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舒岚也偏头看向她, 声音很冷淡:“第一次和我拍照就是结婚照,不喜欢?”
江时慕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嘴角很淡的弯了弯, 道:“没有, 只是不适应变化。”
“变化?”卓舒岚也跟着重复,墨色的眸子里冷淡十足, 她微微挑眉:“不适应和我拍照,还是不适应…”她抬头看向江时慕:“还是不适应我变成你的妻子?”
“……”
江时慕望着她冷淡的眼睛, 略微有些失神, 她思考着措辞,道:“嗯, 或许明天会适应。”
卓舒岚沉默了一会儿, 抬眼和卓舒岚对视,嫣红的唇瓣动了动, 江时慕却大感不好,她伸出手来捂住了卓舒岚的唇, 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堵住。
江时慕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掌心的一片柔软与湿润。
卓舒岚眸色平静,伸手将江时慕放在自己手上的唇移开, 自然的转过头,背部挺直, 视线落在摄影师身上。
摄影师也在催促她们,道:“两位, 赶快笑一下, 咱这就下班吃中饭去了。”
两人都没让人加班的想法,接下里很快就配合着摄影师完成了拍照。
又走了一些列流程, 工作人员将两份崭新的小红本本放到两人手里,道:“新婚快乐。”
这可是两人第一次听到祝福语, 江时慕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工作人员,许久都没说出个谢谢的字迹来。
她还真是有点不适应身份的转变。
接近早上民政局休息的时候,两人也没在民政局多待,拿着两本新鲜出炉的户口本出去。
上了车后,江时慕用指尖在硬质壳上摩挲了一下,冰凉又坚硬的质感。
江时慕今年二十三岁,也确实算的上是英年早婚,她上学时的那些同学都还没结婚,亲戚朋友结婚的时候,最多也就是发条朋友圈,她还真没拿着结婚证这么长的时间,一时间思绪翻涌。
她将结婚证翻开看,照片中的两个人做的端正又亲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便是江时慕自己看了,也都认为照片上的两个人是一对恩爱的眷侣。
江时慕估计卓舒岚和自己应该是一样的想法,她偏头看向卓舒岚,却发现卓舒岚并没有看结婚证,反倒是拿着户口本看的认真。
她有些好奇,轻眨了下眼睫:“怎么了?户口本有问题吗?”
卓舒岚的手指顿住,抬眸看向江时慕,又低下头看向手里的户口本,摇头道:“没有问题。”
她卷翘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声音很平静:“户口本不再只有我一个人了。”
江时慕顿住,视线落在卓舒岚的脸上。
她脸上明明依旧是淡淡的神情,墨色的眸子却似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冷白的皮肤上也带着些许的诽意,神情落寞又孤寂,看起来可怜又勾人极了。
江时慕的心脏也似狠很的揪了起来。
只有一个人的户口本……
她知道卓舒岚自小父母双亡,但被卓舒岚用这样简单平实的一句话表达出来,好似她的痛苦都化作了实质,连她这种觉得家人是枷锁的人都有些替她感到难过。
卓舒岚应该…很想拥有家人吧。
江时慕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混蛋。
她和卓舒岚结婚也确实是贪图美色,她知道自己有很多毛病,也隐隐的觉得她和卓舒岚的婚姻并不会长久,但也只是觉得真的不行的话,可以离婚。
但没想到卓舒岚竟然这般…这般重视,这般维护她们的婚姻。
自责又内疚的感觉瞬间袭满了江时慕的心脏,她伸出手将卓舒岚垂下来的长发挽至耳后,低眸,视线和她平齐,低头很轻的在她的脸上落下一吻。
卓舒岚眸光流转,紧抿了一下唇,却并没有说话。
江时慕眸光温润:“我们去看看爸爸妈妈吧。”
她左手挥了挥手上的结婚证:“也该让他们看看。”
卓舒岚瞬间皱起了眉头,眼睛里似带上了一层寒冰。她一字一句的开口:“江时慕,你是不是在可怜我?”
“……”
江时慕现在确实被内疚的情绪所包围,只想着去补偿她,却忘记了卓舒岚其实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
可怜卓舒岚,那无异于踩在她骄傲的脊梁上。
江时慕嘴唇动了动,歉声开口:“抱歉。”
“呵。”卓舒岚冷笑了一下,她一向挺拔的脊背弯了些许,像是被压弯了的青竹。
江时慕也轻叹了一口气。
手里的结婚证都还带着新鲜出炉的热度,她却又在和她的新婚妻子吵架。明明下定了决心,她会好好对待卓舒岚的。
现在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没人过来停车场开车,四周静悄悄的,车里也只能听见空调响动的声音,气氛焦灼又怪异。
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江时慕低头看了一眼车载屏幕,上面显示的是她的母亲安蕙,她闭了一下眼睛,缓和情绪,按下了屏幕。
安蕙说:“慕慕,证领好了吗?”
江时慕:“领好了。”
她又低头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结婚证
安蕙很高兴的模样:“那你们在哪呢?知知在你身边吗?”
她试探着叫出声:“知知?”
江时慕抿了抿唇,刚要开口解释却被卓舒岚抢了先,卓舒岚轻声开口道:“安老师,我在。”
“在就好。”安蕙提高了声音:“别叫安老师了,以后跟着时慕叫妈妈才好。”
“妈妈,我们还有事,等会回去。”江时慕利落的将电话挂掉,卓舒岚应该还没有适应改口的事情。
安蕙看着挂断了的手机,有些疑惑,她向在一旁竖耳聆听的江康道:“慕慕挂的太快了,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
江康想了想道:“刚结了婚,估计是去找朋友庆祝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
卓舒岚轻叹了一口气道:“在锦绣。”
“锦…锦绣?!”江时慕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自然:“城东的锦绣墓地吗?”
“嗯。”卓舒岚情绪平复了过来,声音也变回了平时的内敛。
江时慕皱了皱眉头,她打转了方向盘,车子开始缓慢的移动起来。
锦绣墓地,江时慕也确实是相当的熟悉,她姐姐也葬在那边。
路上路过一家超市的时候,江时慕将车子停了下来,和卓舒岚一起去买了些贡品。
江时慕一步一步的跟着卓舒岚往里面走,越走江时慕的脚步越慢,也越来越接近她姐姐的墓碑。
到了一个路口时,卓舒岚终于停了下来,江时慕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卓舒岚半弯下腰将贡品放在地上,又用包里拿了纸巾出来,仔仔细细的将墓碑擦干净,江时慕也蹲下身来帮忙。
擦完后,卓舒岚将结婚证拿了出来,摆在面前,轻闭了一下眼睛,眸光破碎:“爸,妈,我今天结婚了。她…很好。”我也很喜欢。
江时慕看向墓碑中紧紧靠在一起的两人,两人的相貌都很年轻又登对,男人器宇轩昂,女人气质温婉,也怪不得卓舒岚有那样一副好相貌。
她也跟着道:“爸爸,妈妈,以后我会好好照顾舒岚的。”
两人跪在冰凉的地上磕了三个头,算是正式见过了卓舒岚的的父母。
卓舒岚的短裙没有没过膝盖,刚回到车上,江时慕就注意到了卓舒岚的腿上红肿了一片,应该是刚刚磕头的时候造成的,她的裙子倒是长了一些,没受到什么影响。
江时慕从车里找了湿巾出来,伸手递给她:“擦一擦膝盖。”
卓舒岚脸颊上还带着淡淡的泪痕,看着比平时弱势不少,她听话的伸手接过湿巾,将膝盖上的脏污擦干净。
“回家吃饭吗?”江时慕见她停下了动作,便开口问她:“还是说去外面庆祝一下?”
卓舒岚背部又挺拔了起来,声音还带着些许哭过后的嘶哑:“你定吧。”
江时慕琢磨了一会儿,她道:“那我们去吃烛光晚餐吧。”
既是庆祝两人结婚,也算是为自己刚刚的行为道歉。
“好。”
江时慕在网上找了家餐厅,又定了票,紧接着打转方向盘开车过去,路上遇到一家药店,江时慕将车停下道:“等我一下。”
她推了门下车,又很快的折返回来,手里拿着药过来:“看着倒是不严重,但还是清理一下吧。”
卓舒岚顺着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她嗯了一声,伸手将药拿过来,面无表情的给自己上了药。
江时慕:“……”
她想自己给她涂来着。
江时慕给安蕙发了消息,说明两人晚饭不回家的事情,安蕙也是很了解的表示知道。
江时慕很快就车子开到了烛光晚餐,虽然还不到晚餐的时候,餐厅设计的却是昏昏暗暗的,依旧点了烛光。
她伸手将车钥匙递给门童,手牵着卓舒岚的手往里面走。
两人刚一进去,立即有侍者过来,弯腰道:“卓小姐,还是之前的包厢吗?”
江时慕:“……”
卓舒岚偏头看向江时慕:“不是。”
检查过信息后,侍者领着二人进了包间,包间里已经点上了蜡烛,却依旧昏昏暗暗的,更显暧昧。
侍者将菜单放到桌子上就出去了。
江时慕低头:“你之前经常来吗?”
“嗯,谈项目的时候会过来。”卓舒岚盯着蜡烛看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之前定的包间没有蜡烛。”
江时慕勾了勾唇,显得很高兴的模样。
卓舒岚将目光从蜡烛上移开,落到江时慕的脸上,神情似好了许多:“怀疑我之前在这里和前任吃饭?”
与今日落寞的卓舒岚相比,江时慕还是觉得现在的卓舒岚更可爱一些。她心情有些舒畅,甚至开起了玩笑:“嗯,担心包间没有你之前的好。”
她将菜单推到卓舒岚的面前:“可以理解为现任对前任莫名的敌意。”
卓舒岚:“……”
她垂下眸子道:“没有前任。”
江时慕轻眨了下眼睛,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
她没有前任?
那…怎么天天嫌弃她吻技差?
卓舒岚熟门熟路的将服务员叫了过来,将菜单递给了他,再次只剩下两人独处的时候,卓舒岚看向略显惊讶的江时慕,她想起自己和江时慕说过自己有过x生活。
她耳尖带着些许的绯色,声音清冽:“之前,是一夜情。”
江时慕:“……”
她的心绪更加复杂了,她轻闭了一下眼睛,方才将心中忍不住泛起的郁气给消散,她告诫自己那都是婚前的事情了。
“哦,这样。”
卓舒岚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也似听到了江时慕语气中的别扭和郁气,突然觉得有些开心。
好似…江时慕是真的在为她吃醋,而不是和情敌莫名的攀比。
卓舒岚继续道:“你呢?前任有几个?”她轻咬了下贝齿:“没有x生活,不代表没有前任。”
也不知两人的谈话怎么就走向坦白局了,江时慕轻眨了一下眼睛,心想卓舒岚和她说的话都是明明白白的,她也不能骗她。再说了她这个年纪,没有女朋友,没有x生活,其实也说的过去,不丢
于是,她道:“和你一样。”没有前任。
卓舒岚皱起的眉头瞬间放松,她伸手将碎发挽至耳后:“那还好,以后没有乱七八糟的事。”
她们这是闪婚,若真的有个什么前任过来,那感情可比她俩深多了,江时慕竟然也觉得两人都没有前任,确实是对于未来的她们是一件好事。
服务员推着小车将餐点放在桌子上,又将卓子上的蜡烛换成更加暧昧的紫色。
江时慕还点了一瓶红酒,她给两人面前的酒杯倒上酒。
她记得卓舒岚说过自己酒量比较好的事情,点的酒也是度数比较高的酒水,这样晚上才能…助兴?
她将酒杯推到卓舒岚的面前。
卓舒岚将酒杯接过来,又看向她的酒杯,问她:“你酒量好吗?”
“还行。”江时慕说。
江时慕其实不怎么喝酒,上次喝的比较多还是大学毕业的时候vickey请她在酒吧喝酒,酒吧老板是熟人,不用担心发生难以挽回的事情,她就有意测了下酒量,但vicke都晕的不省人事了,她也就是觉得脸有些热,没有晕晕乎乎的感觉。
但和卓舒岚比起来怎样,江时慕也不知道。
卓舒岚轻抿了一口红酒,道:“嗯,少喝一点,不能喝醉。”
她神色淡淡的:“我不喜欢和醉酒的人接吻。”她顿了一下,一本正经道:“更不喜欢和醉酒的人做/爱。”
“……”
烛光落在卓舒岚的身上,姣好的面容似蒙上了一层浅浅的光影。在这样的氛围里,言起颜色话题比平时更加的暧昧,周围的空气都似染上了一丝黏腻。
江时慕轻咬了一下舌尖,她低头看向红酒杯里的酒,她敢肯定这点儿酒是绝对没有事的。
她低头咬了口牛排,夸赞道:“牛排的味道不错。”
“是还不错。”卓舒岚跟着赞同。
两人气氛不错,江时慕肉眼可见的轻松了些许,她抽了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低声道:“过几天我朋友回来,你有时间吗?”
卓舒岚手里还握着叉子,抬起眸子:“什么朋友?”
“大学时的室友。”江时慕解释:“毕业后也一直有联系,前几她去参加漫展去了,回来的时候说想见见你。”
担忧卓舒岚不知道漫展,她又解释道:“漫展就是喜欢漫画的人交友的地方,参加的人经常会cos自己喜欢的角色。”
“嗯,我知道。”卓舒岚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也cos过。”
江时慕有些惊讶,道:“没想到我们还挺有共同点的,职业相同,也有一样的爱好。”
闻言,卓舒岚看着很高兴的模样,她点了一下头。
她又开口:“见你朋友可以,见完见我朋友?”
江时慕莫名觉得两人有种讨价还价的感觉,她点了一下头:“好啊。”
“左杭,我大学和研究生时的同学,现在是公司的董事。”卓舒岚看向江时慕,不卑不亢:“某种程度上,我确实是走了捷径。”
进公司的时候,她也听见了一些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这样的年纪和相貌,公司里的人乱猜测再正常不过了,她刚过来还没做出成绩,现在出面解释,自然是没有人信的。
而且她确实受到了左杭的帮助,少走了很多弯路。
卓舒岚无父无母,走的也不是技术工种,以现在这样的年纪走到总监的地位,只能说是每一步都走的艰难且正确,没有人帮助或许才不现实。
江时慕说:“那开心吗?”
“嗯?”
江时慕不好意思的笑笑:“爸妈给我赚了不少钱,让我出去工作也是让我有个事情干。”她摆烂道:“反正结了婚,你要是不开心,爸妈养咱们两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卓舒岚:“……”
江时慕继续道:“不过我知道你和我也不一样,伸手拿钱的生活估计过不惯。”
卓舒岚确实是过不惯,但猛的这样一听心里倒还是生出一丝异样的甜蜜。
她道:“是有些。”
江时慕:“……”
吃完晚饭后,江时慕和卓舒岚在外面散了会儿步,散散身上的酒味。
路过一家酒店的时候,卓舒岚突然轻挑了一下眉,淡声道:“那家也是公司旗下的,会员半折。”
“嗯?”江时慕顺着她的目光看过。
在这一条街的尽头矗立着一家店,灯光昏暗,装修也不怎么起眼,公司怎么会投这种酒店?
江时慕眯了眯眼睛,看清招牌上的字,她的眼睛闪过一丝不自然。
——那是一家情/趣酒店。
建造在情侣餐厅周围的情/趣酒店,谁敢不说一声这地理条件是得天独厚的?
再结合卓舒岚的语句,她不难猜出,卓舒岚是想在这里和她共度良宵的。两人不止身份证,连结婚证,户口本都在车上,不仅不怕前台查,便是警/察过来了,她俩都没半点儿事。
江时慕耳尖有些发烫,她轻咳了一下道:“还是回家吧。”
还是家里更有仪式感,但她还是将这里的地点记下来了,说不定碰见她们的结婚纪念日,她们会过来使用一下公司的福利。
闻言,卓舒岚思考了一下,也没拒绝。
两人刚刚都喝了酒,只能叫了代驾。
在等着司机师傅过来的一段时间,两人又回到了车里,将各种证件一并放在了自己的包里。
司机来的很快,两人沉默着牵手上了车,将安全带扣在身上。
车里倒是不热,江时慕却将车窗开了个口道,温热带着酒香的气息蹭着卓舒岚的脸颊上而过:“把车窗开一点吧,你喝了点酒,小心晕车。”
她倒是知道晕车的人坐在后面会更难受一点,开个小缝总归是好的。
江时慕的声音嘶哑又温柔细腻,诉说的又是关心自己的话语,卓舒岚有些微的怔神,沉默了良久,她才将窗户开了个小口。
凉风从窗户投入,细细密密的扫在卓舒岚的脸上,吹起长而软的长发,带着阵阵馨香。
到了小区后,司机师傅将车停了下来,两人顺势开门下车,又一路无言的回到家里。
卓舒岚将那些证件放在床头镶嵌的柜子里,动作小心翼翼,显然是在乎极了。
江时慕却没有多余的心神去观察她,自从进了卧室,她身上就止不住的泛起燥意,甚至都热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她拿了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的极低,冰冷的雾气吹在身上,at才些微好受了一些。
卓舒岚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淡淡的,但在清楚的知道两人即将发生什么的时候,她这一眼也变得迷人起来,江时慕瞬间觉得口干舌燥,偏过头去,听见浴室门关上的声音。
江时慕的心脏怦怦的跳起来。
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她的身上就似覆上了阵阵电流,又酥麻又痒。
她拿出手机准备找个学习的视频看,说起来她只和那位漂亮的cos有过短暂的深入/交流,她对自己的技术也没什么自信。
临阵磨枪,再怎么说也是有用的。
可在花样众多的视频中,她翻了十几个也没有想看的,这也是她平时不精进技术的原因,没有想看的欲/望。她平时有了欲/望,也都是靠那位漂亮的cos姐姐过去的。
但…现在再想着那位漂亮姐姐实在是有些不适合。
她又皱着眉头将视频翻了翻。
但还是想说,与卓舒岚相比,学习视频实在是差的有点多,根本不像打开。
只一张的剧照,让她略微有些失神,那女人背对着镜头,看不清脸,身上穿着一身黑色套装,长发随意的散在床/上,皮肤白皙细腻。腰腹纤瘦却带着腹肌。
她这模样与第一次见卓舒岚的总监装扮,像了个七八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身上几乎立即给了清晰的反应,江时慕脸上带着不自在的红晕,她的手紧紧握着小小的屏幕,气息微喘的将一小段视频看完,心脏还是止不住的跳。
浴室的门突然打开,江时慕没开声音,又知自己干的不是什么好事,手上的手机抖了一下。
她偏头看向卓舒岚。
卓舒岚的黑色长发还未干透,,盈盈水光落在她又优越的肩颈,白皙疏离的脸颊,因为多了丝红晕像是沾染了烟火的仙子。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布料更少的青色睡衣,胸前的半抹浑圆温软又冰凉。
江时慕身上燥意更深,她似没控制的咽了下口水。
她第一次痛恨,没有先卓舒岚一步去洗澡。
现在去洗澡也太亏了些。
“我洗好了。”卓舒岚站的很直。
“…嗯。”
她看到了。
江时慕站起身来,转到自己的衣柜处,她也拿了件颇显身材的衣服,随意的将睡衣裹成一团,推开浴室的门进去。
她打开花洒,将花洒的旋钮拧到最左边,冷兮兮的的水瞬间扑在为了身上,将她身上异样的感觉冲刷了个干净。
刚刚有些上头,现在冷静下来了,江时慕又开始感谢自己没先洗澡,若是被卓舒岚发现,她俩都还没亲吻,她都这样了,指不定会怎么想她。
江时慕看向自己的手指,伸到凉水低下使劲的洗了洗,她手指本来就白,洗了这么长时间,手指都泡的都有些发白,应该是够干净了。
她在浴室里也将头发吹了个九分干,紧接着将睡衣套在身上,手握在门把手,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用力气将推门拉开。
听到浴室门滑动的声音,卓舒岚下意识的看向门口。
两人的视线不及防的撞在一起。
卓舒岚正半躺在床上,两条腿交叉在一起,见她出来,双手不自在的环住胸前,她的视线在卓舒岚的脸上停留几秒,而后又落下来,在她垂下来的手指上瞥了一眼。
江时慕的手指也被她看的微微抖动了一下,心跳又不规则的剧烈跳动起来。
她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向平常那般走到了床边,掀开被子钻进却,她学着卓舒岚的模样,后背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却依旧觉得热极了。
卓舒岚轻咬了下贝齿,墨色的瞳孔里似带着点点光泽,她偏头看看向江时慕,抬手摸了一下自己冰凉的手臂,伸手用长发遮住自己发红的耳垂。
似下定了决心,她抬了下眸子,唇瓣翕动:“一夜七次,记得吧?!”
“……”
江时慕眨巴了两下眼睛,心想亲爱的,你还记着这事呢?
也是,那可是写进婚前协议里的。
“…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