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和暗恋对象结婚之后【完结】>第51章 岩岩啊你在吃什么?

  狗牌的正面写的是岩岩的大字,背面写的是文砚修跟沈让的字母,下面一小行是电话号码。

  文砚修回家去岩岩的房间,拉开抽屉,里面全是不同牌子,不同颜色,款式的项圈。

  沈让看着那一柜子,低头询问:“你买了这么多。”

  当初搬家岩岩的东西都是文老师亲力亲为,沈让不太熟悉,所以没怎么理会。

  文砚修边收拾边解释:“因为岩岩的破坏力太强,我就买多几个备齐。”

  就像当初买的狗窝,现在也被岩岩撕得跟破烂似的,流浪汉看了都嫌弃的那种,但文砚修决定不买了,让他自生自灭吧,男子汉睡硬地板没问题。

  项圈大部分都有调节带 ,沈让站在文砚修身后,伸长手臂从里面拿出一个深棕色的,金属扣泛着冷冷的光泽,“这个还不错。”

  文砚修看着他手里的款式,想了想说:“也是最贵的。”

  沈让没说话,而是突然放在文砚修脖子处对比一下,“你适合吗?”

  文砚修没试过,沈让这么说他倒是有些好奇。

  他刚接过手,解开,顿了一下,抬眸看着沈让:“我为什么要带,感觉很奇怪,这是岩岩的 㑲楓。”

  沈让语气淡淡的:“我也就随便说说。”

  他说这话时完全没有随便说说的意思,反倒是挺认真的,文砚修知道他在某些方面有点奇怪的癖好,只要别太过分,其实也还好,文砚修拿着项圈,想了想放回原位。

  一月过了大半,悄无声息的来到尾巴,临近学生放假前几天——期末考试。

  文砚修虽然不是班主任,但这段时间比沈让这个老板还要忙碌,早出晚归,两夫夫已经很久没好好说过话。

  也就沈让能借着接送上下班的机会说一两句话,争分夺秒的亲一两口,不然也没别的机会。

  文砚修其实也很困,但还是该做的都做。

  沈让这个人很有仪式感,当然这个仪式感不单单指节日送礼之类的,更重要的是早安晚安打卡,还有离别吻。

  他的仪式感是每一天,好像要把这种习惯融入到文砚修的骨子里。

  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行为,长期以久,文砚修很容易沦陷进去,失去自我。

  这么说可能会严重,但文砚修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想归想,做还是要做的,先亲完。

  文砚修那三天要监考,初三有两天晚自习,不上课就是单纯复习,文砚修坐在讲台,会稍微放宽点,让同学们讨论,自己跟学生也有交流,那两天会特别特别晚下班。

  沈让的时间是不稳定的,这些天看方南嘉的朋友圈,似乎一直在忙一件大项目,文砚修体恤他:“太晚了你别接我,我自己打车回去。”

  本来该在公司熬夜通宵的沈总,天天都回家,不说一句辛苦。

  听见文砚修这样提了,沈让也没说什么:“快放假了,没事。”

  “你也可以在公司过夜。”文砚修对比了一下越临湾跟公司的距离,来回实在是太远了。

  沈让正在叠衣服,听见这话,手中的活儿慢了些:“那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他问的很自然,文砚修一愣,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

  沈让说:“不如回家。”

  文砚修垂下眼眸,忽然理解了沈让什么意思,轻轻的笑了一下。

  他穿着浅色柔软的毛衣坐在床上,表情很温柔的,盘着腿仰头看他:“你几号放假。”

  沈让说:“年二十八,不过公司年二十六就放假了。”

  “我明天放假,可以陪你。”说完,文砚修皱眉,又算了下时间,“好像不是,还有个散学典礼,成绩还没出来,我还要批改试卷。”

  文砚修有些蔫巴的说:“算了,等我忙完你都放假了。”

  沈让发现文砚修的情绪是很容易被小事控制的,一会儿会高兴一会儿会伤心 ,偶尔还有些磨磨蹭蹭的习惯,要是不仔细点观察,都发现不了。

  不开心的下一秒,沈让一转头回头,他自己就能把自己哄高兴。

  但这种自我调节能力,不知道是经历过什么才练就出来的,沈让其实很不喜欢他老是带着情绪过夜,虽说这样的伴侣相处起来很惬意轻松,但是长期以往,文砚修会渐渐的不再需要他的存在。

  “放了假才忙。”沈让将衣服放好,走过去捏他的脸,“知道过年要准备年货吗,我们还有很多东西没准备。”

  文砚修对春节没什么太大的印象,因为前些年都是一个人过的。

  一个人嘛,那就很方便了,过不过都行,最多买块蛋糕,电视放着春晚听着声音,守岁都不需要,困了就去睡觉,热闹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文砚修:“要买什么。”

  沈让其实也不太清楚,不过学生时有几年是在爷爷家里过的,大概知道一些,但不多。

  “你自己网上搜搜攻略。”

  “哦,好。”

  文砚修的心情忽然比刚才的要好些。

  沈让挺热衷去超市,或者逛一下商场,不过他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喜欢就要,像之前买家具那样。

  家里的房间很多,客厅也宽,如果按照正常普通人家来说,他们就连春联都要买很多张,但是又没必要。

  文砚修数着,大概在大门口、客厅、主卧、岩岩的房间贴一张就差不多了。

  经过架子的时候,文砚修多看了两眼,想起一抽屉的安|全|套,他小声的问:“你之前都是什么时候买的?”

  “?”沈让随着他目光看去,语气非常平静,“出差前两天。”

  文砚修心下了然,他刚要去结账,沈让忽然扔了件东西进来 ,文砚修低头一看:“项圈?”

  文砚修不理解:“岩岩有很多了。”

  “家里也不嫌多。”

  行叭。

  文砚修还是不理解,看了眼尺寸:“感觉你买大了。”

  话音刚落,沈让抓着他的手腕,指引推车的方向,说:“那再去看看选几件。”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替岩岩选礼物,文砚修养狗养的很随便,能吃能喝能睡健健康康就可以了。

  所以从来没想过买装饰物,在沈让拿了条大金链子的时候,文砚修的表情整个都不好了,太非主流了。

  “这个才是给他的。”

  文砚修问,项圈呢。

  “给你。”

  “……”

  过了几秒,文砚修想收回去,实在无法理解,为难道:“不要了吧。”

  沈让用最简洁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想法:“我想要。”

  “……”文砚修也就犹豫了几秒,“那好吧。”

  沈让看着他问:“是不是不高兴吗?”

  文砚修对上他的目光,实话实说:“我也不一定戴,你就买吧。”

  “那岂不是浪费钱。”

  文砚修不上他的当:“你也不是第一次。”

  沈让发出一声气音。

  那一瞬间太快了,文砚修没听清,后知后觉回味才知道他似乎笑了一下。

  太多人了,自助结账要排队,文砚修一直在纠结刚才的事,回头问他:“你在笑什么?”

  他想知道沈让会因为什么事而高兴。

  “岩岩现在算是我们一起养的吗?”

  文砚修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承认道:“是啊。”

  他不确定的问:“你会喜欢岩岩吗?”

  沈让看着他的眼睛,表情不变,声音放轻了不少,说给他一个人听:“喜欢。”

  结完账下了地下停车库,刚把东西放在后座,沈让的目光忽然看向文砚修身后,眼神变化不算明显,只是给人的感觉不太好。

  文砚修随着他的视线转过身,看到黎阳舒跟沈向明后愣住了,过了一秒,还是没反应过来,但先喊了声,伯父伯母好。

  黎阳舒表情很微妙的变了变,落在文砚修的身上的目光越越来越久,直到某个身影挡住了一部分视线 。

  黎阳舒才收回视线:“来买年货?”

  沈让嗯了一声:“你们怎么在这。”

  “随便来逛逛。”

  “你们不像是喜欢逛商场的人。”

  黎阳舒笑了笑没说话 ,倒是从头到尾一直很沉默的沈向明忽然开口:“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沈让看着他:“找我有事?”

  文砚修跟沈向明接触不多,当初第一次上门,对沈向明第一印象是,穿着中山装,严谨古板,严肃得开不起一点玩笑的那类人 。

  沈向明说话时表情一丝不苟 :“听说你们在越临湾买了房子,我跟你妈还没去过。”

  怎么这么突然,是来做什么的吗,文砚修心里有些不安,胡思乱想的在沈让身后抿唇。

  沈让表情淡了下来:“可以,来之前给我打电话。”

  像是只为了通知这件事,沈向明说完也不留念,转身就走。

  文砚修看在眼里,觉得他们两父子的相处方式,更像是领导下属。

  等人走远了,上了车,文砚修望着前方,有些不理解的在发呆,沈让看着他,宽慰道:“不用管他们,应该是来看我的状态。”

  “嗯。”文砚修不太懂,沈让都这么大了,他们似乎还要控制着沈让一样,是要监视整个人生吗,要随着他们的想法走。

  “你爸他……”

  沈让说:“他不喜欢我,从小到大都不喜欢。”

  不管沈让多优秀,在沈向明眼里,沈让永远也没办法达到自己的境界。

  比起黎阳舒来说,沈向明可能更希望沈让成为沈家合格的工具人,继承家族企业,联姻,跟联姻对方结婚生子,养育后代。

  反正就是这么些传统封建的事。

  但在此前提下,沈让必须优秀,就是这种微妙的思想跟黎阳舒达到同样的共识。

  童年时代,学生时代,在各种条例的监督下,沈让成长的很优秀,同时也失去了自由。

  沈让继续说:“我也不喜欢他。”

  文砚修点点头:“好,我明白了。”

  车没开,地下的灯光很暗 ,沈让看着他,语气很轻的反问:“你明白什么了。”

  “你们性格不合 。”

  就算亲父子,血溶于水,也是两个人。

  “总结的真好。”

  文砚修没理解到他淡淡的讥讽,有些担忧的说:“他看起来也不喜欢我。”

  沈让坦荡的承认 :“是的。”

  “那怎么办。”

  “你也别喜欢他。”

  文砚修侧过脸看他,在昏暗的光线下迟钝地眨了下眼睛,然后听话的点头:“好,我也不喜欢他 。”

  沈让笑了笑,真是莫名其妙。

  确定哪一天他们要来,文砚修是有些紧张的,本来关系就破烂,结果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这要怎么相处才好。

  文砚修趴在枕头上,心不在焉的刷新朋友圈,试图看点新东西找平衡的办法。

  沈让走过来时,坐在床沿边,手放在他的臀部上。

  文砚修躲了躲,提醒他:“他们明天就来了。”

  沈让掐着他的腰腹固定位置。

  “别动。”

  这两个字说的很有涩|情的意味,不咸不淡的语气又带着点命令式的感觉,让人很难拒绝。

  沈让低头,撩着他的衣服下摆,堆上去:“试试。”

  文砚修懵了一下,转过头问他:“试什么。”

  “裸|睡。”

  新床单是深灰色的,花纹简单冷淡,很有沈让的味道。

  文砚修顿了下,心想,怪不得今晚换了新床单,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脱了上衣,上回做的时候,胸前那两周围还留着齿痕,有几处泛着淡红色的痕迹,被人狠狠疼爱过的身体。

  以防万一,他下床去抽屉拿了三个。

  沈让忽然说:“今晚不做。”

  文砚修心想不一定,他在这方面永远猜不透沈让的心思,僵硬的伸手放在床头柜上,双颊微红:“先放着吧。”

  “你很想做吗?”沈让问,“怕你明天起不来。”

  文砚修不太理解他这句话,毕竟之前他都能起得来 ,还能起不来吗?会不会太小看他了。

  他摇了摇头:“不会的。”

  今晚睡下时,小沈让很精神。

  文砚修不太习惯。

  他虽然不介意,但不能在他没有准备下做 ,没什么安全感的问:“你不会突然进来吧。”

  沈让冷淡的说:“你睡吧。”

  文砚修还没放下心,沈让说:“等你睡着我再进去。

  “……”

  第二天文砚修起床时脑袋都是冒金星的,套了件毛衣,裤子穿的是沈让的,很长 ,很宽,有点拖地,但无所谓了,他宽就不会磨到皮肤,对文砚修来说是好事。

  昨晚明明才一次,身心俱疲,比平时更累人更折磨。

  文砚修搞不懂沈让的节奏。

  换好衣服下楼,沈让已经在招待了。

  黎阳舒跟沈向明只是在客厅跟前院逗留片刻,二楼没去,黎阳舒评价道眼光还不错,就是地段差了点。

  跟市中心比地段确实差,但越临湾算好的了。

  文砚修不知道他们对好的定义是什么,也不打算跟长辈争辩。

  沈让去厨房准备,文砚修在茶台,沈向明看着忽然问:“你会喝茶 ?”

  文砚修嗓音很轻的说:“只是浅表,平时会喝茶提神。”

  沈向明点点头:“跟沈让的习惯相反。”

  他又问:“家里做什么的。”

  文砚修一顿,过了几秒都没声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说 :“我父母都不在了。”

  沈向明微微皱眉,似乎不太满意。

  “什么原因?”

  文砚修不是很想说这个 ,他突然明白沈让为什么不喜欢沈向明了。

  “跟你没什么关系的事情最好不要问。”沈让端着切好的水果走出来。

  沈向明抬眸看着他,表情不是特别好。

  一直没出声的黎阳舒忽然问:“你养狗了?”

  客厅前院有狗狗生活的痕迹,很容易看出来。

  沈让嗯了一声。

  “以前不让你养,长大了你还是养了。”

  沈让说:“是砚修的狗。”

  咔擦一声,门开了,岩岩从里面走出来,黎阳舒意外的挑眉:“是杜宾啊,真巧,你以前就说想养。”

  这话像是不经意间挑起从前的一角,不管是对沈让 ,还是文砚修来说,会快速的进入那段高中的回忆里。

  方南嘉托腮抱怨的表情,沈让孤独寂寞的态度,文砚修那藏不住心思的一瞥,余光扫到的是当时烈阳还要更灿烂的景象。

  文砚修低着头,不说话,岩岩似乎感受到什么,脚步悠闲地走到他身边。

  下一秒,文砚修眼尖的看到他嘴里叼了个东西,看着不像是玩具,以为他又在乱吃东西。

  等岩岩彻底走近了些,文砚修才看清楚。

  红色包装的,英文字母,一个小正方形,那是安|全|套。

  文砚修大惊失色,手疾眼快的一把抓住岩岩的嘴筒子。

  他动作太大了,在场的另外三个人忽然看过来

  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