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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吗?当然不可以!

  你以为这种飞行咒是普通漂浮咒或者扫帚飞来咒那么简单的吗?这是黑魔王发明的咒语,及其精深的魔法,如果自身魔力不高,那么用这个飞行咒就是在找死。

  斯内普一甩袖子,将胳膊从赫莉亚娜热得烫人的手里抽出,拿出钥匙形状的门钥匙,示意她握住。

  又被钩子勾住肚脐眼似的拉过去,眩晕过后,赫莉亚娜踉踉跄跄回到斯内普教授的家里,她还不放弃地拉着斯内普“教授,那是什么魔法?我想学。”

  “不,你不想学。”斯内普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拉着她幻影移形,来到了红色铁皮邮箱旁“好了,你可以走了。”

  “教授!”赫莉亚娜死死抱住斯内普的胳膊,紧紧搂在怀里。

  两人正拉扯间,一个疑惑的声音响起“莉娜?斯内普先生?你们在做什么?”

  斯内普僵住了,身侧柔软温暖紧紧贴着他的身体,面前的男人满脸不解,他脑袋一片空白,一行“怎么办?”的大字从他脑袋里飘过。

  当着人家父亲的面和人家姑娘贴这么近,即使是再亲密的师生也不会有这么近距离,怎么看都不对劲啊。

  艾伯特刚刚回家,来信箱取自己的信,结果看见女儿和她的救命恩人纠缠不清,不对,用错词了,是正在告别,艾伯特在心里默默补全了这副场景——

  肯定是莉娜邀请斯内普先生来家里吃饭,但是害羞内向的斯内普先生拒绝了,然后莉娜不放弃地想霸王硬上弓,不对,又用错词了,艾伯特将不合时宜的词语扔出去,应该是莉娜极其热情地进行挽留。

  “斯内普先生,就来我们家用个便饭吧。”艾伯特走到另一边,和赫莉亚娜一起,一左一右拉住斯内普。

  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三十多年人生里从没这么无助过,哪怕当初第一次面见黑魔王时都没这么无法抵抗,他几乎用尽了他会的所有的社交能力,满头大汗,才从热情的泥沼中挣脱出来。

  走之前赫莉亚娜还不死心:“教授你要是不想吃饭,那想看魁地奇比赛吗?我们有今年世界杯的票。”

  魁地奇?那种骑着扫帚飞来飞去的愚蠢活动有什么好看的,斯内普不理会,瞬间幻影移形消失在这里。

  今年魁地奇世界杯的票非常紧俏,保加利亚队和爱尔兰队都是强队,而且保加利亚队还有明星找球手威克多尔.克鲁姆,艾洛家的票是韦斯莱先生赠送的,座位相邻,他们约好了一起观看比赛。

  韦斯莱一家要借助魁地奇官方投放的门钥匙去比赛场地,艾洛家则选择坐上了麻瓜交通工具,在一个中午抵达了魁地奇比赛场地,那是一片荒凉的、弥漫着雾气的空旷地方。

  艾洛一家登记好姓名,场地管理员罗伯茨先生告诉他们,艾洛一家的帐篷在第一片营地,他是这里唯一的麻瓜,并不知道租借他帐篷和场地的是一群巫师,所以看着穿着南美披风、苏格兰褶裙等等奇怪衣服的人百般不解,一些帐篷门口的喷泉或花园也让他惊讶。

  这让承办这场活动的体育部不得不多次对罗伯茨先生进行“一忘皆空”。

  赫莉亚娜刚刚和爸爸一起支起帐篷,就看见不远处从一个帐篷跑出来的韦斯莱兄弟,帐篷里传来韦斯莱夫人愤怒的吼声,但韦斯莱兄弟置若罔闻。

  他们嬉闹着穿过人群和拥挤的帐篷,看见赫莉亚娜,兴高采烈地跟她打招呼:“要不要下注?你认为谁会赢?”

  “你们认为谁会赢?”她问道。

  韦斯莱全家都是忠实的爱尔兰球队粉丝,他们的脸上已经涂了绿色和白色的爱尔兰球队标志,手里拿着一盒绿色油彩,像往年一样,说服赫莉亚娜跟他们一起支持爱尔兰魁地奇。

  罗恩从帐篷钻出来,戴着象征保加利亚队的黑底红十字帽子,向两个哥哥道:“保加利亚才是最棒的,对不对莉娜!”

  “保加利亚万岁!”赫莉亚娜将保加利亚的旗帜高高举起,疯狂摇动。

  “呵,小姑娘,你懂什么魁地奇,今晚爱尔兰才是最终赢家。”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赫莉亚娜看去,是西里斯.布莱克,他站在哈利身后,一阵子不见,他身上从阿兹卡班带出来的癫狂气息一扫而光,黑色卷发和合身的衣服让他显得颓丧又潇洒。

  “布莱克先生,久闻大名!”艾伯特对这个充满传奇的悲情英雄好奇满满,他连忙打招呼,和西里斯聊了起来。

  晚上进入比赛观看台时,赫莉亚娜发现韦斯莱兄弟离开了一会,不过成千上百个人们的交谈欢呼声让她无暇顾及,艾洛一家和韦斯莱一家都在往上走,他们的座位在最上层,可以俯瞰整个赛场。

  亚瑟和艾伯特并肩走在最前面,观众席总共有一百层左右的高度,每一层都摆满紫色镀金的椅子,人们密密麻麻坐在椅子上,不过赫莉亚娜敢保证,只要比赛开始,所有人们都会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赛场上的板子正播放着广告——矢车菊:适合全家的飞天扫帚…

  赫莉亚娜无聊地低头顺着拥挤的人潮踏上台阶,视线中突然出现几个淡金色脑袋——马尔福一家。

  真难以想象,为什么有人看魁地奇比赛还要穿正装啊?赫莉亚娜打量了下德拉科.马尔福的打扮,不得不承认,这家伙一穿上正装,并且不说话的时候,还挺人模狗样。

  就是他和他爸妈一样,撇着嘴巴,鼻子怂起,好像闻到烂洋葱时的表情一样。

  卢修斯虚伪地和亚瑟打招呼,讥讽道“如果下雨,你们是第一个知道雨水落下来的人吧?”

  哼!赫莉亚娜百无聊赖地移开了视线,你懂什么是魁地奇?最顶层可以俯瞰赛场,将所有参赛者的动作一览无余,这才是最爽的好吗!

  他们一家和韦斯莱们、哈利、赫敏、布莱克,以及迪戈里父子俩在一个包厢里,这个包厢很大,还没坐满人,她看向身后,隔着几排椅子的阴影中孤零零坐着一个家养小精灵,看不清面容,也不知道她的主人去哪了。

  随着卢多.巴格曼雷鸣一般的声音在座无虚席的体育场响起,成千上万的旗帜伴着欢呼声,如潮水一般不断涌上来。

  保加利亚今年的吉祥物是媚娃,媚娃夺人心魄的舞蹈之后,是爱尔兰今年的吉祥物——爱尔兰小矮妖,绿色三叶草在他们头顶盘旋,不断撒下巨大的金币。

  比赛在保加利亚明星选手克鲁姆与爱尔兰队追球手一起追逐争夺金色飞贼时达到一个巅峰,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助威声响彻体育场。

  “克鲁姆!克鲁姆!”

  整齐划一的呐喊声仿佛鼓点一样振奋人心。

  随着爱尔兰队不断领先,赛场上渐渐焦灼起来,赫莉亚娜看到克鲁姆因为追金色飞贼浑身是伤,即便如此也没追上,她不由有些佩服这位选手,爱尔兰又进了一个球,她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不经意间视线扫了一下旁边,刚刚坐在他们身后的家养小精灵好像来到了他们旁边,不过现在看过去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家养小精灵。

  比赛结果出乎人意料,克鲁姆不愧是被大家所追捧喜爱的明星选手,他抓住了金色飞贼,不过爱尔兰队还是凭借极多的鬼飞球进门率得到了170分,比保加利亚的160分多十分。

  所有观众潮水一般涌出赛场门口,大家议论纷纷,这场精彩绝伦的比赛觉得称得上是魁地奇经典比赛之一。

  和韦斯莱一家、迪戈里一家告别后,赫莉亚娜一进帐篷就瘫在了床上。

  “宝贝,洗漱后再睡吧。”

  赫莉亚娜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她决定今天邋遢一把,旋即就陷入了梦乡,只不过才睡着没几分钟,她就被爸爸妈妈叫醒了。

  “什么?”赫莉亚娜困倦地揉眼睛,一脸被打扰了好睡的不耐烦。

  “情况不太对!”梅皱着眉头叫醒女儿。

  营地里喧闹热烈的歌声停止了,外面传来尖叫声和慌乱奔跑的声音。

  艾伯特撩开帐篷一角悄悄观望外面,再转头看向家人时,表情是赫莉亚娜从未见过的严肃,他声音飘渺得像是从天那边传来的——“是食死徒,没错,黑兜帽,以玩弄麻瓜为乐,是食死徒!”

  他的声音低沉到几乎听不到。

  “艾伯特!”帐篷外传来亚瑟先生的声音,“快,我们离开这里,去那边树林,莉娜,你和乔治他们一起躲进树林!”

  弗雷德抓着金妮的手,哈利他们紧随其后,照明用的彩灯现在全数熄灭,树林里黑乎乎的,人影重重,充斥着紧张和焦虑,弗雷德和金妮在人群中穿梭着走远了,这种境地下,他们艰难地往里面继续走,罗恩被树枝绊倒了。

  大家摸索着黑暗将罗恩扶起来,赫莉亚娜想用一个荧光闪烁,但又怕被那群爸爸口中的食死徒发现,犹豫不决时,一个拖腔拖调的声音传来。

  “长这么一双脚,很难不被绊倒。”

  是德拉科.马尔福。

  他一个人靠在书上,显得优雅极了,好像在闲庭信步一般,一点也不怕外面那些黑袍子们。

  乔治和哈利瞬间警惕起来。

  “你们最好感快跑,哼哼”他道,“尤其是你,格兰杰,外面那群人正在找麻瓜,你这种泥……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除非你也想像罗伯茨一家人似的,给大家展示你的衬裤。”

  说完他就走了。

  赫莉亚娜忧心忡忡道:“或许马尔福说的有道理,我爸爸说”她压低声音,“我爸爸说那些黑袍子是食死徒!”

  她紧紧攥着赫敏的手。

  食死徒这个称谓对魔法界长大的孩子们而言并不陌生,赫莉亚娜在看到马尔福的瞬间,魔杖就蓄势待发。

  这个时候,她不敢掉以轻心,爸爸说这些人是食死徒,而卢修斯又是出名的逃脱刑责的前食死徒,说实话,她刚刚怀疑德拉科不怀好意,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没有坏到脚底流脓。

  德拉科离开后,罗恩很快握紧了自己的魔杖“好吧,如果他们真的是,我们得保护好赫敏!”

  哈利在口袋掏来掏去,看见赫莉亚娜询问的眼神,他焦急道“我的魔杖不见了!”

  巫师失去魔杖,如同战士失去剑!不过这种时候,不是找丢失物品的最佳时机,他们不得不继续前进。

  树林深处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天呐!真是疯了,他是不是喝多了酒……”

  赫莉亚娜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给自己用了一个视力加强咒,看向说话的地方,是一个穿着茶巾的小精灵,因为背对着她,她看不清模样,但是这个小精灵不断地撞头,看上去神经质得可以。

  赫莉亚娜正要过去,突然听到了一个脚步声,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紧张地喊:“谁在那里?”

  没人回答,没过一会,一个声音响起——“尸骨再现!”

  黑暗中,一个绿色闪烁的东西飞上天空,它渐渐变成一个绿莹莹的硕大无比的骷髅头,一条大蟒蛇从它嘴里钻出,像是舌头一样。

  仅仅刹那间,所有看到这个骷髅头的人都尖叫起来。

  赫敏脸色煞白:“这是黑魔标记,是伏地魔的……”她握紧了赫莉亚娜的手。

  “莉娜!”艾伯特终于找到了女儿,他刚刚和亚瑟一起对付那些食死徒,结束后他立刻来找女儿“谢天谢地你没事,我们快些回去,罗恩,你爸爸在那边。”他指了一个方向。

  艾伯特一手拉着妻子,一手拉着女儿,等不到天明,立刻幻影移行离开了。熟悉的红色铁皮邮箱出现在艾洛一家眼前,艾伯特才稍稍松了口气。

  梅笑道:“你刚刚对付那些食死徒明明勇敢得像个骑士,怎么现在这么紧张?”

  艾伯特拉着妻子和女儿进了家门,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们会被伤害”

  他想起从前的事。

  “我最好的朋友就是被食死徒杀死的,明明前一天我们还约定好一起吃饭,最近世道不太平,等安稳了再聚一聚,没想到……”

  艾伯特看向赫莉亚娜:“莉娜,自从你去霍格沃茨念书,就三天两头受伤,先是黑魔法,后是蛇怪,爸爸知道你这个年纪正是对万事万物好奇的年纪,但你要向爸爸保证,永远不要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说到最后,艾伯特的脸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正式。

  爸爸在赫莉亚娜心里,一直是个轻松幽默的父亲,他少见地以郑重的表情和语气说话,赫莉亚娜怔住了,缓缓地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布莱斯和玛丽看见出现在家里的孩子们,吓了一跳。

  “我还以为你们最早也得到今天下午才能回来,发生了什么事吗?”玛丽问道。

  布莱斯刚好从外面拿回报纸,随着浏览报纸,脸色凝重起来:“食死徒在魁地奇场地放了黑魔标记!”

  他的话回答了玛丽的问题,玛丽的脸色瞬间变了:“黑魔标记?他果然没有死!”

  玛丽“噌”得一下站起身来:“莉娜,你去学校的行李收拾好了吗?我这还有些东西,你一定要带上!”

  她从房间里抱出一大堆具有保护性质的魔法物品,美国的英国的东方的应有尽有。

  “还有这个!”玛丽取出一个小木牌吊坠,“你那个保护吊坠保护过你一次后,效果就不如从前了,我又做了一个给你,记得戴上不能取下。”

  赫莉亚娜看着外婆紧张地动作,心里感动之外,还有些不以为然:“不就是食死徒嘛,有什么好怕的?”

  看到爸爸不赞同的眼神后,赫莉亚娜立刻改口:“放心吧,我绝不会做故意挑衅这样的蠢事的!”

  区区食死徒吓不退她的好心情,因为金年的开学物品清单上要求每个学生带一件舞会礼服。

  舞会礼服呀!这预示着今年一定有舞会!

  赫莉亚娜已经在想怎么邀请斯内普教授参加了。

  清晨的蜘蛛尾巷街伫立在倾盆大雨下,斯内普收到了霍格沃茨新一学年的教学排课表。

  听说卢平辞职了,邓布利多也没有让布莱克任职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职的意思,那么为什么又拒绝了他!

  斯内普寒着一张脸,从信箱中取出报纸,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头版头条赔了一副巨大的图,一只蟒蛇为舌的骷髅头!

  斯内普的眼睛在看见这张图的同时,瞳孔缩了一下。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弗雷德和乔治被赫莉亚娜骂得狗血淋头——

  他们在魁地奇比赛时和巴格曼打赌,虽然他们赌赢了,但巴格曼给他们付的是小矮人的金币,第二天一早就全部消失了,所以,他们现在没了所有的积蓄,这些积蓄都是他们一点一点攒下来,预备将来开笑话商店的。

  赫莉亚娜作为笑话商店的天使投资人,听到这个结果后,恼怒可想而知。

  “以后赚的钱都放在我这里!简直就不能对你们有一丝放心!”她几乎在咆哮,外面瓢泼大雨,她的声音几乎盖住了雷电轰鸣和大雨倾盆。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悻悻地不敢多说一句,悄悄地岔开话题——

  “今天的雨真大”

  “是啊,不知道新生要怎么乘船过湖。”

  开学晚宴上,赫莉亚娜终于看见了近一个月没有见到的斯内普教授,她从魁地奇世界杯比赛场地回来后,第二天中午就去拜访斯内普教授,但教授不在家。

  一直连着好几天赫莉亚娜都没等到他,她猜教授可能在和邓布利多校长商量对策,食死徒重回大众视线里可不是件小事,尤其对斯内普教授而言。

  斯内普一脸阴沉地坐在教职工席位上,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不抬头他也知道是谁,除了赫莉亚娜,还有谁会如此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分院仪式终于结束,邓布利多穿着深绿色绣着星月的巫师袍起身,刚要说些什么,礼堂大门轰然打开,疯狂的雨声和闪电声瞬间使整个礼堂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脚步与地板摩擦发出金属撞击声,他的脸上全是伤口,一只眼睛是硬币大小的亮蓝色假眼,看上去骇人无比。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新任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邓布利多校长和蔼道“穆迪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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