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 某新晋小生疑似鼎荣太子爷!#

  #少爷掉马?!扒一扒海市到底有多少姓时的富商?#

  #25万哥重出江湖,称时栖确实是时少!#

  #时栖叶馥晚面部特征对比分析,当年影后嫁的富商到底是谁?#

  #Larkar疑似商影后代,时栖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

  顾庭柯临吃饭前让他不要整出个出轨热搜出来,时栖确实做到了。

  但是这并不妨碍……热搜前十,他占了九个。

  只有最后一个是#金棕榈入围名单公布#

  但是因为看起来太像是官方瞎买的营销,所以并没有人关注。

  当然,对比起来,还是上面影后和富商的传奇恋爱和少爷掉马更让人神经亢奋——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时少!快来个人告诉我时少是什么意思啊啊啊啊啊!!!!!】

  【什么时少,鼎荣名下的餐厅叫时少还能是什么时少,但是时臣屿你他妈的不是个八十的瘫痪老头吗啊啊啊啊啊啊是怎么生出来老婆这么漂亮可爱的儿子的啊啊啊啊啊!!】

  【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快给老子上呼吸机啊啊啊啊啊啊!!!!】

  【淦但是时栖,时栖之前在恋综不是……】

  【可是仔细想想,时栖说只是在邻居中家庭一般,但是时少的邻居……草啊!】

  【怪不得那时候黎炀问老婆家在哪里的时候他说是新区我附近,我当时还以为是临江,现在想想,那分明是富人区崇安吧啊啊啊啊!!】

  【就是啊,崇安区别墅里都是达官显贵,在邻居里挺一般,草草草草我要疯了万万没想到原来是这么个一般法!】

  【但是老婆好像也没说谎吧,他说是新区附近是我们自己觉得是临江,他说自己在庭院里烧烤是我们自己觉得人家在摆烧烤摊,他说有个赛车手前辈结果我们自己以为是白月光,淦我一直以为老婆是那种温柔倔强小白花,Larkar出来的时候还吓了一跳,现在啊啊啊啊啊啊!!!】

  【所以时栖说的那个赛车手妈妈到底是不是影后啊,呜呜呜呜呜我们全家都是叶老师的粉丝啊,而且时栖的眼睛确实和影后的很像呜呜呜!】

  【有人好像扒出来影后之前说自己玩赛车和转载的相关文章了,快快快快快!!!你们快去看!!!】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啊啊啊啊!!!!!】

  时栖面无表情地将热搜往下滑了一页,他没去看网上的那些评论——其实时栖不看也能知道那些都是什么。

  那句时少一出来必然会有人想到时臣屿,时臣屿一出来再加上时栖之前说的赛车手以及和林和霜的关系,扒到叶馥晚只是早晚的事。

  这下时栖就算是想藏也藏不住了,他的手指一直翻到下一页的#金棕榈奖#。

  好在,在自己即将被互联网扒光之前,名单总算是出了。

  时栖看了一眼,自己的《无生》赫然在最佳男主入围之列,节目组应该是提前联系过经纪人,只是时栖忙着被季白拉着掉马,暂时还没空回他的消息。

  他现在也没什么空回,指腹在联系人上看了一圈,鬼使神差地拨通了顾庭柯的电话。

  “七七?”顾庭柯接的很快,时栖看了一眼,伦敦那边应该凌晨,“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不会真的是上什么出轨热搜了吧?”

  “没有,”时栖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怎么了?”

  顾庭柯后来反复回想时栖那时候的语气,想从中找到一丝试探的异样来。

  可是没有,时栖好像只是闲聊的样子:“如果是后天的话,我今天想去找哥住。”

  时栖说完,还问了一句:“可以吗?”

  后天确实是顾庭柯原定的返程日期,他一只手遮住听筒,让助理靠边停了车,这才重新带上笑:“可以啊。”

  “真的?”

  时栖什么时候去做什么怎么会再三征求他的意见,能报备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顾庭柯越来越觉得这可能是个陷阱:“当然可以。”

  他说:“想去就去,总不能拦着男朋友回娘家。”

  “谁回娘家了,”时栖骂了他一句,又说,“那你这两天不要让阿姨过来给我做饭了,也不用给我点外卖了。”

  “好。”

  等顾庭柯应了是,时栖忽然又很轻地说了一句:“顾庭柯,我有一点想你了。”

  顾庭柯呼吸一顿,差一点就要告诉时栖让他好好在家等着自己。

  但是长久的修养和自制力让顾庭柯手指攥紧——本来就是他不打招呼先回来,没有让时栖为了自己改变计划的理由。

  更何况……顾庭柯知道林和霜对于时栖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顾庭柯更知道,时栖身边并不缺爱他的人,之所以最后选择自己,不过是他因为他成熟包容知进退,指尖握了握,疼痛内敛至掌心,顾庭柯温声哄着:“好了,我很快就会回去了,到时候去接你回家?”

  这样听着就更像是回娘家了,时栖皱了下一眉:“不用你接。”

  “你后天回来给我发航班号就行了。”

  时栖那边挂了电话,助理才握着方向盘请示顾庭柯。

  “去……”顾庭柯想了想,时栖不在,他现在急着回家也没什么用,“先去公司吧。”

  助理只好应了是,边开车边想他老板果然是网上说的妻管严——因为人家一句话日夜加班坐私人飞机回来就算了,现在又因为人家一句话有家不回去公司。

  但是谁让顾庭柯是他老板呢?

  助理这么想着,还是老老实实地开着车带他去公司。

  可顾庭柯并不知道——时栖其实没去找林和霜。

  他依然在家里,只是身边多了一个蛋糕和几支蜡烛。

  火柴点燃之前,时栖还是看了眼聊天框。

  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动了想去问林和霜的想法,但是人都死了,这又不是什么好日子,林和霜不知道就算了。

  时栖这样想着,抬手划开了火柴。

  蜡烛的光晕摇晃在他的侧脸上——今天是叶馥晚的生日。

  当然不是网上公布的那个 ,那个是公历,但是叶馥晚说她小时候过的都是农历的生日,所以就公历的留给粉丝和赞助商,农历的这个,跟家人一起过。

  家人。

  多温暖的词。

  可叶馥晚说这个的时候是她和时栖唯一一次一起过的生日,在时栖五岁那年,于是后来时栖一直都以为叶馥晚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家人,所以才一次一次地不回家。

  “现在想想,应该是没有吧。”

  时栖坐在沙发前的羊绒毯上,摇曳的火光半明半暗地打在他的脸上。

  “我好像现在才开始真正了解你,”时栖垂眸看着眼前的蜡烛,轻声道,“你在知道自己生病之后,每天见到我的时候……是在想些什么呢?”

  “清明去……去看你的时候,我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你,但是又总是害怕你会不会不喜欢我过来。”

  “毕竟,”时栖说,“你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让我见。”

  时栖始终记得那一天——他从学校被接回来,被人通知叶馥晚可能不行了。

  时栖愣愣地上了车,他那时候的生死观其实还不足以知道不行了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他书包里装着要拿着妈妈看的奖状和明天借给叶潇的漫画书,被人熙熙攘攘地推进病房里。

  可是叶馥晚看着时栖,只说了四个字:“让他出去。”

  紧接着,就是机器的警报声和无数穿着白大褂的人来来去去的身影。

  时栖记得自己在那个充满消毒水味儿的地方坐了很久,久到腿都开始发麻,手指握紧书包带子不断张望着,但是他没有等到叶馥晚再跟他说下一句话,也没能把那张奖状递过去。

  那个眼神和那四个字成了叶馥晚留给时栖最后一面,一直根深蒂固地出现在他的记忆里,以至于时栖总是觉得——叶馥晚也许是真的很讨厌自己。

  但是……现在想想,不让他看到自己最后的挣扎和狼狈,也许是一位母亲留给儿子最后的温柔。

  “但我是个胆小鬼,”时栖说,“我其实有点害怕知道真相。”

  “我怕……万一你是真的不喜欢我。”

  时栖很轻地笑了一下:“所以总想着自己能多做一点,表现好一点,讨人喜欢一点。”

  “现在我已经是一名很棒的赛车手了。”

  “也有……很多人喜欢我。”

  “刚刚拿了最佳新人奖,是你之前一直想要的那个哦,”时栖说,“我替你拿回来了。”

  “最佳男主刚刚入围,不知道可不可以,但是我想……总会可以的吧。”

  毕竟他是影后的儿子。

  “哥哥院子里的桔子树我替他料理好了,我现在比你当年专业很多,等我再攒一点钱,就买一个可以种樱桃的房子,秋天的时候应该也会有山雀落下来。”

  “妈妈……”

  时栖闭上眼睛吹灭蜡烛:“生日快乐。”

  “你的笔记本被我偷偷收起来了,你不要生气。”

  叶馥晚走的时候留给他的东西实在太少,除此之外……时栖实在想不到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悼念。

  时栖重新打开灯,将笔记本打开,翻到倒数第二页,将那条“拿一次最佳新人奖”用铅笔轻轻划去。

  随后,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

  那是一个地址,在东苑,玉清路……77号。

  *

  顾庭柯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窗帘几乎都是被拉上的。

  客厅的茶几上孤零零地放着一个蛋糕,没有人吃,上面只有几根熄灭的蜡烛。

  旁边还有一本打开的笔记本。

  顾庭柯微微拧起眉——他不记得今天有谁的生日,如果是时栖那群少爷朋友,也不会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只买一个蛋糕。

  而且,时栖不是要去林和霜那里,在家里买蛋糕干什么?

  顾庭柯敏锐地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正要联系时栖,林和霜的电话却更快地拨了过来。

  “顾庭柯,”林和霜的声音很急切,“七七跟你在一起吗?”

  顾庭柯心里咯噔一声:“你说什么?他不是应该去你那里了吗?”

  “什么?”林和霜似乎踢翻了什么东西,“今天是师父的生日,但是我联系不上他了。”

  “你什么时候回国?算了,”林和霜已经确认从他这里得不到任何有效信息,啪嗒一声挂了电话,“我现在去找他经纪人问问。”

  林和霜刚挂,就有一段没有备注的号码打进来,若是以前,顾庭柯一般是不接的。

  但是现在……时栖不在林和霜那里,那他还能去哪?

  如果没去,又为什么要骗自己?

  顾庭柯抬手接了起来,期待能从中听到时栖的声音,结果却是一道沉稳老成的嗓音透过听筒:“我是时臣屿。”

  顾庭柯心中着急,还是道:“时叔叔。”

  “时栖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时臣屿似乎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顾庭柯追问道,“发生什么了吗?”

  “你不需要……”

  “叔叔,”顾庭柯打断他,一字一句道,“现在我是时栖的伴侣。”

  时臣屿沉默了一会儿,抬手揉了揉眉心:“时栖今天突然去了我南郊那套房子。”

  “南郊?那里……是什么?”

  时臣屿说了一句话,顾庭柯突然瞳孔一缩。

  “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一个人开的车,现在还没有回信。”

  时臣屿说:“如果他联系你,请务必转达我。”

  顾庭柯眉头紧锁,等时臣屿电话一挂,立刻给时栖拨了过去。

  但是……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