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重生成帝王的掌心宠【完结番外】>第10章 信息素紊乱

  白岩听不到外人的声音,他抱着点心,打了一个很长的瞌睡。

  意识中途隐隐约约听见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只是听不太真切,他揉揉眼睛,翻身想缩成一团。

  直到猛地传来一阵拉扯感,他泄出一声惊呼,踉跄的往前被扯了两步。

  “很疼!”

  ---这话他没说,但是楚骥感觉到了。

  男人沉下脸,慢下脚步。

  他刚刚召见完几名可堪用的江国旧臣,倒是叫他忘了这东西的存在。

  侍候在楚帝身侧的丁从喜紧跟着顿了一下,不知道楚帝缘何忽然停下,但是连忙跟着调整了步子。

  白岩揉了揉眼睛,睁眼见到的便是男人背对着他的高大身影,男人束着手,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渗人的气势便可以察觉到他现下不耐的情绪。

  白岩立刻清醒过来,连忙一骨碌从地板上爬起来,小步跑着追上前边站着等他的男人。

  “我、我来了!”

  少年急匆匆的喘着气说。

  楚骥侧目看了他一眼,随后振袖继续往前走。

  白岩歉疚的咬住嘴巴,连忙小跑着跟在男人身后,一边小心的打量四周。

  他的视野中还是一片黑暗,看不见任何其他的东西。白岩抿抿嘴巴,别回视线,加速小跑着紧跟上男人的步伐。

  他刚刚竟然抱着凉糕睡着了……

  等等,凉糕!

  白岩睁圆眼睛,连忙去摸胸口,好在的是凉糕没被压坏,只是扁了些许。

  白岩松了口气,怕把掌心的团子压坏,连忙拿出来握在掌心。

  “唔!”

  白岩正思量着,就一头撞进了大片冷绸中。

  一只大手抓住他的肩膀,稳住他踉跄的动作,随后拂袖松开。

  凉滑的珍贵绸缎划过白岩的脸,带着轻薄好闻的血腥气。

  白岩抱住脑袋,嗅了嗅,觉得好闻,一抬头看见男人晦暗的眼底,顿时一激灵,立刻站稳脚,拘谨的小声道谢:“谢谢。”

  男人冷漠的收回视线,没有给他多余的眼神。

  白岩局促的握着凉糕站在原地。

  直到男人背对着他张开结实的双臂,白岩还在疑惑他在做什么,下一刻,因为与男人有了“接触”,两侧侍候他的宫人突然出现在白岩眼前。

  白岩睁圆眼睛,瞬间意识到了男人要做什么。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非礼勿视”的转过身,就听见男人屏退宫人的声音,只披着冷黑披风、背对着他的高大男人侧过身来,凤目没有表情的看着他。

  这是要让他做什么吗?

  白岩呆在原地,手指越发无措的蜷缩起来。

  “还不过来。”

  男人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不耐。

  白岩怔了一下,傻傻的应道:“我、我吗?”

  男人皱起眉头。

  白岩心口一紧,他看着男人没有表情的脸,忽然就懂了他的意思。

  他们二人“共处一室”,又暂时无法分开,所以对方不是大发善心,而是不能忍受他脏兮兮的出现在他的空间里而已。

  不过男人没给他应答的时间,白岩眼前猛得笼下一大片黑暗,他只来得及睁圆眼睛,就感觉到衣领被提住。

  下一瞬,他倏地腾空起来。

  白岩短促的发出一声惊叫,男人冷酷的脸在他眼前划过,下一秒,水花迎着他的脸扑过来。

  “唔!”

  白岩迎面砸进了诺大的水池里。

  水池冰冷刺骨,不知道有多深,白岩惊慌的憋着一口气,胡乱挥舞着手在水池中挣扎,他试图踩到池低,但是尝试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刚刚快要踩到的时候就会因为水波滚动打滑。

  在水池中扑腾极其耗费力气,失败几次后,白岩渐渐没了力气,挣扎的动作也变小。

  水池因为少年波动不停的动作荡漾起圈圈涟漪。

  敞着宽松衣领的男人淡漠的看着水池中不断挣扎的少年。

  楚骥从来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如他所说,即便目前他与白岩性命相连,可这并不影响他让这东西生不如死,恐惧和害怕才是他该有的情绪。

  “噗——”

  水池中央又掀起一小圈涟漪。

  男人长眉微挑,压低视线看过去。

  少年又一次从水池中扑腾了出来,但是这次他没有自己再去挣扎着踩池底,或许是意识到这是男人故意的,少年睁着被浸湿的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他,然后那双大眼睛安静又落寞的缓缓垂下。

  心口同一时间变得酸酸麻麻的,仿佛被蚁虫啃咬一样。楚骥捂住心口,面容冷沉下来。

  没力气再挣扎的少年再次没入水面中,在快要窒息的感觉即将来临时,男人黑着脸,几个大步冲上水池中心,将那只湿漉漉的东西哗啦一声提出水面。

  少年一呼吸到空气,瞬间蜷缩着咳嗽起来。

  楚骥也因为刚刚的窒息感呼吸更沉重,他冷着脸想要甩开手上的“东西”。

  少年却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不松手。

  楚骥凤目微眯,他低着头,盯着比他佩剑长不了多少的少年,语气莫定道:“放肆,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别丢下我……”

  白岩用力抱着男人的臂膀,瑟缩着回道。

  他踩不到底,只能靠着男人的手臂浮在水面上,湿漉漉的像只瑟缩的小兽。

  原来白天只是他的错觉……原来男人还是很讨厌他。

  也对,谁会愿意和他扯上关系呢,尤其还是被迫与他性命相连。

  少年低垂下眼睛,垂下的细长睫毛轻轻煽动着,他哑着被呛到的嗓子说:

  “……我会自己离开的,别丢我下水。”

  少年浑身湿透了,单薄的身体在半空中本能的轻微打着抖。

  白岩抬起湿润的眼睛,抖着声音强调:“我会记得……与你保持距离的。”

  楚骥盯着少年,片刻后,他大手一挥,将少年放到池底略高的地方,冷声道:“最好如此。”

  白岩终于能踩到底,立刻摩挲着去扒水池的边缘。

  这里的地势虽然高一些,可池底仍然很滑,他踮着脚,努力扶住岸边,往边上靠,又记得男人对他的威胁,半边身子仍然踩在水底,不敢迈出水池。

  等扒到岸边后,他忽然想到什么,慌乱的去摸胸口湿透的衣衫。

  空的。

  没了。

  白岩怔怔的扒着水池的边缘。

  但是想到刚刚对男人的保证,他用力握住手指,眨眨眼睛,把酸涩眨下去。

  本来就是他想得太多,就连长相久往的家人都不喜欢他,他又怎么会觉得一个陌生人应该对他有“善意”。

  总归……

  总归一开始就是男人给他的,现在没了,也只是回到和原先一样而已。

  少年湿淋淋的趴在池子岸边,瘦小的身躯显得更加单薄。

  他的情绪也在变换,但是看来是刚刚的威胁管了用,每次仓皇无助的情绪刚刚波动,就会很快被主人压下去,至少楚骥被控制在不会被惹恼的范围内。

  早该如此行事,便安静了。

  楚骥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情绪,只要顺服。

  他敞着双臂,闭目靠在池边另一侧。

  岸边安安静静的,先开始还有少年踩不住脚,水波跟着滑动的声音,渐渐的就没了动静。半刻钟后,池边响起了微弱的呼吸声。

  闭目休憩的男人眉头微动,他掀开眼睛,侧目朝池边看过去。

  少年趴在水池边上,扒着边缘的小手苍白没有血色,他背对着楚骥,单薄的后背正以不正常的频率煽动着。

  这堂水池是复刻的楚宫天池,寒水取自山间融化的雪水,冰寒刺骨,于楚骥躁动的信息素有些微的平复作用,于普通人而言,只一步踏进来,就会冻得骨头发酥,是以除了收拾洒扫,平时宫人都不太会进来。

  男人阴沉沉的盯了少年的背影片刻,最终不耐的道:

  “江德满。”

  “奴才在,陛下。”候在殿外的江德满即刻应道。

  “替朕宽衣。”

  江德满愣了一下,连忙答道:“是,陛下。”

  殿外的宫人紧随在江德满身后悄声进殿,悄无声息的替梳洗完毕的楚帝宽衣擦发。

  天池殿内空气都是冷的,如同楚帝喜怒不定的情绪,江德满屏气凝神,动作十分小心。

  楚帝每次都至少要在天池泡上一个时辰,近来状态不好,应该更久才是,可今日才不过几刻钟而已就叫了人。

  楚帝一头墨发披散垂在肩后,江德满跟在楚帝身侧,小声的问安:“陛下可还要设书案?”

  楚帝冷声道:“若都靠朕来,要他们有何用?”

  江德满腿一软,就要跪下:“陛下说的是,是老奴多嘴……”

  楚骥按了按因为莫名腾起的这股燥郁之气而鼓起的额角,余光瞥过岸边趴着一动不动的少年,呵道:“跪什么跪,滚去提来一件毯子。”

  毯子?

  江德满更怔住了,他下意识的道:

  “是、奴才这就着人去拿来。”

  宫人很快拿来一张毛毯,因为不知道具体要求,毯子又长又大,是两个人呈上来的,楚骥沉目看着,到底没说什么,随手扔在岸边。

  毛毯虚虚盖在少年身上,将他整个笼罩起来。

  池水刺骨,水池边更是用玉石直接累砌的,白岩不敢松手,更不敢迈出水池,他又累又冷,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识。

  直到恍惚感觉到身上的动静,他垫在脸下边蜷起的小指动了动。

  毛茸茸的……

  是带着温暖的毯子。

  白岩困难的掀开有些红的眼睛,昏沉的视线中还是那道熟悉的高大的身影。

  男人眉头紧紧皱着,表情看起来十分冷肃。

  楚骥屏退了江德满等人,自上而下的看着少年。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可怕。

  在楚骥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未和“病弱”二字有过关系。

  拜这东西所赐,竟让楚骥也体会到“病气”是什么感觉。

  他目光冷然的蹭了下微热的鼻息,冷哼一声,大掌提起岸边的团子。

  身体再一次腾空起来,白岩惊吓的睁圆眼睛,几乎瞬间想到刚刚被男人扔进水池的事。

  他紧张的扑腾起来,两只手臂试图从把他完全包裹起来的毛毯中挣扎出去,抓住一些能让他不被摔下去的东西。

  “别动。”

  男人不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裹在毯子中的白岩打了个哆嗦,挣扎的动作僵硬下来。

  “从现在开始,闭嘴。”

  楚骥提着掌心中安静下来的少年,迈离水池。

  ……?

  不是要扔掉他吗?

  白岩怔怔的窝在毛毯中,身体随着毛毯一上一下,幅度很不明显的移动着。

  男人提着他仿佛就像提着一颗没有重量的团子,步伐很稳重。

  白岩本来还有些紧张,但是小片刻之后,因为裹着的厚重毛毯,原本湿透的衣衫也开始升了些温度,半暖的温度让他更昏昏沉沉下来,人也无意识的逐渐放松。

  白岩眨眨困倦的眼睛,紧紧抓着毛毯的手指逐渐松下来。

  楚帝冷着脸自天池殿大步而出,唬得在外等候的江德满吓了一跳,见楚帝提着刚刚要的一团毛毯,连忙道:“陛下,奴才来……”

  “退下。”

  楚帝看也没看他,冷声低呵道。

  江德满立刻躬身退到楚帝身后,弯着身子降低存在感:“是,老奴多嘴。”

  楚帝没有再搭理他,神色不善的往寝宫走去。

  江德满又瞧了眼楚帝手中的毛毯,总觉着……里边儿现像是有个人一样。

  他镇定下心神,压低声音,指挥身后一应宫人跟上:“还不快派人去通知,陛下回宫了。”

  今日轮到丁从喜在寝宫殿外轮值,接到江德满派人传来的消息,他连忙带人前去接驾,见到楚帝掌心提着毛毯,同样大惊。

  但是丁从喜十分机灵,见楚帝身后跟着的侍从都没主动拿的,当即明白这是楚帝的意思,只半跪下请安:“奴才给陛下请安。”,对毛毯只字未言。

  楚帝应了声“免礼”,从他身侧大步走过。

  丁从喜单膝跪着没动,一直到楚帝进了寝殿,跪在地上的宫人才挨个起身。

  丁从喜凑到自己义父跟前。

  江德满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觑了他一眼,道:“陛下近来脾气越发难以揣测,你且谨慎行事,务必不要惊扰了陛下。”

  丁从喜道:“义父放心,儿子必不会出了差错。”

  江德满又满目深沉的看了一眼寝宫,最后挥挥手道:“如有变故,第一时间通知我。”

  丁从喜躬身行礼:“儿子知晓。”

  迈入寝殿后,楚骥直接将掌心中的毛毯丢在了地上。

  帝王寝殿处处精巧,连地板也都铺着厚厚的盐滨海区进献的金丝地毯,所以裹着毛毯的白岩落到地上时,只短短有一瞬的感觉。

  他实在很难受,哪怕知道现在应该起来躲远一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只能勉力睁开眼睛,意识昏沉的看了一眼,只看见书桌旁昏暗灯火下的高大身影。

  既然提他过来,至少现在,男人应该不会杀掉他吧?

  白岩又重新闭上眼睛,他眉头紧紧皱着,手指也蜷成了拳头,无力的抵在尖瘦的下巴处,呼出来的热气几乎烫到手。

  他觉得浑身都很热,但是与昨天的情况又不同,昨天只是身体燥热,后颈顿顿的疼,而现下却是脑袋热得要炸掉。

  白岩大概知道自己生病了,他自小体弱,着了简单的风寒也会变本加厉。

  他应该喝药的,但是现在在他身边只有男人,他本身就已经很厌烦他……

  还有一点---

  经历过水池那一遭,白岩现在更怕他了。

  他情愿这样睡过去,或许醒来他就能回去,能见到宋嬷嬷了,又或者,干脆就留在地府,兴许还会见到……母亲。

  可是想象的很好,现实却不太顺遂。

  许是寝殿的龙床太大,超出了“距离”,男人上去时,白岩也被那股莫名的力道卷了上去。

  嗅到那股熟悉的冷冽血腥气时,白岩从昏昏沉沉中第一时间惊醒,他睁着惊慌的眼睛与垂目的男人对视,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

  不是他不想,是他决定不了。

  楚骥显然也明白这个无法抗拒的事实。

  他沉着脸,冷声道:

  “噤声。”

  男人墨发披散着,或许也有些光线的缘故,让他看起来比白日渗人的威压少了些。

  白岩放下些心,他侧着身体,湿润的眼睛看着男人,哑着嗓子小声的答应:“我知道的。”,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我不会发出声音的,宋……嬷嬷说我睡觉很老实。”

  谁问他这些?

  楚骥拧起眉,他冷眼看着脸庞也染上薄红的少年,少年整个人似乎都是红的,仿佛煮熟的小虾子,因着和他说话,眼睛也认真费力的睁着,眼底覆盖着细细的血丝。

  幸得他只是感这东西所感,而非所有感觉相同。

  即便如此,这东西不给他找麻烦便已是上佳。

  白岩看着男人的冷眼,渐渐清醒过来。

  对于对方而言,他只是一个多出来的麻烦,他最好是丁点也不要影响到人家,而不是在这里啰嗦。

  他慢慢抿住嘴巴,侧着的身体也像只虾团儿一样细细的弓起身体,把自己的头埋起来,避开男人冷漠的视线。

  楚骥冷眼看着那团毛毛躁躁的头顶,怒气倒是稍降下去一些。

  算这东西还算实相。

  而且自这东西出现后,楚骥体内躁动的信息素不知何时又安静下来。

  这东西,当真于他有用。

  男人收回深沉的视线,阖上双目。

  夜晚的皇宫极其寂静,帝王寝殿前只有宫灯被吹散的薄弱光影,宫人侍立在外,低着头,悄悄打着盹。

  寝殿内则是少年不知何时规律下来的薄弱呼吸声,直到凌晨左右,死寂突兀被打断。

  龙床之上的男人豁然张开双目,他眼底沁着血色,神色阴鸷狠辣。

  暴动的信息素疯狂在楚骥的筋脉内冲撞着,仿佛在斥责他这个蔑视“规则”、倒施逆行的疯子

  即便他拥有让天下人忌讳的强横力量,但也同样要受其牵制。信息素无视一切法则,唯有匹配的坤泽才能安抚。

  而没有匹配坤泽的楚骥,他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变成一只失去所有理智、直至杀戮至死的野兽。

  男人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他弓起身体,结实的双臂拢在头颅两侧,双目时而清醒,时而浑浊狠厉。

  刹那间,他忽然坐起身体。

  一只手挡着眼睛,露出的一只眼睛阴鸷沉沦,另一只绷起的青筋沿着粗粝的指根一直蔓延到亵衣下的右臂则一下扣住床侧的重剑。

  这柄重剑长约六尺,比一般男子还要高大,战场之上斩杀过无数头颅,亦不缺少达官显贵、高门望族子弟虚伪无能的血液。

  剑身剧烈嗡鸣着,在从窗柩投射进来的月色下闪着冷然的剑光。

  他呼吸粗重,仿佛无头野兽一样拖着高大宽阔的身体半跪起身,刹那间又停住动作。

  楚骥呼吸沉得可怕。

  他粗喘着,试图摒弃头颅中疯狂叫嚣的杀意。

  不过是本能而已——他不可能失控!

  可暴涨的信息素丝毫没有顾忌,没有坤泽圈禁的家伙嚣张而又狂肆的铺散,势必要耗尽他所有理智。

  楚骥的眼底蒙上整片猩红,他表情可怖的狰狞起来,手臂猛得抬起,重剑从剑鞘中被拔出,“铿锵”一声穿进玉石铺垫的地板。

  寝殿外,原本站着眯着眼打盹的丁从喜被这声尖锐的巨响惊醒,瞬间睁大眼睛。

  内侍惊慌的看向他:“丁大人……”

  丁从喜抬手止住他的声音,眸光犀利的看向寝宫,除了那一声巨响外,没有其他的动静。

  他稳住心神,拉过这个小太监,低声快速吩咐道:“快去请义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