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件事,贺年深信自己的感觉,贺绵绝对有问题。

  “执政官大人难道相信一个人短短时间内就会精通这么多才能吗,要知道贺绵以前根本就不会武艺,更没有精神力;可是他才回到元帅家几天,怎么可能指导元帅习武,执政官大人就没有怀疑过吗?”

  秦肆怎么可能不知道爱人的不对劲。

  早在第一次看到贺绵的直播想起一些记忆的时候,他就让人查了个底朝天;当时看到资料的秦肆就产生了怀疑,贺绵只有二十四岁,他的经历大概能分为三个阶段。

  十九岁之前的贺绵就如同贺年所说,因为长得好,性格又懦弱,一直是被孤立和欺负的对象;在贺景荣家认亲发生那件事之后,这个人完全销声匿迹,根本查不到半点信息;再次出现在人前就是带着双胞胎出现在综艺节目里,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不仅善于培育植物,还精通古蓝星时期的历史,厨艺、中医、书画、棋艺、茶道、建筑学等知识都信手拈来。

  最神奇的就是他的一身功夫,明显是高于元帅贺景平的;一个人是怎么在短短四年学会这些,就算贺绵天赋异禀,知识可以快速累积,可功夫这种需要常年坚持的技能他是怎么达到现在的水准的。

  秦肆当然很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但他爱上了贺绵,爱一个人当然就要爱他的所有;即使秦肆很想问一问贺绵,最后还是放弃了,他相信爱人想说的时候就会告诉他,这是对爱人的尊重。

  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秦肆最开始注意到这些的不是没有从帝国安全的角度考虑过,要不要监控贺绵;调查来的资料显示贺绵对帝国根本没有不利举动,甚至对帝国的植物研究做出了重大贡献。

  之后就有贺绵被元帅家找回,他成了元帅家的小公子,那就更不可能对帝国不利;短短的相处,秦肆了解贺绵对家人的珍惜,也了解他对家国有怎样的情怀。

  从他只看到帝国民众的留言就开始设计图纸,甚至还未曾找政府谈过专利权的利益,这就能看出贺绵是怎样的人。

  那还有什么可怀疑的,静静等着爱人主动说就是。

  幸好贺绵在上综艺之前的生活一直低调,熟悉他的人不多,所以没有人怀疑他这些;可贺年就不一样了,两人在一个福利院长大,明明不如自己的人竟然绽放光芒,还成了元帅家的小儿子。

  再有秦肆这个执政官的追求,还有帝国那么多青年年才俊喜欢贺绵,这样的落差贺年怎么能接受;看来他还是不死心想针对贺绵,那不妨看看他有什么把柄。

  想到这里,秦肆抬眼:“那么你的意思是?”

  一直注意他表情变化的贺年自然看清楚了执政官的怀疑,因而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想: “我怀疑贺绵是被换了人,或者是被改造过!”

  蓝灰色眼眸蓦然冷凝:“贺年,我建议你好好想清楚再说话。”

  就连秦曜也惊呆了,爱人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贺绵被换了人,他是在开玩笑吧?

  说起这个猜测贺年的理由很充分,上次他不过是在直播间和丈夫夜话,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哪知道贺绵有那么好的庄园,竟然还是元帅家丢失的小儿子。

  最让贺年生气的,贺绵根本无视他,却有秦肆这个追求者和贺绚这个哥哥为他报复自己;贺年因此被迫退出综艺,他的娱乐公司更是被查封,还因为贺绚的狙击濒临破产,公司是他的底气。

  元帅府发出声明,贺绵的名声更上一层楼,带着两个双胞胎崽子生活美满幸福;而他呢,因为这件事名声扫地,几年的经营化作流水,贺年怎能不恨。

  越是恨,他就越注意贺绵的直播间,还真让他发现了重大问题;虽然秦肆喜欢贺绵,还是双胞胎的父亲,可他同时还是帝国的执政官,是帝国最高掌权者;贺年相信秦肆不敢置帝国安危于不顾,就是他因为爱贺绵想要徇私,那也要看帝国民众答不答应。

  如果秦肆徇私落马,那自己的丈夫也是秦家人,是不是可以成为下一任执政官?

  昨晚在直播间看到秦肆牵着贺绵的手,满眼都是爱意,贺年的恨意再也控制不住;凭什么,贺绵凭什么拥有这么多;高贵的家世,两个可爱的孩子,家人都宠着他,还有帝国最俊美最位高权重的男人爱他。

  因而贺年就鼓动丈夫,说了他对贺绵的怀疑,也表达了自己对帝国的担忧;秦曜怎么说也当过执行秘书,他也是秦家人,当然分得清轻重,这就是贺年的底气。

  至于他列出来的怀疑理由,都和秦肆想到的差不多,但最让秦肆想不到的是贺年列出的第一个理由是贺绵和以前长得也不一样;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贺年还拿出以前在福利院的合影,贺绵以前瘦弱苍白,面容也没有现在这么美,更没有现在的气质和风度。

  嫉妒心果然能让一个人失去理智。

  秦肆注视着合影里以前的爱人,和调查资料里形容的一样;可他能看得出,贺绵的五官根本没有变化,要他说应该是贺绵的生活发生了改变,又会那么多才能,一个人的五官和气质是和知识阅历分不开的;现在的贺绵自信从容,当然会绽放本来的光彩。

  别说秦肆,就是秦曜看了眼合影也觉得爱人怕是眼睛有问题,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么,贺绵的五官根本没有变化;至于气质和风度的变化,秦曜和秦肆的想法一样,贺绵有那么好的庄园,会那么多才能,可以说他的生活是帝国所有人都没有的富裕和多姿多彩。

  那有这些变化才是最正常的吧。

  注意到两人的眼神,贺年慌忙解释:“我并不是嫉妒贺绵的美,只是觉得他的变化太大,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么大的变化,除非他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秦肆有些不耐烦了,觉得不只贺年有病,怕是自己的堂弟脑子也有病;早知道他们来说这些废话,干什么见他们,早早处理好公务回去和男朋友亲近不好么。

  因而他的态度很不客气:“所以呢,贺年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了解这个堂兄的秦曜清楚他已经不耐烦了,悄悄拉了一把爱人的袖子,别说这些无聊的话了,赶紧回家是正经。

  显然他的爱人胆大包天,秦曜差点被他的话吓死,

  “执政官大人难道不怀疑贺绵是被其他星球换了人么,甚至他的血液可能也被改过,他才能成为元帅家的小儿子;我甚至怀疑贺绵的脑部是不是被植入了什么东西,否则他怎么能做到短时间精通这些才艺。”

  贺年越说越笃定:“也许就是其他星球的人知道元帅家丢了小儿子,这才改造了贺绵,想通过他窃取帝国的军事机密;还有双胞胎的存在,执政官大人您当然会因为孩子对贺绵负责,那么他是不是还可以窃取帝国的最高机密。”

  说完之后贺年胸腔起伏,他可是真心为帝国安危考虑的。

  秦肆、秦肆是真的想笑,他也真的冷笑出声:“贺年,你脑子里长得究竟是什么东西,这种笑话也能讲出来!”

  转头看着自己的堂弟,秦肆很好心的提醒他:“阿曜,正好你现在闲着,不如带贺年去看看脑科。”

  秦曜无地自容,不敢看堂兄一眼;他也没想到爱人能说出这些话,爱人明明很聪慧的,怎么忽然就没了脑子这个好东西。

  但他根本没想到他的爱人还能说出来更可怕的。

  贺年这会儿根本就没了惧意,既然说到这里了,他当然要畅所欲言:“执政官大人,您不能因为贺绵是您的爱人就徇私;贺绵明显不对,为了帝国安危,我建议帝国解剖贺绵的头脑,一定会有重要的发现!”

  秦曜直接从沙发上跌坐在地,怔愣仰头看爱人。

  然后就看到自己的爱人被一个笔筒重重砸中额角,有血迹流下来,转头就看到自己的堂兄满身的暴戾,恨不能掐死贺年。

  慌忙爬起来要扯开堂兄,却被他躁动的精神力甩在墙壁上;外面的保镖和杨秘书听到动静冲进来,就看到瞠目结舌的一幕。

  银灰色头发的高大男人紧紧掐着纤弱的青年,贺年正在苦苦挣扎,脸上是毫无血色的狰狞。

  保镖站在原地不敢动作,杨秘书嘴里发苦,执政官大人的精神力怎么忽然又暴动了;不用问,肯定是被掐着的贺年主动寻死。

  怎么办,不能让其他人看到执政官这样暴戾的一面啊;使眼色让保镖们上前拉开人,杨秘书悄悄给贺绵发去通讯。

  有了上次的经验,杨秘书深信只有大美人能安抚执政官大人的精神力,幸好他早早存了贺绵的通讯,他可真棒。

  “贺年,你是真的会找死!”秦肆指骨继续用力。

  几个保镖根本靠近不了他,就是秦曜也靠近不了半分;眼看着要出事,杨秘书也顾不得了,直接拨通贺绵的通讯,他的面容出现在光屏中,伴随着他温润的声音。

  “秦肆!你先放开人!你是不是还想让我昏睡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