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和我一起过年我们就要一起过年吗,我已经先答应沈迟了,我不能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这话说完以后对方沉默了,总之没有回应他的话。
温冉思索片刻,“所以呢,我过完年再来找你玩。”
陆衍问:“你在他家过年?”
“不知道,本来想着是在沈迟家吧,可是我家不是还有江言吗。”温冉想了想,“不过我还没有和沈迟说呢,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和你一起。”
“你不回家过年了?”
“嗯。”
“你这不好吧,你都答应你祖母了,让老人家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
“或者按照原计划,你和我一起回去。”
温冉一天没吃东西有点饿了,下了床去客厅翻东西吃,自从江言来了以后他这里的东西被收纳得整整齐齐的,还有分类。
“我家里还有江言呢,我不能把他丢下。”
大概是房间里的江言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所以出来了,温冉回过头,嘴里咬着一片面包。
那边的陆衍道了句:“那一起吧,老人家喜欢热闹。”
江言问:“你饿了吗,我给你煮面吧。”
温冉点了一下头,说了声谢谢,陆衍还在等他回话,温冉啃着面包坐在了沙发上,他含含糊糊地回陆衍:“那我等下问问吧。”
“你没有吃饭么?”
“对呀,我回家就睡着了,刚醒过来不久,江言已经去给我煮面了。”温冉在光屏上搜索了一下梁良的联系方式,戳了对方两下。
他和陆衍聊了几句有的没的,见梁良回他了,于是道:“我先不跟你说了,我找个人有事,先挂了拜拜。”
陆衍应了一声,温冉挂掉了电话,紧接着就打了梁良的电话。
“小少爷,请问您是需要重新聘请我回来工作吗?”
温冉停顿片刻,“你……失业了?”
“不,我只是发现,没有人能开出比您更高的价格,如果您愿意重新聘请我,我愿意跳槽,连夜买张列车票赶回您的身边。”
“我没钱。”
“好吧,小温,有什么事情吗?”对方想到什么似的补了一句,“先申明一下,我也没有钱,如果你要借钱的话,我想我会掐断信号。”
“我就是想知道在你的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性格和现在差异很大吗?”
梁良道:“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当然是真话了,不要增加沟通的成本,我需要你客观的陈述一下。”
“您确定要听真话?”
“对啊我要听真话。”
“脑干缺失,蠢笨爱闯祸,容易受人蛊惑,花钱如流水,没有任何人情世故的概念。”
温冉沉默了一瞬,“你再说一遍。”
他这句话大有威胁的意味,似乎对方只要再说一遍他就会立刻隔着网线冲过去揍人。
梁良立刻把话包装了一下,“您心思单纯,对世界充满好奇,善良且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视金钱如粪土,不畏惧世俗的眼光。”
温冉满意了。
果然人还是爱听漂亮话。
“对呀,这才是我,你确定上一句是形容我的吗?我很蠢吗?我很爱闯祸吗?”
梁良:“在这个问题上,我想我有权保持沉默。”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您在上将面前和在外面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
“您在上将面前看起来比较正常,在外面看起来不太聪明。”
温冉越听越是觉得离谱,难不成他人格分裂了?那个人格主导了他的身体两年?
那不就成了心理问题,他是不是得去医院挂个号看看病?
“你怎么不早说,你在我身边待了两年难道没看出来我身上有什么毛病吗?我不会是人格分裂了吧?”
梁良补充了一句:“那我不知道,我以为您在上将面前比较装。”
温冉:“……挂了。”
“您真的不考虑再雇我吗?我打八折。”
“你什么都不会还要我雇你,真以为我人傻钱多。”
“年底了跳楼价,五折,我会的挺多。”
温冉寻思着他现在是混得有多差,可能以前他开的工资太高了,他叹了一声,顺着他的话道:“是啊,年底了,我都没钱买车票回家,你能不能借我一万块回家过个年?”
“好吧小温,我扶老奶奶过个马路,先挂了。”
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速度还挺快的,生怕温冉下一秒就要跟他提借钱的事情。
温冉看了一眼时间,都快晚上十一点了哪里来的老奶奶给他扶。
很快江言就做好了面,温冉拿筷子戳了一下碗里的溏心蛋,心想雇江言也比梁良划算,他怎么敢要那么高的价。
“对了江言,你想在哪里过年呢?要回去你家里人那边吗?”
他是听说江言有个亲戚来着。
“我想我可以去西区。”
闻言,温冉抬起了头,“这么快的吗?不留下来过个年吗?”
“嗯,我已经想好了,我想快些离开这里。”
“什么时候走?”
“明天或者后天吧,我已经看好了车票。”
“好吧,买好了车票跟我说,到时候别保持联系。”
江言疑惑地‘啊’了一声,结巴又犯了,“不用……不用保持联系?”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千万别联系我,我是离家出走的,你懂吧?”
不懂,但江言还是点了点头,“你放心,我……我会帮你保密的。”
“如果,如果他们实在要见我,你让他们带够钱再过来,就说我在外面花了不少钱。”
江言记住了,又问温冉有没有什么别的要交代的。
“有呀,你说我在外面因为没有钱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只能住在桥洞下,混得可惨了,总之说的越可怜越好,说不定我回家的时候他们会给我很多钱。”
“真……真要这么说吗?”
他可能不太会撒谎,他要是撒谎的话,会更结巴,别人可能就不会信他的话了。
温冉确认似的点了点头,他觉得他好像在教别人家的小孩说谎话。
“好……好吧,我尽量。”
“就这些了。”
“嗯……没有什么别的了吗,要过年了。”
温冉拍了一下桌子,“还真的有。”
“压岁钱不能少,每个人都要给,你帮我收着我们到时候五五分。”
江言:“……”
他已经意识到了,钱在温冉心中那不可撼动的地位。