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娘子用了还是面色发青,他绝对要把闻意拖出来揍一顿!
陶源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个咬牙,直接冲进人群里。
不过片刻,衣衫凌乱到鞋子都差点掉了的陶源就被挤了出来。
陶源:……
陶源抹了把脸,这人也太多了吧?
要不然他再等等?可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月亮的都要挂到正中央了。
这个时候的如意脂粉铺里人才少了下来,陶源肚子里也灌进去了不少水——他为了等人少,去对面茶摊坐着去了。
陶源直接买了一套的妆粉套装,这样润泽肌肤的,妆粉跟胭脂就一下全都有了。
这个时候陶源也不心疼银子了,只要能对娘子好,银子算什么?
正好,陶源也要将这贵宾凭证换成新的。
之前凭凭证换其他铺子招牌的活动陶源其实也想参加,可是夫人却是力挺如意脂粉铺,自己不拿那凭证换,连他都不允许,被她发现了那就去睡书房!
陶源最后无奈,没有把凭证换了。
现在就是要换成新的凭证,铺子伙计正在对照之前登记的信息,把信息登到新的登记本上,并与新的编号对上。
陶源有些焦急,但也知这是必要的手续,只能压下心里的情绪,转头看向外面。
这时候夫人应该睡了吧?不会睡的,只要他不回,夫人都不会睡。
虽然托人给夫人说了要晚回去,但也没说要买妆粉这件事,夫人会不会伤心?
陶源的目光随意扫着,这个时候脂粉铺里除了他,已经是没其他客人了,之前的客人已经在陶源挑选东西的时候结账离开了。
铺子里现在有些空空荡荡,伙计们正在忙着从后面将新的东西补上,屋内放的冰盆早就化成了水,伙计们这番忙活的额头冒汗。
看向门外,街上的人也不多了,只能看到寥寥几人,这时间怕是都在家中与人团聚,或者与友人聚会赏着天上的圆月。
就在这时,陶源看到了一对男女从外走进来,从黑暗中走进光明。
但在那两人踏进来的瞬间,陶源也看清楚了其中男子的容貌,整个人都呆立在了那里。
这、这!!!
“陶郎君,您的贵宾凭证已经登记好了。”
伙计的话才让陶源回过神来,可紧接着就是腿一软,就要跪下来。
可那进来的年轻郎君身旁面白无须的男子却已上前,直接扶住了陶源。
陶源转头一看,就看到了对方威胁的目光。
陶源:……
再颤巍巍看向那年轻郎君,对方对他微微一笑:“陶郎君,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
陶源的声音都虚了下来,有些颤抖地回答:“哈、哈哈,是真的凑巧。”
“听说这铺子里新上了妆粉,里面未加胡粉,你也是买来给你内人的?”年轻郎君继续笑说。
“是、是啊。”陶源听着年轻郎君的话,不由看向了那戴着幂篱的女子。
这不会是他想的人吧?
可陶源根本不敢多看,看了一眼就立马转回头,抖着手回身将伙计手里新的贵宾凭证拿到手里,另一只手提着盒子,对年请郎君抱歉道:“抱歉,我、我内人还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年轻郎君颔首点头:“快回去吧。”
听到这年轻郎君说完话,陶源这才如蒙大赦一般匆匆离去。
看着对方狼狈离开的背影,年轻郎君不由叹息一声:“我有如此可怕吗?”
跟在他身边的下人低着头,根本不敢说话。
见没人说话,年轻郎君这才看向了伙计,让他推荐点东西来。
一看这年轻郎君的浑身气势就不是普通人,当即就有伙计偷偷跑到后院去通知参商。
此时的参商正跟闻意在一起计划后续事情,一旁的周寒却是在一步步优雅烹茶,将泡好的茶放到闻意跟前。
参商就当没看到,喝着自己杯子里早就冷了的茶。
这伙计来了一说,闻意也来了兴致,跟着参商一起来了前面。
后面与前面的铺子有个连廊隔开,透过打开的窗户,能看到铺子里的情景。
闻意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年轻郎君,毕竟浑身气势沉凝,一看就是身居高位之人。而且对方容貌出众,在宁安城也算得上是能数得上数的俊俏郎君。
这看起来也才二十出头,这个年纪还身居高位,那怕不是那些个王公贵族?
可是这年纪的有较高爵位的郎君,闻意可是都见过的,从未见过眼前这人。
闻意眼睛眯起,看着这位郎君的面容怎的有几分眼熟?
不是见过,而是长得像见过的谁!
闻意皱起眉来,可是怎么思索还是没想起像谁来。
就在这时,身后忽的传来了周寒的声音:“有些像是齐王。”
闻意的思路瞬间贯通,一下子明白过来。
齐王是陛下的弟弟,才刚刚及冠,而上一任陛下长到及冠的儿子就两人,就是当今陛下与他弟弟,其他全都是女儿。
能与齐王长的相像,还有着如此气势,如此年纪,那基本上只会是那个人了!
闻意再定睛一看年轻郎君身旁那面白无须之人,那几乎看不到的喉结,女气的容貌,不就是个太监吗!
这、这,他怎么会来这???
就在闻意震惊着的时候,察觉到了闻意的目光,年轻郎君转头看向了窗外的闻意,微微一笑:“怎么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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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源骑着马一赶回家,就看到了卧房的灯还亮着,连忙快步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已经披散下头发的娘子。
陶源笑着将手里的盒子放到了桌上:“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陶夫人瞪了一眼陶源,抱怨:“怎这么晚回来?”
说着,陶夫人伸手打开了盒子,一眼就看到了里面整整齐齐摆着的各色妆粉与胭脂!
陶夫人捂住了嘴,惊讶问道:“你怎么今日买这些,今日铺子里肯定人很多……你是为了等着买这妆粉,才如此晚回来?”
说着,陶夫人泪眼朦胧的看向了陶源,让陶源有心疼又满足,直接将娘子搂入怀中:“为了娘子一切都值得。还好没到第二日,这是我送娘子的中秋礼物。”
陶夫人笑了起来,眼泪被陶源轻轻吻去:“只要跟你在一起,哪里需要如此多的礼物。”
“听说这妆粉没加胡粉,不会中毒,我要娘子一直长命百岁漂漂亮亮的陪着我。”
陶夫人推了陶源一下:“若是我不漂亮了你就不喜欢了?”
“怎么会?你不漂亮了,我也不漂亮了,我们一起变老。”
陶夫人靠在丈夫胸膛上,享受着温馨与静谧。
陶源轻轻抚摸着妻子的长发,又实在压不住心底想要倾诉的情绪,终于又开了口:“咳咳,娘子,你肯定没想到我今日在脂粉铺见到了谁!”
陶夫人挑眉:“能是谁?难道是闻意?”
说着,陶夫人略微抬起头来。
陶源:……
陶源一把将娘子的脑袋重新按了回去:“没见到他,比他厉害多了,我之前也就见过他一次而已。”
陶夫人有些不大高兴:“那还能是谁?你能见到的会是多大人物。”
“是陛下跟皇后娘娘。”
陶夫人瞬间从陶源怀里直起身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陶源:“你没骗我吧?”
陶源苦笑:“我这么会骗你?我见到他的时候都吓了一跳,不知为何陛下会如此晚的来脂粉铺里,还带着皇后。”
“我感觉我表现的糟糕极了,之前中状元时候给陛下留下的好印象怕是全都没了。”陶源懊恼。
“以郎君的才能,肯定能改变陛下对你的印象的。”陶夫人握住了陶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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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
“叫我李郎君便可。”年轻郎君笑道。
跟周寒进到铺子里的闻意连忙说道:“李郎君,您怎亲自来了?”
“看到你前些时日跟你爹在宁安城闹得闹剧,这有时间了,就来你铺子看看。”
闻意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他跟他爹那场戏居然被陛下亲眼看到了!!!!
那他爹是不是狠狠丢了次脸?还是在陛下面前?
闻意感觉自己真的要完,要是爹知道了,怕是真的要把他一顿胖揍了吧?
“你这铺子里这脂粉价格都挺合适的,我也听到不少夸奖。”
闻意:……这是在暗示……?
“郎君好不容易来一次,我就免费将这店里的几个礼盒全都给您拿一份?”闻意试探。
李郎君笑眯眯说道:“一份只够燕儿用的,其他人怎么办?”
闻意:……这是想白嫖他们铺子的东西啊?
闻意瞬间虎目含泪:“郎君,我们这也是小本买卖,本就是赚些辛苦钱,实在没钱送您如此多啊,您就体谅体谅我小门小户,怜惜怜惜我这柔弱身体吧!”
李郎君笑骂:“你这还柔弱身体,被你爹打的时候跑的到挺快的,我也只是说笑罢了。不用你那礼盒,每个都给我拿一份来,我付钱!”
闻意瞬间眉开眼笑,立马得寸进尺:“郎君,您这好不容易来一趟,如此晚了还未吃饭吧?正好今日周寒蒸了些螃蟹,备了些桂花酒,大家一起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