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酒。”
“……”
刘恋抚了抚胸口,镇定下来,想了想,直接打电话过去,被心怡挂掉,再打,再挂,一直打到接起来为止。
“怎么了?”李心怡声音冷淡:“有急事?”
刘恋无视他的话,只表达自已的感受:“我想你了。”
心怡顿了一下,语气柔和了些,像是在哄他:“可我在工作啊。”
刘恋:“陪/酒算什么工作?”
心怡笑了一下:“社交工作啊,陪王总喝顿酒,好问他要剧拍。”
刘恋疑惑:“哪个王总?”
心怡说:“就你们王总。”
刘恋耳朵一下竖起来,问:“王总筹备新剧了?我怎么不知道?”
心怡笑:“保密项目嘛,省得又被别的公司抄了。”
刘恋再次表达直白地自已的感受:“心怡,我想你了。”
心怡柔声道:“嗯,我也想你。”
刘恋心情突然好了一点:“真的?”
心怡点头:“真的,想跟你见个面,可你拍戏呢没有时间……”
刘恋一跃而起:“谁说我没有时间!收工之后全是我的时间!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心怡在那头愣了一下,思考了几秒,一拍大腿:“挨呀!我忘了,我没时间啊!明天晚上有个党组会……”
说完,心怡找借口匆匆挂了,刘恋原地发呆:“……”
他开哪门子的党组会?他又不是党员……
次日,收工后,刘恋惦记着一件事,掂着一大包东西回了趟家。
心怡不在,家里也没点热乎气,总让他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一开门,虎子哼哼唧唧地朝他跑来,听叫声委屈得不行,凑在他脚边打转转。
“你倒委屈上了?你整天有吃有喝的,有啥委屈的?呆地没时间陪你玩了?爹这不是回来了吗?”
刘恋放下手里的大塑料袋,叹了口气:“唉……你爹心中的苦闷又有谁知道呢?”
虎子用脑袋拱他的手,刘恋一下一下摸着它,虎子又用爪子抱着他的手,喵喵叫着往后拖。
不对劲……刘恋放开虎子,它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像是在引它去什么地方,刘恋有些警惕,全神戒备,小心翼翼地跟着他到客厅墙边的角落里,一看,原来是自动喂食机的食盆里空空如也了。
“哎呀!”
刘恋上前研究自动喂食机,电路没问题,就是怎么按都不出粮,看了半天,发现是仓里的粮耗尽了。
赶紧去储藏室拿来整袋的猫粮打开,用小食盆给他舀了一盆吃着,虎子狼吞虎咽,看样子饿了好久了。
“这粮出完了咋没警示音呢?”刘恋一边提着袋子给它倒满,一边吐槽:“什么破机器,把我儿子饿得……”
虎子吃饱了,终于安静了,跑过来趴在刘恋腿上,呼噜噜睡大觉。
刘恋坐在地板上,轻轻摸着它的头和背,对着光看了看他耳朵里面,是干净的,又例行抓起手脚看看爪子,抓着尾巴看看毛尖,都没什么异常。
此时,玄关传来开门声,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刘恋回头,见心怡提着一包东西,踏着拖鞋走进屋里来,头上戴个明黄色渔夫帽,跟小朋友的安全帽似的。
李心怡一抬头看见刘恋,愣住了:“你……你怎么……回来了?”
刘恋抱着虎子走过来:“今天不是虎子生日嘛,我想着回来看看。”
李心怡呆呆的:“你……还记得啊……”一转头看见茶几上放着一大包东西,花花绿绿全是猫咪零食,神色转为柔和。
刘恋悻悻地告状:“那个喂食机,粮出完了也不提醒,虎子不知道饿了多久,幸好我回来看了一眼,它饿得扒着我裤腿打转,呜呜叫。”
“啊??”
李心怡赶紧接过虎子摸摸肚子,见吃饱了,才松了口气:“可能是哪个模块坏了,唉,也怪我,应该经常看看的。”
“没事,我已经加上粮了,现在可以正常使用了。”
李心怡抱着虎子,低头一笑:“得亏有你在。”
刘恋上前抱了他一下,说:“没事,你最近忙,我就多照看着家里,总得有个顾家的人嘛。”
李心怡给虎子戴上小小的卡纸王冠,刘恋开了个罐头,上面插两根蜡烛,点燃。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刘恋开始用猫语唱生日歌,李心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喵 喵~”鼓掌ing。
“虎子两岁啦!”“哦哦哦哦!”
虎子甩掉头上的王冠,从李心怡腿上跳下去吃罐头。
刘恋问李心怡:“你党组会开完了?”
“呃……嗯,”李心怡点点头,解释:“不是党组会,业务上的会,开完就回来了。”
“还没吃饭吧?”
“吃过了……”话说一半,肚子不争气地咕了一声。
刘恋试探着问:“要不去门口东北菜馆吃点?”
李心怡摇摇头:“外面飘小雨了,不去了,在家陪着虎子吧。”
刘恋下厨煮了两碗面,两人对坐在餐桌边,一言不发地吃完,他收了碗筷去洗。
三月下旬的天气,一下雨还有点冷,李心怡睡觉时打开了空调,钻进被窝,虎子乖乖地卧在他脚边,懒洋洋地吹空调。
刘恋洗完澡出来一看,大床上有两个枕头两床被子,瞬间心花怒放。
心怡没打算跟我分床睡!太好了!
新婚那几个月,他俩是盖一床大被子,用一个长枕头的,感情好得不行,后来因为刘恋老抢被子,李心怡冻感冒了几次,就改成了一人盖一床被子,共用长枕头,后来刘恋去首都出差,心怡睡一个长枕头怪害怕的,老想着会不会有鬼躺在身旁,就换成了小枕头,刘恋回家睡时又拿了个小枕头,从此便延续了下来。
刘恋喜滋滋地钻进被窝,手伸进旁边的被子里搂住老婆,李心怡忽然说:“今天算了吧,我太累了。”
刘恋心想,他最近忙,可能确实累着了,就没有继续。
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老婆比他起得更早,身边已没人了。
刘恋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看见玄关柜上挂着心怡的小黄帽,手贱取下来看了看,还是个潮牌,设计得跟小学生的安全帽似的。
片场等戏时刷刷微博,一下刷出了钱旭的新自拍,还是那张跟他有五分像的烦人的脸,头上的帽子挺引人注目,是一顶粉色的渔夫帽,上面的logo有点眼熟,早上出门前在心怡的帽子上刚看过个一模一样的。
往下一翻评论,刘恋不由得“靠!”一声,周围工作人员纷纷侧目。
我说哪里不对劲?合着他们两个戴的不仅是同款,还互为对方的应援色!评论里有人发了李心怡前两天出街的照片,戴的就是那顶小黄帽。
刘恋拳头硬了。
挑衅,这是赤果果的挑衅!
心怡也是,之前答应得好好的,一转头,还是跟钱旭炒cp去了!
哼!说话不算数!
刘恋心里闹挺了一上午,一直关注着这事,结果到了下午,风向突变,钱旭的微博下面又多一条带图评论,孟徽也戴了同款帽子,她的是橙色。
钱旭回复粉丝疑问:“对,我们三个一起买的,有人脸皮薄不愿意戴粉色的,我就跟他换了。”
粉丝:“太宠了,太宠了(狗头)。”
刘恋这下更气了,如果他俩只是晒同款帽子,就会显得很刻意,一看就是故意炒的,可钱旭今天的操作就很微妙了,先大大方方承认一起买的,再暗戳戳地表明自已对心怡的偏爱,明面上又挑不出什么错来,这糖发得又甜又自然,更好嗑了有木有?
啊啊……气得肝疼。
晚些时候,经纪人喜气洋洋地打来电话告诉他:“首都那个项目定下来了,有你!看戏份相当于……三到四番吧,他们不爱排番位,第一次能谈成这样我觉得行!”
刘恋本以为自已会很开心,可是他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竟然是——那岂不是要离开家好一阵子?不行啊!我不在家我老婆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哦哦,”刘恋敷衍着,问:“啥时候拍啊?”
“暂定今年七月或八月吧,大项目周期长也正常,有变动会再通知的。”
“好好好!”幸好,不用立即就去,先把家里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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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车里,萧旭躺倒在小床上,颠了几下:“哇!太舒服了吧!这是你的车?什么时候买的?”
李心怡坐在旁边:“就前些天,我哥给我买的,便宜,二手的。”
萧旭坐起来四下看看:“看这配饰,怎么也有九成新呢,咋就转手了?最好打听清楚些,别是有什么缘故。”
李心怡笑:“你是想听八卦吧?想听就直说。”
萧旭凑过来:“什么八卦?”
李心怡嚣张起来:“想听?求我!”
萧旭两只手一包,放在下巴前,一双眼睛像小狗一样:“求你了,告诉我嘛!想听!”
李心怡手掌一拍,说:“这车本来是一对年轻小夫妻买的,想着出去玩方便呢,结果刚结婚不到半年,你猜怎么着?女方出轨了,被婆家人捉奸在床,打了一顿,她娘家人当然不愿意了,撺掇着她离了婚,净身出户了。自从离婚后呢,那小伙儿是伤心欲绝,整日以泪洗面,人都快魔怔了,他老爹实在没办法,就送他出国留学,离开了这个伤心地,他老娘又不放心,说啥都要去陪读,可陪读需要钱啊,又着急用钱,没办法,结婚时候给他买的房只、车只、高档家具啥的全部低价大甩卖,处理掉了,这辆小房车就被我哥捡了漏了。”
萧旭听得眼睛都瞪圆了:“你哥消息也够灵通的,这一般人还捡不上呢。”
李心怡:“他朋友多,路子广嘛。”
萧旭点点头:“除了有点不吉利,别的都挺好的。”
李心怡:“害,我们家不信那个。”
“就是,”萧旭说:“再怎么样也不能打人呀,都动手了,人家还能跟你一起过吗?”
“可不是吗?家暴就得零容忍。”
……
聊了一会儿,嗑了把瓜子,萧旭有点无聊,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一把?”
“来!”
“上号!”
李心怡拿出手机,飞快上号,在床边找了几个位置,都不舒服,最后直接一倒,脑袋搁在萧旭肚子上,拿他当枕头使。
萧旭被枕得有点不舒服,又舍不得让他起来,心猿意马,连输三局。
李心怡皱眉:“对面那个叫醋鱼之仇不共戴天的是谁?好厉害啊卧艹!”
“郑旭。”
李心怡想了想,转头问萧旭:“他不会就是你那个……请你吃西湖醋鱼被反杀的朋友吧?”
“聪明。”
“那……他是你朋友咋不跟我们一队呀?有他在我们岂不是躺平就能上分了?”
“唉……”萧旭叹了口气:“这不是有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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