁桑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过了一段时间,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大。
祁桑知道穆星宴隐瞒的事情一定和自己有关,因为祁桑很清楚穆星宴有多么的爱他。
穆星宴太过强大,他的身上就像佩戴了一层坚硬的铠甲,没有任何虫能够轻易地伤害到他。
可穆星宴也有一个弱点,那便是他那颗跳动着的心脏。
后来穆星宴将心脏献给了祁桑,从此之后,祁桑便成为了穆星宴的弱点。
祁桑觉得穆星宴这样反常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情侣之间的相处,信任是最基本的。
如果双方失去了对彼此的信任,那这段感情迟早会出现问题。
所以这天晚上,祁桑在穆星宴快要到达临界点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用手托着穆星宴的下巴,声音里带着蛊惑,轻声道:
“穆星宴,你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穆星宴难受得厉害,全身都在不自觉地颤抖着,他的眼睛里泛起了水光,伸出手想要去抱祁桑,却被祁桑握紧了手腕。
其实以穆星宴的力气,想要挣脱掉祁桑的束缚根本就不用费吹灰之力。
可他没有那么做,他不想反抗祁桑。
祁桑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轻笑了一下,继续在穆星宴的耳边低声道:
“告诉我吧,只要你告诉我,我就会满足你的要求。”
穆星宴几乎要因此失去了理智,但他还是倔强地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没有……”
“祁桑,我没有事情瞒着你。”
好不容易说完这两句话,穆星宴抖得更厉害了。
祁桑看着穆星宴这副痛苦挣扎的样子,终究是不忍心再逼他。
算了,穆星宴不想说他便不问了,就这么顺其自然吧。
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迟早有一天他会知道穆星宴到底瞒了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