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业务还挺广的。”
东野白棨揶揄道。
他先联合其他人一起将牧树里的尸体搬回座位上，以免引起其他乘客的恐慌，随后他们叫来了空乘，跟他说了飞机上发生的案件。
空乘忙去安抚乘客，东野白棨则和黑羽快斗站在一块儿，看向剧团里的其他人：“如果我的助理没说错的话，凶手应该就在你们当中。”
东野白棨根据黑羽快斗的描述，将牧树里的行动路线用本子写了下来：“首先她去了趟卫生间，花了几秒钟，卫生间是独立的，里面不可能有其他人，因此下毒的地方应该不在那儿。”
他一个一个排除说：“然后树里小姐回到座位上，吃了一颗助理给的维生素？”
顿时，所有人怀疑的目光全部盯向带着眼镜的女助理。
“真不是我啊，服用维生素是树里的习惯，每天两次，因此我才随身带着的，不信你们可以查，维生素胶囊里面什么都没有！”
东野白棨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小瓶子，这一瓶维生素开封没多久，乍一看里面的胶囊的确都一模一样，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东野白棨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笔记本上给助理的名字后面打上了一个问号，随后继续说道：“之后树里小姐再度起身，去了趟驾驶室。”
说到这儿，东野白棨顿了一下，看向黑羽快斗：“这是违反条例的吧？”
黑羽快斗耸耸肩，他看到的就是这样，总不可能是本次航班的机长给下的毒吧？
“机长和树里小姐有什么关系？”
东野白棨叫住乘务员问道。
乘务员想了想，如实回答：“听说树里小姐和我们的机长都是潜水爱好者，他们应该是在潜水俱乐部认识的。”
那么牧树里进去只是为了打一声招呼？东野白棨皱着眉，划掉了驾驶室。
“还有最后一个，拿破仑先生，巧克力是你给的吧？”
东野白棨审视的目光看向他。
被叫做拿破仑他也不尴尬，只是老老实实解释说：“我刚才看树里好像不太舒服，就觉得巧克力应该能帮忙缓解一些，正好我今天也带了巧克力，就是这样。”
东野白棨将这几个人说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忽然他看向助理：“树里小姐今天上飞机前就不舒服吗？”
“这倒没有。”
助理摇了摇头：“树里她有时候有点晕机，我告诉她耳鸣的时候吞口口水就好了，不过今天她的晕机症状好像严重一些。”
晕机吗？东野白棨若有所思。
一旁的黑羽快斗倒是安静了不少，只不过他看的却是乘务员的方向。
这个乘务员刚才和牧树里一起进的驾驶室，后来又出来端了一盘水果进去。不知为何，这个场景总是让他有点不安。
东野白棨叫了声黑羽快斗，询问他牧树里去卫生间之前是不是有些异样。
黑羽快斗点了点头：“她好像一直想去卫生间，只不过前边一直有人，她在座位上等了好久。”
东野白棨转了转笔，根据目前的线索来看，送出巧克力的拿破仑先生的确嫌疑最大，但他给的一盒巧克力有十几块，除了牧树里，他自己也吃了巧克力，如果他是凶手，他怎么能保证牧树里一定会拿到有毒的那颗巧克力呢？
毕竟根据黑羽快斗的说法，牧树里当时挑选巧克力是完全随机的。
维生素那个也是相同的道理，东野白棨打开过一个胶囊查看，里面的药粉是正常的，一瓶里那么多胶囊，牧树里也不可能恰好倒出有毒的那两颗。
如果排除了在食物上下毒，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在牧树里的手上下毒了。
只要手上有毒，吃什么都会被毒死。
想到这儿，东野白棨找黑羽快斗重新询问了一遍牧树里的动线，只不过这一次他重点关注的是牧树里的双手曾接触过什么东西。
除了牧树里自己的座位扶手，她的手就只接触过卫生间门把手，可这是个公共区域，人来人往，如果真在这儿下毒，中毒的可就不止牧树里一人了。
还是不对，这个毒究竟是下在哪儿了呢？
东野白棨用手捏了捏眉心，他到底是为什么，在休假期间跑去俄罗斯找人，还要在这趟飞机上顺便破个案啊？
他的生活可真充实呢。
就在这时，黑羽快斗看到东野白棨苦恼的样子，以为他又不舒服了，连忙递过来一个口香糖：“要不要嚼一嚼？”
东野白棨下意识伸出手指，整个人却愣住，因为自己伸的手是刚才捏了眉心的两根手指。
他顿时有了全新的猜想，他看向黑羽快斗，低声问道：“牧树里手上那颗蓝宝石之星，戒身的材料应该属于贵金属吧？”
黑羽快斗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种贵金属在遇到有毒物质时，会产生什么化学反应吗？”
东野白棨在宝石方面没什么研究，不过这不妨碍他询问旁边的小百科。
黑羽快斗顿时明白了东野白棨的意思：“的确会有点变化，例如牧树里手上的戒指，在沾染氰化物后，金属戒指表面会有些发黑。”
“但我刚才查看过了，这枚戒指并没有变色的迹象。”
黑羽快斗排除了一种可能性：“我认为毒应该不在牧树里的手指上。”
“那就对了。”
东野白棨微微一笑。正因为毒不在手指上，之前吃维生素是倒在手心里，所以没事，而吃巧克力时手指已经沾染上了毒，所以不管牧树里拿那颗巧克力，都无可避免将毒给吃进去。
东野白棨再次将回到座位的众人给叫过来：“各位，对于下毒的凶手，我有了大概的猜测。”
“只不过我还是想了解一下，树里小姐平时的各种生活习惯，你们当中谁最清楚？”
剧团的众人齐刷刷目光看向助理小姐。
那个助理顿时脸色惨白：“真不是我啊，我什么都没干！”
一旁的化妆师酒井夏树有些忍不住，护在助理面前：“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就怀疑她啊，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也很熟悉牧树里。”
东野白棨浅笑：“谁说我怀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