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总童年的遗憾由我来弥补!”言映真拍拍胸脯, 非常认真地说。
祁骞承擦汗:“大可不必。”
“来吧,祁宝宝。”
完全没在意对方的意见,言映真拉着他就往两个小屁孩玩跳房子的方向跑。
祁骞承的挣扎完全没有用。
“小朋友, 你们好呀~”
言映真笑眯眯地跟他们打招呼:“一起玩游戏好不好?”
“哼!”
“略略略——”
冲天辫跟小花脸完全不给他面子。
祁骞承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言映真要怎么应付这两个小孩。
反正他在面对小孩时, 是挺头疼的。
“游戏两个人有什么好玩哒。”言映真卖起萌来毫不逊色, 他蹲下来, 咧嘴一笑:“老师说要一起玩一起分享才有意义。”
冲天辫:“……”
小花脸擦了擦鼻涕:“
我可以吃薯片吗?”
言映真狠狠拿捏:“我都只有两包, 但我愿意分你们一包。”
小花脸:“可是我妈妈说不能吃。”
“我们悄悄吃。”言映真压低了声音:“我们躲在沙发后面吃,那位叔叔会保护我们的。”
突然被cue的祁骞承:“……为什么我是叔叔?”
“他不是叔叔。”冲天辫认得他, 奶声奶气地纠正言映真:“他是二伯。”
“对对。”小花脸凑过去,吸了吸流不完的鼻涕:“二伯好。”
言映真站起来,一脸吃惊地跟着小朋友一起叫:“二伯好。”
祁骞承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言映真, 你凑什么热闹。”
“我们幼儿园的小盆友, 都是一起叫哒。”
“……”
言映真说完,转头开始给小朋友画饼:“你们要是跟我们一起玩,刚才房间里的零食玩具, 每个人可以挑两个。”
“哇~”
“赢了双倍哦。”
“那就一起来吧。”冲天辫蹦蹦跳跳跑过去,捡起地上的粉笔:“我画小点,他们jiojio大。”
言映真张大嘴巴:“你可以不用说出来的。”我就继续当你是天真无邪的小可爱。
小花脸叉腰嘲笑他们:“踩线就输了,略略略~”
“他们肯定不行。”冲天辫努嘴:“大人都很菜。”
学会群体拉踩了这是。
“怎么办?”祁骞承转过头问他。
言映真诧异, 祁骞承居然非常迅速地代入了角色,并开始思考如何度过困境。
总裁跟我们的思路果然不一样。
“二伯,我们怎么办呐呜呜呜~”言映真也迅速进入角色, 攀住祁骞承的脖子哭唧唧:“他们好腻害。”
祁骞承有点纳闷,他到底是为什么, 被拖入这场毫无意义又丢脸的比赛。
“哼。”冲天辫画好房子,把粉笔往旁边一扔,“来吧。”
小花脸也凑上来,他们围成了一个圆。
祁骞承疑惑:“这是要干嘛?”
言映真觉得他真是太好玩笑:“二伯,石头剪刀布,会吗?”
祁骞承蹙眉:“不准叫我二伯。”
言映真乖巧点头:“好的,二伯。”
“……”
石头剪刀布,五盘三胜,由于小朋友运气太好,获胜了。
“窝先来。”
小花脸蹦跶到房子那边,单腿翘起,右脚着地开始了。
这小子刚才是装的吧,故意输给冲天辫。
这次丝滑的弹跳能力,一气呵成的动作,臭屁的表情,都是对他们的挑衅。
一道力量压下来,言映真的肩膀被搂住,祁骞承靠过来,小声说:“那我们等会儿在格子里,斜着站。”
斜边对角距离最长。
言映真转头看向祁骞承,一言难尽。
祁骞承:“这嫌弃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言映真哄他:“乖,我不会抛弃你的,我们一个队。”
祁骞承冷眼:“谁稀罕。”
冲天辫跳完后,轮到言映真他们队出马。
小姑娘刚才太傲娇,跳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白线,她没有分。
言映真冲祁骞承wink:“二伯,看好了啊,我给你打个样。”
祁骞承:“滚。”
言映真学着小朋友的动作,冲他做了个鬼脸。
这金丝雀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祁骞承看见他身长腿长的,个子高的人平衡力就不行。
他双手环臂,等着看那两个小朋友嘲笑言映真。
只见言映真踮起脚尖,两手抬起向两边伸展保持着平衡。
阳光落在他的头顶,额前发梢,还有精致的五官。
他笑起来,恍如十年前的那个少年在隔空跟自己打招呼——
“祁骞承。”
“祁总。”
“二伯!!!”
言映真叫了半天,像个楞头青的祁骞承才终于有了反应。
“想什么呢?”
言映真搂着他的脖子往下拉,奶凶奶凶地说:“看清楚了吗?我可是满分完胜。”
祁骞承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迟缓地点了点头。
没注意看动作,整个人的都被那个爽朗笑容吸引。
爱一个人,大概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同一个坑里,反复横跳吧。
“快去啊。”
言映真趁机吃他豆腐,拍了拍他的屁.股。
祁骞承横了他一眼,脸上挂着被迫营业的表情走到“房子”旁边。
言映真握紧拳头给他加油打气,“祁总,奥利给!”
站在他旁边的两个小屁孩一阵嘘声,有够欠揍的。
祁骞承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在29岁高龄,开启他人生中第一次“跳房子”。
他不记得动作跟小技巧,满脑子都是言映真的笑颜。
还没有跳两格,小花脸大喊大叫:“他踩线啦!”
“二伯好菜呀。”冲天辫脸上挂着臭屁的神色,“才第二格。”
言映真捂脸:“我们不认识。”
祁骞承回头:“我不是你最疼爱的祁宝宝吗?”
“哈哈哈哈哈——”
“他说二伯是宝宝。”冲天辫的脸都快笑烂了:“他抱得动二伯吗?”
兴许是他们玩耍的声音太过吵闹,二楼书房,明梓夏正在跟祁老爷子汇报公司的事,两人不约而同视线微窗外瞄。
“什么祁宝宝?”他家两个不省心的孙子还没有后呢。
明梓夏早已见怪不怪,“是阿承。”
“简直是胡闹!”祁老爷子作势从他的椅子上起身,背着手几步走向窗外。
窗外,已是深秋,今日却有好天气。
天空蔚蓝,白云朵朵。
湖泊边的儿童游玩区,祁骞承像木桩似的站得笔直,而他旁边有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年轻男子。
祁老爷子眯了眯眼睛:“是符晗来了啊,阿承难得这么活泼。”
明梓夏上前两步,站在他旁边,自然也目睹了祁骞承难得拥有黑历史的进行时。
“不是。”明梓夏莞尔:“阿承笑得这么开心,当然是跟喜欢的人。”
祁老爷子疑惑:“符晗不是?”
明梓夏:“您还是问阿承本人吧。”
“这个人看起来就不正经,轻浮得很。”祁老爷子伸手指着窗外,“阿承都多大了,居然让他玩这些。”
明梓夏微垂眼眸:“但他笑得很开心。”
祁老爷子:“拆台啊。”
“……不敢。”
这边书房在讨论,另一旁的客厅里,刚进来的符晗,还没有落坐就听见了祁骞承跟别人的笑声。
“阿承在外面?”他放下见面礼,刚准备外面走,彭英华拉住他。
符晗从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中,读懂了什么,问:“那个人也在?”
彭英华点点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符晗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可能是还在生我的气。”
他不承认,都已经只差一步就跟祁骞承结为伴侣的自己,不是他的最爱。
“不管他们。”彭英华拉住他往沙发上一坐,“陪阿姨聊聊天。”
符晗乖巧地坐在她旁边,心猿意马地听着彭英华絮絮叨叨了一堆家常。
“啊,说来你母亲最近怎么样?”彭英华跟他母亲是校友,两个人毕业后这么多年,一直有联系。
“身体好多了。”符晗说:“打算明年就回国。”
“不急的,多养养身体。”
符晗长叹口气,“随她吧。”
他原本也跟祁骞承一样,是天之骄子。结果父亲去年大闹要认回在外的私生子,搞得家里乌烟瘴气。
而自己因为感情不顺,浑浑噩噩了两年,比起偷偷在父亲公司已经工作管理几年的私生子,他一点胜算都没有。
而伴侣裴勇却是个渣男,花他的钱让他投资新片,还不愿意公开他们的关系。
裴勇这些年的绯闻对象加起来都能坐一桌了。
符晗累了,他回头看,自己最不明智的决定,就是提
出跟祁骞承解除婚约。
如若不然,以他跟祁家强强结合的背景,父亲跟私生子敢这么嚣张?
“晗晗,男人都好面子,你懂的。”彭英华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手背:“你当时说走就走,而且无缝衔接跟裴勇在一起,阿承心里难受,年初他毅然决定去深城发展,就是不想再触景生情。”
符晗点头:“都是我不好,明明是我缠了阿承几年,他好不容易答应……”
自己又作妖退婚,符晗真想坐时光机回去抽自己几巴掌。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年轻人做事冲动。”彭英华慈祥地笑:“阿姨再帮你一次,这次你可得抓紧了。”
“嗯。”符晗说:“我不信我还比不过,一个只懂床上取悦人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