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骞承上午十点还有个重要的会议。
他早上九点半从家里出发, 好在公司跟宅子都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区。
言映真爬在床上,没有一点儿力气。
看着祁骞承不徐不疾穿上人模狗样的西服,脸上容光焕发就离谱。
“真的不需要我帮你清洗?”祁骞承侧目, 看见躺在床上□□的人,“你还能动吗?”
“……滚。”
言映真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哑了。
下午还要去录制节目, 他可不可以只做手语。
言映真爬在床上装死, 直到尤丽发来今天下午的行程跟快问快答的问题, 让他先熟悉。
他才施施然爬起来, 扶着老腰没走几步身形一顿。
该死。
顾不得双腿的酸痛感,他红着脸加速冲进浴室。
昨晚明明是想试探一下他, 言映真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祁骞承那混蛋肯定是在玩欲擒故纵。
他上当了!
直接的影响,就是下午录制节目时,言映真表现得像个新人, 腼腆, 害羞,不敢开口怕说错话。
章阳已经好些天没有看见言映真,快问快答录制结束后中场短暂的休息时间, 他主动坐到言映真旁边,乖巧地问他:“言哥,你感冒了吗?”
言映真捧着一杯美式在消浮肿,问他:“很明显吗?”
“鼻音有点重。”章阳说:“嗓子也有点哑。”
“……”
言映真为自己的不敬业而懊恼, 虽然小短剧不是什么大制作,但播出前的宣传还是应该认真营业的。
他扭过头,刚准备跟章阳商量玩游戏的时候多点互动, 好制造话题时,小伙子已经跑了。
“我出去一下。”
“……”
就五分钟休息时间, 跑这么急。
言映真瞄了眼茶几上放着的西梅果茶。
这孩子,怕是窜稀了。
言映真又收到了程喻添加好友的请求,为了在校庆会上再收拾他一顿,言映真拒绝了他的请求,茶言茶语回复。
【不要再联系了,祝你们幸福】
本来毫无兴趣的校庆会,他突然有点小期待呢。
休息的时间结束,言映真站起来准备出去,刚打开休息室的门,章阳跟着闯进来。
他块头大,一站在那里门都被堵住了,言映真来不及躲闪,鼻尖儿撞到了他的下巴。
“言哥。”章阳眼神慌张,伸手去捞言映真没捞到。
言映真连连退了几步,看到他伸过来的手上还拎着塑料袋,上面印着连锁药店的名字。
“已经拉到要吃药了。”言映真同情地看着他。
“这是给你的。”
言映真大惊:“我很好。”
“感冒药。”
说话间,章阳已经走进来了,他拿出里面大大小小药盒,冲言映真笑得很憨:“不知道你是风热感冒还是病毒感冒,反正我每样都买了。”
小伙子好体贴。
“昂。”言映真接过袋子,思索了几秒,扭头对后面跟拍的工作人员说:“这段花絮记得发给我。”
章阳似受到很大的鼓励,但又很害羞,“言哥不会觉得冒犯吧。”
“不会。”
这是非常好的营业素材。
录制完CP营业的视频,言映真还没走出大楼,就接到司机陈叔的电话。
“是祁总要求我来的。”陈叔不愧是好员工,第一时间抬出领导来镇场子。
收工后言映真本来就无事可做,哪里会拒绝,简直是迫不及待。
下了车,陈叔递给他一张员工卡,“祁总交代的,让你以后进出方便。”
“谢谢。”
言映真看着一张白色的卡片,上面就连畅星集团的LOGO都没有印,犹豫地刷了门禁。
还真给开了。
祁骞承外出还没有回公司,言映真东倒西歪地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真舒服。
昨晚自己犯贱招惹祁骞承,完全没睡好觉,早上还被按着做了一次。
现在吃饱喝足之后,他的眼睛缓缓地闭上了。
……
祁骞承刚从外面回来,就被公司一高层从停车场一路追着上楼。
“祁总,这个项目不能再耽搁了。”
出了电梯,高层因为个子矮小,追着大长腿的祁骞承很是吃力。
“项目资金过亿。”祁骞承做事,从来不会冒风险。
都说富不过三代,祁家后代能稳住祖上百年基业不倒,靠的可不是富贵险中求。
高层为难:“……可是不能无限期拖下去。”
“我知道。”
祁骞承走到办公室门口,向诚替他推开门。
“我下周会去帝都出差,到时候跟……”祁骞承话还没有说完,看到此情此景以为自己走错了办公室。
向诚张大了嘴巴:“哎呀。”
高层强装稳定:“进贼了,保安,马上叫保安上来!”
只见原本干净简洁的总裁办公室,沙发上躺着一名陌生男子。
该男子一副餍足的模样侧躺着,衣摆撩到小腹往上的的位置,露出不盈一握的细
腰。
他的头枕在沙发扶手上,还流下了闪闪发亮的口水。
而一旁的茶几上摆着啃到一半的鸭架、料多到像粥的奶茶、香脆的炸云吞、炫完的蒜香鸡尖空盒。
下午六点多,正是想吃晚饭的时候。
向诚忍不住感慨:“真香。”
祁骞承冷冷一眼横扫过去。
他连忙捂住嘴。
高层是个保守的老头儿,见不得有人如此不正经地亵渎他们总裁的办公室。
“我去叫保安来!”已经在生气了,“把他轰出去。”
“不用。”
“?”高层刚准备转身,听见祁骞承平静又带着无奈的声音开口,疑惑地看过去。
只见年少有为风华正茂沉稳内敛的祁总,放缓了脚步走到沙发边轻轻蹲下,抬手摩挲沙发上的男子。
言映真觉得痒,哼哼唧唧道:“别闹。”
“想睡去休息室。”祁骞承揉了揉他细软的发丝:“那里的床软。”
高层: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
向诚:好宠,我是走进了甜文么。
睡得好好的被人搞醒了。
言映真嘟着嘴睁开眼,却是看见不远处一个老头儿探头探脑的盯着他瞧。
言映真:“吓到我了。”
高层:“……”
祁骞承:“怎么了?”
言映真缩进他怀里,领口歪斜,露出光洁的肩膀跟漂亮的锁骨。
言映真松口气:“我以为你瞬间老了。”
祁骞承轻笑:“你礼貌吗?”
高层:那我滚?
办公室暂时是用不了了,祁骞承站起来,“我们去会议室谈。”
“好好。”高层连连点头,跟着他出去,临到门口时,又回头望了一眼沙发上的男子。
两人的视线刚好碰撞到一起。
言映真在那一刹那,仿佛读懂了他的内心活动——天呐,我们祁总什么眼光,会被这种风尘男子带坏吗?
是哒,你们祁总早就被我带坏了——尤其是床上。
言映真在办公室玩了两把游戏,祁骞承便回来了。
两个人一起坐车回到家里,由于下午吃得太饱,言映真没有陪祁骞承吃晚饭,上楼继续玩游戏。
祁骞承进到房间时,他刚好吃鸡,手舞足蹈地跟他炫耀:“我二十二杀!”
“嗯。”祁骞承手上拎着袋子走过来,直接拎到他怀里,“去洗澡,换上。”
言映真接住购物袋,一边问什么一边把爪子伸进去摸。
“卧槽。”言映真捞出一件渔网状的可疑布料,震惊地看向祁骞承。
“这是我要穿的?”他真的越来越坏了!
“嗯。”祁骞承一脸正经地说:“有好几套,可以换着来,我先去洗。”
言映真:“……别太荒谬。”
“还磨蹭,想通宵?”祁骞承说罢往外面走。
“祁总。”他叫住已经溜到门口的祁骞承,忍辱负重道:“加钱。”
祁骞承头也没回说:“五倍。”
“是十倍。”
怎样不是做,为了钱钱,满足他的XP好了。
言映真在浴室骂骂咧咧换上紧身的渔网衣,开门出去时,浴室里氤氲的雾气跟着窜出来。
祁骞承早已坐在沙发上,看见他区别于平时的模样,心里强烈的占有欲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言映真是他的。
穿成这样只供他一人欣赏。
祁骞承做的时候依然是强势又不讲道理。
在第二次做的过程中,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祁骞承动作一顿,有点无奈地说:“你就不能开成飞行模式?”
言映真的手机仿佛有被动技能,他们做的时候就会触发这项功能。
“可能是他们装了监控。”
“……”
言映真纤细的手臂伸过去,捞起手机拿过来一看,是荣尚宇这条狗。
“接吗?”祁骞承一边动一边问他。
想到荣尚宇即将出国以后联系会少,且知道他身边有个金主爸爸。
言映真没什么顾虑地说:“我们讲电话,不影响你的。”
祁骞承:“……”
别说的我才像个勿入的外人似的。
言映真已经可以在跟祁骞承做的时候,波澜不惊地接荣尚宇的电话了。
“好烦啊,我要气死了。”荣尚宇在电话那头咆哮:“真真,出来陪我喝酒。”
言映真直视着头顶的祁骞承,尽量气息平稳地说:“又喝酒,你就不怕我再次被捡尸。”
祁骞承的动作明显又是一顿。
荣尚宇咕哝道:“怕个锤子,爽就完事——”
祁骞承霸道地挂掉了言映真的电话,自以为非常讲道理:“怂恿你喝酒的人,断绝关系。”
言映真乐了:“怎么,逢场作戏,祁总还会吃醋不成。”
祁骞承盯着他看,一字一顿道:“我是生气。”
言映真:别精分了,那晚就是你,你生你自己气吗?
“生气你叫‘老公’。”
“?”
“你叫老公的时候,心里在想着谁?”已经吃醋到发疯。
“臣冤枉。”
“还有,连我的尺寸都不记得。”
“……”醉成那样还记得啥,爽就完事儿。
“言映真,跟我做的时候,不准想着别人。”祁骞承加大了惩罚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