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光从外面透过窗柩投射进来, 落在被子上面,岁生迷迷瞪瞪睁眼,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太好了, 终于醒了。
屋里还有些昏暗,没有打灯,岁生坐起来打了个哈欠, 空和派蒙已经在洗漱了, 见到他醒来派蒙飞过来和他说话, “岁生, 你醒啦!今天是花神诞祭,我们可以欣赏到妮露小姐的花神之舞呢,好期待呀。”
哦, 花神诞祭啊……
岁生又打了个哈欠, 等他脑子转过来之后他惊讶的看向派蒙,“派蒙,你在说什么呀,今天不是花神诞祭了。”
“诶??!不是吗?就是今天呀, 我们还和迪娜泽黛约好了呢。”派蒙抓抓脑袋,“你是不是睡糊涂啦?”
岁生:宇宙猫猫升华jpg.
难道真是我的问题?
“在说什么?”空走过来, 他还没来得及束发, 一头金色的长发披散着, 岁生伸手抓住发尾, “空, 今天是花神诞祭?”
“是啊。”空点点头, “我正要叫你起床去吃早餐呢, 然后我们准备去花神诞祭的会场逛一逛。”
“不对不对!今天不是花神诞祭了!你们两个都没觉得记忆出现问题了吗?”岁生皱起了眉, “昨天早上我醒过来告诉你们我梦到了愚人众的执行官博士, 然后我有点发热,在退烧之后我们出门去花神诞祭的会场,还遇到了迪娜泽黛,再之后我们准备去欣赏花神之舞的时候,却看到教令院的贤者和妮露说如果不撤掉会场的布置,就会审查所有人。”
“再然后我还让他出了丑呢!你们全都忘记了吗?”
岁生目光殷切,希望他们俩能够将昨天的事情想起来。
“是烧糊涂了吧。”空一脸严肃,派蒙也跟着点头,“看起来还没退烧的样子。”
她靠近贴了贴岁生,嘴里嘀咕,“也没发烧啊。”
岁生:唉!
“……别逗他了派蒙。”空将小向导拉开,他低头和岁生贴着额头,安抚他,“虽然不知道我们的记忆为什么会停留在昨天,但我知道岁生是不会骗我们的,这件事情,先去查一查吧。”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为什么每到一个国度都会遇见各种各样的事情,这也是妹妹所说的见证吗?
等收拾妥当,岁生和空还有派蒙一齐出了门,果然如他们早餐时所讨论的那样,在街上询问路人得到的回答也是今天是花神诞祭。
如果只是一两个人记忆出现问题那可能是有人动了手脚,但如果是所有人的记忆都出现问题,甚至重复着和昨日一样的动作,那肯定是有人动了大手脚。
“啧。”岁生表情不耐,“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重复花神诞祭这一天的举动做什么?”
“你别太担心,总之我会去调查的。”空继续安抚他,不知为何,今日一早醒来他就发现了,岁生变得有些心浮气躁。
岁生自己也有所察觉,于是他压抑住火气,“算了,你和派蒙快去调查,我要自己去找点事情做,这火气压不下去我可能就要火烧教令院了。”
空和派蒙也听他讲了大贤者的作为,对于这种行为很是唾弃,空便只是无奈道:“别玩太过火。”
“知道了。”岁生皱着眉,生硬地回复。
于是三人就此分别,看着岁生逐渐远去的身影,空长叹一口气,“走吧,我们也去打探一下消息。”
岁生心里憋着火,走路也风风火火的,稍不注意就在拐角处差点撞上了人。
但那人显然比他动作还快,侧身闪开躲开了他的撞击,甚至还在岁生马上就要撞墙的时候拉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拎住站稳。
“谢,谢谢?”岁生晕头转向的,感觉火气好像散了些,他一抬眼,对上了青年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岁生:“呃,请问,可以松开我了吗?”
“哦,抱歉,我只是有些好奇怎么会有人走路不看路,拐角就撞墙。”说着青年松开了拎着岁生衣领的手,还顺便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明明说着抱歉的话但感觉就是很阴阳怪气的呢,这人是在骂他吧?
岁生和他就开始大眼瞪小眼,青年等了半天没等到他开口,眉头一挑,“怎么,差点撞到人不知道道歉?”
“啊,抱歉?”岁生开口,青年点点头,转身就走,“回见。”
走出好远的青年哼笑一声,心情莫名变好了些。
旅行者的同伴么。
而另一头的岁生咬咬牙,谁要跟你回见啊!
这人也太莫名其妙了,岁生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都怪大贤者!
诶,不对啊。
如果今天一直重复昨天的事情,那不是说明了大贤者还会前往大巴扎去奚落妮露?
好啊,你这个狗东西,让我逮着机会了吧。
岁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了恶作剧快要得逞的笑。
希望大贤者能够喜欢这份来自他的礼物吧!
他这样想着,脚步变得轻快不少,心里的火气也变成了愉悦的情绪,哼着小调走到了大巴扎,准备就在这儿待一整天。
他在手工艺地摊上买了个小凳子,然后挑了个比较隐蔽的位子坐下,开始了百无聊赖的等待。
不知道是不是他过于急切,这一天过得很快,仿佛一眨眼就到晚上妮露快要跳花神之舞的时候了。
他没看到旅行者和派蒙,或许是去探查花神诞祭重复的原因去了。
正想着,大贤者带着人就朝着在舞台边做准备的妮露走去。
岁生搓了搓指尖,聚起一团风裹挟着噼里啪啦闪着亮光的雷电扔到站在大巴扎入口处的大贤者身上。
“啊!”大贤者惊叫一声,感觉自己的骨头都酥了,身上好像有细细麻麻的电流在走动。
“大贤者?”学者被他突发恶疾一样的声音吓到,转头看去,就见素来沉稳的大贤者头发完全炸开,头顶都冒了烟,衣服也变得皱巴巴的。
“没,没事。”大贤者咬着牙,嘴硬着说,然后还恶狠狠地瞪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们,然后颤巍巍的继续朝妮露走去。
岁生嗤笑一声,看来是还不够。
他表情变得玩味,没想到大贤者这么老当益壮,那再试试其他的吧。
紧接着,围观的所有人都看到大贤者的头上聚起了一团乌云,闪电和雷声就跟混响音箱一样响着,然后乌云变得漆黑,雨水直直浇到了大贤者的头上。
“大慈树王在上,这是神罚啊!这个人一定是冒充大贤者的骗子!”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
哇哦~
岁生捂住了嘴,是谁这么给力?
好家伙,神罚都说出来了。
不过在有神明存在的国度这样说好像也没错。
其他人就算知道他是大贤者又怎么样?只要有了第一个质疑的人,那么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无数个。
所有人都用防贼的目光盯着他看,往日都被人捧着的大贤者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这让他心里五味杂陈。
更有甚者,拿着手边烂掉的蔬菜水果往他头上扔。
他躲闪不及,被扔过来的发烂发臭的泡泡橘砸了个正着。
“够了!”大贤者气的要疯,“你们!简直有辱斯文!神明就算会降下惩罚,也决不会是我,而是你们!你们这些愚蠢的人。”
见他都这样了还试图维持大贤者的风度,其他人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噗——
噗哈哈哈——
接二连三的笑声从角落里响起。
跟着他的学者,即使心里明白他就是大贤者本尊也变得有些结结巴巴,“大贤者大人,不如您先去处理一下?”
她就差没开口问大贤者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
大贤者被气得一个倒仰,虽然身形狼狈,但那张嘴还能说刻薄的话,可怕的很。
妮露又被他说教了一顿,但配合着他洋相百出的举措,蓬头散发的形象实在让人提不起气来,甚至还觉得有些好笑,这人这会儿在大巴扎人口中已经不是大贤者了,而是‘那个说胡话的疯子。’
花神之舞还是取消了,但在回旅舍的路上,岁生听到好多须弥人都在讨论。
“……我亲眼所见,那还有假?有个伪装成大贤者的疯子在大巴扎大闹一通,威胁妮露小姐把花神之舞取消了……嘘嘘,这件事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了,千万别和别人说啊!”
“真的,千真万确,那个疯子会伪装成大贤者的样子!可怕的很。”
“这种人就应该扭送给三十人团,居然还叫他给逃掉了!树王在上,这种人就应该被狠狠责罚才对。”
岁生嘴角勾起,看到这些须弥人攻击性都这样强,他安心地笑了。
他哼着小调回到旅舍,空和派蒙已经回来了,他们有些好奇,“心情这么好?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嗯哼,当然啦。”岁生弯弯眼睛,“你们今天去找线索发现了什么吗?”
“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空和派蒙齐齐摇头,“我们只能寄希望于这只是偶然现象,明天醒来就恢复了。”
但愿吧,岁生皱眉。
然而事情和他们想的南辕北辙,完全就是往反方向去的。
第二天一早,岁生被空从被窝里挖出来,洗漱之后就说要带他去花神诞祭的会场。
岁生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不得不又和派蒙还有空解释了一遍。
如此反复轮回来了百八十次之后,岁生终于眼神无光,就连折磨大贤者都提不起劲来了。
够了,真的够了。
树王在上,草神在上,快点结束这一切吧!!
不然他真的会忍不住毁了整个须弥城的。
【作者有话要说】
岁门!我一想到大贤者被岁生换着法子迫害我做梦都要笑醒。
噗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