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三人在小鱼的安排住在了光宇族,从上午来到这,说了那句我想你了,一直到晚上随便都再也没跟十七说话。
晚饭后,随便独自一人爬上了昨晚十七和周颂躺过的山坡,躺在地上仰望天空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静下来了,微风不疾不徐,吹在脸上细腻又柔软。
银河广阔无边,群星闪耀,随便不禁失笑,这样的氛围连我都会迷糊,十七当时一定是被感染了,这么想着他好像高兴了一点,转念又想起周颂房间的那张床,顿时阴郁,也没心情躺着了。
正要起来,耳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十七立在随便身旁,俯视着他。
随便怔怔看着十七,这个角度十七看上去就像一座山,立在他的旁边,不可动摇。
“你在想什么?”十七坐在随便身边。
“我在想你!”
十七看向随便,“想我什么?”
“想你昨天怎么睡的。”
……十七脸色阴沉下来。
“周颂的胳膊是你砸的吧!”
“嗯。”
十七将口袋里的猎云放到随便胸膛上,“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不这么做的吗?”十七想起随便曾经对王洁的伤害。
“我控制不住。”随便语气平静,瞥了一眼十七。
“你的异能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你瘦了!”随便答非所问。
十七本想过来劝说随便让他收敛一点,可是随便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让他有些生气,
“白敬玉知道你们出来了吗?”
“不知道。”
“你这样做,是为难他。”
“你跟周颂是怎么回事?”
十七看向随便,眼前的随便面容英俊帅气,俨然已经成长为大人模样,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是冰冷至极。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周颂是个非常善良的人,我从……我以前在光宇族呆过一段时间,周颂的父亲对我有恩,他们父子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收留了我。”
“所以你打算以身相许报答周颂吗?”一股嫉妒之火熊熊燃烧,随便眼中失望夹杂着愤怒。
“随便!你到底怎么回事?”十七已经被随便的态度惹怒,不想再忍了。
随便突然起身,用胳膊支起身体,眼睛死死盯着十七,逐渐贴近十七,直到自己的眼睛能看清十七的每一根睫毛,
“你能跟我回天战集团吗?”随便眼睛微红,充满委屈和不甘,这一刻,他想服个软,他有些害怕,他分明在十七看向周颂的眼里看到了不同于看他的欢喜,他想让十七回去,继续过以前的生活。
十七看到了随便眼中的委屈,他心中一阵酸涩,随便心中,自己一定是跟家人一样的存在,突然自己跟周颂走得这么近,他有些性子倒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他不能回去。
“我说过要查出追杀你的人,而且我在天战集团已经没有什么可做的了!”十七眼神躲闪。
“你骗人!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没有别的原因。”
“你是不是怕我一直缠着你!”随便终于问出了一直藏在心里,害怕面对的问题。
“随便,你已经长大了,你有你的路要走,我有我的路要走,但是只要你需要帮助,我会立刻回去帮你!”十七意味深长地说,这些话他想了一年,终于有机会说出口,原本以为会有些难过,但是现在却是钻心的疼,疼得喘不过气来。
说完这话,二人沉默许久,随便想起一年前十七离开时也是说了类似的话,只是当时没有周颂……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十七还能理解反应之际,随便猛然转身,欺身而上,将十七压在身下,两片薄唇强势地贴上十七的唇,粗暴地将舌塞入十七口中……
十七如五雷轰顶,脑袋炸裂开来,脸憋的通红通红,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随便,“你干什么?”
随便脖颈青筋暴起,不等十七起身,随便又顺势压了上去,两只手扼住十七的手腕,摁倒在地,犹如一只猛虎般气势如鸿,不可动摇,
“你说的,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从今以后,你的路就是我的路,谁也别想跑!”说罢作势又要亲上去,十七一个格挡,继而转身翻滚,胳膊青筋暴起,将随便反压身下,
“你怎么敢?”十七浑身颤抖,因气急,也因勉强压制住随便。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随便几乎是咬牙挤出几个字。
十七奋力挣脱出来,一拳砸在随便的右脸颊,
“我当你是个孩子,你竟然算计我!”
随便冷笑一声,紧紧环住十七的腰,又是一个翻转,再次将十七压在身下,这一次显然力道更大,十七毫无反抗之力。
他镇静地看着十七涨红的脸颊,一双细长明媚,尾端上扬入鬓的眼中充满愤怒和羞耻,
“从你第一次故意放我走的那一天,你就不应该把我当孩子!”
“随便!不!沈逸!你究竟要怎么样?”十七奋力挣脱,却挣脱不开,抽出被压的胳膊又给了随便一拳。
随便嘴角渗出血来,却丝毫没有任何动摇,
“十七,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是你的,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
随便突然伏下脸,将头埋进十七的脖颈处,闷哼一声,张开口狠咬下去。
十七吃痛,顽强抵抗,咬牙坚持,不敢出声。
“从今晚起,周颂敢碰你一次,我就打他一次!如有不服,我可以一次打服!”随便邪恶地看着十七,在他耳旁耳语道。
“沈逸!你这个魔鬼!枉我几次救你,你竟然这么报答我!”十七眼睛爆红,浑身发抖。
“还有比以身相许更好的报答吗!”随便突然发狂似得大笑!
十七看着发狂的随便心情复杂,摸了摸锁骨处的咬痕,痛到站不稳,黏稠的血液顺着锁骨流淌,此刻他已经顾不上伤口,因为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一步错过了,随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个曾经熬那么多的夜为他制作机械鹰隼的人他又如何下的去手!
可在随便看来,这正是下手的理由之一!
“你的伤没事吧?”随便恢复了理智,刚要走过去查看伤口,却被十七一把推开!
“你走!我不想再见你!”
随便二话不说,直接抱起十七,抗在肩上,少年的身形看上去走得有些吃力,十七完了命地挣扎,一个趔趄二人摔倒在地,爬起来又是一阵纠缠,十七又被随便抱在怀里,他猛推开来,摔倒在地,又迅速起身,二人你来我往,愣是谁也不妥协,就这么磕磕绊绊,几乎是滚下了山坡。
“你的伤口需要上点药!”随便将十七拉入怀中,十七一拳砸在随便胸口,“你离我远点儿!”
二人几乎是你打我挡,你推我攘地到了营地里的医生这儿,还没到跟前,医务室的门开了,周颂走了出来,面露惊讶:“你们谁受伤了吗?”
“没有……”
“对!十七受伤了!”随便投向周颂的眼神带着掩饰不住的挑衅意味。
十七气得牙痒痒,却不敢发作,偷偷在随便后腰顶了一拳。
“你伤哪了?”周颂立马上前拉住十七的胳膊,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没事儿,别听他胡说。就是路过这儿。”十七连忙解释,微微侧身抬胳膊,让衣领能好点儿好挡住伤口。
“哦,路过啊!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哪?”
“随便走走。”
“那我陪你我吧!”
“不用了,我们这就回去了!”十七故作淡定。
“好吧,那我先回,我等你回来!”
“你不用等,今天十七跟我住一屋。”随便搭上十七的肩膀,故意搂紧了十七。
十七尴尬又生气,“随便他夜里梦游,有时候会打人!我得看着他!”
周颂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回。”
周颂一走,随便就拉着十七敲响了医务室的门。
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慢慢悠悠地打开了门,随便惊讶又惊喜地叫出声来,
“陈叔叔!”
陈鸣九在经历了众多波折之后,被光宇族收留,成为了族里唯一的医生。
初见时,陈鸣九没认出随便来,他们分别的时候随便还只是个毛头小子,如今长得已经比自己高出好些,俨然成为一个干练帅气的小伙子,一时激动,湿了眼眶。
“随便啊!你知道吗,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就知道你肯定要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连招呼都不打就跑了!”陈鸣九感慨万分,他怜惜地摸着随便的头,眼中尽是心疼。
“我要跟你说了,我怕连累你!”随便的语气中透着委屈。
“算了算了,都过去了!你没事就好,都过去了!”
寒暄几句后,趁着十七愣神的功夫,随便扒拉开他的衣领,向陈鸣九展示了自己的杰作。
“啊……这是被什么咬的?”陈鸣九上前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却被十七拦住,
“医生,我这是小伤,不用麻烦您!”
“这可说不好,万一有毒就麻烦了!”陈鸣九作势一定要为十七看看。
十七满脸尴尬,又气又恼,斜眼瞪着随便,随便看十七生气的样子,顿时心软,不再坚持,“陈叔叔,没毒,我看过了!”
“哦,那既然来了,进屋我给你开点消炎药。”
十七将消炎药装进口袋,作势要走,
“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回去帮你上药!”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