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女人耳朵上没有佩戴耳饰,看不见有没有耳洞,因此东野白棨不能确定她到底是樱子还是花子,不过想到光医生也潜伏在这趟列车上,东野白棨更倾向于这是樱子。

  有可能是光医生先得手了。

  不过这样推算,光医生应该在自己搜查的这边?

  东野白棨感到有些迷惑,因为他按照次序一个个排查下来,没有一个人看起来像光医生。

  他又不是琴酒,患有脸盲,如果光医生站在他面前,不管做怎样的伪装,他都认得出来。

  那光医生到底藏在哪了呢?

  东野白棨一边思考,一边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24号包厢,他在想要不要通知列车上的乘务员。

  “尊敬的侦探先生,请问您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这时,一个身穿制服的乘务员笑着走过来,同时还说到:“如果在破案上遇到难题,可以完成相应的任务,解锁线索卡,帮助破案。”

  东野白棨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乘务员,心中的那股违和感忽然涌了上来。

  “……你说说看,任务是什么?”

  东野白棨没有第一时间将真正发生凶案的事告诉乘务员,因为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乘务员似乎也不是普通人。

  乘务员笑着比了个请的手势,带领着东野白棨继续往后边走。

  茶水间的旁边,也就是走廊唯一的拐角处,那边同样有扇门,打开之后外边是一个很小的平台,人能够站在上边欣赏火车外飞速驶过的景色,呼吸新鲜空气。

  平台边竖着高高的护栏,防止游客不小心跌落出去,除此之外,小平台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东野白棨留了个心眼,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看着那扇打开的大门,忽然说道:“有什么任务不妨现在就跟我说了吧。”

  那个乘务员露出无奈的表情:“先生,请不要为难我们好吗,这都是游戏的规则,不能违背。”

  “是吗?”

  东野白棨忽然冷笑一声:“我这个人比较怕死,如果真有什么任务,你应该不介意我带上你一起完成吧?”

  “当然没问题。”

  乘务员始终保持着完美的微笑,让人看着十分虚伪。

  于是乘务员先走上平台,转头看向东野白棨,示意他什么危险都没有,东野白棨这才跟了上来,同时一把将大门关闭。

  “先生,您这是……?”

  乘务员故作不解的看着他的动作。

  “还要装吗?”

  东野白棨直接戳穿他的面具:“虽然不清楚你是谁,但很显然,你对我有杀心,之前你想引诱我穿过茶水间,前往货运车厢,现在又想方设法将我引到这里来……”

  “我很好奇你要用什么办法杀死我?”

  之前那个神秘的黑影东野白棨怀疑就是面前的乘务员,因为在所有乘客都不能随意走动的情况下,也只有乘务员出现在走廊上还算合理,并且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看起来也对列车的结构十分熟悉。

  唯一的可能,就是某个想要对自己下杀手的人伪装成乘务员,事先摸清了列车的内部结构,一步步引诱自己落入圈套当中。

  现在东野白棨戳穿了这一切,他看着面前素不相识的乘务员,严重怀疑这个人和自己一样也易容了。

  而且很有可能他看见易容前进包厢的自己,并分辨出来,因此可以推出,这个家伙从一开始下手的目标就是自己,东野白棨。

  这趟铃木特快还真是惊险刺激啊。

  眼见自己的阴谋被东野白棨拆穿,乘务员也没有揭下自己易容的打算,他只是微笑着说:“杀死一个人的办法有很多种,你错就错在自己太骄傲自负了。”

  话音未落,乘务员忽然拿出一把枪朝东野白棨开枪,东野白棨提前有防备,抬手打向他的手腕,枪没有打落,但子弹成功射偏,打在铁质的围栏上,发出“铛”的一声响。

  东野白棨神色冰冷,他也带了枪,只不过在拿出枪之前,他更想看看这个乘务员的真面目是什么。

  他一只手熟练的将乘务员手里的枪拉上保险栓,另一只手出其不意朝乘务员的脸抓去。

  乘务员反应十分迅速,接连往后退,随后挡下东野白棨这一击。

  平台空间有限,完全不足以两个人放开手脚打,而这时那个乘务员眼里露出狠色,忽然枪口一转,打向了平台和火车连接的地方。

  这个疯子,他是想和自己同归于尽吗?东野白棨瞳孔一缩,迅速上前要阻拦,结果那个人立即调转枪口,一枪打在东野白棨的胸前。

  感受到这股巨大的冲击力,东野白棨脸色都白了一瞬,要不是他提前穿了防弹衣,这一下可真要命。

  他也彻底动了杀心,一抬腿袭向乘务员的头部,在乘务员挡住的一瞬间拔枪,射击。

  乘务员险险的躲开子弹,只不过脸上的易容面具还是被擦破一道可怕的口子,没有流血,露出里面深色的皮肤。

  等等,这个肤色,难道……东野白棨微微愣神,而就是这一瞬间,那个乘务员找到机会,一枪打在东野白棨拿枪那只手的手腕上。

  “嘶……”东野白棨被迫扔下枪,只不过此时他心中更多的是惊骇和不解。

  如果他没看错,那个标志性的肤色应该是安室透,只不过他为什么忽然大费周章来杀自己?

  难道他终于认清自己不是诸伏景光,然后恼羞成怒,要将自己这个罪魁祸首毁灭?

  倒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想象很离谱,但东野白棨也意识到了危机,因为此时的小平台两处连接的螺丝都被安室透打断,平台摇摇欲坠。

  安室透见状似乎早有准备,他顺着旁边的管道一跃而上,跳到火车的车顶。

  东野白棨当然也想跳上去,但他的一只手臂刚刚被安室透打伤,完全使不上力,而如果单手往上爬的话,他就无法持枪,只能被安室透干掉。

  想到这儿,他咬咬牙,看向火车的前方。

  还有一分钟不到火车就要进入隧道,而这个平台估计还能撑几秒钟。

  必须在平台脱离的时候跳上去,然而上方的安室透早已虎视眈眈,自己上去就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