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来临前的最后一个周末,经理早早给大家放了假。
好好休息才能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即将到来的忙碌。
祝玖没有直接回家,她同何以攸约好了晚饭。
“对不起,我来晚了,客户那边有点事情耽误了。”
下班两个小时后,何以攸匆匆赶到约定地点。
已经点好菜的祝玖摇摇头,招呼何以攸快坐下。
“是我下班比较早,离这里又近。”
祝玖看了眼外面还在排队的人,“就是好像有点对不起他们,按理说,我们这桌都该翻台两次了。”
祝玖捂嘴轻笑,像个犯了错却没被发现的孩子。
“确实,我进来时受到了许多人的注目。”
“对了,一会儿吃完饭你着急回家吗?”
何以攸问。
“不急,我爸妈出差了。
以前也没发现他们俩这么忙。”
在家工作近一个月,她明显发现父母对她没有那么喜欢了。
远香近臭,无论何时都适用。
“那我们……”
“您好,您的菜齐了。”
正巧服务员过来上菜,打断了何以攸的话。
她抿了抿唇,将话吞进肚里。
祝玖找的饭店大多重口,今天也不例外。
“看来回去得先洗个头,没想到铁板烧也这么大味道。”
祝玖看着不断朝她面前吹来的烟无奈吐槽。
祝玖的头发快一年没有修剪,已经快及腰。
每次洗头都是一场劫难。
“没关系,回去了我帮你。”
这是一句很暧昧的话,祝玖咽了下口水,低下头,假装忙碌的在碗里挑来挑去。
“嗯。”
她回复。
很有默契地,两人不自觉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这家店确实火爆,希望我们吃饭的速度没有拖店家翻台的后腿。”
竟是比平常快了近半个小时吃完,何以攸打趣道。
祝玖没说话,只是娇嗔地翻了身旁人一眼。
直到同何以攸走进家门,祝玖才后知后觉地品出一点一样的感觉。
她转身将何以攸抵在墙上,无限贴近,两人之间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隙。
“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要跟我回家!”
何以攸摇头,“不是。”
不像是说谎,学姐的眼神坦荡地看不出任何意味。
“我早早计划的是今晚怎么把你拐回家。”
何以攸勾唇,眨眼间,眼神变得暧昧且直白。
“你……”
祝玖被这样的眼神盯着,突然有些泄气,忍不住想往后退。
腰却一把被何以攸揽住,她看着眼前人欺身向前,却退无可退。
“殊途同归,我觉得也不错。”
耳边,何以攸的声音轻得仿佛一缕烟。
并没有让何以攸帮忙洗头,两人决定看电影。
再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同样的位置,祝玖的姿势却有些拘谨。
一定是太久没有见学姐,她在心里暗暗安慰自己。
只是,无法忽略的,是同以往截然不同的暧昧气氛。
“把灯关上吧!”
何以攸说。
因为灯光太亮,投屏看上去有些刺眼,白得看不清画面。
“啊?哦哦!”
不知道脑子里想到了什么,祝玖的脸突然红透了,她仓皇起身,慌乱地关上客厅的灯。
周围立马昏暗下来。
临近十一月的夜晚,外面更是没有光亮,一时间,只剩投影仪发出的光芒。
何以攸看了眼她们俩之间的距离,眼神暗了暗,却也没有动作。
“你想要看什么片子?”
像是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何以攸将全平台都充上了会员。
“听同事说前段时间有部《消失的爱人》好像不错,不知道有没有在网上上映。”
祝玖深吸一口气,按下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没出息!她在心里暗骂。
“我也听说了,不过据说是悬疑,说不准会吓人。”
祝玖胆子小,大学时何以攸约她去看电影,普通悬疑片,看完天已经黑了,她说什么都不敢回宿舍。
何以攸回忆着,那天……
是她们第一次同床共枕。
正巧,其中一个平台已经上了这个片子。
何以攸点开,又起身调了下茶几上杯子摆放的位置防止挡到字幕。
再坐下时,她同祝玖间已经没了距离。
“你!”
这样的小心思祝玖自然看得出,她对上何以攸的眼睛,须臾又挪开。
电影初始还算美好,恩爱的新婚夫妻,女美男帅,配合上美景,若不是早有耳闻,祝玖只会觉得这是一部浪漫爱情片。
没一会儿,画风突变,女生出了意外。
男演员正在屏幕里动情地流着泪,他的眼睛很好看,哭着的样子祝玖看着都觉得可怜。
她撇撇嘴,情绪被带进了剧情中。
身侧,她的手被一股温热覆盖。
祝玖愣了一下,没有抽回手。
没一会儿,面前又突然出现一片阴影。
何以攸倾身靠近她,从她的另一边抽了张纸。
这样的姿势,两人的距离几乎变成负数,祝玖屏住呼吸,生怕呼吸打在何以攸的皮肤上。
“还没有拿完吗?”
祝玖轻声问,声音有些干涩。
何以攸嗯了一声,继续动作,却又在中途停顿。
“电影很好看吗?”
何以攸的手撑在祝玖的大腿旁,脸正对着她的。
四目相对,祝玖别开眼。
“嗯,还不错,情节新颖,剧情节奏抓人,演员演技也……”
“看来是真的在认真看剧,是我打扰嗯了,我给你把剧情退回去。”
何以攸垂下眼,收手就要坐回去。
“别!”
祝玖突然抓住何以攸的手,她抬眼,看向何以攸的同时又没了其他动作。
接下来呢?她在心里问自己。
她们都是成年人,曾经又是情侣关系,从今天嗯的那声后,莫名加快速度吃饭起,她就该知道会发生什么。
是真的来看电影的吗?她扪心自问,给不出是这个答案。
“学姐……”
她轻唤着何以攸。
软软的,和大学时一样。
只这一声,何以攸立刻将眼神再次落在祝玖脸上。
她紧紧盯着祝玖的眼睛,等待心爱之人继续开口。
只要她开口,只要……
何以攸在心中呐喊,面上却不表现分毫。
她不想用语言左右小玖的思想,她要她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